西西弗斯的时间-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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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内心并不排斥林斯的行为,而是。。。。。。不禁想要多一些。
——因为林斯说得对,这段时间他确实身心疲惫,累到只要有人能不带任何目的地关心他,他就能感到一丝暖意和慰藉。
在战场上孤军奋战,他纪仲年没有同伴,也没有家人,只能靠着自己的力量跟各方“厮杀”。
哪怕腹背受敌,他也不能喊累,不能露出一点胆怯和软弱,必须花尽所有力气为自己打一副坚硬的盔甲,才能刀枪不入。
这么多天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说“辛苦了”。
这个人是林斯。
此刻,林变态眉目间的温柔很动人,说话的语气像是含着棉花糖,竟叫纪仲年一时忘记对方是个变态,任由林斯的手在他的脸上停留,带来掌心的柔软与暖和的温度。
心热几分,他才迟钝地反应过来,略偏过了脸,躲开林斯的手。
“出去。”纪仲年低声道。意识到自己心思起了异常的他毫不客气地把林斯赶出去。
“啊?”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
被赶的林斯愣了愣,脸上依旧挂着柔和的笑意,目光也不舍得这么快就从挂念许久的人身上挪走。
但他向来很听纪仲年的话,所以慢悠悠地朝门口走去。
“你能不能走快点?”纪仲年烦他。
秒,像挂念丈夫的妻子那般一步三回头,回头停三秒。
他还关切地叮嘱纪仲年,“那你记得早点休息啊,别熬夜了。工作了一天,去冲个热水澡吧。还有。。。。。。我听你嗓子有点哑,喝点蜜糖水,润润嗓子。”
真够啰嗦的。
纪仲年懒得再看他,一手关上了房门。
他在门后若有所思地站了片刻,便脱去身上衣物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洗完澡出来后,他耳边神奇地响起了林斯那唠叨的嘱咐……
有完没完了。
几分钟后,纪仲年还是打了个内线电话,让佣人给他冲了杯蜂蜜水上来,虽然他一向不喜甜。
冲调过的液体入口甘甜,淌过男人的舌尖直抵喉咙,很快抚平了他嗓子里难耐的痒痛。
纪仲年放下杯子,看着这杯淡金色的温水,眼里多了几分复杂的颜色。
“。。。。。。我怎么这么听话?”他后知后觉地蹙起了眉头。
不知道那变态是不是在用怀柔政策,说起话来温柔又体贴,偏偏带着一眼看透的真诚,三言两语间,竟让他有被照顾的感觉。
心脏。。。。。。不正常地鼓动一下。可能是太累了,心率才会不正常。
很少会为事情而感到无奈的纪二少此刻揉着太阳穴,无奈至极地叹了一声气。
——不怕变态发疯,最怕变态温柔。
作者有话说:
纪仲年:搞杯蜂蜜喝喝
林痴汉:他爱我他爱我他好爱我他这就是深爱我的表现我就知道他是爱我的!!!
纪仲年:?
第15章 口是心非
上回说到,纪仲年整肃纪氏集团后,坐稳江山。
念及旧日救命之恩,他派了一辆车子把还窝在贫民窟里苟且偷生的小蝼蚁——林斯,给接了回纪家大宅。
一心以为自己是回纪家当少奶奶的林斯,却被高高在上的纪二少告知大错特错,他不过是来当个小佣人。
这事儿气得林斯。。。。。。气得他,算了,他对着纪仲年根本气不起来。
他对这个男人只有无限的痴狂和偏爱。
纪二少还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他说了让管家给林斯安排工作,林斯就真的开始了辛苦干活的苦日子,天天被各种家务活压得腰肢弯低,连两条胳膊都因为拖地而多出了几块小肌肉。
这日清早,纪仲年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商务装下楼,准备去公司,恰好碰见林斯拿着一个拖把在客厅里擦地。
“干活呢,小变态。”纪仲年心情还不错,玩儿似的叫了他一声。
累死累活地做了一早上清洁的林斯略略抬头,睥了他一眼,目光中带着燃烧的怒火,又无声地把脑袋低了回去。
显然,他并不是很想搭理那位以德报怨的资本家。
纪仲年:“……”被无视了?
在外面被人众星拱月地捧着,在家里竟然被一个连根葱都算不上的下人甩脸色,纪二少差点给气笑了。
他气不打一处来,擦得锃亮的皮鞋朝着客厅迈过去,故意踩过林斯刚拖干净的大理石瓷砖地板,前脚掌使劲打着转儿碾磨几下,顿时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清晰可见的脚印。
林斯:“。。。。。。”
这种行径,根本就跟幼儿园小朋友要欺负自己喜欢的人无异嘛。
“别人知道你这么幼稚吗?”他用拖把将纪仲年踩下的脚印弄干净,“如果下次想跟我说话,直接打招呼就行了,不用靠这种方式引起我注意。”
“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这种台词向来是霸总专属,但此刻这位纪霸总竟被人反过来说出这种台词,还被说“幼稚”……
纪仲年魔鬼般冷笑一声,压抑住即将喷发的怒火,阴冷着俊美的脸,变本加厉地在地板上多添了几个脚印。
“哒、哒、哒。。。。。。”就这频密的步伐来看,林斯几乎以为这位总裁大人要在这光滑的瓷砖上跳踢踏舞。
“你适可为止吧!这地我拖了一早上,累得快猝死,你还要来雪上加霜!”林斯咬得牙齿咯吱咯吱响,愤愤地用拖把锄地,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地板摩擦出火星来。
他越想就越委屈得不行,垂头丧气地大骂纪仲年混蛋。与其来豪宅里受罪当奴隶,还不如在贫民窟里混日子?
纪仲年:“你骂我?”
“骂的就是你!”林斯难得来了些脾气。
身边的佣人们都大吃一惊,这个新来的竟然敢这样怼二少爷,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而更令他们惊掉下巴的是,脾气不好的纪二少被人甩了脸色,竟然也没有非常生气的样子,而是悠哉悠哉地把这个新来的家伙一步步逼到墙边。
两条裹在西服下肌肉线条明显的手臂一撑,他将林斯困在了自己和墙面之间,投出一片浓厚的阴影。
就着明显的身高优势,纪仲年垂眼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林斯,嘴角牵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我给你一份体面的工作,给你一个自食其力的机会,你应该感谢我。”
这话说得财大气粗,有理有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请林斯当了个纪氏集团的董事长。
彼此近到不及一拳的距离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氛围,起码林斯是这么觉得的。
他被框在纪仲年的两臂之间,后背紧贴着光滑的墙壁,更能近距离地欣赏纪仲年的美貌,那点脾气就全没了,只剩下快要从嘴角流出来的口水。
他趁此绝妙的机会勾引人,用细长的手指戳了戳纪仲年的胸口,故作可怜道:“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那要不要我好好地献上一个香吻感谢你?”
“说话注意点,变态。”
纪仲年虽嘴上嗔骂着,却不自觉地对林斯笑,林斯顺手帮他把有点歪斜的领带系好,理了理西服的两片衣襟,十足一个体贴细致的小媳妇儿。
见他俩笑笑闹闹,吃瓜佣人们纷纷捂住了嘴巴,眼观鼻鼻观心,发出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我们家少爷竟与这个男的。。。。。。嘶,二少爷难道不喜欢女人?!”
“天呐,真的假的?这个姓林的到底什么来头?”
“你们小声点,不然被二少爷听见了,有你们受的。”
“。。。。。。”
这边,两个男人拌了几句嘴后,纪仲年不像林斯那么没心没肺,他察觉到下人们的目光,才惊觉自己这行为。。。。。。像是在与林斯调情。
他霎时滞了滞,耳朵尖徐徐一红,觉得自己是糊了脑子才会调戏林斯。
“咳……咳咳,”纪仲年慌得假咳数声,故作矜持地退开一点距离,将脸撇开,语气生硬地嘱咐林斯,“你把地拖干净点,我今晚回来检查。”
“收到,”林斯故意绕到他跟前,俏皮地给他敬了个礼,害得纪仲年的脸更红了些。
纪二少终于招架不住了,绷着脸躲开他,在林痴汉的深情注视下,佯装高贵冷艳地走出了纪家大宅。
*
结束了上午的工作,纪仲年肩脖和眼睛都酸痛,仰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小憩。
但他没有睡着,而是每隔十分钟就睁开眼看一份工作报告,这样能适当地调整精神状态,也不至于降低工作效率。
助理魏平带着文件和记事本走进来,借着这空隙跟纪仲年汇报一些事。这其中也包括了林斯的情况,因为他记得,纪仲年上次提过一嘴说要他平常留意一下这家伙。
“纪总,董叔说那位林先生最近有犯低血糖,昨天差点晕倒。林先生有可能是体质偏弱,又或者是体力劳动强度过大,我认为这点需要注意一下。”
听到魏平说的话,纪仲年懒洋洋地掀起眼皮:“你让董叔少安排些工作给他,我之前就是说说气话,没想把林斯当劳动力使唤。还有,买些保健品给他,顺便带他去医院体检一下,之后汇报给我。”
魏平点头:“好的。”
纪仲年说完那些话,又觉得哪里不太妥当,于是改口道:“不是,他的事不用汇报给我了,我不关心。”
魏平仍是点头:“好的。”
他转身要离去,纪仲年再一次叫住了他:“算了,之后林斯那个体检结果……咳,还是跟我讲讲吧。”
这回,魏平脸上终于不再是机器人般,他低头偷笑了一下,未免惹老板不高兴,他又速速将这笑容刹住,恢复自己专业严肃的形象。
纪仲年一眼瞪住他,“你笑什么?”
魏平立马管理好表情,一板一眼地说:“我想起林先生跟我说过,他说纪总您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心里想的和表现出来的总是不一样。”
那次他受了纪仲年的吩咐,开车到西城的贫民窟里把林斯接过来,林斯一路上没停过嘴,吧啦吧啦地往外吐话。
至于内容,基本上是他讲自己和纪仲年之间的露水情缘、患难与共、以及心心相印,当然,其中也不乏对纪仲年怪脾气和臭毛病的吐槽。
如今看来,林斯果真十分了解纪仲年。
“你敢调侃我了是吧?”纪仲年换了个姿势,将手搭在沙发的靠背上,幽幽地盯着魏平。
“不是的。”
“你跟林斯很熟吗?他怎么什么都跟你说?你俩聊天都聊了些什么?他有讲过我坏话吗?你们私下背着我联系?”
快被一连串审问逼疯的魏平:“…………。。。”
第16章 全情摇摆的桃子
下午开会的时候,有个董事提了拆分重要子公司的想法,纪仲年当即就黑了脸。
那老不死的一看就是想造反,纪仲年自从掌舵纪氏集团后,做事雷厉风行、六亲不认,更别说是区区一个集团元老。
他三言两语将那人怼得下不来台,毫不忌讳将在场那些有异心的都“得罪”了个遍。
从会议结束后,纪仲年就一直板着张寒气逼人的冰山脸,从公司回到家里,没有一个人敢迎着枪口而上。。。。。。
除了林斯。
林痴汉早上尝到了一点甜头,心心念念一整天,铁了心要和纪仲年朝着这良好的态势继续发展,于是当纪仲年一进家门,他像个跟屁虫一样跟了上去。
他热情满满地凑到纪仲年面前打招呼,“回来啦?今天辛不辛苦?我沏杯热茶给你吧,还是你想喝点别的?”
可是纪仲年一眼也不瞧他,径直朝书房走上去,林斯亦步亦趋地跟着,无论他怎样腆着脸去搭讪,也没得到对方的搭理。
。。。。。。最后还在纪仲年的房门口吃了一个响亮的闭门羹。
纪老爷的脾气向来阴晴不定,这一点林斯早就习惯了,虽然他时常会因这点而感到泄气,但还是希望自己能保持作为一只舔狗的基本素质,坚持不懈地在纪老爷面前摇尾巴吐舌头。
晚上,纪仲年正在书房里看公司文件,这间书房是欧式装潢,两侧墙壁一边挂着颜色偏冷调的油画,一边是整面放满各类书籍的木质书架,中间摆放着纪仲年的工作桌。
此刻他正将眉头微微蹙着,英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文绉绉的金丝眼镜,难得给平素锋利的五官削去一点锐气,时而会将目光转到电脑屏幕上,结合密密麻麻的数据来分析。
他原本很专注,直到林斯带着个拖把和水桶,无声无息地走了进来。
——这人是来刷刷存在感的。
慢悠悠地拖了一下又一下,林斯把光滑的木质地板清洁得干净无瑕,单单是他脚下的这一平米,就已经来回拖了不下五次。
纪仲年的眼睛看似在直视电脑屏幕,余光却无可避免地扫射,看到正在他面前拖地的林斯。。。。。。
这家伙背对着他,袖子松松地卷到纤长的小臂处,露出两截白得晃眼的手臂皮肤,细瘦的腰正微微弯下,挺翘的屁股随之撅高起来,摆出了一个难以用正常词汇形容的姿势。
不堪入目的东西!
纪仲年捏紧了手中正签字的钢笔,低咳了两声以示警告。
“咳咳。”
但林斯没注意,他那叫一个专心致志,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滚烫的视线,屁股随着拖地的动作而小幅度扭动,从左边晃到右边,又从右边晃到左边,就像一个全情摇摆的桃子。
纪仲年:“。。。。。。”
林斯沉浸在自己的劳动世界里,直到纪仲年压着怒火的嗓音传来,有点吓人,“喂,变态。”
“嗯?”林斯转过身来,满脸茫然地看着他,不自觉流露出一种天真的神态。
纪仲年忽然间面红耳赤,莫名其妙地朝他吼:“你看你,像什么样子!能不能把腰直起来?爷们儿点!”
林斯:“。。。。。。?”
他被纪仲年忽然发作的癫狂症给搞懵了,有点摸不着头脑:“我就拖个地,又不是在军训,哪里不爷们儿了?”
“。。。。。。滚出去。”纪仲年气得想捞过书架上的牛津字典来扔死他。
“我地还没拖完呢。”
虽然屡遭嫌弃,但林痴汉偏偏不知死活,不但没有滚出去,还颠着颠着,主动晃悠到纪仲年跟前,将半边屁股一抬,咻地坐上这张昂贵的木质书桌。
真是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
他坐在桌上,上身比坐在椅子上的纪仲年要高出一截,眼神因为略微俯视的角度而显得暖柔,仿佛随时就要往前越过这张横隔在他们面前的桌子,然后一下栽倒在纪仲年的怀里。
——起码此刻。。。。。。纪仲年就禁不住想到林斯软软地扑到自己面前的样子。
一定是这房间里的灯光太晃眼,暖黄色的,容易叫人的大脑产生类似于迷幻的错觉。
当他呼吸渐渐燎热时,林变态在三言两语间拼命撩汉:“纪老爷,你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要不要。。。。。。我帮你捶捶肩?松松骨?我手法很好,包你试过就说爽!”
“我说了,滚出去。”这回纪仲年的声音冷硬不少,一字一顿都在磨牙。
他这怒火不像是假的,因为瞪人的眼神实在可怕,仿佛龇牙咧嘴的猛兽,活活把林斯吓得把屁股收了回去。
“我又哪里惹着你了?你这么烦我,”莫名被凶一顿,林斯无辜透了,“你怎么总是对我。。。。。。对我这么凶。。。。。。”
说实话,他觉得自己还挺可怜。
原本他就想找个干活的藉口,安静如鸡地陪在纪仲年身边,没想到对方厌恶他厌恶到了这种地步,仿佛把他当成了眼里的沙子,在视野里多出现一会儿也不行。
上辈子当舔狗追纪仲年,这辈子当痴汉追纪仲年,这都追了两辈子了,个中辛酸滋味还是难以诉清。
他明白纪仲年非一般人物,要追到手就必须论持久战,但是这样屡战屡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