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起剑人-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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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提前解脱了。”芦三寸喝了口酒,似乎有些不满,将落下的黑子重新拿了起来,再次思考位置。
李诚儒有些皱眉,轻声提醒道:“落子无悔。”
芦三寸丝毫不在意,似乎想到了些伤心事,只顾得灌酒:“倒也神奇,这徐清沐从虚空域走了一遭,居然带出来那把虚无,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当初防止徐清沐破坏平衡的一后手,居然成了如今细细想来,无比妙哉的妙手!当真天道神奇,我等感叹之。”
李诚儒同样拿起已经落下的白子,重新放在相应的位置上:“这徐清沐,现在成了你眼中最大的棋子了吧?这盘子的输赢,可真是关系到世间存亡。”
芦三寸有些急:“落子无悔!你放回去!”
“跟你学的罢了,抓紧,下完我还要回去!”李诚儒看也不看,今日这般,当真是感慨众多。
芦三寸也不再计较,看着面前的老人:“还有多久?”
同样的话,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担心。
戮神之战的第三人,便是这选择陷入人道循环的李诚儒,如今,也是唯一能和芦三寸说上几句话的花甲老人了。
“比你活的久,放心!”没好气道,放下一枚白子之后,李诚儒再次催促道:“抓紧,墨迹的要死!”
被骂了两声的芦三寸,居然有些开心:“莫离,你还是雏儿么?”
倒是没有想到这个翻书人会这么问,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李诚儒想下意识掏掏裆,只是这个节骨眼,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只得压下心中的恼意:“关你屁事,老子身经百战,谁人不服,谁人不叹?”
心虚的放下一颗白子,夺过芦三寸手中的杏花酒,仰头喝了一口。
芦三寸也不恼,笑呵呵道:“女人的腚啊,真是柔软,你有空,当真是要去摸上一摸的,啧啧。。。。。。”
随后,看也不看棋局形式,扔下手中仅剩的黑子:“认输啦,这命,你拿去吧。”
不多不少,正好十三颗。
李诚儒站起身来,与芦三寸一同看向祁海山的方向,只是眼力有限,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此话当真?”
芦三寸搓了搓手,又放在鼻尖上细细闻了闻:“当真!”
“那是要摸上一摸的。。。。。。”李诚儒突然趁着芦三寸不备,猛然出脚,一脚踹在芦三寸的屁股上:“这一脚,替你徒弟出口气,身边那么多美丽的女子,你可知道,到死,宋梓涵还是个雏儿?”
一个踉跄的芦三寸哈哈大笑,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玩世不恭:
“说出了这么些心里话,舒服多了。还得是你啊,能听得进去,也是同道中人。”
再开口:“说到做到,输了这棋局,便欠你一条命。”
说罢,纵身跳下这云海,迅速下落。原本以为这芦三寸会御风飞行,起码也来个潇洒的虚空踏步。可当李诚儒伸头看去时,只见那芦三寸,如人形炮弹般,笔直坠落在地,砸起阵阵烟雾。
“这鸟人,当真是想死了。。。。。。”
李诚儒看着棋盘上的零散局面,黑子以巨蟒之势,攻杀向白子。顶多再来十三手,白棋当溃败。
而那被芦三寸扔出来的十三枚黑子,虽然零散,却也拼出了个字:
“命。”
“这鸟人。。。。。。”
李诚儒恨恨骂道,伸手想拿出酒壶喝上一口时,才发现那芦三寸不知不觉间,已经顺走了他的酒壶。
“你…妈…的!”
。。。。。。
…………………………………………………
当太阳升起时,徐清沐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看着面前有些丰盛的烤肉,徐陌上舒了个懒腰,抢在七上之前,一把夺过那个最为肥嫩的后腿肉,全部塞进了嘴里。
七上龇着牙,凶光毕露。
徐陌上丝毫不在意:“这肯定是爹给我烤的,就是我不抢,爹也会给我的!”
七上牙龇的更大了。
徐清沐伸手轻弹了徐陌上的脑袋:“下次吃东西前,先背三十遍抄写的语录。”
徐陌上立刻有些蔫了,七上立马变了表情,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让你嘚瑟,三十遍,等你背完了,我早就抢到老大为我准备的肥美后腿肉了!”
“你也三十遍,背不出来,再加三十遍。”
有些忧愁的徐陌上立马开了心,嘲笑着怼了回去:“让你嘲笑我,还嘚瑟不?你肯定背不过我!”
看着两人打打闹闹,几人的心情也有些好转。吃完了早饭,徐清沐看着洞外的阳光再次升起,有些温暖便上了身,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王帅舒了个懒腰,走出洞穴,看着远处的森林:“接下来,什么规划?”
徐清沐将昨晚水柔剑剑灵的话重复了一遍给王帅听,这个王家家主、也是地下城最大的执事之一的王帅,挠了挠头:“五大区域?这片界空域到底有多大?还有那煞兽,如果都如昨天那般难缠,这还怎么打?”
一条十一境的土属性煞兽,就费了这么大的心思与力气,若是来个十三境,岂不是只有逃命的份?
徐清沐也有些头疼,这般强大实力的煞兽,那水柔剑剑灵还不愿意透露他们的弱点。一时间两人有些头疼,仔细思忖了一番后,徐清沐开口道:“不如我们先行进入那森林中,先去猎杀些弱小的煞兽观察一番,自己找一找弱点,等有了些经验,在前往中心区域,寻找那修补登仙桥的材料,如何?”
王帅也仔细思索了一番,并无好的想法,只得点头同意。
于是两人做了准备,让白祈在洞中先行照看二人,一同向那森林出发而去。最近弹窗厉害,可点击下载,避免弹窗
第一百六十四章 哪有星辰恰似你
皇宫内的徐永,坐在龙椅上,脸上微笑挥之不去。
一众文武百官皆站在殿下,这群昔日与自己同站的老臣们,脸上神色各异。徐永倒是佩服那些忠贞之士,得知他登基称帝后,毅然决然上谏血书一封,痛斥怒骂徐永的不仁义。看完信后的徐永,倒是好生佩服这些老臣的忠肝义胆。
可随后,便派那尊浑身漆黑如注的鬼物,当众生吞活剥了那忠义老臣。
果然奏效,一众文武百官,再无一人发声,像是默许这“顺应天道”的徐永登基,文武官员,无论大小,皆俯首跪拜。
纳兰志金站于徐永身边,脸上却看不出任何表情,这个最先安插在徐衍王身边的棋子,如今终于重新站了起来:“陛下,那世子。。。。。。不,太子徐澄狄,至今也没有寻得其下落,不如陛下在给臣一些人手,前往各处搜寻而去。”
消失的徐澄狄,或者说已经被青冥帝君附身的当朝太子,至今仍然下落不明。
“无妨,生死有命。”
曾经那个藩王徐永,坐在龙椅上神情有些惬意:“三弟,这龙椅好生舒服,你且前来坐坐?”转头看着
“陛下,当朝之中能做龙椅的,无非是顺应上天者,我徐亮,从此不再称‘灵邑王’,请陛下恩许,容臣再次退隐山林,弄花养鱼。”
聪明!
不愧连那芦三寸都要推荐给徐永的人。当下,徐永自上而下看来,神情有些可惜:“三弟真要做那田园隐士,与世无争的日子?”
徐亮叩首,双手叠于额处,一拜到底。
“罢了罢了,人各有志。”徐永面露可惜:“志金,你且送我三弟前往山上,不可大意马虎!”
“臣,遵旨。”
待到一众文武下了朝,有些空旷的大殿上,独自坐着龙椅的徐永好不惬意。隐忍二十几年,终于让他等来了这一天。找不到徐澄狄?儿子而已,没了就没了,只要自己能够坐在龙椅上,这天下间,有何不可抛弃?
“看来,你很在意这龙椅啊。”有声音传来,徐永眉头一皱,谁人敢在他的面前如此大胆?
抬眼,口含草茎的中年人倚着大殿内的柱子,笑着看向徐永:“听说徐衍王逃走了,就没派人前去寻找?好像你垂涎曹皇后的美色,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当真不想将那绝美的曹皇后抓回,当一当禁脔?”
徐永连忙起身,站于芦三寸身前:“拜见先生。”
说罢,就要跪伏下去。
芦三寸阻止道:“你可是一国之君,给我一介草民下跪,可真是折了我的寿了,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徐永依旧跪拜而下:“请三寸先生明示。”
这一次芦三寸不再阻拦,而是看着眼前人说道:“我听说那徐衍王,带着曹皇后逃到了伏牛镇,也就是那徐清沐从小生活的地方。”芦三寸有些困倦,丝毫不在意的向龙椅走去,一屁股蹲在龙椅上:“哦对了,再告诉你个消息,你那宝贵的儿子,现在就在司月湖,已经被你亲手屠杀成鬼城的司月湖。”
徐永眼神一惊,那司月湖,已成第二个小酆都。
当初为了不让消息泄露,徐永听从了芦三寸的建议,率兵围城而屠杀。那一日司月湖边尸横遍野,无一活口。后来又在此湖边设立镇魂幡,让司月湖内的亡灵不得往生。虽然徐永也不知道这芦三寸为何要如此行事,只是当时的他,相信芦三寸必然有用意罢了。
当然有用意!
“三寸先生,不知道徐澄狄躲在那儿作甚?”徐永压下心中想要杀进伏牛镇,把那曹皇后抢回来当禁脔的冲动,还是先行问清楚徐澄狄的动向,毕竟这个儿子,自从那日之后,就显得极为反常。
“这龙椅,还真是舒服啊。”芦三寸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继续开口道:“还能做什么?老子挖树儿子乘凉,你当初亲手设置的镇魂幡,如今刚好用的上。”
看了眼如臣子般站在殿下的徐亮,笑容有些玩味:“这叫天道饶过谁?”
徐亮有些懵。
当初围杀司月湖,是你芦三寸授的意,设立镇魂幡,也是你芦三寸告知的做法,怎么如今这般看向自己?
当下,徐永依旧恭敬道:“亮愚钝,请先生明示!”
可半晌,台上已无动静。
再抬头,龙椅上的人已经呼呼大睡。徐永眼中有了一丝阴狠,天下我已夺得,要你还有何用?只是很快,这个徐永便恭敬站好,等待着龙椅上的人,睡醒,睡好。
像极了程门立雪的求学者。
。。。。。。
……………………………………………………
剑气阁。
蹲坐在叶家剑冢那柄巨大的石剑雕像上,徐培有些发呆。
那个父亲,为何要致自己于死地?想起那晚上,一向温和的父亲突然眼中凶气暴涨,对着自己心脏就是一爪,幸好自己躲得快,不然光是那一抓,自己便凶多吉少了。也幸好那蒋桃枝及时出现,这才救了自己。
可问题是,为什么蒋桃枝能够知晓,父王要对自己动手?
有些奇怪。
这个梨兰宫下山而来的女子,似乎处处透着神秘。单说仅仅要主动嫁给自己,就让徐培犯了迷糊,莫非真是看上了自己的太子之位?
不可能,近些日子相处下来,她绝非此等凡尘之辈。
那就是真的喜欢上了自己?徐培摸了摸自己的脸,显然有些底气不足。自打成婚以来,别说一夜春宵良辰美景翻云覆雨,就是想靠近牵个手,也要被打个半死。仿佛与自己结婚,就是为了保护自己一般。
还有那曹皇后,平日里柔弱无骨的佳人,如何就能一剑起绝尘,并且和蒋桃枝一起,和自己的父王战斗起来?
抱着头、蹲在雕像之上的王帅,百思不得其解。
“主人。。。。。。”有声音自下方传来。
林雪。
徐培收拾下情绪,自高处一跃而下,站在林雪身边,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雪儿姐姐,你的伤完全好了么?”
林雪有些脸红。
徐培看向林雪,眼神有些温柔:“受苦了。”
林雪的脸更加红润,似乎有些羞意:“雪儿不苦,能为主人做这些,是雪儿的荣幸。”
曾经那个一身白裙,被徐清沐记惦好多个春夏秋冬的女子,如今在徐培面前,显得有些卑躬屈膝,完全没有了当时那眉眼如山的女子模样。倒是像回归了主人怀中的小猫,媚态百生。
“雪儿姐姐,和我说说那徐清沐吧,从小生活在伏牛镇,一定很有趣吧?不向我,倒是无趣的很。”徐培拉着林雪的手,依旧没有松开。像是一种极为自然的事,天经地义。
“主人,你。。。。。。”林雪示意这般情形,怕是会让正主蒋桃枝吃了些醋意。
徐培心领神会:“无妨,那婆娘虽然生的好看,倒是没有雪儿姐姐这般,有些女人味。”
林雪便笑的有些开心。
发自内心。
“那伏牛镇的生活。。。。。。确实挺有意思的。徐清沐在那也。。。。。。。生活的很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没有主人努力,所以才被主人打败了。”林雪努力使自己声音平和。
徐培叹口气,拉着林雪的手一同跃上巨大的剑型石像:“其实,我真的不如那徐清沐的。。。。。。”
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开口道:“不管是当年那同境之战,刚刚入了四境的他,居然可以对阵四境巅峰的我,而且打了个平手;还是刚刚过去的天道之争,看似我赢了,其实要不是你帮我挡下那一剑,输的肯定是我。。。。。。”
林雪连忙伸手堵在了徐培的嘴上:“不会输的。”
感受着林雪指尖的温存,徐培心神一凝,似乎有些躁动在体内翻涌。
“那个。。。。。。徐清沐,没有欺负。。。。。。欺负你吧?”徐培声音有些急促。
“并没。。。。。。并没有。”声音已经几不可闻。
很突然的,徐培伸出手,抓住了林雪的两只臂膀,将那个体香若桂的女子拉倒自己面前,无比认真的说道:“雪儿姐姐,你知道的,从小我就一直喜欢你。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被送走了,可我现在,依旧喜欢你!”
林雪想躲避,却发现连脸都有些转不开:“主。。。。。。主人,蒋桃枝娘娘她。。。。。。”
似乎后面的话,并没有起到作用,徐培的唇,便吻了上去。
一时间,心照不宣。
水乳…交融的夜晚,总是有些愉快。只是有些人,便轻轻覆上了面纱,在月色下,那根桃花棍,显得有些寂寥。
哪有星辰恰似你?
不过是流星一刹那,晃了眼,骗了心罢了。
哪有情深与你共白头?
不过是假意之后,自欺欺人最温柔。
看着那柄剑型石像上的两人,蒋桃枝倒是有些心下静了起来,突然间,这个梨兰宫的天道传人,曾一棍打败无数族中年轻一辈的女修,笑了起来:
“你好,我叫许三字。。。。。。哦不对,我叫许昆。很高兴。。。。。。认识你。。。。。。”
站在肥胖的许三宁身后,那个笑起来有些阳光的男孩。。。。。。
很好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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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牛镇。
已经下了床的徐衍王,在曹皇后的搀扶下,出了那砖窑洞。
“对不起。。。。。。雨秋,是我害了你和清沐。。。。。。”徐衍王有些悲伤,这个曾经站在皇宫顶端的男人,此刻看起来,有些极为的苍老。青冥帝君逃离的那一刻,也带走了他部分生命力,这边是与那些妖族交易的代价。
“我说我从来没怪过你,你信吗?”曹皇后撩起耳朵后边的碎发,眼神有些清明,比在皇宫当皇后的日子,还要亮。
“送走清沐,是我最正确的决定。只是这些年,苦了我们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