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起剑人-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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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白祈看着前方的山脉处,开口道:“大哥,前方那儿好像比较安全,我们先行去那?”
徐清沐观察下方位,白祈所指的山刚好背对着森林,显得有些孤立:“好,那儿看着也比较安全些,没有树林的干扰,如果遇到危险,也好些及时撤退!”
一行五人,便急速赶往山洞。
。。。。。。
…………………………………………
长安城。
还在云上的芦三寸并没有立即回去金陵,而是从这方高空,向下看着夜晚的长安城。
静谧、安静。
即便有星星灯火,也照不走深入人心的孤独感。
这一刻的芦三寸,独自喝着酒,晃荡这双脚,显得百无聊赖。
李诚儒身边的左秋凉灵魂已经彻底消散,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眼睛里倒是冷静的多,抬头看着云上,双手负后,不知所思。不大一会,像是下了足够的决心一般,猛然一跺脚,十八便转瞬而至:
“老伙计,上去打一架?心里不痛快!”
十八有所感应,在空中平躺剑身,李诚儒一脚踏上:
“走!”
迅速升空的李诚儒宛如仙人,在这静谧的长安城夜空中,极速而去。有起夜汉子撒尿之余,抬头看见这升仙一幕,顾不得手中的喷壶洒了水,也顾不得温润的液体淋了手,在身上胡乱的擦了擦,连忙关了不大的水龙头:
“婆娘,出来看神仙!”
是不是神仙无人得知,只是当李诚儒站在芦三寸的对面时,那个已经喝完酒的汉子晃悠悠站起身:
“来打架?”
对面的李诚儒点点头,十八已经升空,落在李诚儒手中。
“挑战我这翻书人。。。。。。”
随即这个样貌从未改变过的芦三寸停住了嘴,轻笑一声:“呵,这世间——”
看向李诚儒,眼中有落寞:
“已无翻书人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赌一局
界空域。
五人终于在太阳完全落下去时,到了那座孤山前,选了处山洞,徐清沐在洞口设置了警戒的符箓,确定周围安全后,于洞中休息。
架锅生火,几人分工明确,很快,不大的洞内升起火把,也飘出了饭香味。
“真舒服,要不是这界空域中有太多的危险,其实这个地方用来居住,也是不错的选择。”吃完饭的王帅有些惬意,神态慵懒的躺在山洞内,看着洞外的场景,长长舒了口气。
依稀记得,那个傅仙升,被他叫做“老东西”的老东西,曾与他言说过,想过一过这般惬意的日子。
只可惜。。。。。。
王帅叹了口气,看着也在身边坐下的徐清沐,神情伤感:
“年少得意马蹄疾,不信人间有别离。蓦然回首才发现,当真是那秋月无边,生死隔阴阳。”
再叹:
“这世道啊,也无风雨,也无晴啊。。。。。。”
徐清沐看着不过十三四模样的王帅,惆怅起来却满腹诗意,知道这王帅,当真动了真情。伸手从咫尺物中,掏出一壶杏花酒,伸手递给了王帅。这些年来徐清沐试了很多不同的酒种,只是最终还是选择了这杏花酒。一是因为已故的老乞丐,二是杏花酒,是所有的酒中,最为温和的酒。
烈酒伤人心胃,杏花酒抚人心伤。
“或许,会有再见的一天,李诚儒不也说了么,你师父福大命大,活的久。”徐清沐出声安慰。
王帅接过酒壶,喝了一口,味道似乎淡化了许多,比之前柔和而味美:“老东西的命,是挺硬的。如果能活下去,我肯定不会再喊他老东西了,就怕上天不给我这个机会。。。。。。”
再次喝了一口,王帅将酒壶还给了徐清沐。少年伸手将酒倒在地上,随后用脚将酒踏平,这才仰起头,轻轻喝了一口:“会给的。”
两名实际年龄差不多的少年郎,面对洞外白光阴森的界空域,心中无限好。
就像归家喝了口暖胃的汤。只是想起他们时,内心的孤独寂寞依旧有些浓烈。
半生为半生,归家不点灯。
。。。。。。
晚上徐清沐值夜班,其他几人皆熟睡过去。毕竟第一次到了这个陌生的环境,小心一点总归是好事。徐清沐坐在洞口,盘腿修炼北冥三十六周天,在脑中回想进入洞府时,与那蚯蚓怪兽的一战,开始复盘得失优劣。
现在自己拿手压轴便是水柔剑法四重天,虽然只学会了第一重天破极,却也是目前剑技中最为强大的一招。
其次便是从老乞丐那儿学的轻衍十二剑,如今并未到十境,只能发挥前九境的实力,也算是较为稳定且经常用来破敌的手段。
再然后便是从叶?那儿学的剑盾与剑域,一个守,一个攻,相互配合,也算是实力靠前的压轴技之一。
最后便是领域和拳法。
弱水领域自带的技能,也算是个非常不错的攻击类技能。尤其是那冰矛,更是可以远距离攻杀敌人,用起来非常趁手。而且本身弱水领域就带有辅助功能,可以极大的削弱对手,又可以增加自己的攻击力。尤其是自创了那一招神技怖拉修,使得能力再次提升不少。
至于符箓,徐清沐倒是有心学下去,至于将来能够走多远,便不得而知了。
思及此处,身体那把水柔剑便腾空而起,一身青衣的剑灵小姑娘自剑内飘然而出,如藕那般白皙的小脚踏在水柔剑上,看着如数家珍的徐清沐,嘴角有些笑意:“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
徐清沐并没有抬头,对于这个有些性子跳脱、喜欢占便宜的小剑灵,你越是不理,她就越着急。
果然,眼见徐清沐并未理她,小姑娘顿时耐不住了性子,飘然落在徐清沐身边:“喂喂喂,跟你说话呢,你是聋了吗?”
依旧闭目。
小姑娘拿了急:“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就再也不告诉你这界空域中的秘密了,包括你要找的那几个物件,我保证,没有我的引导,你绝对寻不得!”
徐清沐睁开眼,看着小姑娘,只是还未开口,得意之色便爬满了小姑娘的脸”:
“我说什么来着?果然还是得求我,你求我啊!”小姑娘双手环胸,头颅抬起,看也不看这徐清沐。
“我不关心,谢谢。”
原本还一脸傲娇之色的小姑娘瞬间跳了脚,鼓着气呼呼的腮帮看着徐清沐,咬牙切齿:“你越不听,我越要说!”
徐清沐伸手堵住耳朵,强忍笑意,故意冷起脸来:“我不听。”
再也忍不住,小姑娘声音有些急切:“这界空域,我曾与娘娘前来此处追杀煞兽,因此对于界空域整体的分布较为了解。我们现在处于的地方,称之为‘土域’,主土属性,你先前见着的那条煞兽,便是土属性的妖兽。”
“而其余四大属性,则分别分布在极北之地‘水域’、极南之地‘火域’、极东之地‘金域’、极西之地‘木域’。”小姑娘边说边斜眼瞅着徐清沐,后者依旧那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只是心里一一记了下来。
小姑娘似乎有些失落,不过好面子的她继续说道:“当真以为知道了方位,便可轻易到达?痴人说梦呢!每个域中,越靠近中心地带,煞兽的能力越强,有的区域中心的煞兽,实力已经到了极为恐怖的而立境!”
徐清沐听得入神,下意识开口道:“什么是煞兽?”
剑灵小姑娘哈哈大笑,伸手指着徐清沐的鼻子:“你不是不听的嘛,怎么一直在偷听我说话?”
徐清沐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不过剑灵好似只想看着徐清沐吃瘪而已,当下心情大好:“煞兽便是这个界空域中独有的妖兽,不过煞兽体内多少有部分龙气,因此能力极为强大。经过这么些年的演变与进化,那些煞兽有的已经开启了灵智,会变得更加难缠。”
青衣小姑娘边说边理了下裙角:“今天与你对战的那个,就是一只十一境左右的煞兽,土属性,能力是再生。只要还有一部分躯体在,他都可以重新长出身子来。”
回想起今天那场战斗,徐清沐亲手摧毁了那只蚯蚓般的怪兽两次,可最后还是被他逃走了。
徐清沐开口道:“煞兽有没有什么致命点,我看那只蚯蚓怪,攻击头部倒是没有多大作用。”
小姑娘似乎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突然拍了下手,眼睛一翻,想起来什么似的:“想起来了,不同区域的煞兽,弱点都在不同位置。。。。。。”
徐清沐静等下文。
小姑娘突然间就闭了口,看着徐清沐神情有古怪:“咦,是谁说着不听来着?我这脑子呀,突然间就忘事了呢。。。。。。”
“。。。。。。”
徐清沐有些无语,看着这个玩心较重的剑灵小姑娘,拿她也没办法。不过现在也不急,毕竟已经得知了这些煞兽的一些信息,特别是体内含有龙气,倒是让徐清沐着实有些意外。
剑灵小姑娘笑意盎然,脚踏水柔剑,一步升至空中。青色的衣服在惨白的光照下尤为显眼,对着徐清沐喊道:“哪天让我满意了,我就告诉你!”
随后如一抹绿光,“嗖”的一声钻入水柔剑内,再次插回徐清沐体内,消失不见。
徐清沐抬头看着空中那巨大的龙形光源,低头叹息一声,继续盘腿修炼,练习那北冥三十六周天。
路从脚下走,山高不用愁。
如是而已。
。。。。。。
……………………………………………………………………
李诚儒到底没忍住,还是拔刀砍向了那芦三寸,以往动动脚就可以震动天地的道人,此刻却像是失去了斗志一般,任由那李诚儒挥剑攻击,却丝毫不避。
一道剑气劈中,这个并未还手的芦三寸只是退后了一步,看着眼神中满是惊讶的李诚儒,有些凄凉的开了口:
“很意外吧,我现在可是想死,都死不成的。”
仿佛眼中有无尽沧桑,芦三寸叹了口气,像是解释一般:“千年前的那场戮神之战,想必你也知道,多数的强者本应该就此陨落,我本也该死去的。可是,终究是做了胆小鬼,没敢踏出那一步。”
有些自嘲,这个翻书人的眼中显现出无穷孤独,像是离家许久的人回到家乡,却已经物是人非的那种孤独:“所以,我主动担当起这个末法世界的翻书人,以此来将自身与这般世界绑定一起,苟延残喘下来。可直到左秋凉死去,我才感受到彻骨的孤寂,仿佛世间,便再无一个朋友,便再无一人可诉说。”
半晌,又抬起头咧了咧嘴:“不管你信不信。。。。。。”
李诚儒的眼中有些同情,这般孤独的时光,他何尝不是?千百次的转世轮回,历经人间各种百态,酸甜苦辣咸。
不过如此。
收剑,十八悬浮在李诚儒身后,曾经真名叫莫离的男子,于那盘棋前坐下。
“赌一局。”
“赌什么?”
李诚儒抬起头,眼神有些坚定,似乎这一世的结束后,再无下一世的轮回一般,依然而坚决。是啊,要是这人间守不住,纵然有了那轮回,还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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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黑子落十三
戮神大战,最后的三人,已死其一。
左秋凉的死,似乎成为了必然。那一手符箓翻飞,镇压群魔于弹指间的左三知,最终选择了成为写书人,来看守这末法世界。
何为写书人?
便是维持秩序者。
原本神魂已经有了裂痕,只有成为人间秩序的执掌者,与这个世界建立联系,才勉强让神魂的裂痕增加的缓慢,苟延这千年。只是徐清沐不知道的是,曹皇后最早选择的伏牛镇,便是求的芦三寸,施法改变了那伏牛镇的风水气运。一般城镇怎么可能孕育出百年难见的文运、武运?
伏牛镇可以。
路过白芒城,经过陈家的时候,原本想顺其自然的左秋凉为何生气?是因为他的弟子陈夜寒,差点毁了徐清沐的道心,所以左秋凉才会气从心中生,那九十九脚,便将陈家的气运踩到了泥泞里,要不是最后马车上徐清沐替那陈夜寒说了情,左秋凉也不会将那碗水扔出马车,那碗水,可是陈家气运最后的精纯之处。
只是后来,左秋凉与徐清沐的慢慢相处中,发现了这少年的心性如此坚硬,这才发现,原来那日的陈府,他错怪了陈夜寒。
这也是临死时,左秋凉对芦三寸说的,有些对不住那弟子陈夜寒。
只是这些,现在已经毫无意义,即便说出来,又能如何?
徒增悲伤。
芦三寸与李诚儒的棋局已起,李诚儒当仁不让,率先抢占先手,与棋盘正中落下白子为宫:“为何这般针对徐清沐,你明明知道的,他的身上,系着人间的未来。”
拈起黑子,在白子旁边落下:“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这道理,似乎够用。可是李诚儒还是开了口:“你知道这个道理,说服不了我。”
看着李诚儒再下一白子,芦三寸紧接着再放黑子,一时间棋盘上黑白交错,似乎有些和谐,黑子白子各占其道,并无打扰。
“其实,我看到的预言,并非只有徐清沐一人,那太子徐培、世子徐澄狄,皆是最后剑开天幕的人选。所以那段时间,便有了‘养蛊’的念头,谁强,谁活,谁弱,谁死罢了。”
芦三寸抬起头,眼神中看不出所思:“有酒吗?”
放下第三颗白子的李诚儒,扔过去了那杏花酒壶:“太子背后坐镇叶家剑冢,按理来说,赢得同境之战,又打赢了天道之争,怎么看,都要比泥巷里摸爬滚打的徐清沐要强上一些,怎么到了最后,输的最惨的,竟然是这徐培?”
李诚儒不解,就好像理解不了,自己为什么要坐在这,与芦三寸下棋。
奇了怪哉?
“徐培的输,我倒是并不惊讶。”芦三寸紧跟着再下一子,现在场上似乎有些黑白对峙的情形了。“一是身后站着闻人博,二是他的心性较之徐清沐,差的太远。”
闻人博,那个突然遁入黑暗中修炼的天才剑修,短短几年时间,就把自身实力提升至十二境,而且还修炼了个十一境的化外身,说是天资卓绝,也不为过。
“闻人博导致了徐培的失败?”李诚儒更加不理解。
“可以这么说,也可以说是徐培的亲爹,导致了徐培的失败,这也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接着拈一黑子,芦三寸略微有些犹豫,便将黑子放在了棋盘上。“亲爹?不是那徐衍王?”
“世人皆知徐衍王爱那曹雨秋娘娘,可之所以会纳叶家那小婊…子为妃,这里面的是非曲折,不必细说。只是从那晚之后,徐衍王只在叶妃那呆了一晚,从此以后,便再也没有踏入荣宁宫一步。耐不住寂寞的叶妃,一来二去,便和当时剑道有些建树的闻人博,走到了一起。”
“怪不得鸣凤村,那闻人博要截杀徐清沐。”李诚儒心里有所了然。
“鸣凤村的截杀,是我让去的。不然你真以为以闻人博的脑子,可做出这般举动?包括那伏牛镇的林雪,也是我临时起的意。”芦三寸放下一颗黑子,观察这场上的局势,眉头有些微皱。
李诚儒想起了那个最后挡下徐清沐一剑的林雪,能够这般草灰蛇线的手笔。
“连你那老兄弟,都被我的障眼法迷了眼。只可惜,最后徒劳做了嫁衣,让徐培赢得了天道之争,也被迫,让左秋凉提前解脱了。”芦三寸喝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