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帝国无双-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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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们降薪啊,等等等等,这些消息,如广宁坊,陆宁亲身经历,其他的,有的是听这春河楼酒客念叨,有得来自其他情报。
丘奎频频点头,用心的记,眼睛也越来越亮。
楼下,突然传来吵闹声。
丘奎好事,立刻跑到窗前向下看,又说:“好像是刘押司!”
商税司四个押司中,姓刘的就一个,应该是前魏王府衙内指挥使、现今河西大营副招讨使刘思遇的远亲,平素鼻子长到天上,便是两个主事,对他也是敬而远之,基本就属于衙门里没人惹,但也没人高攀的上,又没人搭理的人物。
陆宁不用凑到窗户前,也听得到酒楼下为什么吵闹。
是运河附近村庄的一家鱼贩,汉子领着相依为命的女儿,来春河楼送鱼,满满一水车鲜鱼,其实不用说,这自然是春河楼为西尚宫准备的,西尚宫喜奢,来到陆宁身边,自己掏腰包为陆宁准备膳食,这就买了一车怕也有百斤鲜鱼。
陆宁此时心下就有些无奈,这个尤五儿,买这许多鱼,不过是因为自己说了声想吃水煮鱼而已,齐王宫膳房的水煮鱼,按照齐王所说口味,用一些调料慢慢调试,多次改良,虽说后世的很多调味品甚至便是辣椒都没有,但用其他调料代替,用胡椒、芥末、姜、蒜、韭菜等等调味,倒也颇有些麻辣水煮鱼的味道了。
现今五娘买了这许多鲜鱼,自是因为要给自己做水煮鱼,每条鱼,尤五儿准备只用鱼脸上最鲜嫩那块肉而已。
其实,如此做出的水煮鱼未必有全鱼做的好吃,但尤五儿就是喜欢折腾,又是用自己月例钱,也就随她开心了,权当为搞活今时不太多的经济活动增砖添瓦。
当然,取了鱼脸肉后,这些鱼自然不会丢掉,想来会交给春河楼做咸鱼。
楼下的争吵,是刘押司正和几个狐朋狗友在街上游逛,准备去附近一家豪华酒楼吃喝,见到运鲜鱼的水车,便想来饶上几条。
那鱼贩识得他,赶紧挑了几条好鱼相送,刘押司便问起,这鱼卖去哪里,卖多少钱,鱼贩说送来春河楼,这一水车四大篓鱼,大概百斤左右,共十五贯,现今天寒地冻,根本不是渔季,这是他们十几家渔家连续几日冒着严寒下河捕鱼凑上的,就是因为春河楼出价比较高,捉鱼又要令其几日内不死保持鲜活,就更费了一番功夫,也是他独家秘技。
刘押司一听却立马翻脸,说按照齐王新政,你这属于哄抬物价,所以,所有鲜鱼充公,你该当何罪,再慢慢计较。
鱼贩一听就吓到了,立时苦苦哀求,春河楼里,老板娘也出来说情。
刘押司就是不依不饶,一定要将这车鱼充公。
陆宁听得蹙眉,但半天也不见五娘令人出来生事,倒是有些宽慰,这小姑奶奶怕是肺都要气炸了,隐忍着不发作,自是明白,这段时间,越低调越好。
“刘押司,妾身姓苗,我之兄长,是你同僚。”楼下传来苗氏声音。
陆宁心下一笑,五娘黔驴技穷,只能动用关系来要鱼了。
“苗大郎的妹妹?”刘押司上下打量着苗氏,令苗氏微微有些愠怒,男人的目光,有针有刺还是自然而然,她当然能够察觉。
“你和这春河楼有关系?不过,便是你长兄在这里,齐王谕令在,谁敢徇私?”刘押司看着那水车鲜鱼,心说好久没尝鱼腥,今日难得,自己留一篓,其余三篓,正好孝敬老太爷。
陆宁听到这里,蹙眉道:“商税律中,不是规定,价格变动比较大的物事和时令鲜货等,不在衡价之中吗?”
丘奎一怔,看了眼陆宁,本以为这大名府商税司中,都是浑浑噩噩之辈,自己正准备收集好罪证,过几日上书商税院,该当全部裁撤换人,却不想一个小小吏员,却真的背下了商税律的条则。
“齐王颁发的商税律,看来在这大名府,也不过是一张废纸,甚至,成了敛财枉法的工具!”陆宁有些自嘲的摇摇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正要起身时,那丘奎却已经一挑门帘走了出去,陆宁怔了下,便跟在了他后面。
“刘押司,有礼!”来到大街上鱼车旁,丘奎对刘押司微微颔首示意。
刘押司见到他一呆。
而苗氏看到跟丘奎走出来的陆宁,也是一怔。
随之苗氏便拉过那吓得哭泣的小姑娘,小声宽慰,小姑娘才渐渐止了哭声。
春河楼老板娘,就慢慢退了回去。
“刘押司,齐王殿下传谕各地的商税律,你身为商税司押司,难道还没通读吗?”丘奎沉着脸,声音很大,自是要围观人也都听清楚,为新政正名。
“商税律中,说得明明白白!时令鲜物货品,价格变动,商税司不得枉自衡价!”丘奎说着话,看向那鱼贩,“这位渔家,你且放心,齐王新法,每一条每一则都是金玉之律,绝不会如此不通人情……”
眼见鱼贩茫然,只是喃喃,“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啊,什么新法……”连连摇头。
显然从鱼贩来说,自然也听不太懂丘奎说什么,甚至不知道丘奎之谁,他的直观感受就是齐王的新法才令他遇到这么大麻烦,不管新法是好是坏,还不如没有的好。
丘奎咬咬牙,看向刘押司,喝道:“刘迎铭,你竟然假借齐王律法敛财欺压良民,按律当徒你可知道?!”
齐王颁布的律法,有宽大之处,也有严苛之处,如错解新法并敛财的罪,就很重,超过十贯,便是徒刑,超过五十贯,便是死罪。
齐国废止了流刑,五刑变为四刑,也就是笞、杖、徒、死四刑。
而不管官员还是吏员,触犯杖刑及以上,首先便要免职,贬为庶人。
刘押司听丘奎言语,神色微微一变,但在如此多人面前,他冷笑道:“丘奎,你给我滚开,要治我的罪,你不够资格!再不让开,莫怪我不客气!”
确实,监察郎也好,州县监察御史也好,并没有执法之权,就如现今来说,丘奎无非能将自己所见所闻,报上商税院,却没有阻止刘押司的权责。
第六十章 本地要员
丘奎还要再说,陆宁却在他身后笑了笑,说:“丘监察,你还是恪尽本分的好,若僭越权责,真要令齐王新法,变成空谈不成?”
丘奎一呆,立时冷汗浃背,他却是想起了,据说是齐王殿下亲自编纂的商税监察法则,里面用很大篇幅阐明,为何商税院之监察御史、商税司之监察郎仅仅有监察之权,此就是权力的平衡,若监察同时又有管理商税司衙的权力,那谁又来平衡监察官员之权?如此不过是形成另一个无所监管的权力中心而已。
“受教了!”不知道为什么,丘奎下意识的对这个商税司的小吏深深一躬。
刘押司看了陆宁一样,撇嘴道:“要你多事?!”他跋扈惯了,虽说心里以为这略有些眼熟的司衙吏员是来给自己帮腔,可自己什么身份,用得着你说话?
陆宁笑了笑,不动声色,看着刘迎铭指挥着跟班,将鱼车赶走,看着鱼贩和女儿,抱头痛哭。
这餐饭自然也再吃不下去,丘奎结了账,匆匆告辞,显然是要回去,纂写监察文牒,尽早送去山东府。
陆宁回了春河楼,写了密信,令人送去田钦祚处,让田钦祚注意保护丘奎之安危。
大名府官员,除了河西大营招讨使高怀德等少数几个军中高层外,也只有田钦祚知道齐王殿下现今在城中。
田钦祚指挥下的鹤翼千人营,就驻扎在城内,是陆宁能最快调动的军事力量。
回到后院,尤五娘好似本来正跺着粉足生闷气,苗氏在旁战兢兢的,她的身份,自也不够资格劝说西尚宫开解西尚宫。
见陆宁进来,尤五娘可怜巴巴道:“还想主君喝过鱼汤再去打铁呢……”
陆宁笑笑:“今天不打铁去了。”转头对苗氏道:“你写封信,叫你大兄来春河楼见我。”
本来听陆宁说不去打铁了,尤五娘立时一喜,可听到接下来的话,又有些蔫,随之美眸流转,猛地一亮,小心翼翼:“奴不知道当问不当问,主君要显真身吗?”
苗氏有些吃惊,一时愕然。
陆宁笑笑,这个五儿,脑子转的真不是一般快,虽然猜的不对,但大体也差不多,笑道:“我是什么妖怪不成?还显真身?”又对苗氏说道:“还是用文阿大的名义。”
“是!”苗氏应了声,倒退而出。
见没了旁人,看着尤五娘,陆宁笑道:“小脑瓜越来越聪明,我告诉你啊,如果有朝一日你这西宫娘娘变成奸妃,我可不会怜香惜玉。”
尤五娘俏脸笑靥如花,娇滴滴道:“主君万世神主,明察秋毫,奴跟得主君时日长了,都觉得心清气爽,淡泊明志呢!奴……”
她还要再说,陆宁伸手就在她翘臀来了一下,笑斥道:“你闭嘴吧你!”大笑出门。
尤五娘娇啼一声,那小颤音,令陆宁心飘乎乎,好半晌,好似才飘了回来。
更莫说,那手上软绵而又弹力无穷的销魂滋味,整个手,好似都麻酥酥的失去了知觉。
……
春河楼二层雅座,陆宁和苗大郎相对而坐,旁侧苗氏伺候香茗。
苗大郎是很不耐烦的,这文阿大,谱也太大了,要见自己,竟然要妹妹写信,叫自己来这春河楼。
不过,一来怕妹妹被他欺负;二来想看看他搞什么鬼,是以苗大郎才捏着鼻子应约。
已经托人去邢州打探这文阿大根底,和妹妹又是怎么回事,不过刚刚几日过去,还没有回音。
没想到的是,自己巴巴的跑来春河楼,他却让自己等了好一会儿,才施施然而来,现今又在那里,不知道琢磨什么,苗大郎心中那口气,越来越憋的要忍不住,随时都想发作。
“这大名府商税司,很令人失望啊!”陆宁叹口气,果然,和平收编而又有固有势力盘踞的地区,若没有霹雳手段,新法根本便推行不下去。
苗大郎愣了下,一时没明白过来,这家伙搞什么鬼?怎么这种语气谈论商税司?
“德全,你今日回去,便做准备,明日起由你接手商税司,和丘奎配合,重新议定各行物价,弄虚作假借新法名敛财的官吏商绅,由大名府少尹李昉合议众衙,依法严惩!”
苗大郎更是瞠目结舌,转头看看妹妹,却见妹妹不动声色,只是很拘束的站在一旁,而且,看也不敢看这个文阿大。
苗大郎何等精明,此时渐渐明白,这文阿大,应该是齐王殿下极为信任之人,作为钦差,暗中查访,便是要看新政在大名府的推动情况。
“你不用担心,不但城中鹤翼千人营准备就绪,河西大营,同样有准备,莫不成,你还真以为大名府的魑魅魍魉能翻了天?”陆宁笑笑,“没有强取大名府,不过是不想令百姓遭难,却不是强取不得。刘思遇等祸源,却不自知,他们观望等待中,作乱的机会已经逝去,现今便是刘思遇作乱,哪怕是符家有人参与,一样瞬间就能平定,你信不信?”
听陆宁直接提“刘思遇”的名字,讨论他会不会作乱,甚至完全不忌讳的提到了符家,苗大郎一惊下已经站了起来。
陆宁看着他笑了笑,“好了,你这就去吧,明日,齐王钦点你任商税司主事的谕令便会到商税司衙门,盼你莫辜负我!”
几日相处,陆宁对苗大郎尚算满意,人算是比较中正,也有头脑,苗家胥吏家庭出身,经验丰富,对本地各种事务也很熟悉,偏偏从整个大名府来说,苗家简直微不足道,和原本大名府真正权贵阶层并没有什么瓜葛。
从本地人来说,他是最合适的商税主事了,如果还不行,那就只能从外地调来精练胥吏,但想也知道,满眼抹黑下,效率必然低下,远不如用本地人高效。
听得陆宁的话,苗大郎越来越是心惊,此时竟不敢多说,躬身道:“是,在下,在下领命!”犹豫了下,“小人必然不负尊者所托,鞠躬尽瘁!”再次深深一躬,倒退而出。
从商税司筹建之日他便被调拨来,以他的见识,自然明白这商税司衙门,到底是怎样一个司衙,却不想,他突然间便要成为这衙门的主事,只是对妹妹这主家身份的惊骇,却是盘绕心间,等走出春河楼好久,冷风吹来,他猛地清醒,心间这才突然感受到那被破格提拔,而带来的无边喜悦。
回头,看着春河楼二楼雅座灯光渐渐熄灭,又想想妹妹本就该被贬为官奴,现今却成了这文阿大的婢女,可不是么,文阿大必然是齐王殿下极为信任之人,很多疑问,这才会说得通。
一时间,苗大郎心中也不知是喜是忧,望着春河楼发了会呆,这才转身离开。
第六十一章 各有所感
第二日一大早,商税司衙门,突然有齐王谕令,苗德全任商税司主事,邓主事贬为副主事,以观后效,马副主事被免职。
现今倒不似后世官场,若在后世,邓主事不调离,新主事都会极为难做。
但现今,官员起起伏伏都不算什么,更莫说吏员了。
邓主事,马副主事欲哭无泪,但来使手中谕令齐王大印清清楚楚,绝无虚假,且使者有蓬莱县侯、巡检使符昭愿陪同。
苗德全看着邓主事一瞬间苍老的样子,心里怪有些不落忍。
但还没等他找到机会去劝慰老邓,符昭愿却突然令捕快拿人,拿的是四押司之一的刘迎铭,符昭愿宣齐王口谕,刘迎铭假新法之名欺压良善敛财,即刻革职查办。
刘迎铭立时闹腾起来,但被啪啪的掌嘴后,打得话都含糊不清,随之便被捆缚带走。
中午时分,更惊人的消息传来,原大名府衙内指挥使刘思遇的兄长刘思源,因为抗拒新法被抄家问罪。
听闻初始是符昭愿领捕快去拿人,但刘家奴仆却闹了起来,捕快们都是本地人,畏惧刘家权势,怎么也进不了刘家,随后,鹤翼营军马赶到,刘家奴仆被杀死数名,余者都乖乖受缚。
下午,刘思源及远亲刘迎铭,被游街示众,商税司监察郎丘奎,跟在囚车后一路宣讲新法。
又有人到处贴出告示,商税司将会重新议城中各行各业百价,诸物主、商户等等,如对新政不甚理解,以前之事既往不咎,但从今尔后,再有抗拒新法者,加重论罪。
傍晚时分,更惊人的消息传来,河西大营副招讨使刘思遇,阴谋作乱,已经被拿下进了大狱。
苗大郎听得心惊胆战,这,齐王殿下真是霹雳手段。
只是,今天一天,那文阿大也不见身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日后还见不见得到他。
……
运河渡头。
船家刘三郎正长吁短叹,为春河楼捕鲜鱼是他的主意,数家相识的渔家,十几个人,严寒之下捕捞的鲜鱼,却被人抢了。
昔日这些亲朋立刻变成了仇人,都是恼怒不干,纷纷跟他要钱。
本以为是美差,有了这丰厚一笔收入,能过个好年,可现今,却是人都不用做了。
“爹爹,没有客人渡河,你快来啊,船上躲躲风!”
船舱里,衣衫褴褛的女儿撩开布帘。
看着秀美的女儿,刘三更是心如刀绞,小小年纪,就如此懂事,自己本来答应了,能拿到鱼钱,就给她做身新衣服,女儿可是高兴了好多天。
而且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女儿小小年纪,可是懂事的很,她知道昨天鱼被人抢走了,就不再提新衣服的事,而且,知道自己心情不好,一直在给自己讲笑话。
唉……
刘三正叹气,远方,突然有一匹马疾驰而来。
刘三立时精神一振,虽然单人没有货物渡河不过十几文钱,而且,大半都要上缴给管理渡口的司衙,但有人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