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帝国无双-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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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比金银珠宝!比,比谁的金子多!”听过张通译翻译,三小浑敞大声说,他却是粗中有细,那些杂七杂八靠嘴说多么值钱的东西全不算,就比金子。
就不信,这家伙就算是什么中原贵族,但此处距离中原千里之外,路途难行,中原又是用铜币,他身边金饰能带多少?
而他很快就想到了父亲的那大块金,足足有两斤重,是祖传的宝物,百年前先祖从混同江畔发现的,还曾经在那一带兴起了淘金,但终究没发现什么金砂。
有说法,是高句丽灭国时,其皇族逃难来到此地被害,财宝落入了江底,后来重现。
“十天之后,还是在此地,我们斗金!”三小浑敞咬咬牙,“谁输了,拿出的金子便归对方,若不然,对方要什么,便给什么!”心下思量好了,如果这中原酸儒金子不太多,自己便选这高丽婢。
陆宁呆了呆,这,虽然按照自己预想来了,甚至,根本没用自己巧妙的挑逗,但赌注,好像有些少啊,这家伙,就算偷家里的,能有多少金子?五国部,并不产金。
不过,话说回来,贤妃一向不喜金饰,要真是就比纯金,十天之内,自己还真拿不出多少。
高丽人,不管是王家,还是朴家,倒各自都献上了些金银,还有大量铜器,不过这些贡品,都已经送去了汴京。
但自然不能输阵,陆宁微微颔首,“好,就和你比!”
张通译摩拳擦掌,翻译后,更不屑道:“浑敞,你可莫到时候不敢来。”
三小浑敞怒目盯着他,叽里呱啦一通,大概意思就是“我是越里吉部的谋克,有名有姓,岂会如此丢脸,倒是你们南人,他做胆小鬼逃跑,我去哪里寻他?”
张通译哼了一声,拍拍自己胸脯,“你到时候找我就是!”
陆宁一阵汗颜,自己还没想好怎么办呢,这家伙,是有些上头啊。
不过,倒也对他印象更加好了一些,面对胡虏,这是起了敌忾之心。
第一百四十章 五国部(三)
回到行在,却见贤妃已经醒来,且洗漱过了,显然身体强健,和其她女子不同,但饶是如此,行动间,动作很不自然。
见陆宁一边品茶,一边打量自己起身时略显蹒跚的双腿,折赛花立时俏脸通红,扭头不敢看这家伙,昨日被这家伙欺负的情形渐渐浮现,真是,羞死人了,这家伙,简直就是头牛,自己可是,说了好多求饶的话。
咳嗽一声,陆宁道:“爱妃啊,你可有私房钱,有没有藏些金子呢?”
折赛花一怔,说:“没有,怎么了?”一问一答,先前的尴尬倒是去了。
陆宁叹口气,“本来想去榷场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买来哄哄你开心,结果,却遇到个北国蛮子,和我赌谁金子多,约好了,十天后在榷场赌金。”
折赛花立时有些无奈,主君以前嗜赌,到现今,可还没改,不过,倒是百赌百胜,从来没吃过亏就是了。
不过,现今自然要先帮主君赢了这赌局,微微蹙眉,折赛花道:“十天时间,太紧了,要从最近的通州调金,令通州所有臣民先献出家中金饰金品,也需要时日,再一来一回,十天可不够,何况从敦化到通道的驿道,刚刚开始开路,以前之路,很难行,虽然主君用神行之神通可以亲身来往,但在通州酬金,怕十日便不够。”
陆宁早想过这点,可听到折赛花说自己有“神行”的神通,不由莞尔。
想了想道,“这事儿,也没什么,我想办法吧。”大不了,半路上将三小浑敞的金子截了。
看向折赛花,说道:“等你歇息几日后,莫去西北了,回京帮帮永宁,她身子骨,最近不太好。”
此次来辽北前就感觉到了,永宁自从有了监国重担,心情好像很愉悦,找到了什么动力一般,但身子却熬得有些差,前不久,更有密报,说皇后曾经晕倒。
偌大的国家,自己却是一种游戏人间心态,一切事物都爱推脱出去,只管大局,旁人看来不可思议,自己却是觉得,被雷劈重生,便是最后输个精光,这辈子也不亏。
当然,也是因为,自己见识过各种朝代各种制度更迭,看事务,抓矛盾点,和这些古人截然不同,心里多少有些底。
但千头万绪的诸多国事,对永宁就截然不同了,哪怕内阁制度,已经大大减轻其工作量。
但自己如此信任她,令她“监国”,她感激之余,更无端端给自己加了很多压力吧,便是任何一件微不足道小事,也担心处理的不是那么完美。
对各地一些截然不同的制度,如中原道州府制度,塞外皇庄制度等等,这些问题,对一般人看来,就眼花缭乱抓不到头绪,而永宁,就必须跟着自己思路,理解这些制度,到底是为什么,又如何令这些不同制度的土地,实行无缝衔接,令庞大帝国运转的天衣无缝。
如此累心,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也违背了自己本来委她监国的本意。
而要说分担她压力,贵妃和德妃是指望不上的,没有这个才具,性格也不适合,贵儿和五娘,管管内府还行,国政就是在勉为其难了。
倒是贤妃,这七八年一直在外奔走,见识广博,多少懂自己,帮永宁分担,是最适合的人选。
这样,也免得贤妃在外奔波劳累,何况,很多事都很难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贤妃有个闪失,落在异族手里,那自己后悔死都没用。
想想历史上,有一位统兵的皇后,被敌人抓住后,令其投降纳入后宫不成,便赤身裸体砍了头颅来羞辱她,简直令人不寒而栗。
“到时若觉得闷,可到处走走看看,塞外,就不要去了。”陆宁轻轻握了握折赛花纤手。
折赛花轻颔螓首,“好。”
了了一桩心事,陆宁端起茶杯喝茶,又琢磨赌金一事,这等小事也懒得再动脑筋,干脆,便抢了这三小浑敞的金子便是,只是,如何使得此事成为逼迫五国部归顺的契机,倒是要想一想。
“金子的事,主君不必烦忧,妾帮你想办法就是。”折赛花显然知道陆宁在琢磨什么。
陆宁笑笑点头。
“圣君,娘娘,赌金之事,贱奴有一言。”旁侧端着茶盘的金氏突然小心翼翼说。
陆宁看向她,笑道:“贞姬有私房钱?”
金氏赔笑道:“也谈不上私房钱,只是备不时之需,贵人所有,自然便全是圣君的,共有三十锭,每锭五两。”
陆宁心里嘿了一声,带的私房钱不少,自然是准备用来收买宫中女官甚至结交权臣的,一百五十两金,将近十斤,官方价值的话,一两金便是十万钱,也就是十贯,一百五十两金,便是一千五百贯钱。
“好,够用了。”琢磨着,北方胡蛮,也没多少金子。
看了金氏一眼,陆宁笑道:“我便用十倍的纸币回报,到了京城,纸币花用,比金铜方便多了。”
金氏吓一跳,忙跪下,“圣君,贵人自然不敢收用,为圣君,贵人心肝都可以献给圣君,何况这腌臜物?”
看着这贵妇妩媚气息却偏偏穿着女仆裙分外有味道的丽人,陆宁微微一笑,“如此,贞姬这份心,我便领了。”
知道,既然要献出私房钱,这金氏说得,必然就是全部所有了,若不然,日后被发现其还有金锭,那可就是大大的弄巧成拙。
金氏大喜,轻轻叩首,“谢圣君!”
……
本来,陆宁是希望贤妃看过赌金后再回汴京,但三日后,折赛花觉得自己行动无碍,便即动身。
陆宁有些无奈,可能多少和自己夜夜都回行在休息有关,和她同床共枕,说说情话,有时候情浓,轻轻拥抱她亲吻她,又不能真的亲热,有点尬同床的意思,折赛花这才急着走。
送别了贤妃,回到行在,在天井柳荫下的石桌石凳旁品茶,不由轻轻叹口气,这几日,还不见五国部使者来请求内附,难道,真要令松花江上,染满鲜血?
这五国部,最东的便是越里吉,再往西,沿着松花江两岸,依次是其余各部。
松花江和黑龙江汇聚入乌苏里江,五部国最西的剖阿里,更在乌苏里江畔。
现今,松花江、乌苏里江,都被称为混同江,而流经敦化榷场的牡丹江,已经被自己正名,牡丹江,又是松花江的支流。
其实,有水军的话,顺流而下,可以直接攻击五国部腹地。
但榷场附近,虽然有了船坞,也陆续来了匠人,也不过是制造小船渔船,短时间内,不可能有大规模船队搭载士卒。
陆宁正琢磨之际,却见西厢第二个房间,有一条靓影走到帘子前,看到自己坐在院中,便又退回去,陆宁看得分明,正是耶律罨撒葛的皇后夷懒,当然,她现今已经被册为了自己最低等的嫔妃——宝林。
“夷懒,来,和朕说说话。”陆宁唤了声。
过了好一会儿,门帘一挑,夷懒才走了出来。
萧氏三姐妹容貌应该都不是绝色,至少长姐夷懒,和小妹萧燕燕,都不是大美人,二妹胡辇,乱军中失踪,现今也不知道在哪里,倒是没见到过。
不过,夷懒一袭辽国皇后常服,络缝红袍,悬玉佩和双同心帕,红色蛮靴,确实雍容华贵,北国皇后,别有一番风情。
夷懒桀骜不驯,陆宁倒无所谓,但被女官密报到了永宁处,和萧皇后不同,夷懒既然被册了宝林,最低等嫔妃,如此桀骜,永宁大怒,特意派了女官来传令,令夷懒穿旧国皇后服装,若不然,便将她带回汴京内宫扒光行杖刑。
永宁是皇后,统御内宫,处置低等嫔妃也是她权力,陆宁自不好干预。
这夷懒也不吃眼前亏,真的穿起了曾经的契丹皇后服饰,但她好像早想通了,也不觉得这是对她的折辱一般。
不过陆宁倒觉得,用穿什么契丹皇后服饰来处置夷懒,多半便有五娘那家伙进言,那家伙恶趣味最多。
此时夷懒默默行来,万福见礼,看陆宁手势,便轻轻坐在了石凳上。
“五国部的情形,还有大致的舆图你都看到了,你说说,若要征这五部,有什么事半功倍之法?”
陆宁前几日,便令将相关资料送去了夷懒厢房。
“大汗,妾无良策。”夷懒面无表情。
陆宁皱眉看着她,“明日起,你和金氏、善花一般,着内寝裙。”说的,便是女仆装。
“是,妾领旨。”夷懒还是无所谓的样子。
陆宁能感觉到,自己便是强自宠幸她,她也必然不会反抗,真是会当被狗咬一般。
但她,也会想尽办法活下去,所以,才不愿意违拗永宁被遣回京受杖刑,那个力道把握不好,真是会死人的。
她应该会希望,能活着看到自己失败吧。
这三姐妹,天赋都很不一般,历史上,二妹胡辇和三妹萧燕燕,都证明了自己。
一个领军西征漠南漠北,为契丹拓地数千里,一个则以皇后、太后的身份处理军政,令契丹兴盛无比。
只有这大姐夷懒,因为嫁的一直不怎么好,没有什么传奇故事留下来。
但今世,夷懒成为契丹皇后,在幽州保卫战,展现了非同一般的统帅才能。
不过,显然,夷懒打定主意,不会给自己献一计一策。
看着她冷冰冰面孔和行尸走肉一般的行止,陆宁无奈摆摆手:“去吧去吧。”突然道:“有一事,你三妹萧燕燕,已经被寻到,送去了招远。”
本来,也没想令她知道,契丹亲情淡漠,这萧氏三姐妹,更不是什么念亲情的人。
萧燕燕死前头一年,可是同时毒杀了自己这两个姐姐,以绝后患。
便是那是三人都掌握权柄后的事,现今三人情感肯定和各自有经历后不同,但靠亲情打动这夷懒,或用萧燕燕威胁她,想来也是痴人说梦。
果然,夷懒神情不见一丝波动,脚步都没停,径自进房。
看着她背影,陆宁咬咬牙,越是如此,越是有一天,非要你自己屈服。
第一百四十一章 五国部(四)
榷场外东海百行邸店。
大堂内,三小浑敞和陆宁相对而坐,三小浑敞身后四名随从,抬着木盘,盘上有红布蒙着。
其实此次来,三小浑敞带了百余名随从,不过其余随从,因为带着兵器,都被榷场巡检郎贾黄中领着军汉挡在了渡口不许登船,敦化军闻讯,也派来了一营士卒监视。
陆宁身边的侍女,又多了个金氏。
裴龙裴虎,同样端着蒙着红布的盘子站在最后。
张通译看得眼睛都直了,心说这位文先生,过的是什么神仙生活?高丽婢都是万中选一的绝色,而气质可爱处截然不同,一个清纯靓丽,一个艳美妩媚,站在一处,可把人的魂儿都勾没了。
更想象这大小美人穿着这诱惑无比的亵裙,一起给主人斟茶递水,可不知道是怎样的天堂光景,至于一起欢好云云,却是想都想不得,稍微想想都头晕目眩,多想的话,怕是会爆血管。
三小浑敞,同样的眼睛直勾勾的,说话声音都有些颤,全没了凶神恶煞的模样。
陆宁看着三小浑敞一笑:“来吧,不过,这之前,你敢不敢加赌注?若你输,我便助你做越里吉酋长,也就是我大齐的北宁五部越里吉千户长,此外,你父是五部联盟的酋长,你也就是大齐北宁五部万户长!”
张通译听得一呆,这,这是怎么话说的,先不说这赌输了,怎么还有偌大好处?就说这赌注,帮他做本部酋长,还是五部的大酋长?这位文先生,好大的口气?但想也知道,这话说出来,还不被这小胡虏臭骂一通?
见张通译看向自己,陆宁笑笑:“按我说的,说给他知。”
金雪姬和善花对望一眼,心下都琢磨,这小胡蛮,真是交上好运了。
不过,大齐好像并不想在此处征讨,是以在此兵力仅仅数千,而且多是部族军,根本没有中原强卒,对五国部,只能恐吓令其屈服,真正爆发战事,怕未必能战胜五国部。
当然,五国部也不敢轻易起衅罢了,免得招来中原王朝的大举报复。
另一边,张通译硬着头皮将陆宁的话说给三小浑敞听,果然,三小浑敞立时瞪起了眼睛,叽里咕噜,喝骂中原人胡说八道。
陆宁摆摆手止住张通译,不翻译,也能大体知道三小浑敞说什么,微笑道,“当然,这加注也不能全是你的好处,你也得应允我,若我真助你做上了五部万户长,从此,五部户籍,你要上缴!”
张通译苦笑,还是硬着头皮翻译。
三小浑敞腾的站起,更是一通喝骂。
陆宁摆摆手,“问他敢不敢赌吧?”
张通译也不管了,闭着眼睛一般胡乱翻译着,三小浑敞咬牙切齿喝骂,大概意思便是,我便和你赌,反正你输定了,不敢揭盘在这里鬼扯,如果你赢了,你说得怎么做得到?便赌!便赌!
张通译不管他别的话,对陆宁笑道:“好,他赌了!”
陆宁微微一笑,对后挥了挥手,裴龙裴虎,便揭开了锦盘上的红绸布,里面排得整整齐齐的金锭立时令三小浑敞一呆。
陆宁笑道:“你自己来看,是不是真金,要上秤,也由得你。”
三小浑敞快步走过来,拿起金锭端详,敲击,更用牙去咬,心却越来越凉。
要知道,他带来的金块是母亲宠爱他,被他磨不过,偷偷帮他拿出来的,但有些不放心,甚至亲自领了百名族中勇壮来,只是没进入齐人划定的疆域,而是在齐人命名的牡丹江对岸渡口等他。
若金块带不回去,不仅仅是他,母亲肯定也倒大霉。
陆宁这时看着三小浑敞一笑:“你输了,不过,要帮你坐上酋长之位,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