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本帝师绝不回朝-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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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秦帅的话,他们这些人有几个是能活在世上的?
而且还是有尊严的活着,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能活下来就已经是恩赐了,还能活的体面,那就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所以,这些兵卒对于秦天朗的感激是发自肺腑的,甚至可以说秦天朗就是他们的信仰,是唯一的神。
如果他们的信仰受到了威胁,他们心中的愤怒是外人所不能理解的。
李靖抬起了右手,喧嚣的叫喊声逐渐停歇,唯一不停歇的,是他们那颗炙热的心。
“如今秦帅已经安全,那么五姓七宗的杂碎就没有必要继续活在世上了!秦帅一一人之力破了五姓七宗的绝杀之局,你们说,该怎么办!”
“灭了五姓七宗!替秦帅讨回公道!”
冲破云霄的声浪一波接一波地响起,沉寂了半个月的北伐军再度苏醒,如狼似虎的气势席卷万里山河。
他们早就看清河崔氏的人不爽了,明明是阶下囚,却一个个都清贵的很,一副天老大他们老二的神情,还天天叫嚣着不敢杀了他们。
现在,他们就要让清河崔氏的人看看,他们到底敢不敢杀了他们!
“杀!一个不留!”李靖冷冷地下达指令。
“你们敢!?清河崔氏乃是郡望,你们胆敢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不怕死后都被……”
说话的人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砍了头,脑袋在地上滚了几圈,嘴巴张得老大,至死神色依旧嚣张。
“我呸!他娘的死到临头还敢狂妄!世家的人都骄横成傻子了,真以为别人都不敢动你!”
作为刽子手的兵卒骂骂咧咧的,顺带往地上的人头吐了口唾沫。
不光是他,凡是负责砍人头的兵卒都是一样,有的做的更过分,直接一脚将人头踩碎,还不忘再碾上几脚。
“好了好了!该到我们了!你们快下来!”
后边,排着队当刽子手的北伐军扯着嗓门大喊,个个都急的抓心挠肝。
这段时间他们都憋疯了,好不容易能够出口恶气,自然是不愿意放过。
而因为争当刽子手的人实在太多太多,而清河崔氏的人总共就这么多,无论怎么分也总有人分不到,最后还是李靖想出了个妙招,让好几个甚至十来个北伐军砍杀一名崔氏子弟,这才解决了问题。
至于怎么砍?那当然是一个砍头,两个砍手,两个砍脚,还有几个可以砍身子,这不就每个人都能出口恶气了嘛!
在一片叫好连天之下,一名名崔氏子弟被送上断头台,他们的气焰也从一开始的嚣张跋扈变成了绝望恐惧。
眼睁睁看着一名名同伴倒在眼前,而且还是以十分凄惨的死状死在眼前,那种视觉冲击是非常强烈的,这些崔氏子弟大多十指不沾阳春水,何曾见过这等惨烈场面,没一会就被吓破了胆,屎尿横流之下恶臭无比。
还有直接晕倒过去的,在行刑前都会被刽子手“好心”叫醒,好让他们能从头至尾无死角的体会一遍人间极乐。
惨叫声和叫好声,成为了东武城县唯一的声音。
其实,不光是李靖这边,在博陵崔氏的程咬金,在范阳卢氏的李绩,在荥阳郑氏的秦琼,在太原王氏的马元龙,和在陇西双李的尉迟恭,都先后收到了来自长安的急报。
在得知秦天朗和长乐公主安然无恙之后,他们瞬间就炸了,憋了半个月的怒火一下子没了顾忌,那就是一座足以毁天灭地的火山爆发,不敢说能将世间一切都毁灭掉,但毁灭掉五姓七宗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且无论是李靖,还是尉迟恭等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深知除恶务尽、斩草除根的道理,既然打算灭了五姓七宗,那就要一不做二不休,彻彻底底将五姓七宗的人都灭了。
实际上,这段时日以来他们除了严刑拷打五姓七宗的人外,还派出大量兵马搜寻散落在各地的五姓七宗的人,见一个抓一个,完全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而除了明面上的力量之外,还有一个暗中力量也在不断刺杀着五姓七宗的人,这股力量就是摘星楼。
摘星楼作为大唐第一情报组织,又一分为三,是为天监阁、天枢阁和天机阁,其中的天枢阁乃是专门负责暗杀的杀手组织。
天枢阁配合天监阁的强大情报网,足以将五姓七宗的漏网之鱼抓个七七八八,就算有些小虾小鱼逃出罗网,最终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总之,一场波及了整个大唐的腥风血雨就此展开,昔日辉煌无比的五姓七宗,如今彻底沦为丧家犬,死的死逃的逃,下场好不悲惨。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第175章 一月之后
玄武山,背对塞外高原,俯视中原大地,拥有倒马关、紫荆关、平型关、雁门关、宁武关等重要关隘,千古以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是自塞外高原入主中原大地的咽喉要冲。
鱼沉秋水静,鸟宿暮山空。
夕阳下的玄武山格外寂静,斜阳照耀下,凄美非常。
玄武山主峰天峰岭,秦天朗独自坐在悬崖边上,眼前是一座孤零零的坟冢,墓碑上什么都没有写,几朵新开的无名野花随风招展,更多的已经枯萎。
秦天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迷过去的,也不知道是何时苏醒的,只是他苏醒之后,就一言不发地来到了这里。
这里,有着他许许多多的回忆,既然无法逃避这些回忆,索性就面对吧,哪怕这种面对会让他沉入悲伤的海底,可能再也无法挣脱出来。
他记得,这里是他和李秀宁初次相遇的地方。
那时候,她意气风发,手下的娘子军百战百胜,遇上了同样是百战百胜的镇国军,两虎相遇必有纷争。
没有意外的,他和她进行了第一次较量。
那是他头一次遇到那么强的女子,强的不可思议,强的不像是人。
那也是她头一次遇到那么强的男人,强的不可思议,强的不像是人。
最终,那一战秦天朗凭借着异能略胜李秀宁一筹,却也是胜之不武。
所谓英雄相惜,他和她像是一个磁场的两极,不遇到还好,遇到之后就相互吸引,似天造地设、情投意合。
战时彼此率军杀伐,想要争个高下,平日里结伴游山玩水、吟诗作画、把酒言欢。
在他的眼里,她是那么的完美,理性而又知性,强势中又带有特殊的温柔,仅对他的温柔,明明有着倾城之姿却浑不在意,性格独特,是千百年来仅出现一个的奇女子。
在她的眼里,他也是那么的完美,霸道却又顺人心,温和中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往往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闲言碎语就能让她收获颇多,自认识他之后,她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知道了世界原来还能有另外一个样子,他是举世独立的传奇,是唯一的神话。
但他们都知道,他们不可能在一起,永远也不可能。
除非……秦天朗愿意称帝。
但秦天朗不愿意称帝,所以他们不能在一起,一旦他们在一起,李世民将处于两难境地,进退不是。
他们一个是李世民的老师,一个是李世民的妹妹,他们都是将感情看得比生命更重要的人,所以他们不能在一起,永远也不能。
最不要测试的东西,就是人心,这是永存于世的真理。
所以,他们只能将那些炽热如火焰的情感深深埋藏在心里,以知己的身份相处着,用这样的身份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微妙的平衡,在不顾一切和顾全大局间左右徘徊。
意乱情迷之后又是泾渭分明,他们相识相爱相杀,用着独特的方式爱着所爱之人。
虽然他们之间从未说过一个爱字,但无需多说,他们彼此相知就好。
秦天朗看着眼前孤零零的坟冢,露出一抹温柔的笑,脸色苍白,倒了杯浊酒,干涩的声音响起:“秀宁,我来陪你了,我不在的这段时日里,你一定很孤独吧。”
这座无名坟冢,是林雪瑶自己立起来的,除此之外还有一座陵墓在皇陵中,但无论是无名坟冢还是皇陵,都没有李秀宁的尸身。
她是个自由的人,就算是死了,也要死得自由,魂灵飘在世间,遨游八荒太虚,继续着属于她的故事。
一阵风吹拂在秦天朗的面颊,带走他的眼泪,他将手中酒一饮而尽,顺带将酒瓶扔进渺茫的悬崖,笑道:“秀宁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见我了。”
清风作伴,似女子低语,遨游了四年的灵魂,重新回到了最最牵挂的地方。
酒杯再次倒满,秦天朗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贪婪地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伸手抓住一缕微风,似乎能嗅到一缕芳香,令他目眩神迷,想要乘风归去,从此不羡鸳鸯不羡仙。
风终有落下之时,正如人有分离之日。
微风散去,那心的裂痕重新出现,只能以琼浆玉酿来微微补上,寄希望于纵酒欢歌,徒劳无功地抓住一缕昔日的足迹。
暗夜将至,最后一缕斜阳红的不真实,如同女子唇间的胭脂,美丽动人。
秦天朗饮下一壶酒,梦回往日岁月。
那是天下初定的夜晚,天下大势已经落入李家手上,秦王府上下灯火阑珊,他和她纵酒高歌、高谈阔论。
深夜之时,她和他来到了四下无人的地方,那一夜的烛火是如此鲜红,房间明明有限,却又变得无限。
她在他的面前,褪下了一切防备,就这样的,袒露在了最心爱的人面前。
她说,怕错过之后就再无机会,会让此生都后悔。所以,放纵一回有何不可。
但是,他退缩了,面对最心爱的女人,他不愿意以这种方式给予她片刻的欢愉。
因为是真爱,所以珍惜,他不愿意让她受哪怕半点委屈,哪怕这种委屈莫须有,只是他凭空想象出来的也不行。
想他秦天朗一生放浪形骸,恩赐的女人无数,自遇见她之后,却再也没有碰过任何女人。
男人会为了心爱的女人而改变自己,这句话秦天朗一开始是不信的,遇到李秀宁之后,他信了。
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喝空,最后一抹斜阳也彻底落下,天地陷入了黑暗,无尽的黑暗。
黑暗之中,秦天朗从怀中拿出一柄匕首。
云纹装饰,金丝雕刻,白犀皮做刀鞘,红玛瑙点缀刀首,刀身铭刻着一行字:秦国安赠李秀宁。
这是他送给她的礼物,也是她最喜欢的礼物,一直带在身边,死后,经过林雪瑶的手,又重新回到了秦天朗手中。
依稀间,秦天朗眼前出现了那张魂牵梦绕的脸,双手往前一送,眼前的人儿欣喜若狂地接过匕首,露出笑靥如花。
他的心,也跟着活了过来。
夜晚的风吹拂而过,眼前的人儿也渐行渐远,只剩下手掌心的匕首传来冰冷的温度,告诉他天人永隔的残酷。
天人永隔,爱而不得,是人世间最大的悲伤。
秦天朗重新将匕首揣进怀里,用身体的温度温暖着匕首,似乎是要透过无尽的时空,以匕首为媒介,给那道禹禹独行的灵魂一些温暖,告诉她他还想着她,他还爱着她。
爱吗?也许是爱的,但从未说出口的爱算是爱吗?
应该也是算的,但没在一起,只剩下遗憾的爱还算是爱吗?
也许也还是算的,或许爱就是这样,爱而不得,才是爱的本质。
……
远处,林雪瑶和长乐公主站在一座简陋石亭内,望着秦天朗的背影。
长乐公主一脸心疼,轻声问道:“雪瑶姑姑,国安哥哥这样子已经三天三夜了,会不会出事啊?”
林雪瑶摇摇头,冷声道:“这是他自作自受,是他应受的惩罚。”
“其实,雪瑶姑姑也不想看到国安哥哥这样的对吧?”
林雪瑶身体微僵,不自然地转过头去,好在如今是黑夜,她不自然的神情并没有被发现。
“其实……雪瑶姑姑也一直喜欢着国安哥哥,是吗?”
“小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快点去睡觉!”林雪瑶轻喝一声,结束了话题。
黑暗中,长乐公主吐了吐舌头,恋恋不舍地看着秦天朗的背影,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在林雪瑶的催促下离开。
……
时光流转,岁月蹉跎,眨眼间已是一月过去。
长安皇城,宣德殿侧殿。
房玄龄等当朝宰相齐聚一堂,脸色都显得很沉重。
“陛下,今日又有数十名官员递交辞呈。”房玄龄皱眉说道。
“又是哪个世家的人?”李世民问道。
“是河东张家的人。”
“哼,河东张家向来与五姓七宗交好,此番递交辞呈也在预料之中。”李世民说着,眼中闪烁着光芒。
“虽说这是那些世家官员故意为之,是在向陛下传达不满,但如果任由局势恶化下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房玄龄说道。
大唐的权力虽然集中在李世民的手里,但具体执行事务的还是大大小小的官员,如果没有了这些执行事务的官员的话,朝廷体系也离崩溃不远了。
“还有一事,这段时日下来,朝廷之外对于陛下多有怨言,不用说这也是那些世家在背后推波助澜。”
魏征黑着脸说着,对于这种毫无顾忌的污蔑,着实让人心中不爽。
“哦?他们是怎么说朕的?”
“士人阶层以及民间有所传言,说陛下妄添杀戮,残暴荒诞,是个十足十的昏君。”
闻言,李世民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李世民可是立志要成为千古明君的,向来看重世人对他的评价,如今被说成是昏君,简直是岂有此理!
“竟敢说朕是昏君!朕哪里是昏君了!?那五姓七宗胆大包天,竟敢劫持当朝公主,罪不可赦,如果不株连九族的话,何以彰显皇室威严!?”
“以微臣之见,倒不如将这些世家统统杀了才是。”魏征一脸笑意地说道。
在场的人都听得出来,魏征只是在戏言,天下世家何其多,怎可能统统杀完。
李世民摇摇头道:“朕早已料到如今的局势,朕诛了五姓七宗的九族,算是彻底把天下世家得罪了。自古以来,得罪世家的君主又有哪个落得好名声呢。”
说到最后,李世民有些唏嘘。
从古至今,舆论权都掌握在读书人手里,大部分读书人又出身世家,也就相当于舆论权掌握在世家手里。
谁得罪了世家,那就别想落得好名声,这些世家联合起来口诛笔伐,足以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死的能给你说活,活的能给你说死。
最好的例子就是隋炀帝,如今对于隋炀帝的评价就是残暴昏聩、嗜酒好色、穷兵黩武,是十足十的昏君,但李世民知道,最重要的原因还是隋炀帝把世家得罪得太惨,导致死了都得被戳脊梁骨,被钉在耻辱柱上彻底下不来。
“唉……”想着想着,李世民叹息一声。
“陛下是在担忧名声受损?”房玄龄问道。
谁知李世民摇摇头,道:“朕不是在担忧名声受损,而是帝师的安危,如果帝师在的话,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但是现在……”
房玄龄三人陷入沉思,气氛开始变得沉重。
早在半个月之前,他们就知道了帝师身在玄武山,也知道了帝师之所以迟迟不归,是因为平阳昭公主。
李世民的脑海中涌起无数的回忆,虎目变得有些湿润,禁不住叹息道:“唉……朕也思念秀宁了。”
房玄龄三人的脑海中浮现出一道英姿飒爽的身影,心情无比的沉重,平阳昭公主的逝世,是大唐的损失,是陛下的损失,更是帝师的损失。
“好像……自平阳昭公主薨后,帝师就没有真正笑过。”杜如晦出声道。
李世民几人细细一想,还真是如此,除了面对长乐公主的时候,帝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