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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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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自己不过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赵长衣身份虽然尊贵,但在台面上却说不过去,杀自己示好那位相公,若能得这位血相公之助,赵长衣所面临的恶劣局势将焕然一新。
  上位便是迟早的事情。
  自己从跟着赵长衣离开京都来扇面村,注定了是个必死的局面。
  可悲啊……
  朱七意识渐渐模糊。
  却听到赵长衣叹了口气,“我不会让你九泉下死不瞑目,且放心罢,汝妻吾养之,毋虑也……嗯,不是那种龌蹉的我养之,是真正的让她后半生无忧,至于你那个十一岁儿子,他会继续练刀、长大,最后进入北镇抚司。”
  顿了一下,斩钉截铁的承诺,“将来定然百户甚至千户,至于到那个程度,看他自己能力。”
  朱七有些释然。
  却轻轻摇了摇头,用尽最后的力气道:“如果可以,请让他弃刀从文。”
  不愿儿子再赴自己后尘。
  赵长衣沉默了一阵,才轻声道:“可以,入太学,科举必中第。”
  朱七大笑,彻底放心。
  赵长衣这人心机很深,但有一点很好,不轻许诺言。
  说过的话必然会做到。
  “谢公子。”
  砰然一身扑倒在地,没了声息。
  脸上犹挂笑意。
  儿子,爹走了,爹用这条命换你入太学科举中第的机会,爹无恨无怨,若得有一日,望你宰执大凉朝堂,不再如爹一般,是那棋盘里让别人摆布的棋子。
  你当为布棋者。
  勿失吾望。
  赵长衣看着朱七的尸首,许久,才叹了口气。
  有件事没有告诉他,最初在杀不杀他一事上并没有定论,那位相公虽然炙手可热,但还不至于让自己趋之若骛的去巴结。
  杀朱七,还有一个原因,自己不愿意让村东那对耄耋老人死。
  朱七一死,大凉天下再无人知道扇面村有个姓慕容的老头子还活着,死一人而活两人,很划算,至少赵长衣这么认为。
  只有这样想着,才不会心里愧疚。
  “所以啊……”
  赵长衣将没说出的话咽了回去,自嘲的笑了起来。
  你是死在我那卑微的过去之下。
  赵长衣随意找了个人,让他立即去顺江集找里正黄岐来一趟,要让朱七的妻儿今后无忧,那么朱七就不能是死在自己刀下。
  而是死在孙鳏夫的刀下。
  殉职,朝廷会有抚恤,京城那边再运作一番,他儿子入太学的事情便妥了。
  至于今后科举么……那时候自己还没能力让他中举,那也别折腾了,老老实实当个富贵公子养花遛鸟得了。
  下午时分,黄岐带着两个乡勇赶到。
  一听说北镇抚司总旗朱七死了,吓了个魂飞天外,再一听说扇面村有人称帝谋反,只差没有晕过去——这种事情若是上报朝廷,他也得倒霉。
  好在那个赵姓年轻人说了句已被剿灭,让他将朱七的尸首烧成骨灰,再将孙鳏夫的头颅割下送去璧山县,让璧山大令送往京都。
  这可是大功一件!
  璧山县令会平叛升官,这个里正估计也会得到点朝堂的钱财赏赐。
  黄岐那个千恩万谢啊,哪有闲心去看朱七是怎么死的。
  办完事后,黄岐以为赵姓年轻人会和自己一起离开,结果他只淡漠说了句还有事,便将三人赶出了扇面村。
  黄岐也不敢多想多问。
  好奇杀死猫,自己一个里正,在朝堂之上连个蝼蚁都不如,哪敢去操心北镇抚司的事情,慌不迭和两个乡勇带着朱七的骨灰和孙鳏夫的头颅,趁着天色还早赶紧出村。
  事情都已办妥,但赵长衣依然在扇面村住了下来。
  有个一见钟情的小萝莉,得拐回京都去。
  还有件事他很在意:杀了孙鳏夫的少年,明显是个异人,为何雷劈而不死?
  这件事情必须弄清楚。
  赵长衣太清楚女帝陛下对异人的重视了。
  实际上整个大凉皇室都有共识:异人即妖孽,会惑乱江山。
  是以北镇抚司的运行,整个朝野没有任何人反对……否则当年朱七杀了“大凉青花”,以那位相公门生遍朝堂的地位和能量,怎么可能隐忍不发。


第36章。36章 世间再无慕容

  雷劈之后,李汝鱼萎靡了一阵。
  周婶儿家里鸡鸭快要造反上天,那头老母猪也哼哼唧唧着快到发情期,不得不回去拾掇,留下小小陪着李汝鱼和夫子。
  李汝鱼有些腹痛去后院茅厕。
  小小拿起夫子随意丢在一旁的残纸,看着半边“兰”字,天真无邪童言无忌,脱口而出,“夫子,鱼哥儿先前写的兰亭集序四字,真的很惊艳啊,你的字和他一比,狗屎!”
  李夫子何等人。
  傲骨犹在,近来又傲气复凛。
  被关门弟子如此痛斥,哪兜得住面子?
  顿时狂态萌发,怒道:“那你是没见过夫子我的真迹!”
  左手字算不得。
  小小哪里知道真相,闻言歪着头,有些不屑,“切,能有多真。”
  若是以往,小小大抵会对夫子的真迹充满向往之心,但你若是看过黄山,还会对家乡无名小山有什么期待么?
  小小便是如此。
  当然,夫子和王羲之的差距并没有这么大。
  前几日李汝鱼杀孙鳏夫,夫子便让小小捧棍而至,若是李汝鱼不敌,便要执棍如执剑。
  如今的夫子,终于不再是那个如履寒冰深恐晴空落惊雷的大凉夫子。
  大唐李青莲,逐渐复苏。
  虽是玩笑,夫子也不是胸襟狭小之人,但小小的话还是像一柄剑戳在他心上,书法造诣自己确实不如王羲之,但也不至于沦落到狗屎一般如此不堪。
  挑眉狂笑,大袖飘飘,“便让你见识一番!”
  小小眼睛一亮。
  不知天高地厚的帮着取来纸笔墨砚为夫子研墨,半刻不到,墨好。
  夫子执笔,挥毫泼墨,雪白的纸上笔走龙蛇。
  一气呵成。
  四个字,兰亭集序。
  旁边忽有惊恐的声音:“夫子?!”
  李夫子看李汝鱼,“嗯?”
  两人同时望向屋顶,以为会有晴空闷雷,又或者直接有惊雷劈落。
  夫子泼墨,右手执笔。
  然而……
  天地很安静。
  李汝鱼松了口气。
  夫子情绪复杂,有尴尬,更多的却是饱受打击,说了句李汝鱼明白小小迷茫的话,“这就尴尬了,好歹你也闷雷滚滚几声啊!”
  夫子一脸郁闷,感情自己的书法在大凉天下而言,根本不值得惊雷加身。
  小小此时看着那纸,眉眼如月,丝毫不留情面的补刀,“哟哟,夫子的字真好,不过啊,和鱼哥儿写的还是差得很远呢……嗯,大概是我到夫子的差距。”
  李夫子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周小小,你故意的罢——什么时候这丫头怼人如此凶残了,我看你应该就周小刀!
  不过看着小小眸子里看李汝鱼的那抹崇拜,心里好受了些。
  在她眼里,李汝鱼稍微有点成就,那显然都比自己好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哪怕放的屁都是香的……这碗委婉的狗粮,吃得人好生不爽。
  当然,夫子最介意的是为何连闷雷都没有。
  我李青莲的字,难道真如此不堪?
  不服!
  大写的不服!
  但一想起那位是东晋书圣,李夫子就很郁闷,不服也得服啊……
  挥手,不爽的道:“汝鱼劈棍去!”
  小小怒道:“夫子,你这是公报私仇!”
  夫子嘿嘿笑了起来,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神情,“休要呱噪。”将笔豪塞她手里,“练字,天黑前一千个字,写不完不许吃饭。”
  背着手扬长而去,只是走着走着,忍不住仰头望天吐了句和读书人身份不符的话,“傻逼玩意儿呢!”
  为何不落雷?
  自己竟然傻逼兮兮的练了十年左手字,无比忧伤啊……
  ……
  ……
  隔日清晨,起了黑霜,巨冷。
  赵长衣悠然起床,洗漱,然后找了米熬粥,煮了两个鸡蛋——孙鳏夫家里储粮甚多,这些日子倒是不用愁。
  况且自己并不是那些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膏腴子弟。
  早些年落难,在唯一奴仆病死后,做饭洗衣这些事,自己不要太擅长。
  吃了早饭出门。
  呼吸着冰凉空气,神清气爽。
  慢悠悠的来到村东口,远远便看见慕容天河和霍长阳这对耄耋老人相依相偎坐在一起,最美不过夕阳红,人间爱情大抵如此,一如当年那对悄悄塞给自己糖食的老人。
  赵长衣心中微暖。
  想起了那个带刺的青梅小萝莉,忍不住笑了。
  几十年后,你我也当如此。
  牵手共白头。
  走了近去,赵长衣刚欲说话,然后僵滞,旋即苦笑。
  何苦呢?
  慕容天河拉着霍长阳手,霍长阳靠在他肩上。
  两人皆着新衣,原本梳理整齐的霜发已凌乱,夜里沾染不少湿气,霜冻下时便凝成了的细小冰渣,映照着天色大明,闪耀出晶莹光彩。
  满头水晶一如皇冠。
  让人想起了湮灭在岁月里的大燕君王皇后。
  两人脸色紫青,唇角黑血成黑冰,神态却安详,仿佛只是一觉睡去。
  已死多时。
  赵长衣站在那里,仿佛看见了当年那对老人的去世。
  那段卑微岁月,以及那个卑微活着而长大的赵长衣,也正在慢慢远去,也不知道多少年后,会被彻底遗忘掉?
  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深深的叹了口气,何苦呢,何必呢。
  我已杀朱七,你们却牵手看夕阳慢慢死去。
  我杀朱七意义何在?
  仅剩下给那位相公一个人情罢……
  赵长衣长叹了口气,从屋子里拿出椅子,坐在两位老人身畔,拽着霍长阳的衣襟,絮絮叨叨的说着其实啊我也看明白了,死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人生谁无死?
  但有些事啊,死之前还要去做,再苍凉悲壮又或者渺小卑微的死,也得有意义不是?
  赵长衣絮絮叨叨说了很久。
  全说京城里的事。
  这一次是他说,两位老人不言,亦不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长衣才怅然若失的起身。
  再无老人愿闻自己呱噪声。
  赵长衣仰首望天。
  闭眼。
  呢喃了一句,“死心了罢?”
  片刻后睁眼望青天,眸子里跳跃着火焰。
  权势欲望的火焰。
  从今后,赵长衣心里,再无柔软处。
  找了几许人来,虽然大家一眼都看出两位老人是中毒身亡,却没有人怀疑是赵长衣下的毒手,差人要捉拿贱民,何须如此多曲折。
  只道是知晓二混子身死的消息后,两位老人丧子断后人生无望而吞毒。
  在背山面水的地方,为两位老人挖了坟墓,所幸老人们皆有寿衣寿料,身前无亲人,于是便当日下葬入土为安。
  看着赵长衣为丧事忙前忙后,村人对这位差人或多或少有不错的印象。
  孝敬老人的年轻人,想来人品不会太差。
  最后一抔黄土盖上,象征性的用石块立了个碑,烽烟散尽,一切归于尘土。
  大燕王朝最后的悲歌就此落幕。
  世间再无慕容。


第37章。37章 拔剑吧,骚年

  孙鳏夫建国大安称帝的闹剧,随着身死魂销而烽烟散尽。
  北镇抚司的差人赵长衣住了下来。
  村子里或多或少有些担心,不知道他意欲何为,最为担心的是夫子和李汝鱼,赵长衣的目的很可能就是李汝鱼。
  好在他只是如二混子一般在村里闲逛。
  扇面村恢复了往日清净。
  村民淳朴,没了孙鳏夫和二混子煽风点火,赵二狗等人回想以往的闹剧,内心愧疚难安,于是陆陆续续拿出抢了的东西物归原主。
  杨柳树荫下,又响起了撩骚汉子们粗犷的笑声,王寡妇的门前,半夜时分屡屡响起吱呀声。
  李汝鱼依然劈棍。
  夫子说过,扇面村能科举中第的大概只有小小一人,你这辈子就别想了,不如剑道修身,没准今后考个武状元什么的。
  大凉立国三百余年,早些年大凉太祖曾有过与文人共治天下的承诺。
  这边致使当年大凉文臣当道,军伍积弱不振。
  百余年前,北蛮大军铁骑南下,一路势如破竹,大凉军队触之即溃,大凉徽宗陛下被北蛮人吓破了胆,建炎南渡而至江南,江山仅余半壁,依靠长江天险抗拒北蛮铁骑,又禅位于高宗,后有沙场不世奇才岳精忠挥师北上,收复半壁河山,立下不朽之功。
  岳精忠自此成为大凉兵神,功盖千秋,封王一字并肩。
  百余年来岳家王爷永镇开封。
  徽宗、高宗章国时,大凉半壁江山数十年,后岳精忠恢复半壁江山,再到中兴之主仁宗登基,大刀阔斧改革,不拘一格重用匡世经纬之才,又力克朝野异议,将与文人共治天下的祖训抛到天外,诏文天下,设立武举,在不违背“侠以武乱禁”的底线下,鼓励武人入伍。
  这才有了当今大凉文武并盛的格局。
  所以读书和练剑,都是走向人生巅峰的一种路径,不同的是难易程度罢了。
  然而练剑一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夫子曾言,李汝鱼要想在剑道上有所建树,十八岁之前,若是一直在扇面村,那他只能做一件事,终日劈棍。
  李汝鱼任劳任怨。
  恩师如父,夫子说的便是道理。
  安静劈棍的李汝鱼,浑然没发觉身边什么时候站了个人,这货终于抛弃了那身飞鱼服绣春刀,穿上了用新布缝制的粗布长衫。
  别说,肤色本就不好的赵长衣,确实有几分像扇面村原住民。
  赵长衣左手搭在右手手腕上,右手摸着下巴,装模作样的打量了李汝鱼许久,突兀的说道:“你这是在练剑吧,就你这种练法,怎么可能一剑穿心孙鳏夫呢?”
  李汝鱼惊了一下,才发觉赵长衣什么时候来了。
  收棍看了他一眼,“这不是练剑。”
  赵长衣来了,夫子说过要提防他,既然不能精气神同在的劈棍,不如歇息一会,应付过这位北镇抚司的人再练。
  赵长衣呵呵笑了。
  那笑容让李汝鱼真心想一脚呼他脸上,没见过刻薄得这么讨打的笑意。
  赵长衣指了指自己脑袋:“你觉得这里装的什么?”
  李汝鱼不动声色,“豆花。”
  赵长衣拍掌,“对啊,是豆花不是豆渣,所以你觉得我看不出来你是在练剑?”
  李汝鱼笑了笑,有些尴尬。
  赵长衣蹙眉凝思,忽然说道:“有没有告诉过你,看见你这张笑脸,就会让人有给你一拳,把它打个稀烂的冲动?”
  李汝鱼愣了下,反问道:“这句话没人给你说?”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忽然都笑了起来。
  笑意皆刻薄。
  赵长衣拍了拍李汝鱼肩膀,“少年,我看好你,像咱俩这种笑意的人,将来注定是要做大事的,来来来,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杀的孙鳏夫。”
  不着痕迹的套话。
  李汝鱼脱口而出,“就是简单的——”
  倏然醒悟过来,收敛笑意,冷冷的看了一眼赵长衣,“我才十三岁。”
  十三岁的少年怎么可能杀得了成人。
  赵长衣哦了一声,走到不远处将夫子的椅子搬过来坐下,示意李汝鱼继续练剑,他则自顾自的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十三岁那年,我离开自小长大的村子,临行前杀了个人,很粗壮魁梧的男人,那血流得啊,真是个如花娇艳,很美。”
  “所以十三岁又怎么了?”
  杀的人……是那对老夫妻的不孝儿。
  那一日,三百禁军铁骑入村,大地震动,三百甲士银盔如碧血,长枪如林,刀不出鞘便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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