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昏君-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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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小昏君若不是皇帝,朱温还真想把他纳入麾下重点培养一番。这种有情有义的人太少了,反观自己那几个猪狗不如的儿子们,他们连这个小昏君尚且不如。
“来人,去将葛从周叫来!”朱温的目光如欲杀人。
众人不敢再说,就连敬翔都不敢在劝,他也在觉得朱友恭实在是作死。小皇帝既然已经提醒过你,你为何还敢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
门外走进一名侍卫,慌忙躬身得令去召葛从周去了。
朱温余怒未消,一屁股坐了下来:“友恭这个小畜生,为了自己的发财梦竟然想害本王,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有之如无!”
本来朱温还是一口一个恭儿恭儿的叫着,现在成了友恭这个小畜生了。
敬翔是朱友恭的人,朱温诸子当中敬翔最看好他。谁知道竟然犯下如此大错,看来朱友恭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敬翔在朱友恭身上经营数年,怎能眼看着他就这样被弄死了,于是看着范公豹说道:“范兄,你身为恭将军的谋士,他犯下大错,范先生恐也难辞其咎吧。”
朱温不是傻子,他知道敬翔的心思是想挽救朱友恭。本来一朱温的性格早就暴怒杀人了,他一直忍着没发作是看在敬翔的面子上,现下他再也忍耐不住,怒喝一声:“友恭这个畜生罪无可恕!范先生当时正在河阳,此事与范公豹无关!本王爱才,可也杀恃才傲物的!”
朱温从来没有对敬翔发过如此大的火,敬翔吓得浑身一惊,当下不敢再多说一句。
朱温这句话极是严重了,恃才傲物,这是要对敬翔动杀机的节奏,敬翔心中怎么不惧。
朱温心中却在想:你们这几个谋士,本王对你们礼敬有加,你们还想跟我玩心机。今日不敲打敲打,你们还不上天了!
这时朱温心腹大将葛从外面走了进来,干净利落的一抱拳:“梁王。”
“你带人去伊阙县,将在黄陵山挖矿的朱友恭给我抓回来!他带去的那些手下以谋反罪全部格杀!”
葛从周是朱温死忠,对朱温命令从来不问原因,都是直接盲从。但眼下听到这个命令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慌忙问道:“梁王,这,这是为何?”
朱温怒气勃发,坐在那里并没有回答。
范公豹做起了老好人,他笑着对葛从周说道:“这黄陵山是梁王殿下陵寝风水灵脉所在,挖了黄陵山便破了梁王风水。恭将军犯此大错,葛将军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葛从周心中一惊,难怪梁王会发如此大的怒气,当下一抱拳:“末将这就去办。”
朱温余怒未消:“将友恭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戴上木枷,押上囚车送到本王府邸来!”
这是要把朱友恭当做犯人押回来啊,葛从周抱拳行礼后走出了梁王府,朱温站起身,一脚将胯下的椅子踢得稀巴烂,一怒拂袖而去。
莫龙先生等人一众无言,良久范公豹冲敬翔一抱拳:“敬翔大人,在下可没得罪你吧。恭将军挖矿一事在下并不知情,敬翔大人为何将在下推下水。”
敬翔吃了一惊,自己就朱友恭心切,没想到得罪了此人,当下慌忙解释道:“范大人切莫误会,我”
范公豹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一抱拳冷冷的道:“咱们山高水长,告辞!”言毕跟着走了出去。
这应该算是威胁了,你我都是朱温谋士,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给我穿小鞋,他日有把柄落我手里看我怎么整死你。
李振素与敬翔不和,当下心中暗喜。这时莫龙先生也站了起来,他轻摇着羽毛扇对李振微微一笑:“李大人,我可听说贵府上的剑南烧春味道不错,不知可否请在下品尝一下?”
这是要结交了,敬翔得罪了范公豹,现在莫龙先生又与自己结交,这是要孤立敬翔了。李振怎么能不喜,当下笑道:“莫龙先生肯光临寒舍,在下不胜荣幸,走!快快有请。”
莫龙先生挽着李振的手,二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大厅,走到门口之时只听莫龙说道:“咱们将公豹兄一起请来,今夜不醉不归。”
李振更是大喜过望:“好好好,范先生就在前面。公豹兄!慢走!”
朱温离开以后,三人自始至终没有向敬翔看上一眼,这明摆着是要孤立自己。
敬翔心中一寒,只感到深深的无助。这三人要结了联盟,自己绝对讨不了任何好处,他感觉仿佛前面一道万丈深渊在脚下,偏偏自己还刹不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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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山东一条葛
朱友恭内心是膨胀的,是嚣张的,是猖狂的,守着的活脱脱就是一座金山啊,他现在连走路都恨不得跟螃蟹一样横着走。
他知道朱温回了来,也本打算扔掉黄陵山的琐事快马加鞭回京城报喜。可想到一车车的铜矿石,他竟然半路又折返回了来。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货只是给朱温送了封信,说自己暂时脱不开身,在黄陵山埋锅搭灶炼铜呢。
他这次带着的五百将士也跟打了鸡血一样,如此多的铜矿石谁不心动,炼出来就是钱啊。
大唐的军政体系早已被打乱,官府无人监管,谁炼了就是谁的。再说这朱友恭炼铜,那是为了给梁王贡献军饷,就算朝廷知道,谁敢吱一声?
葛从周,初参加黄巢起义军。中和四年,朱温大败黄巢于王满渡。葛从周于是投靠朱温,从平秦宗权,破朱宣,败时溥,下三州,屡立战功,表封泰宁军节度使,检校太傅。
葛从周不愧是朱温手下大将,此人做事干净利落,统御部下严格。他的葛家军原属黄巢残部,打仗勇猛,朱温一直把他当成手中王牌精锐。
河北有谚:“山东一条葛,无事莫撩拨“,说的是“葛从周”这个人。意思就是说,山东有个葛从周,没事千万不要招惹他,此人威名远播啊。
从史书记载也好,民间传言也罢,对于葛从周都是正面评价。此人为人正直,是个难得的将才,他也是李柷一心想收拢的人才。
为何李柷对于唐史有所了解呢,这要归功于他爷爷。穿越前的李柷被他爷爷逼着看了不少史书,尤其是对末唐历史人物都颇有研究。
此时的葛从周来到自己的军营,他虽然有时也不耻于朱温的言行。可朱温是自己的伯乐,知恩图报是这种人的性格。
他刚进帅帐,自己的一干手下们便跟着走了进来。葛从周也不废话:“潘大愣,带着你的人跟本将去伊阙县!”
潘大愣是葛从周副将,身材魁梧,腰间两把开山斧,铁塔也似的身板,往那一站威风凛凛:“葛将!咱去伊阙县作甚?若是给梁王修陵俺可不去!俺要在前线打仗!”嗓音浑厚,声若洪钟。
潘大愣以为是去给朱温修陵墓,这种差事恐为人耻笑,所以他想拒绝。
葛从周皱了皱眉头:“不是去修墓,朱友恭在黄陵山挖铜矿,破了梁王陵寝的风水,梁王下令将此人擒拿,手下将领全部格杀。”
一听说是打仗,潘大愣登时来了精神:“俺早就看那朱友恭不顺眼了,原来是去抓这厮。好说,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
“召集两千铁甲,即刻出发!”
赵岩自从被朱温允诺封为枢密使以后,也和朱友恭一样,恨不能走路横着走。这可是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自己的好运来了。
如同大多数上门女婿一样,在赵府,赵岩见到自己的妻子长乐郡主立刻如同没了骨头的软体动物:“夫人,大喜!大喜啊!”
“没出息的东西,又有什么事把你喜成这样,自我嫁与你个孬嘴货,平日没少受四个姐妹嘲笑。我大姐安阳,嫁给魏博节度使、长沙郡王之子。而我命苦,嫁与你个孬嘴货,做了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儿还是仰仗我爹的提携,枉我上一世造了什么孽。”长乐郡主是个毒舌妇,一看到赵岩便气不打一处来,说着便哀哀哭泣起来。
赵岩一把扳过她那张肥硕的大胖脸:“夫人那,这次你相公我要升大官了。我去见岳丈了。岳丈老人家许我做枢密使。”
“什么?”长乐郡主以为听错了,枢密使,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朝廷枢密使,岳丈亲口应允的。”赵岩忍不住又重复了一句。
他一个小小的门下起居郎,再熬上一百年也爬不上枢密使的重位。长乐郡主大喜过望:“真的?我爹真这么说?”
赵岩忙不迭的点头:“那还有假,岳丈还说了,谁若敢不服便砍了他的脑袋!”
长乐郡主喜的双手直搓:“天可怜见,相公你可总算是熬出头了。”不过她还是不忘打击他:“不过你也别忘了我爹的提拔之恩,你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了,没有我爹,你连个门篓下的小卒不如。”
赵岩又忙不迭的点头:“夫人说的甚是,这宫中还有许多事需要处理,我这便先回宫一趟。”说着抬脚便走。
长乐郡主又矮又胖,伸出肥胖的小手拉住他:“等下,你如今做了大官,凡事要立起个体统来。我那些兄长姊妹,都是些正经有脸面的人,又是你的姻亲,你怎敢在我们跟前装大若是朝堂中这些做下臣的,你门下省那些旧上司,不过是沾了我爹的光,你若同他拱手作揖,平起平坐,这就是坏了学校规矩,连我脸上都无光了。你是个烂忠厚没用的人,所以这些话我不得不教导你,免得惹人笑话。”
赵岩唯唯诺诺,应声点头,自与娘子拜别去了宫中。
兴庆宫大同殿,李柷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坐在龙榻上品着茶。旁边站着的是小萝莉张婉兮,茶水是她亲手端来的,有为瞪着一双小眼睛垂在下首,这端茶倒水的伙计本来是他的,现在被这个小丫头给抢走了,有为有些嫉妒。
张婉兮现在做一幅宫女打扮,终于还是做了李柷的贴身侍女。
“陛下,”殿外走进一人,正是赵岩。
只见赵岩手里拿着一张敇书:“陛下,蒋玄晖大逆不道,口出污蔑之言,已被大理寺正法。梁王殿下言到这枢密使一职责任重大,不可一日或缺。特由门下省草诏敇,由臣暂担此任。这是敇书,还请陛下加盖玉玺。”
李柷心中一惊:赵岩这厮当了枢密使?朱温这是下的一步什么棋,那杀了蒋玄晖,于是想找个更加亲信的人来担任这个职务。而赵岩是他女婿,所以朱温选择了他。
不过这么一个穷奢极欲,视财如命的家伙应该比蒋玄晖好对付的多,当下心中暗喜。
“知道了,有为,你去拿朕的玉玺来,给赵爱卿盖个章。”李柷懒洋洋的说道,然后目光就聚集在张婉兮身上了:“婉兮妹妹,来让朕摸摸你的小脸蛋看看滑不滑?”
第三十章 发情的公鸡
小昏君年纪轻轻就荒淫无度,赵岩心中嗤之以鼻,看你能蹦跶几天。等岳丈逐渐扫平周边藩镇之日,便是你这小昏君末日到来之时。
张婉兮吓得连连后缩,可毕竟惧怕皇帝的威严,退了几步便不敢再动。
李柷伸出手在半空中停了一秒,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张婉兮脸上狠狠的摸了一把。
毕竟是假装的,李柷还是显得有些不太自然。赵岩却并未察觉,他的目光聚焦在那封诏敇上。
有为拿了玉玺,将诏敇放在李柷面前桌子上。李柷拿眼角看着那份诏敇,手一指:“有为,盖上去。“
有为吓得跪地:“奴婢不敢。“
昭宗时,自朱温将宫内的五百多名太监全部杀了以后,为祸百年的宦官专政制度终于终结。
这玉玺乃是皇权至高的象征,有为胆子再大也不敢触碰。
“朕的手滑,拿不住玉玺。你他娘的让你戳你便戳,你这狗东西!”李柷怒了。
他刚刚摸了一下张婉兮雪白粉嫩的小脸蛋,手指确实有一种滑滑的感觉,李柷觉得一定是中毒了,中了情毒。
赵岩刚想发作,想起朱温的叮嘱,让这小昏君使劲作,他想怎么作死都不用管他。再者他又怕小昏君撒起泼来死活不给你盖章,那就麻烦了,是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虽然这玉玺印没有什么卵用,一切还是梁王说了算。可这毕竟是官方认可的一种态度。明面上的东西还是大家都过得去好看一些,免得让那些清流们落人口实。
有为跪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那玉玺,还是不敢动弹。
李柷一脚踢了过去:“狗一样的东西,朕让你盖章你便盖下去,若不然朕拿鞭子抽死你!”
有为不敢有违,战战兢兢的爬过去双手捧着玉玺,抖抖索索盖了上去。
赵岩的眼睛亮了,这等于是皇帝亲封了。有为拿起玉玺小心的用黄布包袱包起来放在了一边,看着诏敇上鲜红的玉玺印章,赵岩的心脏砰砰砰乱跳起来。
大唐枢密使啊,眼高于顶横着走的主儿,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落到自己头上了?
赵岩暗中不知道掐了多少次大腿,终于确定这不是在做梦。
李柷用两根手指夹起诏敇,态度傲慢跟施舍一样:“赵爱卿,以后你便是这大唐枢密使了,你可要好好辅佐朕。别跟那蒋玄晖一样阴奉阳违,辱骂梁王,拿去吧。”
此刻赵岩那里还顾得其它,他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诏敇,慌忙抢上接了过来。
他是看了一遍又一遍,恨不得趴着诏敇上狠狠的亲个嘴:“陛下且宽心,臣一定忠心辅佐陛下,不敢有丝毫懈怠。”
李柷突然心中一动,他一直想找个机会与莫龙先生见上一面。此刻正是个机会,于是李柷点了点头:“嗯,赵爱卿,你去挑几个嘴巴利索,能骂人的侍卫,乔装打扮一番,朕想出宫走走。”
赵岩这才醒过神来:“陛下想出宫作甚?”
裴枢这个老东西,朕上次去他府上被他骂了一通。这老家伙嘴叼的很,朕骂不过他。这才朕要多找几个能骂人的,找人和他对骂一番出出心中这口恶气。
赵岩愣了一下,这小昏君还真是花样作死啊。你不是想骂吗,那就成全你。等你弄得和这些大臣们君臣离德,没有人肯再辅佐你,岳父的大事可成了。
“陛下,这些骂人的绝活儿侍卫们都绝非擅长。市井之中多恶妇,陛下可以找些泼妇悍妇,去裴枢府上大肆咒骂一番。”赵岩笑着说道。
“好主意,”李柷一拍桌子站起来:“朕怎就没想到呢,有为,准备一下,随朕出宫报仇!”
身为一举一动都会被时刻监视的皇帝,李柷必须想一个充足的理由出宫,这样才不会引起怀疑。
小昏君,瑕疵必报。上次裴枢惹着他了,这次他想报复回来,于是出宫找了一群泼妇到裴枢府上骂街。
只是出宫前必须通知莫龙先生到裴枢府上静候。给人造成一种莫龙到裴枢家做客,偶遇皇帝骂街的假象。这个到好说,每日张文蔚都会假借要女儿之名来宫中找李柷。
这一切必须安排的天衣无缝,如行云流水般不能让人抓住任何把柄。
因为李柷深深的知道自己输不起,他每走一步棋都必须小心谨慎,要是有一丝把柄被朱温的人抓住,那么就会满盘皆输。
裴枢、孔林、莫龙还有范公豹加上张文蔚,现在自己手里只有这五个人,要命的是他们都是文官。
也就是说李柷手里还是没有一兵一卒,侍卫长张茂不过是管辖七八个人的小卒,并不能计算在内。
李柷毕竟不是神仙,他只是以一个现代人的思维做出了最大的努力。杀一个蒋玄晖、搬倒一个朱友恭对朱温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影响。眼下必须尽快找到莫龙先生,与他商量下一步棋该怎么走。
现在正是一个机会,有为躬身去尚衣监找老百姓的衣服去了,皇帝出宫必须要乔装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