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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我是蒋干-第3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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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微笑了笑,我拱手道:“司马大人不必过谦,此次前往幽州,必可凯旋而归,干先于此预祝大人马到成功。”

    “多谢先生吉言。”司马懿拱手还礼,而后却出人意料的叹息一声,神『色』微有落寞的道:“懿当日受丞相召,深感恩重,本欲尽己之才而效命,然如今却知先前年少无知,自视过高,数年来苟居文学掾一职,未有寸功,实是愧对丞相厚望,唉~,或许懿实不适身居中枢之地,故此次能得先生举荐前往幽州,在下甚为感激,懿亦望能于地方有所建树。”

    司马懿这番话说得声『色』诚恳,似乎真是发自肺腑,仿佛已对在天子脚下久无建树且不得重用心灰意冷,想想也是,当初被曹『操』死乞白赖的弄过来,如今已历五年,虽然这期间司马懿本人小心翼翼不敢过于展『露』锋芒,但也不能说是毫无建树,可他依旧是个小小的文学掾,因此若是这般想来,换做另一个人,司马懿的这些话到也会几信上几分。

    不过,对于我来说,这些屁话简直是一文不值,司马懿是什么人,这世上还有比我更清楚的么?以他的野心及抱负,怎会甘于为任一方,何况他如今早已抱上了曹丕大腿,更被引为心腹,放着日后匡扶之功不要,却想远离中枢,这不是屁话是什么?

    我笑着摇了摇头,缓缓道:“司马大人此言差矣,君于文学掾一职任上,兢兢业业、勤于职守,想必丞相虽无明言,却也看在眼中,况且干听闻当日于长安大破马氏之计虽非出自大人,但亦有大人襄参之功,如此又何称未有寸功?此番前去幽州,丞相便相授参军之职,待他日大人凯旋,想必定会再有封赏,大人无须有此自哀之心也。”

    司马懿听我所言,似乎先前失落心情略有好转,脸上的神『色』也微微和缓了一些,他沉『吟』了一下,开口道:“懿谢过先生宽慰,先生博文强识,如今又执掌鲜卑来朝之应对,是故幽州之事,还望先生指点一二。”

    我心中冷笑了一声,表面上则笑着摆了摆手,貌似谦逊的道:“大人过誉了,干何尝敢当指点二字。”说完,我言辞一转,接着道:“先时干于相府,曾禀丞相,轲比能次举不过意图出奇至胜,然如今奇之不存,焉有胜算?论天时,如今初春天气,塞外草稀马瘦,非战力鼎盛之期;论地利,轲比能长驱而行他乡,非熟谙久识之野;论人和,素利、弥加经营日久,非远来客者能轻憾,如此不占天时、地利、人和,轲比能何有胜机?以干所见,大人前至幽州,只需使素利、弥加有所警觉,再散布言论于草原游牧,道步度根调动兵马有进取代郡、上谷之意,何愁轲比能不退兵而走,再者辽东公孙,怕是亦不愿这般换个邻居吧。”

    我摆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侃侃而谈,而司马懿则也是一副诚然受教的样子,其实我如此所为,故意卖弄是假,有心麻痹司马懿是真,想我与这阴人,若论心机、计谋可以说不是一个档次,但却也有一个优势,那便是知己知彼,我清楚自己的斤两,更了解司马懿的本事,而我料司马懿却是知己而不知彼,他就算再变态,恐怕也想不到我这个“天机”乃是名不符实,更想不到我乃穿越人士,对他的实力认识的如此之清,毕竟如今的司马懿名声未显,他的厉害更不被外人所知,因此他既有意让我轻视于他,那我何不将计就计;恰到好处的显示出轻视他的样子?

    “闻先生所言,懿茅塞顿开,此去幽州若有所成,绝不忘先生教诲。”司马懿满脸恭敬、受教的神态,若是不知其人,怕还会受其所蔽,看来但凡成大事者,绝对都是奥斯卡影帝级的人物,可惜了,可惜了,咱手头没有小金人,否则真的要过去给他颁奖不可。

    我心中恶搞着想,外表却哈哈笑着连连谦虚,心道自己如今这水平,是不是也能弄个最佳男主角提名啥的?

    之后的谈话便是你来我往的一通海阔天空,司马懿继续装“低能”,而我自然要恰到好处的显摆自己,于是偏厅之中便不时传出笑声、赞叹声、谦逊声,似乎还真是宾主尽兴,相谈甚欢……。。

    “呼……。”送走了司马懿,我站在院中轻轻的呼了口气,而后做了一个深呼吸,感觉着微凉的气息进入了身体,这才稍减了一些胸中的憋闷感,这种尔虞我诈、虚情假意的阵仗我虽然能够应付,却还远未到安然处之、百毒不侵的境界,尤其是面对司马懿这种级别的人物,应付起来更是劳心劳力。

    “家主,这司马懿此番前来,所谈所言中实是有些蹊跷。”张任来到我身边,微微皱眉道。

    “偶?君兴也察觉到了?如此不妨讲来,你我亦可彼此参详一下。”此时中厅院中并无他人,因此我到也没有什么顾忌,不过也略微压低了些音量。

    张任想了想,道:“家主举荐司马懿前去幽州搏取功业,如凭此点,一贯有心招揽家主的曹丕自然会命司马懿前来,如此不但可更加示好于家主,更可施压于曹植,因此司马懿的感激之言到并无不妥,至于向家主请教幽州事务,亦算是应题之谈,然其除此之外,却又言及有心久任地方,却怕是不那么简单,难道是他暗示想与家主化解干戈,才出此退让之语不成?”

    听完张任所言,我微微点头,也陷入了沉思,司马懿的隐忍功夫,那是史上闻名,莫说是张任,便是曹『操』,怕是也看不出这厮的真实能力,因此即便我屡次说及司马懿的厉害,但未曾亲见其才的张任,毫不怀疑司马懿故意向我讨教应对轲比能之策到也正常,不过正如张君兴后面所说,司马懿的那番无意许昌之语,才是真正令我疑『惑』不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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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决定!

    第一百七十六章 决定!

    凭借我所了解的历史,司马懿在曹丕上位之前,根本没有做过地方官职,甚至在曹丕称帝后的几次领军伐吴时,也是留守许昌,久在中枢,直到曹丕去世,魏明帝曹睿即位,司马懿身担辅政大臣,权势根基牢固后,才开始不断领兵在外征战,如此一个深知中枢权重的人,怎么会想出任地方?难道真的被我这虚张声势的“天机”先生吓到了?

    可笑,极其的可笑,想到这里我不觉苦笑着摇了摇头,而令一旁的张任看得甚为不解。

    “君兴,司马懿此人心志高远,如今甚得曹丕倚重,日后只要能辅佐曹丕继承曹氏基业,其何愁不得大用?故那番欲离中枢之言,岂不可笑?”我说完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向后宅走去,虽然外面的空气不错,但待久了终究难免有些凉意,这年头看病难,得个感冒都有很大的可能over,所以自己还是要小心注意才是。

    张任冲我微微拱手,略落后半个身位随后而行,想了一下,面『露』不解之『色』的问道:“赐记得家主当日亦曾对其有‘百般辅佐讨好曹丕,只等来日以成大事’之言,司马懿必不能忘,其若明知家主不信,今日却又有此番言语,岂非不智?其中用意实是另在下费解。”

    缓缓的踱着步子,听了张任所说,我心中则已有了些眉目,不由暗自叹息,“司马懿啊司马懿,果真不愧是能于诸葛孔明比肩的牛人,不过数句言辞,便可令人进退维谷,试问在这个时代除了我,倘若换成其他人,有谁能知道司马懿的真实能力?有谁能清楚司马懿的隐忍功夫?又有谁敢肯定日后继承曹『操』的乃是曹丕?没有!一个也没有!所以,若是换做旁人,对于司马懿在权利中枢不得志而转向地方发展的想法,应不觉为异,纵然不会全信,但心中多少也会认同几分,如此一来,怕是亦达到了司马懿部门目的。”

    穿过中厅,我看着树上的几丝新绿,对张任道:“司马懿所言,干若信之,即便半信半疑,则潜移默化中,恐将对其少了几分戒心,行事之间,难免有防范不周之处,譬如要借此机会逃离许昌,若是稍有忽略司马懿之威胁,岂知不会功亏一篑于其手?”

    说完,我顿了一顿,而后接着道:“若干不信之,则其此番言语,必可引起我警觉,如此一来其离去数月间,至少可使我不敢轻动,甚至有心使你我不能借机而返荆襄也未可知。”

    “难道说司马懿已料到家主要于此机离许昌不成?”张任听到此处,不禁停下脚步,面『露』惊愕的望着我道。

    我苦笑了一下,也停了下来,道:“此番调司马懿前去幽州,乃是阳谋,以其心智虽不能确认,而又怎能不有此疑?何况干之家眷不来许昌一事,虽托词巧妙,可纵能瞒过曹『操』诸人,然于司马懿却未必能信。”

    张任闻言皱了皱眉,沉『吟』了一下拱手道:“家主,赐鲁钝,仍有一事不明,还望家主解之。”

    我摆了摆手,道:“君兴何必如此客气,但可讲来便是。”

    “家主如今得曹『操』倚重,而司马懿虽得曹丕之心,却终不过一届小吏,相比之下,若是家主远离许昌不在曹营,岂不对其更为安全?其又何必相阻?”

    “如按常理度之,君兴所言不差,然实则不然。”我微微摇了摇头,心情有些抑郁的道:“此因有二,其一,干欲除司马懿,必借曹『操』之手,然曹『操』生『性』多疑,如今不过表面倚重于我,若想短时间内取信于他何其难也,况且司马氏于曹营颇有根基,司马懿又处事谨慎,滴水不漏,除非能一击而重,否则不但令曹『操』疑我,更有可能使曹丕视我为敌,是故干于许昌并不比身在江湖对司马懿威胁更甚;至于其二,君兴可否想过,若是曹『操』废汉自立,干当如何处之?”

    我此言一出,张任身上微微一颤,不可置信的反问我道:“家主,难道说曹『操』真要篡汉室江山不成?”

    张任虽是出类拔萃的将军,但却非是出『色』的政客,更算不上政治家,他的政治眼光及敏锐度远不如在军事上那么出众,不过想想如今虽然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被称为『奸』臣,但毕竟大汉数百年余威仍在,大多人仍以汉朝子民自称,恋汉之心甚重,就算是才如荀彧者,不也是一直将兴汉之望寄托在曹『操』身上的么?又何况是张任张君兴?真正能看清大汉必亡的终究仍是极少数。

    “如今天子不过便是个傀儡而已,曹『操』乃是世之『奸』雄,且又权势稳固,想要取而代之又有何难?再者如今天下三分大势已成,汉室早已名存实亡,若干所料不差,不出十年,便是连名亦将不存。”我沉声缓缓道。

    张任听了我这“天机”先生的断言,默然不语,想来即便诸侯割据多年,在他心中怕也仍以汉臣自局,恐怕绝未料到我会一口断言如斯,是故神『色』数变,片刻之后才情绪低落的叹息道:“如此,除『奸』之业,唯有寄托于益州刘备了。”

    我完全可以理解此刻他的心情,做为忠于刘璋甚至不惜背负千载骂名的他来说,要将捍卫大汉天下的希望寄托在自己曾经的敌人身上,这种矛盾、无奈、不甘的感觉是多么的复杂,纵然是他已经决定淡忘过去的一切,但失落感仍是无法避免的。

    轻轻拍了拍张任的臂膀以示安慰,我心中却在感叹:“刘备真是枭雄也!”

    没有亲身处在这个时代,就不会真正了解“大汉”这两个字的份量,也就更不会发觉刘备作为一代枭雄的厉害,且不论他在得到诸葛亮辅佐前有多狼狈,但从一个编草席的小贩摇身一变成为大汉皇叔,实是捞取了他一生中最大的政治资本,尤其是日后三国鼎立时,“大汉皇叔”这个金子招牌,的确为刘备夺取了道义上的制高点,在舆论上占得了上风,也在一定程度上也笼络了军心、民心,由此足见刘备此人的政治才能是何等的出『色』。

    我没有兴趣和张任讨论刘备是否能匡扶汉室,反正就算他姓刘,就算他真的一统了天下,估计也不会把皇帝的位置让给别人。

    “曹『操』自立之心早显,其日后若是称帝,干若要从之,岂不背上千古骂名?纵然我不惧此,然又怎忍心令家人受累,遭人唾弃?!司马懿虽与干并无深交,却恐怕熟知干之为人,到时我若反对曹『操』称帝,以曹『操』心『性』,又岂能容我于世?是故司马懿若能在此数月间阻我离许,则日后便可稳立上风,我若不走,便是坐以待毙,我若有心远遁,有曹『操』、司马懿同时防范,则难如登天,实有极大可能被擒受缚,至于结果,自然也是身首异处。”我心情甚为沉重的说着,望着阴沉的天空,只觉那厚厚的云层径直的压在身上,以致于呼吸似乎都感到艰难起来。

    其实我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心中尚有更大的忧虑未曾说出,那便是历史上今年的五月前后,也就是大约三个月之后,曹『操』便要称“魏公”,而后建魏社稷宗庙,这是曹『操』第一次较为清楚的向天下表『露』废汉称帝之心,亦是荀彧反对而身死之因,若是历史因我的到来而改变也就算了,若是如期而至,我又该如何应对?而最令我担忧的便是曹『操』让我公开表态支持,如此一来不但可以凭借我这“天机”先生,可窥天机的名号而显示曹『操』乃是顺应天命,也可考验我是否真的忠诚于他,更可迫我断绝与刘备的关系,彻底的站到对立面上,如此一石三鸟之计,就算是曹『操』一时想不起来,但司马懿难道也会突然脑残么?

    原先我所思的应对之法便是积极寻找脱身机会,同时密切关注董昭等人,一但发现相关迹象,便提前私下向曹『操』表态支持,同时再以窥得天机的鳌头,忽悠曹『操』说董昭乃是最佳的提议人,而且我再说有心把拜庞德公和赵云为师的邓艾、铭心都招来为曹『操』效力,这样就不方便公开表示是态度,想来如今以曹『操』对于顶尖人才的渴求,再经我一番说辞如无意外勉强过关应不成问题,虽然也多少会受到曹『操』怀疑,却也总比丢了小命要好。但世事难料,我万万想不到一个不是机会的机会,能将司马懿调离许昌,这样我便将更大的希望寄托于逃离曹营,只是如今司马懿轻轻松松的几句话,却又让我难下决心了。

    张任先前听闻曹『操』有心自立已是心中郁结,如今再听我一席话,显然也明白眼前这个机会虽是危险,但若日后留在许昌更是九死一生,于是眉头紧锁,默然不语,片刻后蓦然退后一步,单膝跪倒于地,直视着我,毅然道:“赐之『性』命得救于主公,且受主公以手足待之,此生无以为报,唯有效死命耳!赐愿为驱使,趁司马懿不在之期,助主公脱身许昌,主公挥鞭所指之地,便是赐枪锋所过之处!”

    随着张任对我称呼的改变,我清楚的感受到他会为我决然效死的信念,迎着他坚定而凛冽的目光,我亦骤然感受到一股无形的杀伐之气从他身上涌出,随之而来的那一往无前的气势,也不禁让我豪气顿生,“是啊!就算司马懿有所布置又有何妨,倘若其不在许昌我尚不敢一试,日后待其归返,难道我真要舍弃妻儿、弟子投靠曹『操』,或是畏其如虎,任为鱼肉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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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各有所悟

    第一百七十七章 各有所悟

    说来有些不可思议,张任的那番话,确实激起了我几许豪情,但心情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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