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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我是蒋干-第3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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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停顿的羽扇又缓缓摇动起来,诸葛亮几在刹那之间,便随之想到许多,他略一沉『吟』,已知自己恐怕再无法静待其变,亦是到了需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中散大夫听起来气派,但却算不得什么大官,由于如今汉室仍存,因此曹『操』麾下官员官职皆依汉制,而汉代凡大夫皆职掌言议,顾问应对,无固定职事,因此便无实权,中散大夫又是其中低位者,不过七品罢了,还远低于我这军师祭酒。而我所诧异的却是丁廙其人,他乃为曹植一派,但平日却很少出头,远不如杨修及其兄丁仪那么活跃,给人的感觉似乎若有若无、毫不起眼,按往日情形,曹植若想示好拉拢于我,即便不是亲自登门,也要派杨修前来,至少来的也是丁仪,怎么今天是丁廙前来?

    我怀着疑『惑』之心,举步进到府中,才一到前院,便见丁廙一袭青衫,面带微笑的上前道:“廙冒昧来访,还望先生莫怪。”

    我忙堆起笑脸,换礼道:“哪里,哪里,丁大人实是见外也,请,你我厅中一叙。”

    丁廙闻言目光一闪,侧身亦道了声“请”,而后在我举步之后,上前略为靠近我,忽然压低声音道:“先生可否容在下往书房相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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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表演者丁廙(上)

    第一百六十章 表演者丁廙(上)

    丁廙出人意料的举动,令原本便感奇怪的我不由一证,心道即便这曹植手下的丁氏兄弟论才智远不如曹丕身边司马懿、陈群等人,但其家族好歹也算得上是世家大族,数代均有长辈在朝堂为官,丁廙耳濡目染之下,怎会如此草率莽撞?简直如同“菜鸟”一般,难道他从未想过我府中会有他人眼线不成?

    我微微侧头,轻咳了一声,而后满脸歉意的问:“丁大人方才言之为何?干近日有些耳背,未曾听清,见谅,见谅。”而后呵呵笑道:“丁大人,请。”

    丁廙闻我所言略显尴尬的一笑,才道:“不敢,先生请。”

    眼下我麻烦缠身,可不想在这时候做出亲近曹丕、曹植任何一方的举动,因此径直将丁廙领到中厅,待彼此落座家仆奉上暖茶后,微笑道:“干因公未得早回,令丁大人久候,实为愧疚,还望大人见谅才是。”

    丁廙方才碰了个软钉子,但似乎也知自己所为不妥,忙拱手道:“先生哪里话来,廙不告而拜,贸然前来,需请先生海涵才是,再者先生为丞相分忧,断天下大事,廙稍候些许又有何妨?”

    我淡然一笑,摆手道:“丁大人实是客气了。”

    “先生乃天下名士,廙向来仰慕,先时助我家子建公子不费吹灰之力便剿灭田银、苏伯之『乱』,足见先生大才,而今辅佐丞相不过数月,便献平凉妙计,如今看来,马、韩亦是不日将亡,廙更为钦佩肺腑。” 丁廙一张圆脸上堆满笑容,微微拱手道。

    “哪里,哪里,丁大人过奖矣,干为丞相献策,乃是职责所在,亦是顺势而为而已。”

    丁廙依旧保持着笑容,一双小眼微眯着摇了摇头,道:“先生实乃谦逊,胜而不骄,挫而不馁,如此风范何不令人钦佩?难怪丞相如此器重于先生,想来再授封赏不日可待也,廙暂且为先生贺,待他日先生高升之时,再为先生摆酒以庆。”说着举茶代酒一饮而尽。

    我哈哈笑着同饮了杯中茶汤,嘴里说着客气话,心中却是一阵冷笑,暗道:“既然你愿百无聊赖的恭维下去,那我又何妨洗耳恭听?”

    丁廙与我彼此虚伪的笑了片刻,而后微微拱手,略显肃穆的道:“当年自丞相起兵后,先有戏志才,后得郭奉孝,讨各路诸侯,挥扬于中原,实可谓意气风发、无人可抵挡也,然诸葛孔明出世,东吴周瑜为帅后,我中原便渐入颓势,廙为丞相所属,又受命辅子建公子于侧,身受上恩却无报效之能,见此情形实心如油烹。”

    丁廙说到此处,神情黯然,垂首连连叹息不止,我在一旁冷眼看着他表演,心中暗自好笑,但表面上自然要稍为配合,便也跟着叹息了两声。

    只见他感慨了一阵,而后抬起头,歉意的笑了下,拱手道:“廙失态了,先生莫怪。”

    我摆摆手,也不嫌肉麻的道:“哪里,哪里,丁大人于丞相一片忠心,干甚敬重也。”

    “先生赞谬了,如今有先生之助,诸葛、周瑜之辈再难逞威,天下尚有何患可虑哉?非但我家子建公子深感欢喜,便是廙每逢思之,也感心中颇安,再无煎熬之苦,是故在下虽位卑言轻,然亦要谢过先生之大恩也。”说着,丁廙竟起身冲我深深一揖。

    我一见慌忙起身还礼,心中则被这老兄弄得哭笑不得,而且现在也有些糊涂起来,不知这位到底是唱的哪一出,他言语之中几乎将我捧得好似打遍天下无敌手一般,而这也就罢了,兄弟我勉强还能忍耐,可突然莫名其妙的成了他的恩人,这可实在是可笑可气的很,毕竟我怎么看,也不觉得丁廙会是那种愚忠之人。

    将他劝起重新坐定后,我面对一脸感激之『色』的丁廙感到格外别扭,只觉牙根有些发痒,拳头有些发紧,试想倘若有个人突然死皮赖脸,将明明与他八杆子打不着的事往自己头上扣,然后“含情脉脉”的望着你这个大恩人,赶上谁谁能不别扭?不觉得浑身发麻?

    “唉~”,我暗自叹息一声,默默的安慰自己道:“不是兄弟我脸皮不够厚,实在是还有人比我的脸皮更厚!”

    我强忍着冲上去给眼前那张又圆又白,显『露』着感恩神『色』的脸上来一拳的冲动,用力的笑了笑道:“丁大人于干之誉,干实不敢当,诸葛亮、周瑜等皆乃旷世之才,在下万不敢轻言胜之,再者天下之大人才辈出,尚不知有多少能人异士隐而不显,干不过沧海一粟也,何况一人之才终究势单力孤,诩公、程公、荀氏叔侄皆丞相之肱骨,余者众士亦有其能,便如丁大人忠心效力于丞相、辅佐于子健公子,勤恳于职所,亦为表率,是故纵然干略有功劳,却实不值夸耀也。”

    丁廙面团似的一张脸上,被我恭维得『露』出些许羞颜之『色』,也不知照他那般厚实的皮肤,怎么会弄出这般表情来。

    “先生谦逊,廙之为不过如萤虫之光,愧也,愧也,便是先生平定西凉一桩,就足以令在下自愧不如。”

    我闻言呵呵一笑,捻着短须摇头道:“马超虽显败相,然西凉是否可平尚未可知,况且两军交锋,胜负往往仅于一线之间,干不过筹划粗略,细致用兵之处,仍需前方将帅筹谋,即便日后凉州归于丞相,这平凉之功,亦非干一人之劳也。”

    一直对我不停恭维拍马的丁廙,此时却一反常态的表示异议,他皱眉道:“廙自战报所闻,马超已率军撤离金城,其军攻城不克,士气必衰,且军中粮草本就不足,这无志无备之军自古便少有得胜,马孟起若败,则天水韩遂再不可虑,如此一来,西凉岂有难平之理?而此般形势,皆为先生谋算先机所致,否则当初怎会围困天水半载之久而不得破?先生实是太过谨慎矣。”

    丁廙这番话在我听来,像极了我那时代诸多变相恭维领导的说辞,譬如什么“领导我要对您提点意见,您也太不注意休息了”等等,因此我是强忍着才未笑出声来,脸上肌肉抖动了几下,道:“非是干谨慎,实是世事无常,不得不虑也。”

    “先生这世事无常未免牵强,以廙观之,马超即得金城不下,韩遂又遭围困,余者只需沿途数万伏兵一起,便可大败马超精锐,而后便是扫犁庭、清余孽,得西凉易如反掌,实不明先生所虑之事,还望先生赐教。”丁廙正『色』道。

    这一次我着实又不得不对他的态度所愕然,心道此人也算是个趣人,怎么他对我比我自己还要有信心?连我自己都未介意对自己的谨慎,他反到在意起来,莫非这人想在我面前和我探讨一番,为我打抱不平么?(这句话有点绕,大家慢慢读,呵呵……)

    “呵呵,赐教不敢,既是丁大人有意,干便解释一二,马超乃西凉虎将,当世之雄也,其麾下军兵亦为西凉精锐,其虽取金城不下,然战力却未大损,即便果真中伏……”说到这里,我突然脑中一闪,心中道了句“有诈!”,立时警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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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表演者丁廙(下)

    第一百六十一章 表演者丁廙(下)

    想当初我为曹『操』筹划“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时,在场之人仅有我、曹『操』、贾诩三人,而后的布置,亦只有统兵主将夏侯渊及军前军师荀彧才知全部,即便另两员大将于禁、张郃也难窥全貌,因此可谓甚为机密,而这丁廙不过小小七品中散大夫,又如何得知曹军会在沿途设伏?就算他乃是自己想到围点打援这一招,当然这招算不得新鲜,但毕竟具体调动兵马数量却是高度机密,外人仅见夏侯渊领着八万大军日夜攻打天水,却不知另有数万大军密经秦川在马超归途中设伏,丁廙又怎能就如此肯定?

    心中既起疑,随后想到他之前的表演,我更觉其中蹊跷之处颇多,丁廙此人在历史上虽无名气,但好歹是曹植的嫡系,而如同曹子建那样的人,就算不在乎手下的脸皮厚,『性』情随意之下也偶尔喜欢被人拍拍马屁,但也不会把一个脸皮如此厚的阿谀之辈当作亲信,因此如今回过神来仔细一想,便更觉怀疑。不过我到未怀疑丁廙会是刘备、孙权那边的『奸』细,毕竟像他这样家族皆在曹『操』掌握的氏族中人,轻易不会做出如此有可能遭致灭族的事来,只是想来他如此所为所言,绝不是闲来无事,定当有所图谋。

    我心中一面想着,嘴上却仅仅是极短暂的一顿,这一心二用甚至多用之法,说来也实在是自到三国后磨练出来的本事,想想总与那些大佬、牛人打交道,若是不能心里想着,嘴里说着,恐怕早就被“玩弄”致死了。

    “即便果真中伏,除非身陷险地,否则原野之上,若想大破西凉精锐,动其筋骨,恐亦难矣,再者马超虽悍勇而少智,然其自幼身在军中,未尝不知军事,谁料想其必会援救天水,而干所最为忧虑者却是……。”我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略微低头皱眉捻须沉『吟』不语,而用眼角余光扫视了一下,只见丁廙不自觉的身体微微前倾,屏息而闻,显现出不同寻常的关注神态。

    “先生所虑者为何?”丁廙自然而然的接口问道。

    “唉~,实不相瞒,干所虑者,乃汉中诸葛孔明也。”我『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道。

    丁廙怔了一下,此时到显直率的问:“廙鲁钝,诸葛亮如今新得汉中,正安抚民心,整顿官吏,应无心北上,况且下辨等地皆有我大军驻守,即便其挥军而来,恐怕亦难轻易而得,至于救援马超、韩遂则更为远水,先生又何须多虑?”

    我摇了摇头,苦笑道:“丁大人实是小看了诸葛孔明,干先前‘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虽自信可瞒过马超之辈,但却恐难瞒诸葛之眼,即便其一时不查,但时日一久,其必经种种细微异常之处有所察觉,甚至他于干初行计之时,便已洞烛在心也未可知。而马孟起恰逢刘备取汉中时出兵金城,应非巧合,多半其与刘备已暗中结盟,若如此,诸葛孔明怎会坐视马超兵败?”

    “依先生之意,莫非刘备会出兵北来?西凉恐将难平乎?”丁廙神『色』复杂的问。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诸葛孔明非不智之人,断不会贸然北上,凉州之局亦非仅有此一变数也。”

    “这……这要如何示好?倘若如此,西凉莫非仍难平复乎?”丁廙此事也变得一脸焦虑之『色』,再配上他的口气,简直一副忠心耿耿、忧心国事、夜不能寐的模样,但我既然起疑,自不会被他这幅面孔所『迷』『惑』,况且历史上的他们兄弟二人,也似乎不是一心只终于曹家天下之人。

    我并未答复丁廙的问话,其实对于西凉或许出现的变化,不仅是我,便是曹『操』、贾诩亦早有所虑,要知相比起汉中来,西凉对于曹『操』如今才是更为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只要一日西北未完全落入曹『操』控制之下,曹『操』便一日不敢全力南下,即便有散关、函谷等众多关隘以为扼守中原,但渭水以北却还有大片的原野,那里虽是人迹稀少,补给困难,但谁又敢掉以轻心?万一有人敢铤而走险,挥军向东,只要攻占了北地,然后急渡黄河,进入河西郡,无论之后如何,均会引起曹『操』势力内的极大动『荡』,要知进入了河西就几乎相当于一条腿迈进了曹『操』的老巢,其东临并州晋阳,过太行山脉便是冀州,南下则是河东、河南、洛阳,如此紧要之地,换任何人亦不敢轻纵。是故当初曹『操』肯狠心放弃汉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欲求西凉之安,而调荀彧这样的重要谋士前往夏侯渊军中相辅,也绝非仅为对付马超、韩遂如此简单。

    说白了曹『操』、贾诩担心的,无非是身在汉中的诸葛亮,那猪哥虽不会真正率军援助马超,但若是为马孟起谋划些计策却是难免,而我对丁廙所言担忧之处正是在此,不过当然不似表现的那么严重,西凉的得失根本不在我的考虑之内,虽然提出趁机平定西凉的人是我,但毕竟真正在前面领军作战的是夏侯渊与荀彧,至于两军阵前当如何应变,远在许昌的我是不想也不可能参与的,这不临战而定断,不领兵而筹谋乃是兵家大忌,曹『操』既是军事大家,自然深知此点,因此就算西凉真出了什么变故,也绝不会怪在我头上,所以老子我担心个p!

    丁廙见我沉『吟』不语,似乎越发着急起来,白皙的脸上竟有些微微发红,身子微微前倾,拱手道:“既是如此,先生可有破解之策?”

    面对他这明显缺乏军事常识的问题,我摇头苦笑了一下,道:“其中变数颇多,干怎有计一一而对,况且如非亲在阵前,便无法随机应变,再多计谋亦恐为纸上谈兵也。”

    “此事……此事丞相亦是知晓?”丁廙闻我之言,愣了片刻,有些沮丧的道。

    到目前为止,虽然丁廙的演技并不高明,但我却依旧未能看出其此来的目的,他总不会是无事前来找我闲聊的,而初在前院时丁廙欲与我到书房相谈,更说明事情绝不简单。

    “丞相高瞻远瞩且精通军事,干虽未明言,但丞相却早已心知,此点丁大人尽管安心便是。”我点点头道。

    丁廙的情绪被我这句话带动起来,先前的沮丧忧虑略显缓解,但似乎有些『迷』茫,望着我不解的问:“先生是说,丞相已有对策乎?”

    我莫测高深的忽然一笑,摆摆手道:“丞相之思深如渊海,干怎能度之?”

    “如此说来,西凉战事虽或有变数,然我大军取胜之机仍应甚高,不知廙所想可对否?”丁廙微微皱眉,一边想着,一边拱手请教我道。

    我笑了笑并不回答,心道:“这种事兄弟我可不会去猜测,你还是自己去想的好。”然而丁廙却似乎误解了我的意思,这下神情更为放松了许多,似乎这西凉得失成败真与他有莫大关联一般。

    说完西凉之事,一时间厅中略为沉寂,过了片刻,丁廙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但又犹豫着向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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