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敌之大唐-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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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就是博望县,哪里就是我们的终点,然后,由博望县令派人将敌情送到神都,我们就在博望等待朝廷的处置。
老子丑话可说在前头,记住自己的身份,没有吃的,老子给县令磕头,跟他借粮食。不过,谁要是在博望为非作歹,可别怪老子手中的刀子无情”
夕阳染红了西边的天空,云蒸霞蔚,极为璀璨和绚丽。
博望县的城门前,三五个老军靠在低矮的黄土城墙上面,眯着眼睛凭吊夕阳的逝去。
其中一个老军道:“差不多可以关城门了,这天寒地冻的,早点晚点也就是那么回事。老哥几个,我家小子今儿剥了一条野狗,晚上都到我家里喝一杯啊”
“行啊,不过,你家里人口多,也不够嚼用的,酒,咱哥几个自己带上。”另一名老军笑眯眯地道。
博望并不边城,朝廷在此并没有驻军,不过,好歹总要几个看城门的,于是经州府上报,兵部核准,召集二十名军伍上退下来的老军,给了两个火的建制,挂在县尉的名下听用。
唐军到了一定的年岁,亦或是受伤不再适应高强度的作战,就会被责令退役,由子侄继承府军的建制,继续为国征战。
这些老军差不多都有五十左右,须发花白,老胳膊老腿的,也就是做做样子了。
不过,你总不能让不良人守城门吧这些不良人欺负一下菜市场的商贩还行,守城门没有油水,还整天喝北风的,没心情、没兴趣。
几个老军兴高采烈地聊着香喷喷的狗肉,性烈如火的烧酒,一边抱着长矛走向城门洞,准备关闭城门。
突然,马蹄声隆隆响起,顺着声音一看,北边的雪地之中浮现一片黑点,转眼间,黑点越来越大。
“大队骑兵”老军毕竟不是不良人,虽然垂垂老矣,一个个胳膊腿不灵的,但却参加过战斗,并不缺乏经验和眼力劲。
“就算是云州大军的信使,十来二十骑就顶着天了,怎么会有这么骑兵”
老军眼见大队骑兵呼啸而来,倒也没有往突厥人身上想,这里可是博望,离特娘的突厥人还是太遥远了,不沾边。
五百铁骑,踏着满地的积雪呼啸而来,夕阳的余晖泼洒在他们身上,显得狼狈不堪。
大队骑兵来到城门数十丈外,随着为首骑士的手势纷纷停下,动作却快慢不一,阵型也很散乱。
刘旅帅打马上前,来到城门边朝几个老军拱手道:“某等乃是云州武大都督帐下越骑,今有紧急军情要进城面见县令。”
几个老家面面相觑,一个个眼中都是狐疑之色,心中腹诽:我大唐的越骑啥时候混成这副德行一个个衣甲褴褛狼狈不堪,跟乞索儿差不多,莫非是打了败仗
这个想法在他们脑海中刚刚浮现,就被他们给强行驱散了。
因为他们可是听说过,云州大都督帐下有十二万大军,不说学卫青霍去病横扫大草原,守个云州城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这些都和他们无关,这些人都是实打实的唐人,并非突厥人伪装的。
而且,人家都说了要面见县令,那就带他们去吧:
第115章败兵叩县衙
博望县治所在地博望镇,原本只是一个山间小镇,就坐落在连通云、代二州的山道中部,如同一把枷锁卡住山道的咽喉,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不过,博望并非边地,前有偌大一个云州为屏障,朝廷倒也顾不上此地的军事价值,并未将它建成一座军事要塞。
但是,这条连通云、代二州的山道也是南来北往的客商必经之路,而商人的眼光之犀利也不让政事堂的诸宰相。
他们看出了此地的商业价值,自李靖击破突厥,平定北地以来,经过数十年的经营,博望镇已经颇具规模,变成了一个有五六千人口的小城。
数日前一场初雪降下,四面的群山白茫茫一片,昭示着博望的冬天已经来临。
山路本就难行,如今又是积雪茫茫,天寒地冻,往北方的商路实际上已经断绝,商人们可以就此回转,打道回家了。
天色将晚,城中的居民纷纷关门闭户,吃一顿餔食,然后躲在被窝里猫冬,顺便可以做点那羞人的事情。
如今商路断绝,天寒地冻,一个下县本就没有多少事物,县丞、主薄、县尉、录事等纷纷向县令告退,只留下几个轮值的衙役站在县衙的门口喝北风,一个个都是满腹的牢骚和怨气。
夕阳斜照,一抹余晖如淡淡的金水,自博望县衙门前的台阶上淌过。
班头袁芳带着五个皂衣衙役或站、或蹲,亦或是靠着门柱,有一句没一句地发发牢骚,吹牛打屁,就这么把夕阳生生给耗得无影无踪。
薄暮已降临,袁芳神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关门。”
就在此时,数百骑顺着城中的官道自北缓缓而来,几名看守城门的老军在前面步行引路,老军一边走,一边和为首的骑士在交流着什么。
在刘旅帅的强势约束之下,这些骑兵全都放慢马速,缓缓而行,大约两马并行,排列着一个松散的纵队,朝县衙而来。
眼见这些骑兵并没有打马飞奔,且有老军引路,班头袁芳倒也没有惊慌失措,如临大敌。
骑兵来到县衙前,一名老军上前几步朝袁芳拱手道:“袁班头,这些兄弟都是来自云州武大都督帐下越骑,有紧急要事求见县尊。”
刘旅帅见到了博望县衙,一番挣扎之后又长出一口气,翻身下马,对袁芳道:“某乃云州武大都督帐下越骑旅帅刘刚,求见县尊,劳烦班头通报一下。”
他虽然是败军之将,但好歹也是一个旅帅,对一个衙役班头还用不着假以辞色。
五百百战之兵,虽衣甲褴褛,狼狈不堪,但却有一股凌厉逼人的杀气,远不是袁班头这种衙役所能承受的。
“将军请稍等片刻,小的马上去禀报县尊。”
虽然旅帅还远远算不上将军,不过,这只是一种敬语,好话人人爱听,谁在意和较真呢
袁班头进了县衙,在后堂找到了县尊,将门前的情形绘声绘色地讲了一遍,就连那些骑兵的衣着和神色都没有遗漏。
博望县令张志诚仅穿着燕居服,围着火盆、烫一壶好酒,准备和那名年轻貌美、姿态妖娆,且衣着轻薄的小妾夜话一番,好打发这漫漫长夜。
于今,闻听有数百骑兵自云州而来,且衣甲褴褛,狼狈不堪,他心中立刻掀起了惊涛骇浪。
多年为官,让他的嗅觉变得异常灵敏,就凭袁班头那寥寥数语,就让他从中闻出了危险的气息。
云州出事了,出大事了
云州乃是边地,与突厥接壤,驻扎有大都督武懿宗的十二万大军,而今,数百骑败兵自云州而来,那只能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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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州危险了,即便是没有陷落,也定然是危如累卵,朝不保夕。
张县令不愧是做官的,他从袁班头的描述中,就毫不犹豫地将刘旅帅等人定性为败兵,这份眼力劲可不是袁班头以及那些老军能比的。
只是,张县令还有一个疑惑,既然云州危急万分,这些败兵、应该就是云州向朝廷求救的信使,应该急吼吼地赶路才对,为啥来找自己这个县令
某这个县令手中可没有一兵一卒,且博望境内也没有可战之兵,就连封锁山道都做不到。
莫非,他们是来要补给的这个倒是可以提供的,而且,还要让这些杀才满意才行,否则,嘿嘿,败兵胜似匪,可不能让他们把我博望给祸害了。
想到这里,张县令一把推开凑过来准备给他喂皮杯儿的小妾,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就朝门外走去。
“咳咳明公,您还没有穿官服呢”袁班头轻轻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小声提醒着。
张县令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只穿着居家的燕居服,而且,还衣带不整,立刻冲那委屈得不行的小妾吼道:“你还楞着干什么臭娘们,还不快把本官的官服拿来”
张县令心中暗骂:“头发长,见识短,没眼力劲的臭娘们,一帮子败兵就等在外面,你特娘的还哭哭啼啼。要是惹恼了那帮杀才,第一个就得把你给祸害了”
这年头的小妾没什么地位,仗着年轻美貌和家主的宠爱,在闺房之中耍耍小性子也无伤大雅,但是,若敢在大事上恃宠而骄,那就是找死。
皇宫中的后妃之间还可以斗斗,你拱掉了宠妃你就是宠妃,拱掉了皇后你就是皇后,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尽可以享受那呼风唤雨的威风。
不过,这种女人之间的战斗也只能存在于皇宫,其他人没这条件也没这个胆量。
在官宦之家和士族大户,妾只是奴隶,只是私人财产,和主人家买的那波斯猫和金钱豹没啥区别,可以随意转让和买卖,一不高兴打杀了也没官府找你麻烦。
张县令一发威,那美貌立马噤若寒蝉,跑得比兔子还快,比狸猫还有敏捷,找来官服官靴给张县令换上。
张县令换上官服,尽显威严,带着袁班头朝衙门口走去。
本来,以张县令的身份完全没必要亲自去迎接边军一个旅帅,不过,灵敏的嗅觉告诉他,这里面有大问题。
为了谨慎起见,他不敢假手于人,只能亲自出面应付这群败兵,届时随机应变,大不了多给点好处,也不能让他们祸害博望镇。:
第116章一封血书
刘旅帅安抚了同袍,让他们在外等候,一个人随着出迎的张县令进了县衙。
他们二人一个是管理地方的代州文官,一个是来自云州边军的旅帅,互不统属,也没有啥厉害关系和交情,倒也不必过多客套。
二人在中堂落座,自有衙役奉上了驱寒的茶汤,张县令做了个请的手势,刘旅帅也不客气,端起茶汤咕嘟咕嘟几大口就给灌下了肚子,顿觉腹中涌起一股暖气,倏然之间扩散到全身,不由得大叫一声:“好茶”
“呵呵,不知刘旅帅来见本县,有何见教”张县令不想和一个杀才墨迹,直接开门见山地把话挑明,等着刘旅帅开出条件。
人在官场混,哪能不妥协做官嘛,无非就是一次次的讨价还价,一次次的妥协。
你可以漫天要价,我也可以坐地还钱
“哎”刘旅帅未曾开口,先是一声长叹,凄然道:“不敢瞒明公,某等打了个败仗,大大的败仗啊”
张县令怵然一惊,心想果然不出某所料,云州打了败仗。只是,这个大大的败仗是个什么意思到底有多大
他虽然心有疑惑,但多年为官下来,城府已够深,不动声色地示意刘旅帅继续。
刘旅帅眼中闪过一抹惊骇,继续说道:“云州败了,武大都督被俘,十二万大军全军覆灭,而云州城也成了突厥人的牧马之地。”
张县令听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腾地一下站起来,身子前倾,颤声道:“十二万大军全军覆灭武大都督被俘,云州沦陷了”
“不错”刘旅帅说出了云州兵败的消息,整个人反而轻松起来,仿佛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被搬掉了,缓声说道:“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刘旅帅说完云州之战详细的经过,其实也就是他亲身经历的那些。至于武懿宗大都督府与诸将宴饮以及程伯献兵败身亡的事情,限于他的旅帅身份,并不知晓,自然也无从说起。
县衙的中堂很静,静得可怕,只有火盆中的木炭随着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破音,以及张县令粗重的呼吸声。
沉默延续了好长时间,张县令心中很后悔,后悔不该听到云州战败的消息。
这可不是一般的败仗,十二万大军全军覆灭,整个云州沦陷,就连武后的侄子都被突厥人俘获
这哪里还是败仗,简直就是天塌下来了
某只是一个县令,还是一个小小的下县县令,你个杀才和某说这样干什么
你要吃要喝要钱要马都好说,哪怕是让老子的小妾陪你放松放松都可以,可是你把这些破事正经八百地告诉老子,是个什么意思
你这不是害老子、托老子下水吗张县令心中又怕又急又恨,却又无可奈何,事已至此,算是失足掉进了浑水中,不想摸鱼也要摸虾了。
于是,他乜了刘旅帅一眼,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刘旅帅,不知你有何打算如果有需要本县的地方,尽管开口。”
刘旅帅将两手放在火盆上面烤,抬头看了张县令一眼,道:“某想烦劳明公派人将云州军情快马送达神都。”
“哦”张县令闻言,不由得一楞,迟疑道:“此乃军情,本县只是受朝廷委派治理地方事物,并不参与军事的权利,由本县代为上奏,似乎不妥。
而且,旅帅为何不亲自前往神都如果旅帅亲自将云州敌情上报朝廷,说不定还能将功折罪。”
刘旅帅摆摆手,道:“呵呵,明公的好意某等心领了。现云州沦陷,博望已成边地,突厥人就在山北虎视眈眈,由明公将敌情上奏朝廷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至于某等,战败之人上对不起朝廷,下对不住黎庶,还有何面目乞求将功折罪
某等就在贵地等候朝廷降罪,还请明公垂怜,给一处避风之地,每日给点粗食吧
明公但可放心,某等不会扰民,且会替博望守住山道,突厥人若要想祸害博望,除非是从某等身上踏过去。”
张县令心思电转,稍一思量,心中有了计较,起身朝刘旅帅郑重一揖,道:“刘旅帅,本县定不负所托,立刻派驿卒八百里加急上报朝廷。
至于刘旅帅和诸位将士,本县让人安排住处,断不会缺少衣食供给的。”
刘旅帅也对张县令行了一个军礼,复又一揖到地,戚声道:“如此,一切就拜托明公了
还有一事,谋这里有一份请战书,明公若是方便的话,请替某等转交朝廷。”
刘旅帅从怀里掏出一副折了好几层的白色布帛,背面渗透出来密密麻麻的血迹,双手捧起郑重地交给张县令。
张县令接到手里,一股血腥味扑鼻,这就是一封血书,让他觉得这轻飘飘的布帛,却有山岳般沉重,在刘旅帅的示意下,他打开一看,只见几行血色大字分外刺眼。
“某等五百零七人乞为死士,为国戌边,生不回朝,死不还乡”寥寥数语,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还有一股浓浓的悲壮和凄凉之意。
接下来就是几个人名,剩下的则是密密麻麻的血手印。这没办法,军中基本上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大老粗,能找出几个会写名字就算是很了不起了。
血书是刘旅帅写的,他曾经给某位老将军当过亲兵,颇受老将军青睐,教他认了数百字,不想今日却用来写血书,真是世事无常,谁能预料
刘旅帅虽然识得数百字,不过,就他那蒲扇一样的大手,写出的字可想而知不怎么样。
此时,张县令可没有心思欣赏字,他面色凝重,将血书轻轻地放在几上,又冲刘旅帅一揖。
不管怎么说,刘旅帅等人不求活命,只求朝廷给他们一个战死的机会,而且,死后都不去葬回故土,这些人倒也不失为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当得起他一礼。
事不宜迟,他立刻让刘旅帅等人在县衙休息,并让衙役安排饮食,又将县丞请来料理安顿之事。
张县令则来到后堂将云州之事写成奏章,和刘旅帅的血书一起教给驿丞,让他派人八百里加急连夜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