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单骑入荆州开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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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虎和陈生此时一人执白绫,一人执襄阳令印绶,低头一动不动。
但他们偷偷瞄向蔡瑁的目光中,却隐藏着浓烈的恨意与涌动的杀机。
刘琦望着蔡瑁离去的背影,长叹口气,暗自嘀咕:“风萧萧兮易水寒……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片刻,蔡瑁骑马来到了张,陈二人的面前。
蔡瑁低头看向矗立于马下的二人,满意地道:“二位将军乃识时务者也,汝二人今日献城之功,日后必当流传青史,为后人传颂。”
张虎抬起头,看着一脸志得意满的蔡瑁,心中说不出的堵……
蔡瑁的笑容在他眼中越看越惹人厌,越看越让人气愤。
他的牙齿发出”咯吱咯吱”的摩擦声。
“蔡将军,吾有一事相询,还请将军为吾二人解惑。”
“何事?”
”吾二人既已诚心归顺,为何还要在此受降?莫不是故意折辱于吾等?”张虎迈步上前,将白绫递上,在送出白绫收回双手的同时,其手掌却暗暗的摸向了腰间。
蔡瑁春风得意,没有听出张虎的话外之音。
“嗨,区区小事而已,何必挂怀?既让汝等出城受降,那便是自有受降的道理,问那么多作甚?”
就在这个时候,突听后方,传来了一个声音。
“将军此时不动,却待何时?”
这句话,在不同的人听着,却有不同的意味。
在蔡瑁听来,这是让他快点受降张虎和陈生,赶紧引众人进襄阳城,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在张虎和陈生听来,就完全不是那个味了!
动?
谁动谁却还不一定呢!
就在蔡瑁走神的这一刹那,张虎突然从腰间拔出匕首,对准马上的蔡瑁突然恶狠狠的刺了过去。
事情发生的太急,便是蔡瑁身旁的那些护卫也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幸好有一人高呼一声:“将军小心!”
蔡瑁听了这个声音,下意识的一拉马缰,向着后方一闪。
就是这一个下意识的动作救了他的命,张虎的匕首没有刺中蔡瑁,而是不小心扎在了他战马的脖颈上。
鲜血从马颈涌了出来,那战马吃痛,高声厮鸣,其前两蹄猛然抬起,原地乱蹦,将蔡瑁从马背上掀翻下去。
蔡瑁措不及防,背部朝下,重重的跌落在土道上。
“将军!”
“保护蔡将军!”
“尔等安敢?”
“速速护住蔡公!”
蔡瑁身后的侍卫纷纷拔出宽柄剑,纵马跨步向前,将地上的蔡瑁包裹其中,呈现戒备森严之势,不让张虎和陈生伤害蔡瑁。
张虎见一击不中,狠狠的跺了跺脚,转身就向着城内跑去。
而贼军的阵营中也派出精锐前来接应。
与此同时,襄阳城内还冲出两曲骑兵作为。
这是张虎和陈生所拥有的全部骑兵作为前锋突阵。
这两曲贼骑尽用了襄阳武库装备,浑身皆战甲裹体,手中持马槊,极为精良。
他们将马槊皆高高抬起,在为首两名军司马的指挥下,犹如一支破空的利箭,夹杂着凛凛之威直奔荆州军冲来。
蔡瑁此刻方才在侍卫的搀扶下吃痛起身。
他望向张虎和陈生逃遁的背影,恼羞成怒地喊道:“江夏贼!安敢暗算于吾?吾与尔等不死不休……哎呦!”
从城中冲出的两曲贼骑兵,分出数十人掩护场间的张虎和陈生,其余的则是挺着马槊直奔着荆州军冲来。
贼众要开始和己方拼命了!
蔡瑁虽是破口大骂,但他事先并没有做准备,因此不敢直面那些准备充足的贼骑,在自己侍卫的保卫下,奔着本阵而逃。
在城外看热闹的百姓,也被这阵势吓坏了。
百姓们自然不想被牵扯其中,纷纷惊呼着四散而走,襄阳城下一时间混乱不堪。
荆州军本阵中,蒯良等人脸色顿变。
“如何会这样?”
蒯良脸色煞白,哆嗦道:“张虎和陈生这两个贼子……焉敢造反?”
刘琦无奈道:“二人本就是贼寇出身,属于反复无常的小人,造反有何奇哉?说了这俩贼子不可信,可蔡将军就是不听……”
蒯良长叹口气:“可叹德珪不听良言,强行招降,以至生出这般祸患。”
刘琦又看蒯越,却发现他不吭一声,只是略疑惑的望向前方,似在琢磨什么。
果然……自己的小九九,终究还是没有瞒过蒯越这个聪明人。
刘琦道:“异度公,张虎和陈生造反了,请公赶紧吩咐将士们列阵对敌……为何发愣?”
蒯越此刻心中纳闷,但一时间也琢磨不透个中精妙。且事情紧迫,不容迟缓,便先不多想了。
蒯越立刻吩咐家将,让麾下兵马列阵迎敌。
荆州军开始仓促间调换阵型。
乘着此时,刘琦看向黄忠:“此战不可多延,汉升可能除张虎和陈生否?”
黄忠将刘琦赠给自己的那张黑弓从背后摘下,遥望了望远处的张虎和陈生,道:“少君安心,无需大动干戈,且看黄某诛此二贼!”
第二十三章 百步穿杨……诛贼!
今日战前,刘琦就与黄忠探讨过今日战事。
虽能肯定张虎和陈生会反叛,但刘琦并不想将战争的规模扩展过大。
若是能够快速解决,那是再好不过。
刘琦与黄忠议计:
两人商量来商量去,发现最终只有一个办法能够快速解决战斗,那就是擒贼擒王。
而能做成这件事的,只有黄忠一人。
……
蔡,蒯等宗族兵马整备阵势,列防守阵,迎战张虎和陈生麾下的两曲骑兵。
那些骑兵的目标是荆州军主阵,黄忠乘着这个时机,率领其麾的十八骑精锐从侧翼冲出,去偷袭在襄阳城下的张、陈二贼。
战场上,偷袭敌军主将很难,因为会有层层守护,但今日的情况比较特殊。
张虎和陈生为了成功袭击蔡瑁,没率领大队人马出城,以求消除对方的戒备之心。
事实证明蔡瑁确实失去了戒备,但张虎和陈生也因缺乏随机应变之能,事到临头却失败了。
浪费刘琦的感情。
……
黄忠乘着敌军不注意,轻装去偷袭敌军后阵,其行动虽然迅速,然还是为对方察觉。
敌军的骑兵阵中,立刻分出一队人改道去阻拦黄忠等人。
黄忠等十九人一边策马奔驰,一边从箭壶中取箭、架弓,对准那些驰骋而来的贼骑便拉弦射去。
那些贼骑一早就看到了黄忠等人拉弓的姿势,在听到箭鸣声后赶紧低头或侧身躲避。
但黄忠等人瞄准的并不是马上的骑手,而是他们的战驹!
呼啸而来的羽箭几乎箭箭命中,那支骑兵先排的战马在奔驰中一匹匹轰然倒地。
先头的战马倒地,对后方奔驰的骑兵影响极大。
骑兵的战马无法在疾驰中停住,只能强行牵扯马缰进行减速,但这种方式效率极低,根本不可能及时做出反应……
前排贼骑倒地后,后面紧随的第二排骑兵也被绊倒在地,再后面的骑兵虽然勉强拉扯缰绳停止了奔驰,但队伍也因仓促而散乱,战马开始在原地打转,不能再进攻。
黄忠放下黑弓,暗道:“到底还是乌合之众,若是正规郡兵,怕是便不能奏效了。”
张虎和陈生在襄阳城内尚有兵将,本已派人调遣,但此刻城门前的百姓因惊恐而向城里蜂拥而去,而城内的兵将要往外出,内外形成对流,拥挤中被践踏者和跌入护城河中的人不计其数,情况一时间僵持在了这里。
张虎和陈生不通时势,目光短浅,事先不曾仔细规划,造成了现在这种被动局势。
刘琦对于主阵的战事并不关心,他知道凭己方的兵卒数量,张虎和陈生的两曲骑兵根本冲不进来,最多只能形成骚扰作用。
他现在主要关注的是黄忠。
为了增加胜算,刘琦吩咐黄叙道:“速率一队人马从另一个方向去支援汝父!呈现包夹之势,帮他分担敌军压力。”
黄叙心中明白,刘琦让自己出战是分散对方的防守战力,给黄忠创造良机射杀张虎、陈生!
当下,黄叙率领一支兵马,从荆州军阵的另一个方向冲出,绕过敌军的前部骑兵,奔着拱卫张虎和陈生的侧翼袭扰过去。
襄阳城下现在乱成一团,张虎和陈生一时半刻无法回城,看见又有一支兵马从侧翼而来,张虎以为这才是对方的杀招,心急如焚地喊道:“彼又有军偷袭!要袭吾后阵,尔等速分兵去挡!”
“诺!”
张虎的中军主阵又分出一部贼众去挡黄叙。
派出兵马拦黄叙,那其防守阵型便需要做出调整,另一面率领骑兵突袭的黄忠瞬息就看到了机会!
敌阵有缺口!
那缺口在别人眼中或许不算是什么,但在黄忠的眼中,就犹如张虎和陈生二贼将头颅放在托盘中,摆在面前任由自己取用一样。
敌方有了破绽,那下一步就是抓住时机,闻声射贼了!
黄忠提起手中长柄刀,振声高呼:“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夺襄阳诛贼首,这样的大功十载难得一遇!杀贼建功,便在今日!想成事的,随某来!”
黄忠身后的骑兵,纷纷将弓收拾妥当,重新执起马槊,一个个血脉喷张,无不鼓足心底的激动和杀意,将凝聚起来的战力在这一刻全部爆发。
在黄忠率先奔出的同时,他身后的骑兵从喉咙中发出撕裂般的吼叫,高举马槊紧随其后。
尽管黄忠身后的骑兵仅十八骑,而敌阵的守军足有数百,但这十八人却无一人感到忧虑和惊恐。
对面纵然人多,却是乌合之众,不懂排兵布阵,也不懂抓战场时机,松散无纪,又何需惧?
十九骑快速的冲进了那些重整队形的骑兵阵,他们并不纠缠,只是迅速向前突进。
贼骑刚刚重整了队伍,突然又被黄忠突入,一时间昏了头,没有了死拼的战意,只能尽量固守阵势,减少伤亡。
因此黄忠很快就冲破了敌军的骑兵队。
如此一来,摆在他面前的就是张虎和陈生的那两颗头颅了!
但百步穿杨取人性命,绝非容易的事,更何况还是在颠簸的马背上,非得是极精箭术者而不能为之。
黄忠屏住呼吸,端稳弓身,用心感受座骑颠簸的频率和幅度。
然后便是迅速的弯弓搭箭,瞄准目标,这个瞄准过程不可久持,不然劲力全泄。
就在一刹那,黄忠松开弓弦,羽箭划破空气飞射而出,犹如一道流星。
“啊——!”
一声痛苦的悲呼,黄忠一箭射中了陈生的眼窝!
他没有射对方的心脏部位,只因恐其有甲胄在身,而不能一箭透心,因此独独瞄准其目。
但正因为如此,才显示了他箭术的恐怖。
那一箭由左目射入,直透后脑,将整个头颅贯了个通风,陈生只是痛苦的嚎叫了两声,接着便从马上跌下,连人带命被马蹄下的黄沙吞淹。
“陈兄!”
张虎又是愤怒,又是惊恐的叫了一声。
随即,他的心中涌上来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怖。
那是被死亡笼罩的恐怖。
但黄忠并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
“区区贼寇,焉敢在荆州为恶,看某再射他一人下马!”
说罢,黄忠迅速再取出一箭,弯弓搭箭,瞄准了张虎。
陈生落马之后,张虎的第一反应就是往人堆里躲。
黄忠的嘴角浮出冷笑。
弦至满月时,黄忠并没有放箭,而是故意大喝了一声——“中”!
其声音甚大,直冲九霄,如同滚雷,竟是盖过了场中其他所有声响!
几乎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见,包括敌阵中人。
陈生的惨状,可不是只有张虎一个人看到了,他的眼睛被射了个对穿,所有贼寇尽皆目睹。
这天下间,也非只有张虎一人怕死!
黄忠一嗓子喊出,对面的贼众几乎都是下意识的仓惶躲闪!
而就在那躲闪的瞬间,张虎的身躯被暴露在了黄忠的射程之内!
黄忠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手中拉满的弓弦这才被他松开,那支利箭直奔着张虎而去!
第二十四章 羞愧无地的蔡瑁
作为一名统帅,身为一名战将,除了要懂兵知兵,善阵识势之外,还有一项重要的素质,那就是审时度势,善于制造并抓住战机。
说的笼统些就是能够随机应变,见微知著。
在这一点上,黄忠是一名合格的战将!
他在瞬息之间,便想出办法让敌人露出了破绽,并在这破绽露出来的一刹那,抓紧时机快速置对方于死地,毫不拖泥带水,不让对手有任何翻盘的机会。
如果说陈生被黄忠射死是因为对手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那张虎的死,则完全怪他自己。
怪他自己的心智不够沉稳,怪他没有审时度势的机变,没有临危不乱的能力。
他死就死在应变能力不足,仅此而已。
张虎和陈生连续被射杀,这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无论是蔡蒯两家的将士,还是他们自己的兵卒,都被惊骇到了。
从古至今,在战场上被射杀掉的主将可谓凤毛麟角,而在同一场仗中被射杀的主将达到两人,可谓闻所未闻。
这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要么黄忠太勇,射术太精湛,要么张虎和陈生太过废物。
没有了主帅,那些本就操练松散的贼军,更是变成了乌合之众,此时他们既组织不成像样的反击,也再无心恋战。
贼兵们的心中本就没有什么义理和信念,他们之所才站在战场上打仗,要么是为了生存,要么是为了满足私欲,要么是被主将威压逼迫,但不论他们属于哪一种情况,主将的阵亡都足以将他们的战意瓦解殆尽。
不用几盏茶的功夫,城外的江夏贼便犹如商量好了一样,极为默契的四散逃窜,甚至连张虎和陈生的尸身都不管不顾。
而对于刘琦来说,这自然是千载难逢的良机!
但良机一般都是给予有准备的人。
“堂兄,立刻率兵去取张虎和陈生的尸体,然后分兵从襄阳四门进城,用二贼首级受降贼兵,并掌控襄阳城防。”
刘磐摩拳擦掌,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立刻将早就分成四屯的兵士分别交付于麾下的四名军侯,其亲自指挥调度,各屯按照战前演习的既定战术,开始向襄阳城行进。
就在这个时候,蒯越打马来到刘琦身边。
他骑马的速度很慢,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其脸上虽挂着笑意,然那笑容颇显僵硬。
“不想公子执兵,竟有亚夫之风,审时度势且不论,单冲这份果决应变之能,便世所罕有,不但是将知兵,兵亦是知将也!”
刘琦是从后世来的,在社会上混的时候最善于揣摩这话中的深层次含义。
而蒯越的话该如何形容呢?
不但有弦外之音,而且还有点酸。
什么兵知将?
傻子都知道刘琦麾下的兵马大多是刚刚被收降的宗贼私兵,岂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做到兵将相知?
摆明了事先有安排。
蒯越这是在赤裸裸的挤兑。
但刘琦并不在乎。
他与蔡、蒯两族合作共灭宗贼,利益均分,而且蔡、蒯两家的家主也都得刘表委以要职。在刘琦看来,刘氏对蔡、蒯两家,可谓仁至义尽,并无薄待。
是蔡瑁人心不足蛇吞象,自持功高当面驳斥自己不说,还要强行受降张虎和陈生的兵马,抢夺襄阳城的防务!
他就是让张虎弄死,也是活该。
襄阳的城防若被蔡瑁占了,那刘氏父子的性命今后也等于置于蔡家之手。
这就好比刘氏父子将自己家门的钥匙交给一个外人,这个外人随时可能会将屋子内的财物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