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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章

朕-第5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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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沅答道:“回娘娘的话,家母不会女红,也从未教过民女这种本事。民女除了读书,还会……还会养猪、骟猪和酿酒。”
  此言一出,其余候选者,全部抿嘴憋笑。
  费如兰却来了兴趣:“哦,你怎生养猪的?”
  江沅说道:“民女的父母,移民山东分得了田产。除了麦子之外,还种一些高粱。高粱是好东西,高粱杆可以喂驴,高粱能够酿酒,酒糟拿去喂猪。”
  “你一个女子,又怎去学骟猪?”费如兰问。
  江沅说道:“家里原本请人骟猪,父亲觉得不划算,便自己学了骟猪的本事。有一回家父害病,卧床两月有余,母亲欲请骟猪匠人,民女自告奋勇,便拿刀把猪骟了。其实简单得很,将猪仔的那地方摁住,会凸起一个小包,然后用刀子轻轻划开,再将那东西挤出来割掉。”
  “噗嗤!”
  在场的太子妃候选者,突然有人憋不住,直接就笑出声来。
  还有一些人,则听得面红耳赤,似乎骟猪是非常羞人的事情。
  费如兰也有些忍不住笑,问道:“你怎敢说这种大煞风景的事情?就不怕因此落选吗?”
  江沅回答:“娘娘问起,不敢隐瞒。”
  费如兰说道:“听你这般说来,想必家中极为贫苦。”
  江沅回答:“仰陛下大恩,民女家中并不苦。父母辛勤操持,家有十余亩地,养了六十多头猪、三头驴、二十多只鸡,还在镇上开了一家酿酒作坊。酿酒作坊忙不过来,前后聘了四个伙计。镇上多为移民,民女家里算是富户。”
  有几个大户人家的少女,愈发觉得滑稽,种地、养猪、酿酒的农民,居然也敢在皇后面前称富户。
  却没想到,费如兰居然点头赞许:“你父母迁徙异地,两手空空,竟能闯出如此家业,此事殊为难得。想必令尊令堂,皆踏实勤劳之人。”
  江沅说道:“家父常常教诲,做人就该踏实肯干。家母也常说,不论男子女子,皆当力争向上。民女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全都在读书,父母也鼓励我们读书。”
  “勤奋朴实之家啊,今后必定家业兴旺。”费如兰感叹。
  忙活了大半天,25位候选者,皇后全部面试完毕,当场宣布道:“乔婺华,祝君莫,江沅,你们三人留下。其余女子,发给金银,返回原籍。”
  这个结果,大大出乎意料。
  乔婺华和祝君莫两人,都曾读过皇城学校,而且岁数已经偏大了。
  而且,祝君莫身材高挑,量身高的时候,跟合格数值一模一样。很明显,身高合格数值,就是为她而改动过的。
  许多候选者都猜测,这两人能一路过关斩将,肯定是太子自己心里喜欢的。
  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去争抢最后一个名额。
  哪成想,被操刀骟猪的农家女给抢去!
  “娘娘,我要检举!”一个少女突然站出来,跪在地上似乎要举报某人。
  费如兰脸色不善,问道:“你要检举哪个?”
  少女指着江沅:“她的外祖母,是扬州瘦马。她的母亲,曾给人做妾,还做过尼姑和名妓!这等出身,不可为太子妃。”
  听闻此言,江沅表情茫然,明显不知道长辈的过往。
  费如兰问道:“你怎知这些?”
  少女解释说:“家父原是杭州望族,朝廷拆分大族,家父便迁去山东,与这江沅同在安丘县,就住在她家隔壁的镇子。江沅的母亲,本名冯玄玄,花名小青。她的外祖父,是前朝的扬州府广陵知县。她的外祖母,是富商赠予的扬州瘦马。她祖父家道中落,便将她母亲卖给杭州富商做妾。富商家中的大妇善妒,将她母亲赶出家门做尼姑!说是做尼姑,其实就是做娼妓!”
  “民女不敢妄言,此时杭州人皆知。她母亲还写过很多诗词,其中一首顾影自怜的最有名:新妆竟与画图争,知在昭阳第几名。瘦影自临春水照,卿须怜我我怜卿。”
  这位少女,明显早有准备,估计是家中父母交代的。
  江沅如果落选,那么啥都不提。江沅如果获选,那就当场检举,甚至把江沅母亲的旧诗都背下来了。
  费如兰听完那首诗,已经基本确定是真的,就算瞎说诬告,也不可能编出这种好诗来。
  “她说的可是实情?”费如兰问。
  江沅经过最初的茫然,此刻竟然镇定下来,跪下回答说:“此事民女并不知晓。就算是真的,民女也无欺君之罪。陛下发格位论,提倡男女平等,许多妓女也为新朝立过功,有的甚至还做了官。家母遵循朝廷法令,迁徙山东自力更生,勤勤恳恳并无不法之举。怎能以旧朝之法,而罪新朝之民?”
  费如兰犹豫不定,她很喜欢这个江沅,但其身世又确实有些膈应。
  但不论如何,这个跳出来检举的少女,肯定是没希望做太子妃的,因为她让费如兰心情不爽了。
  左思右想,费如兰说:“李若素也留下。”
  李若素是一个军将之女,闻言喜出望外。
  这等于选出四个太子妃,而江沅肯定是地位最低那个。
  落选的二十一个少女,失望透顶离开紫禁城。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几天时间,闹得南京城街知巷闻。
  执掌詹事府的张岱,是太子名义上的老师,主动求见皇帝和皇后。
  “你知道实情?”赵瀚问道。
  张岱回答说:“当初,杭州确有一个冯小青,被大妇软禁在孤山做尼姑。但此女并非娼妓,只是偶尔接待名士,一起吟诗作词而已。且她为了避嫌,从不单独与男子会面。娼妓之名,是那善妒的大妇在散播。”
  费如兰问道:“又怎去了山东?”
  张岱说道:“新朝收复浙江,令无度牒之僧道还俗。冯小青趁机还俗,并到官府请求离婚,是杭州第一个打官司离婚的妾室,因此在杭州闹得人尽皆知。许多名士去提亲,愿意纳她为妾,但这冯小青,却嫁给孤山一个养猪富户的家奴。夫妻二人,诞下一女,应该便是那位江沅姑娘。由于嚼舌头的太多,还经常有浪荡子登门,大同军收复山东之后,夫妻俩便携女移民到了山东。”
  历史上,冯小青被大妇给逼死了,张岱还专门写了一篇文章惋惜。
  赵瀚听罢,顿时笑道:“也是一奇女子。”
  江沅的身世很明白了,外公是大明知县,外婆是扬州瘦马,母亲嫁给一个富商做妾,被正妻逼得出家为尼。娼妓之事,纯属污蔑。其生父,只是个老实的养猪户家奴,趁着新朝建立而脱去奴籍。
  赵瀚当即决定:“这江沅,可为太子正妃。令《大同月报》宣传此事,让天下人都知道,新朝是救助苦命人的!”
  太子正妃的母亲,是尼姑小妾改嫁,父亲还是家奴翻身。
  这不就是最生动鲜活的例子吗?
  大同新朝,让无数女子和家奴再世为人、获得新生!


第859章 【不简单】
  太子妃没啥封号可言,一个正妃,其余全是侧妃。
  正妃江沅,农户之女。
  侧妃乔婺华,正三品侍郎之女。
  侧妃祝君莫,县中学老师之女。
  侧妃李若素,大同军将领之女(安东都护李正的侄女)。
  从四位太子妃的出身,就完全能够看出,新朝纳妃完全不看出身。
  不似汉唐,专挑望族。
  也不似明代,多来自于小门小户。
  倒更像是宋代,贵胄闺秀也行,小家碧玉也可,全凭皇帝的喜好。最离谱的是刘娥,先嫁给银匠为妻,夫妻俩假扮兄妹,丈夫把妻子献给王爷。熬死了王妃和皇后,最终自己做了皇后,前夫还能受皇帝重用。
  当然,宋代的皇后,还是以高官之女为主。
  太子爷得知这个消息,明显心情不愉快。他理想中的正妃是祝君莫,平时每旬通信一次,一个月至少三封情书。
  但反抗无效,皇帝已经拍板了。
  接下来就是三媒六聘,礼聘过场还是要走的,但太子肯定不会亲自出宫迎亲。
  明代皇帝(太子)大婚,惯例花费是三四十万两银子。
  像朱厚照结婚的时候,户部给出的预算就是30万两。结果实际操作时,预算节节攀升,银子要用50多万两,还外加8000多两黄金。这肯定是被太监坑了,趁机中饱私囊,户部坚决不给钱,于是司礼监和内阁来回扯皮。
  最终双方妥协,四十万两银子办婚礼搞定,谁让朱厚照摊上一个可劲儿花钱的爹。
  大同新朝的皇室婚礼,直接在银行支取皇室财政,不用跟朝廷商量着怎么用钱。于是文官们无所谓了,巴不得婚礼盛大一些,更加能彰显朝廷的威仪和气度。
  赵瀚敲定的大婚预算,只有十五万两银子。
  给四个太子妃的娘家送礼,上万两银子就没了,这还算是比较寒酸小气的。
  像清朝皇帝大婚,那才真是大手笔。还不算聘礼,仅送给皇后(太子妃)娘家人的礼物,就有黄金三百两、白银一万五千两,金银器物、绫罗绸缎无数,马数十匹还要配套鞍鞯等物,另有朝服、貂裘、珍珠等等。还要在娘家摆宴席,单位是“百桌”,羊啊酒啊也以“百”为单位。
  赵瀚心里很不平衡啊,他娶费如兰的时候,一两银子都没送;娶盘七妹的时候,只送了粮食、柴禾、牲畜等寻常物件。现在儿子大婚,得拿出那么多彩礼钱。
  筹备折腾了两三个月,婚礼终于举行。
  全城张灯结彩,有些是皇室出钱,灯笼和绸缎挂在百姓家门口,事后都会送给相应的百姓。有些是商铺自发布置,搞得喜庆一些,趁着太子大婚做生意。
  三位侧妃,只能从偏门进入。
  正妃坐着凤辇,直入承天门和应民门,文武百官都在那里迎接。
  迎亲队伍离开之后,百官也跟着散去,放假一天,全部吃席,太子请客。
  太子赵匡桓站在东宫东阶,脸上没有什么喜色,他还因为正妃的事情闹别扭呢。
  行至东宫西阶,太子妃下了凤辇。
  赵匡桓虽然心头不爽,但该做的还是得做,朝着太子妃作揖,迎接其进入自己的东宫。
  至于三位侧妃,全部抬去偏院,今天肯定见不到太子。
  洞房花烛,新人僵坐。
  江沅坐在床沿上,心情愈发忐忑。她能感受到,太子对自己非常冷淡,这等于是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天色已晚,歇息吧。”太子居然倒头就睡,连外套都没脱。
  江沅只能自己除去凤冠霞帔,蜷缩在太子身边。她刚想看清太子的长相,太子已经翻身,拿后背对着她。
  江沅没话找话:“太子喜欢什么?”
  赵匡桓不说话。
  江沅又说:“我也会作诗的。”
  赵匡桓沉默。
  江沅继续说:“我还看过《资治通鉴》,就是没看完。”
  赵匡桓沉默。
  “我……”江沅仔细思考,希望找出太子的兴趣点。
  赵匡桓似乎有些不耐烦,出声道:“你还会骟猪,我已经听说了。”
  江沅颇为委屈:“太子若是不喜,今后我不再骟猪就是。更何况,这紫禁城里,也没有猪仔可骟。”
  这位太子爷,有时表现得很稳重,但毕竟还是个少年,心志目前极不成熟。
  赵匡桓又不说话了。
  江沅翻来覆去睡不着,又觉得肚子有些饿,干脆爬起来吃东西。
  之前有女官主持洞房仪式,结发、喝交杯酒之类。
  合卺酒还放在那里,吃的也没有收走,这是专门给新人填饱肚子的。
  江沅憋了一肚子气,夹起羊肉就吃,端起酒瓢就喝。还故意搞出声响,一是在撒气,二是吸引太子注意力。
  果然,赵匡桓无法再沉默,因为他也饿得慌。
  江沅都快把瓢里的酒喝完了,脸色酡红,霞飞双颊,在喜烛的映照下愈发艳丽。
  赵匡桓猛地起身,跟江沅对坐,抄起筷子就吃肉。
  “夫君请饮酒。”江沅拿起酒壶,笑着斟满一杯温酒。
  赵匡桓赌气似的一饮而尽,继续埋头吃肉,都不正眼看太子妃。
  江沅说道:“夫君有心上人吧?她是大学毕业,我是中学毕业,夫君看不上我也在情理之中。”
  赵匡桓忍不住反驳:“不是学历的事。”
  “我知道,青梅竹马。”江沅说道。
  “你晓得就好。”赵匡桓终于被引得愿意说话了。
  江沅继续说:“我也没想过做正妃,都是陛下的安排。夫君喜欢哪个,明日自去她房里便可。你我刚才已经结发,这怎也变不了,何必再耍孩子气?日后为君,不顺心的事情更多,难道还跟大臣生闷气?”
  赵匡桓终于抬头,看向自己的正妃:“你一个农家女,怎也知道这些?”
  江沅笑道:“夫君难道忘了,我也是中学毕业的,而且还读过《资治通鉴》。我还熟读了《大同集》,大同新朝,以田政立国,陛下最重视的便是农夫。身为农家女,我并不下贱,请夫君莫要轻看。”
  这番话语,让赵匡桓对她的印象改观许多,居然问起了民生之事:“你们山东,乡下农民过得如何?”
  江沅说道:“仰陛下恩德,农民过得极好。家家户户都有田产,甚至还有荒田无人开垦,只要勤奋肯干,非但能填饱肚子,每年还能存下余粮。乡下农民,除了那些南方迁来的大户,哪个不念陛下的好处?”
  赵匡桓立即听出问题:“从南方迁去的大户,都怨恨朝廷?”
  江沅说道:“他们在南方被分走田产,又被朝廷强行拆分家族,还大老远的迁徙到山东,怎么可能心里没怨气?”
  “无君无父之辈!”赵匡桓已经有数了。
  江沅笑着说:“去年官府抓人,我们县抓走了三个,都是写文章非议田政的。”
  赵匡桓说道:“南京抓了上千个。”
  “依我看啦,着实抓得好,”江沅说道,“若非陛下起兵,这天下不是让流贼祸害,就是让那鞑子祸害。世家望族,便有万亩良田,又有几个能保得住?我们山东那些大族,就被左良玉和鞑子祸害得不轻。好多大族都举家南逃了,没逃的也得瘟疫死了不少。左良玉盘踞山东,瘟疫越传越广,大同军收复山东,瘟疫一两年就被治住。”
  这话赵匡桓喜欢听:“父皇是不世之明君,便有万千灾祸,也能迎刃而解。”
  江沅举杯说:“夫君将来也定是明君。”
  赵匡桓居然跟太子妃碰杯了,饮酒之后说:“我资质有限,肯定不及父皇万一,但我做得必然比崇祯好上万倍。”
  江沅说道:“我相信夫君能做到。”
  赵匡桓猛地反应过来,他被太子妃给套路了。他打算一晚上摆脸色的,稀里糊涂就跟太子妃聊起来,而且刚才居然还碰杯喝酒了。
  想明白这个,赵匡桓又好气又好笑,同时心里暗暗警醒,自己以后不能被人轻易牵着鼻子走。
  也因此,赵匡桓对太子妃正视起来,终于认真的观察其相貌。仅说长相,不输给自己的心上人,而且也没农户的小家子气,倒更像是一个大家闺秀。
  嗯,比大家闺秀更洒脱,毕竟是敢抄刀子骟猪的。
  一想起这个,赵匡桓下意识夹紧双腿。
  想了想,赵匡桓说:“母后喜欢诗词,也经常亲手纺织。”
  江沅听明白了,高兴道:“我会学着纺纱织布的。”
  赵匡桓又问:“你怎么骟猪的?”
  江沅拿起筷子比划:“摁住那里,猪仔的蛋蛋会鼓成包,小刀子瞅准来一下,然后稍稍用力一挤,猪仔的蛋蛋就出来了,再挥刀把蛋蛋给割掉!”
  “哈哈哈哈!”
  赵匡桓联想到美貌少女骟猪的场面,终于被逗得放声大笑。
  赵匡桓又问:“你还会养猪?”
  江沅说:“猪很聪明,不像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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