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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朕-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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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铜钱也有优劣之分,这次得到的全是好钱。
  兄妹俩早就饿得发慌,连忙跑去买吃的,带着肉馅的天津大包子!
  赵贞芳吃得腮帮子鼓起,活像一只护食的小仓鼠,边嚼边说:“真好吃,比馒头还好吃!”
  总算能吃饱一顿,赵瀚也颇为开心,顿时笑道:“改天弄到银子,二哥给你买更好吃的烤鸭。”
  赵贞芳一脸崇拜道:“二哥真厉害,爹爹总说你脑子灵……”话音戛然而止,小姑娘神情黯然道:“二哥,爹和娘是不是已经死了?我知道什么是死了,就跟大哥一样,睡着了醒不过来。”
  赵瀚抱着妹妹瘦弱的身体,安慰说:“不怕,有二哥在呢。”
  “嗯,我不怕。”赵贞芳点头抽泣,抽泣声渐渐变成呜咽,泪水在满是泥污的小脸留下两条白痕。
  不知哭了多久,赵贞芳终于睡着。
  赵瀚则脑子混乱得很,他不知该如何谋得前程,难不成一直讨饭过日子?
  ……
  码头西街。
  一个乞丐敲开民居,径直走向堂屋,跪地磕头道:“侯爷,已经有消息了,那俩兔崽子进了麻柳巷。”
  “侯爷”是江湖诨号,本名邓贵,军户出身,逃难做了乞丐。
  在天津码头区抢地盘时,被人戳瞎一只眼睛。起初唤作“独眼龙”,后来改成“小夏侯”,如今码头区的乞丐都尊称其为“侯爷”。
  赵瀚前后遭遇两拨乞丐,全都是侯爷邓贵的手下,这货掌控着北城外的所有乞讨业务,顺便还兼职小偷小摸。
  邓贵正在跟家人吃饭,一妻两妾,五个孩子。
  他放下筷子说:“先派几个人,把巷头巷尾堵住,不能让他跑掉,逮到了直接打断腿!”
  一天之内,被咬死一个手下,又被打跑十多个,而且闹事者居然是孩童,这让“丐帮帮主”的脸往哪儿搁?
  轰隆隆!
  突然传来闷雷声,屋内之人皆喜。
  邓贵亲自走到小院里,笑着说:“旱了几个月,老天爷总算要下雨了。”
  手下乞丐问道:“侯爷,不如明天再动手?”
  邓贵点头说:“明天动手也行,但要派人跟着,我怕那小兔崽子要跑。”
  一群乞丐而已,真不敢冒雨做事,淋出病来根本没钱医治。
  “轰隆隆!”
  闪电照亮院落,雷声由远及近,还猛然刮起一阵大风。
  ……
  赵贞芳被雷声惊醒,享受着阵阵凉风,欢喜道:“二哥,要下雨了。”
  赵瀚站起来说:“走,先找个地方避雨。”
  兄妹俩饱餐一顿,又歇息许久,此刻不再虚弱,当即手牵着手,摸黑寻找能遮风挡雨的地方。
  麻五是新入伙的乞丐,每天都得给组织上贡。
  若是讨不到饭,不但要饿肚子,还会被头目暴打一顿。
  丐帮组织结构松散,今晚又明显要下雨,上级命令传到底层,已经完全变了样子。
  一个推诿一个,仅剩麻五单独办事,他需要彻夜盯紧赵瀚兄妹俩。
  只知道目标进了麻柳巷,黑灯瞎火的,上哪儿找人去?
  麻五沿着街巷一阵转悠,他有轻微的夜盲症,夜里根本不可能寻人,等于是让一个瞎子当哨探。
  “日他娘的,都来欺负老子,老子才没那么傻!”
  麻五坐在一户门檐下,这里勉强可以避雨,打算先饱睡一觉再说。
  正幻想着大鱼大肉,麻五突然听到脚步声,他连忙睁开眼睛擦口水。
  脚步声越来越近,可麻五根本看不清楚。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
  赵瀚瞥见门檐下蜷缩着人,他上前问道:“这位大叔,附近有没有什么破庙?”
  麻五下意识回答:“远着呢,城隍庙在东南边儿。”
  赵瀚仔细打量此处,发现门檐并不宽,大雨肯定被风吹进来,于是带着妹妹寻找更好的地方。
  麻五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悄悄跟在兄妹俩身后。
  这货明显不懂什么叫跟踪,外加夜盲症影响视力,闹出的动静连傻子都知道不对。
  走了一阵,赵瀚突然回身,快步来到麻五跟前,质问道:“为什么跟着我?”
  “没……没有。”麻五矢口否认。
  赵瀚立即挺起竹矛,矛尖顶着对方咽喉,低喝道:“说!”
  麻五瞬间记起传闻,就在今天中午,北街那边被咬死一个头目,眼前这小子是真会杀人的。他吓得双腿发软,噗通跪地道:“小祖宗饶命!”
  “快说!”赵瀚表情严峻。
  麻五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知道的全说出来:“你杀了侯爷的人,侯爷派人到处找你,说逮到了直接打断腿。你们都是孩童,断了腿更好讨饭,侯爷是不会杀你们的。”
  打断自己和妹妹的双腿去乞讨?
  赵瀚按下心头怒火,问道:“侯爷是谁?”
  麻五回答道:“侯爷就是侯爷,北码头附近的叫花子都归他管。”
  赵瀚问道:“丐帮帮主?”
  “丐帮?”麻五摇头纠正道,“我们是莲花会的。”
  赵瀚继续问道:“那个侯爷,只是乞丐头子?还是有什么其他身份?”
  麻五说道:“就是讨饭头子,现在不自己讨饭了。”
  赵瀚问道:“你说码头附近是侯爷的地盘,天津其他的地方呢?”
  麻五回答:“别的地方不是,侯爷就管北城墙到北码头这一片。”
  雷声愈急,雨点开始洒落。
  赵瀚突然变得沉默,握矛的双手松了又紧,他正在分析自己当前的境况。
  首先,即将迎来乱世。
  其次,自己和妹妹年幼。
  两个稚龄孩童,必须思考如何在乱世活下去。
  究竟是哪一年,赵瀚已经记不清了。
  反正不是明年,就是后年,或许是大后年,女真军队就要破关而入,势如破竹杀到北京城外。
  到时候兵荒马乱,天津恐怕也不安全。
  如果赵瀚穿越成二十岁,他其实有许多出路,甚至可以跑去陕西参与农民起义。
  但他现在才十岁啊,而且还拖着个六岁的妹妹。
  唯一选择,就是寻找机会南下,在安稳的江南先长大成人再说。
  而且小冰河时期,北方冬天太冷,去了南方不容易被冻死。
  南下之事暂且不提,眼下有人要打断他的腿,还要把他当成乞讨的工具!
  赵瀚挺直腰杆,迷茫的眼神,渐渐变得坚定。他厉声问道:“说,那个侯爷住哪儿!”


第004章 【杀人越货】
  麻五不明其意,老实回答:“侯爷住在码头西街。”
  赵瀚继续打听:“那是你们莲花会的老窝?”
  麻五摇头:“莲花会的老窝在南街,就在城墙根下。以前发大水,北城墙塌了一截,好多房子也砸坏了,莲花会的弟兄都住在破房子里。”
  赵瀚再问:“侯爷家里有多少人?”
  麻五说道:“就他一家子。”
  赵瀚没好气道:“我是问你,侯爷家里有几个人。男的多少,女的多少,老人孩子又有多少!有没有家丁护院?”
  “没有护院,只有煮饭的婆子,”麻五想了想,数着手指说,“家里有侯爷,有他两个婆娘,还有几个孩子。孩子是三个?还是四个?也可能是五个。”
  情况已探明,似乎可以一搏。
  “站起来,带我过去!”赵瀚呵斥道。
  “去哪儿?”麻五有些拎不清。
  赵瀚说:“去侯爷家!”
  轰隆隆!
  雷声更响,闪电更亮,雨势更大。
  来到西街时,赵瀚兄妹俩,浑身上下都已湿透。
  “就是这家。”麻五指着院门。
  赵瀚命令道:“再看清楚些!”
  麻五定睛看了看,他有夜盲症,哪里看得清楚?只糊弄说:“我闭着眼睛都不会认错。小祖宗,地方我带到了,能不能把我放了?”
  赵瀚扯下这厮的腰带,将其手脚捆好,又扯破布堵住其嘴,塞在门檐之下,对妹妹说:“等我出来,不要乱走!”
  赵贞芳点头说:“二哥,我晓得。”
  院墙不高,但淋雨之后很滑,赵瀚又年幼矮小,失败好几次终于放弃翻墙。
  他回去查看院门,发现门缝狭窄,若想顶开里面的门闩,必须用极薄的刀片插进去。
  场面有点尴尬,赵瀚下定决心杀人,却连别人家的院墙都进不了。
  被大雨淋得全身湿透,冰冷的雨水拍打脸颊,赵瀚的思维变得愈发冷静。他绕着墙根仔细探查,想要寻找院墙低矮处,来来回回走了十多遍,竟然看见门槛旁边不远有个小洞!
  这玩意儿叫狗洞,猫狗可以进出,其实真正的作用是排水。
  此时此刻,院中积累的雨水,正从狗洞快速往外流。
  洞口非常狭窄,成人无法通过,但小孩子却可以。
  狗洞是竖着的长方形,赵瀚尝试了一下,发现趴着根本进不去。于是,他又侧躺着往里蹭,高度宽度都刚刚合适。
  从狗洞涌出的积水,冲得赵瀚难以睁眼和呼吸,中途差点被卡在那里无法动弹。
  好不容易蹭进去,衣袖已被刮破,两臂也被磨出血条子。
  这是一栋小四合院,只有正房(北房)和东西厢房,并没有建造什么倒座房(南房)。
  院中有颗大树,还有一个石制大水缸。
  赵瀚快步奔至北房屋檐下,捅破一格门棂纸,趴在那里静静等待闪电。
  闪电再次来临,赵瀚借着微弱光亮,勉强看到屋内情况。
  里面有桌椅板凳,明显不是卧室,而是古代民居的堂屋,他立即折身往旁边的房间走。
  将左侧房屋的窗纸也戳破,赵瀚贴耳一听,里面隐约传来呼噜声。
  孩童手臂小巧,刚好可以伸进窗棂格子,赵瀚很快摸到里头的窗闩。不过由于个子太矮,只能用手指尖往上顶,没顶几下就把木闩给顶掉了。
  “嗙当!”
  窗闩落地滚动,发出不小的声音,吓得赵瀚连忙矮身躲藏。
  屋内之人并未醒来,只是翻了一个身。
  赵瀚小心打开窗扇,从窗户爬进房里,蹑手蹑脚走到床边。
  床上只有一个男人,隐约可见其颔下的长胡子。
  赵瀚感觉有些不对,因为从麻五口中得知,“侯爷”家中一妻一妾,按常理来说不应该独睡。
  他用矛尖顶住此人的喉咙,一只手按住其口鼻。
  很快,这人就呼吸困难,猛地睁眼醒来。他下意识惊慌挣扎,被矛尖顶得颈部生疼,恐惧之下不敢再乱动,害怕自己被戳破喉咙。
  “不准叫喊,听话就用脚捶两下床铺。”赵瀚低声道。
  “砰砰!”
  这人连忙抬脚,用脚后跟捶打床面。
  赵瀚慢慢放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
  这人能说话之后,并没有回答问题,而是惊慌哀求:“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赵瀚将矛尖下压,再次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
  这下终于老实了,答道:“我叫张春才,今年五十一。”
  果然找错了人!
  赵瀚随口胡诌一个名字:“李建国的房子在哪边?”
  “什么李建国?”张春才迷糊道,“我不认识啊,这附近就没有叫李建国的。”
  赵瀚终于露出微笑:“很好,你没有随便指个去处把我支走。侯爷住哪儿?”
  “侯爷?”张春才猛地反应过来,连忙说,“好汉是找叫花头子邓贵?他不住这里,还要再往东走两家。”
  赵瀚害怕又走错,问道:“邓贵家的院墙怎么认?”
  张春才仔细思索,说道:“他家的铺首是狮子,我家的铺首是蝙蝠。”
  “铺首是什么东西?”赵瀚提出了一个幼稚问题。
  张春才愣了愣:“铺首就是用来挂门环的。”
  赵瀚又问:“还有没有别的?”
  张春才又仔细想了想,说道:“我家的狗洞是方的,他家的狗洞是圆的。”
  赵瀚再问:“你换下来的衣服呢?”
  张春才说:“在床边上。”
  赵瀚摸到一堆衣物,先用裤带将其双手反绑,又胡乱把一团破布塞入其口。
  “唔唔唔!”
  张春才奋力挣扎,却是塞嘴的物事,是他自己的裹脚布。
  赵瀚没有立即离开,留在屋里翻箱倒柜,不多时便寻到一件武器——剪刀!
  他回到床边,将张春才的衣物,剪成许多细长布条,又用布条搓成几根布绳。将布绳绑在竹矛上,复将剪刀拴在腰间,大摇大摆的开门出去。
  麻五被绑在门檐下,不时发出声响,希望赵贞芳能给他松绑。
  小姑娘不理不睬,只蜷缩在檐下,半边身体被风吹雨打。
  “嘎!”
  院门突然打开,赵贞芳惊喜道:“二哥!”
  “不要说话,不要乱跑,等我回来。”赵瀚叮嘱说。
  “嗯。”赵贞芳乖巧点头。
  赵瀚又走到麻五身边,毫无征兆的踢出一脚,然后拔掉塞嘴布问:“侯爷家的狗洞,是方的还是圆的?”
  麻五迷糊道:“圆……圆的吧?”
  赵瀚用剪刀顶着此人喉咙:“再问一遍,方的还是圆的!”
  麻五带着哭腔说:“记……记不清了。”
  “这里真是侯爷家?”赵瀚又问。
  麻五怕得要死,实话实说道:“不晓得,我有雀蒙眼,晚上看不清楚。”
  “没用的东西!”
  赵瀚低声咒骂,再次堵住其嘴,往旁边的民居继续探寻。
  按照张春才的说法,赵瀚很快发现目标,门环铺首是狮子,狗洞也是圆的。
  但这个狗洞太小,赵瀚没法钻进去,他只能回去找妹妹,让赵贞芳冒雨钻狗洞而入,然后再从里面给他打开门闩。
  兄妹俩都进了院子,赵瀚干脆带小妹去门廊避雨。
  来到正屋,故技重施,赵瀚用手探进窗棂,但这次事先拿布绳结套。他用绳套拴住窗闩,避免顶掉窗闩落在地上,悄无声息的翻窗进入正屋卧室。
  床上睡着三人,一大两小。
  夏天不盖被子,借着微光,一目了然,是一个妇人和两个孩子。
  赵瀚用剪刀抵住妇人的咽喉,捂住口鼻将其弄醒说:“你敢叫唤,我就杀了你儿子!”
  妇人惊得失语,瑟瑟发抖。
  赵瀚松开一只手,低喝道:“邓贵在哪儿?说!”
  妇人哆嗦道:“在在在……在东厢。”
  赵瀚说道:“我只求财,不要人命,老实翻身让我反绑!”
  妇人不敢违抗,翻身趴着,双手放于后腰。
  赵瀚准备的布绳派上用场,将这妇人的手脚捆好,又将她的嘴巴塞得严实。
  快速来到东厢房外,赵瀚悄悄翻窗而入。
  果见床上躺着两人,一男一女,男的当是侯爷邓贵无疑。
  二人似乎“酣战”过一番,此刻全部光着身子睡觉,邓贵四仰八叉睡得鼾声震天响。
  赵瀚站在床前,只犹豫了数秒,就手持剪刀戳下。
  做大事就不能犹豫,否则必然反受其害。赵瀚也没那个本钱,去跟对方斗得有来有回,甚至连正面冲突都毫无胜算,必须主动出击一次性解决问题!
  剪刀刺破喉咙,邓贵猛地被痛醒,下意识去捂脖子。
  他想要叫喊,血液涌进咽喉,反而变成连声咳嗽。这厮抓住赵瀚的手腕,使尽全力把剪刀往上推,双脚胡乱踢打着床面求救。
  旁边妇人是他的小妾,在睡梦中迷糊道:“当家的,别闹了,还没折腾够啊?”
  “不……咳咳咳……”
  邓贵嘴里只吐出一个音节,就再次变成咳嗽声,咳着咳着一口鲜血喷出。
  至于其颈部,汩汩涌出的血液,已经流下去染红大片凉席。
  终于,邓贵的挣扎越来越弱,双臂垂下,浑身抽搐。
  这个盘踞在天津码头区,专营乞讨,兼职偷窃,偶尔拐卖孩童的大恶人,就此死得不明不白,甚至连谁杀的他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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