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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朕-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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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地被收了无所谓,鹅湖费氏还有很多商铺,山下还有几个造纸坊。
  当农会人员赶来时,兄弟俩热情迎接。他们甚至带着妻儿,出门朝向西边跪拜,高呼道:“赵先生万岁,瀚哥儿万岁!”随即站起来说,“农会老爷们,先分家析产吧,田产又跑不了,什么时候分都可以!”
  此时此刻,费映环已经提前离开,他要去吉安府跟妻子一起过年。
  否则的话,费映环肯定气得把两个弟弟打一顿。
  费元祎本来躲在内宅,听到此事之后,立即拿起拐棍冲出来:“我打死你们两个不孝子!”
  老二费映玘连忙闪躲,跑去农会那边藏着。
  老三费映珂却不害怕,还振振有词道:“父亲莫要如此,大族分家析产,乃赵先生定下的规矩。赵先生是你的孙女婿,父亲怎能带头不遵命令?”
  费映玘也帮腔道:“三弟说得极是,瀚哥儿是要做皇帝的人。他办事自有章法,我等皆应遵其章法而为。瀚哥儿说了,大族就要分家析产,父亲还想造瀚哥儿的反不成?”
  费映珂又对农会人员说:“诸位农会老爷请先进屋,我立即带你们去统计家产。”
  “对对对,农会老爷们快请进!”费映玘也是热情备至,把农会视为拯救他们的佛祖菩萨。
  若是不分家,家产虽然都算大家的,可什么事情都费映环说了算,他们两个只是被养起来的杂鱼而已。
  费映玘眼珠子一转,突然跑进宅中,沿途大呼:“瀚哥儿做了江西王,要给全天下的家奴分田。今后你们是自由身,不再给人做奴仆了,快快出来分田啊!”
  费映珂也冲进自己的内宅,让妻子赶快释放家奴,他们现在非常拥护赵瀚的政策。
  农会成员们面面相觑,他们已经知道了,这里就是赵二将军家,也是夫人的娘家。只不过嘛,这家人真的是……一言难尽啊。
  “孽畜,孽畜啊!”
  费元祎拄着拐杖打骂,随即屈膝跪地,口中念着列祖列宗嚎啕大哭。


第236章 【故人故事】
  费氏家奴奔走相告,不论丫鬟婆子,还是小厮苍头,全都放下活计跑来候着。
  他们早就听到风声,但一直不敢确信。
  老三费映珂院里的家奴,日子过得最为艰难,主母动辄克扣打骂。只要离了这里能活命,他们绝对不可能再留下,今后给再多工资都不会留下!
  可此时此刻,费映珂却对家奴们说:“你们的月钱,都是被老五爷克扣的,快快随我去抓人!”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跟我去抓人啊!”费映玘同样在自己的内院呼喊。
  两兄弟这么着急分家,是怕时间拖久了节外生枝。
  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老五爷!
  就是费元祎的心腹家奴“老五”,书童出身,跟着老头子几十年。
  这几年,费映环、娄氏夫妇都不在家,老二老三又不受费元祎待见。随着费元祎越来越老糊涂,家奴“老五”简直嚣张跋扈,逐渐接管费家的许多产业,不知暗中贪走了多少银子。
  老二、老三渐渐被架空,真真是奴大欺主!
  兄弟俩带着各自院中的家奴,冲进老爷子的拱北苑,见到“老五”的心腹狗腿子就打。不仅“老五”作威作福,这些狗腿子家奴同样如此,平时都不怎么把兄弟俩放在眼里。
  “五爷,你这是要往哪走啊?”
  费映珂手持棍棒,冷笑着看向“老五”。
  老五的几个儿子,都已经做了商铺掌柜,如今都不在身边护着。这厮见势不妙,本来打算逃跑,却被兄弟俩带人堵个正着,当即跪地磕头道:“老奴糊涂,老奴糊涂,请两位主子饶命!”
  费映玘拦住想要打人的费映珂,提醒道:“三弟,莫要打死人。瀚哥儿四处贴了告示,不准动用私刑,这种人交给官府慢慢审。有瀚哥儿做主,他贪了多少银子,全都得吐出来。为今之要务,是派人接管各处产业,保住那些账册别被人烧了。”
  “对,请农会的老爷们做主,一定要保住账册慢慢查!”费映珂点头道。
  兄弟俩将家奴“老五”捆起来,请求农会帮忙接管商号。
  至于还在那儿骂人的费元祎,他们都懒得理会。一个被家奴欺瞒的老糊涂,不信儿子,只信外人,早点去死了才好!
  老太太依旧在佛堂敲木鱼,外面的纷扰与她无关,口中一直念诵经文。
  就连服侍她念佛的婆子,都忍不住跨出佛堂,趴在院门处细听外面说什么。听到可以分田,这婆子喜不自禁,她有两个儿子,还有孙子,都属于可以分田的家奴。
  婆子突然转向佛堂跪着,无比虔诚道:“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瀚哥儿长命百岁,保佑老婆子一家都能分到好田……”
  景行苑。
  费承(琴心)、费泽(剑胆)、费德(酒魄),还有几个曾经跟赵瀚关系较好的家奴,此刻都聚在一起商量今后的出路。
  “等分田之后,我就去投奔瀚哥儿,”费德问道,“你们谁愿去?”
  费泽说:“我跟费承也要去,你们还有谁去?”
  “也我去!”一个叫费蒙的家奴道。
  “同去,同去,瀚哥儿仗义,定还记得旧情。”
  “对,我也去。”
  “我就不去了,我还要帮夫人经营纸槽(造纸坊)。”
  “我听说纯哥儿都做大官了。”
  “现在去投奔也不迟,咱们都能写会算,做事不比那些当官的差。”
  “……”
  突然过来一个官差,张口就问:“谁是费承、费泽、费德?”
  “我是!”三人齐刷刷站起来。
  官差拿出一封信说:“这是总镇的亲笔信!”
  三人拆开一看,却是赵瀚让他们别去吉安府,就在广信府做预备吏员帮忙办事。
  只要能圆满完成分田工作,就能立即转为正式吏员。其中考评优秀者,明年夏天就能升官,随军调去湘南、广东那边。
  费泽立即抱拳:“一定竭尽全力办事!”
  “告辞!”官差抱拳离开。
  其实不止铅山这边,新占地盘都是如此。
  扩张如此快速,官吏虽然勉强够用,但明年还要往外省发展,到那个时候就捉襟见肘了。必须趁着这次分田,培养出更多预备吏员,明年转正之后,随经验丰富的官吏,一起抽调去广东、湘南。
  这是一种套路,在新占之地吸纳人才,通过分田观察其能力品性。大量培养并转正,等着下一次扩张,新老混杂一起外调升迁。
  仿佛滚雪球,越往后面滚得越快越大,并且每年清除一批贪污渎职者。
  不仅琴心、剑胆、酒魄三人,其他家奴同样可以报名,只不过他们三个肯定升得更快。
  前提是,分田工作不能出篓子!
  ……
  赵瀚就是赵言的消息,在铅山越传越广。
  费家那些奴仆,但凡跟赵瀚有过接触的,都在说自己当初如何如何,早就看出瀚哥儿不是普通人。
  就连赵瀚入读含珠书院,在图书楼里办手续那位,这几天都成了书院的红人。
  他如今已经是蒙师,也不正经给学生讲课,走进教室就开始吹牛:“这位赵先生,当初也在含珠山读书。他拿着学牌进来,说是要领取书本。为师抬头一看,恍惚间紫气盈目,当即便知不是凡人,今后定然大富大贵也!果不其然,仅二三载,已是学富五车。其提出格位论,江西督学主持辩会,驳得含珠山诸生哑口无言,便是书院里的先生都避其锋芒……”
  “先生,”一个学童问道,“这个赵先生不是反贼吗?”
  蒙师摇头晃脑道:“非也,非也。而今朝廷无道,文武百官皆昏庸贪婪,天下百姓苦于暴政多时。赵先生不是造反,而是兴义师、抗暴政!你们这些学童,可知赵先生如何读书的?每日早起晚睡,可谓手不释卷,便是吃饭的时候都在读书!”
  连赵瀚自己都不知道,他啥时候这么努力过?
  山长室。
  一个官差把书信递给费元禄:“请先生转交给郑如龙。”
  费元禄叹息:“唉,郑如龙已经过世。”
  郑如龙就是郑仲夔,费元禄从上饶请来的经师,跟庞春来的私交非常密切。这封信,也是庞春来写的,邀请郑仲夔去吉安那边做官。
  可惜,郑仲夔半年前就死了。
  至于朱舜水,早就回了家乡余姚,今年正在经历浙江饥荒。
  铅山这边,物是人非矣!
  试图收赵瀚为弟子的蔡懋德,如今已是河南右布政使。
  河南旱灾严重,流寇肆虐,还要被朝廷摊派重赋,许多州县十室九空,蔡懋德早就不知道该如何治理。
  他试图招募流民回乡垦殖,可每次有流民回来,不是被流寇劫掠,就是被官兵搜刮,接下来还有知县的盘剥。
  来来回回两三次,蔡懋德彻底放弃,干脆整天躲在城里讲学,做一个不问世事的糊涂官。
  ……
  魏剑雄没有跟费映环去吉安,而是护送陈氏去建昌府跟儿子团聚。
  他们抵达后世的鹰潭市之后,便弃船改走官道,经东乡至抚州,再沿着旴水(建昌江)坐船到建昌府。
  “母亲!”
  费元鉴特地出城迎接,在码头上跪地叩拜。
  陈氏含泪欣慰道:“我儿长大了,可以做大事了。”
  费元鉴不仅长大了,而且变黑了。他做知县的时候,不仅经常巡视村镇,有时还带着农兵进山剿灭土匪。
  江西几乎每个县都有山,许多反贼逃进山中为匪。因此知县的一大职责,就是剿灭山中匪寇,在山民的帮助下,剿匪工作还算比较顺利。
  母子俩携手进城,进了府衙安顿,一路诉说这几年经历的事情。
  费元鉴又把妻儿叫来,孩子已经快满周岁。
  陈氏颇为欢喜,抱着孩子逗弄,又送了儿媳一副玉镯。
  直至费元鉴的妻子,带着儿子去喂奶,屋里只剩母子两个,陈氏终于忍不住开口:“元鉴,娘有件事情,必须跟你说,你听了莫要发怒。”
  费元鉴笑道:“娘说吧。”
  陈氏说道:“这次送我到建昌之人,你也看到了,是鹅湖费家的长随魏剑雄。”
  “我认出来了,明天就特地去拜谢。”费元鉴说道。
  陈氏说道:“娘年轻时也是官宦家的小姐,魏剑雄其实是我家的奴仆。我被打入教坊司之后,他找寻数年来到铅山。我不肯见他,他便在鹅湖做了家奴。这次他回来,又苦缠于我,但我并未应承他什么。”
  费元鉴非常惊讶,没想到还有这种故事。
  不过陈氏并非其生母,甚至养育之恩也只两三年。他如今已看淡了,叹息道:“娘若动心,可与他去吉安府安家,孩儿并不会阻拦。”
  费元鉴还是要面子的,他自己在建昌府成家立业,不愿陈氏也在这里改嫁他人。
  各不干扰。
  而且,陈氏走了也好,费元鉴可以跟曾经的自己彻底分割。他就当自己没去过铅山,等有空了,把父母的坟墓也迁来,从今往后,他将是建昌费氏的始祖。
  陈氏欲言又止,只余一声叹息。
  费元鉴笑着说:“母亲过年之后再走吧,让孩儿略尽孝道。”


第237章 【龙虎山,张天师】
  龙虎山,上清镇。
  费映珙带领五百士卒,来到天师府恭贺新春。
  第五十二代天师张应京,带着诸多道士出门迎客。不迎都不行,费映珙驻扎数日,农会已经在镇外开始分田了。
  “将军请进!”张应京行礼道。
  费映珙命令士卒在外守着,他独自一人走进去。进门之后,四处打量,呵呵笑道:“这天师府修得好气派啊!”
  能不气派吗?
  明代皇帝拨款翻修了三次,特别是嘉靖皇帝,疯狂砸银子修天师府。
  张应京的祖母,是嘉靖皇帝胞妹的女儿。张应京父亲的名字,是万历皇帝亲自给取的。
  论辈分,张应京可算崇祯的表叔!
  明代天师府有大堂五间,东西赞教厅各五间,东西廊坊各六间。
  穿过前堂,费映珙被请到张天师的私第,进到其中一个正厅坐下饮茶。
  费映珙品着茶茗不说话,只微笑看向张应京。
  张应京也是倒霉,他的父亲非常长寿,去年才羽化登仙。张应京大把年纪了,承嗣天师之位仅一年,屁股还没坐热就遇到反贼。
  历史上,再过两年多,崇祯便撑不住,特招表叔张天师进京祈雨。
  张应京祈雨没什么效果,倒是作了场法,把皇子的病给治好。返回江西途中,在扬州琼花观羽化,显然也没几年可活。
  旁边坐着一人,名叫张洪任,是张应京的长子,今年二十一岁。
  三人枯坐半天,张应京修为再高深,也忍不住说:“将军可否息兵,令农会停止分田?”
  费映珙笑问:“我若不停呢?”
  作为崇祯皇帝的远房表弟,张洪任问道:“赵先生之意,是否要天师府归附才可罢手?”
  “那天师府愿归附吗?”费映珙反问。
  张洪任看向父亲,他自己不敢做主。
  张应京暗自叹息,也不讲明白是否从贼,只说道:“恳请将军停手,待过年之后,贫道定率弟子亲赴吉安府。”
  费映珙说道:“天师愿去吉安府,赵先生自然欢迎。但这分田不能停,而且,天师府、正一观、上清观的道士,没有度牒者一律还俗!”
  父子俩一惊,这是要敲打龙虎山天师府啊。
  即便是龙虎山张天师,也不能随便养道士,而且朝廷管得特别严。
  除了弘治、嘉靖、万历之外,其他皇帝都不怎么给度牒,每次天师府请赐若干度牒,都是讨价还价只给一半,有时候甚至一张度牒都不给。
  特别是隆庆皇帝,把天师府打压得很惨。直接革除张天师的正一真人封号,改为上清宫提点,从正二品(秩比一品)降为五品小官,印章都从金印变成铜印。
  可惜隆庆皇帝死得早,万历皇帝继位之后,竟把自己的姑姑赐婚给张天师。
  崇祯可不会惯着龙虎山,天师府、正一观以及上清观,如今的合法道士数量,也就两三百人而已。年轻一辈的道士,全都属于非法出家!
  费映珙微笑拱手:“张天师,请把没有度牒的道士,都查出来遣散了吧。龙虎山千年道庭,我实在不忍心动兵。”
  “不能等贫道去了吉安府再说吗?”张应京问道。
  费映珙笑道:“赵先生有言,若是不把田分了,不把道士清理了,张天师也就没有必要去吉安府一趟。”
  “唉!”
  张应京终于忍不住一声叹息。
  他是崇祯皇帝的表叔,没被反贼一刀砍了,已经算反贼尊重龙虎山。除了照做,还能有什么选择?难道召集道士打一仗吗?
  在费映珙的监督下,张应京开始清查度牒,一次性遣散二千四百多道士。
  这些事情搞完,已经数日之后。
  费映珙又说:“天师府上的家仆,也一并发还身契。愿意留下的,改签短期雇佣文书。不愿留下的,我都要带走。还有,今后不得虐待佣人!”
  张应京说道:“修道之人,怎会行虐待之事?”
  “那可说不定。”费映珙冷笑。
  张应京老脸一红,吩咐儿子去召集奴仆。
  第四十六代天使张元吉,曾掠夺男子为仆,掠夺女子为婢,敲诈勒索财货。还在家里私设刑狱,前后杀害四十多人,甚至还灭人满门。
  当时差点抄家灭族,刑部尚书陆瑜,建议剥夺真人号,今后不再册封天师。
  可惜求情的人太多,杀人天师张元吉,只是坐牢两年,杖责一百,发配肃州充军。
  想想山东孔府的腌臜事,就知道龙虎山张家有多脏。上清镇周边数万亩地,全都被天师府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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