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伤烽火情-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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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枚手榴弹落在墙根上炸起一片飞土,石头墙却是坚固得很,没有炮弹根本打不烂,三十多挺机枪火力不断地射出,其中竟还有三门马克沁重机枪。
“妈的,还是得老子亲自出手!”齐书恒摘掉帽子,对八团长道:“八团长,把上面的机枪手给我压下去!”
所有的机枪火力立刻集中在了石头墙顶上,五六名土匪从高处滚了下来,齐书恒瞅准机会,抱起一名阵亡的士兵就往墙根冲,朝他射来的子弹全都打在了士兵尸体上。
此刻,一个矮小的身影正藏在角落里,只见他从背上取出一支翎羽箭,快速地拉弓搭箭,嗖地一声,黑影一闪,碉堡里的一架机枪就哑巴了,紧接着他又射出第二箭,第三箭。。。
随着机枪手越来越少,射击齐书恒的子弹也越来越稀疏,他扔掉马蜂窝一样的尸体,一个前滚翻滚到了墙下,把一枚手榴弹顺着机枪眼塞了进去。
一声爆炸,石块被崩得四处乱飞,齐书恒也炸得向前一扑,吐了口碎土,回头一看,石头墙被由内而外炸塌了一道口子,二旅的士兵就顺着那道口子往里冲。
臧红光见机枪阵被破,早就跑出了两三百米,却让四五个妇女拦了下来:“当家的,别丢下我们啊!你走了,我们咋整啊!”
这些女人都是他从下面各县城抢来的,被他睡过之后也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了,藏红光甩开衣袖,吼出一句:“怕什么?到香堂里给我躲着去!”
“大当家的,要不,要不我们投降吧!咱们把那银子都给他们!”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害怕地道。
“你个贱骨头,我打死你!”臧红光一听投降这两字,当时就恼了,一把推倒说话的女人,一枪毙之。
其他几个女人一声惊叫,捂着耳朵就朝后门跑去,臧红光也不管她们,对剩下的四五百个土匪道:“都跟我去后门,我们从后门冲下山去!”
等他到了后门,却看见马六带人向他跑来,一边跑一边道:“哎呀妈呀,大哥啊!顶不住了,快跑吧!”
臧红光已经杀得红了眼,抬枪打死了马六,对其他土匪道:“弟兄们,跟我冲!”
土匪们又开始向后门跑,才跑没几步,臧红光自己却躲进了一间地窖内,从里面把盖子重新盖好。
一个晕头乱窜的土匪茫然四顾,挠挠头发,往哪跑呢?刚伸出一脚踩到地窖盖子上,胸口倏地喷出一股血来,穿灰布军装的桂军团蜂拥涌而至,端着枪道:“别动,缴枪不杀!”
土匪们赶紧扔掉手中的枪,一个个蹲在地上,高举起双手,惊恐地望着士兵。
前面的齐书恒也赶了过来,看了眼投降的土匪,对李炜道:“看见那丫头没?找不到那丫头我们可没办法跟师座交差啊!”
“还没找到,我们正在搜!”
李炜也着急起来,对走过的士兵道:“快快,你们去那,你们几个去那边!”
他抬腿一跑,哎呀一声,不想被地窖的盖子勾住了脚,直把他摔了个大跟头,一旁的齐书恒看得哈哈大笑,笑着笑着,他盯着地窖的入口发出了一声疑惑。
地窖里,臧红光走到一个香案前,从墙壁中抠出一个盒子,里面装满了金条,他把盒子重新关好,捧在手里,经过一个全身被绑的少女旁边,冷冷地抬起了手枪,惋惜道:“可惜了,今天晚上就能和你洞房了,但我不能把你留给中央军!”
少女望着洞黑的枪筒,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绝代芳华的年纪啊!就要断送在这里了。
“啪~”
少女以为自己已经死了,但本应该传来的痛感却没来,紧接着一声噗通,她睁开眼睛,看见臧红光在她身前缓缓栽倒,盒子里的黄金也掉了一地。
“快,看看那姑娘有事没事,我可是答应老员外了,要将他闺女毫发无损的带回!”李炜崴了脚,行动不方便,蹲在窖口干着急。
齐书恒利落地从地窖跳下,见少女周身安好,便将绳子解开,对上面的李炜道:“没事,不过你这枪可真够及时的,再晚一秒钟,这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可就没了!”
少女揉了揉绑麻了的手腕,欢喜地跑到地窖口仰头道:“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我爹他没有死?”
李炜对她伸出了手,笑着道:“老员外身子硬朗,还在家等你回去呢?来,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少女把手一伸,李炜有力地将她拉了上来,脚下一痛,牵扯到了伤处,两人一同向后倒去,还碰落了地窖边缘的一块石头。
“哎呀!”
正抱着金条往上爬的齐书恒被落下的石头砸到了前额,四仰八叉地摔了下去,后脑壳还磕在落地的石头上,当时就起包了,对上面愤愤不平道:“大爷的,下面还有人呢?别先急着落井下石啊!”
让齐书恒这一声吆喝,上面的两人立时回过神来,却发现两人的姿势十分不雅,李炜手扶着少女的腰,另一只手搂着她背,少女则是整个身体都贴在了李炜的前胸上,极尽暧昧。
少女慌忙挣扎着爬起,娇羞地转过头去,手捂着前胸,这颗小心肝不停地跳啊!扑通扑通的。
李炜此时倒更像个大姑娘,抬起一只手捂住脸,娇滴滴的模样,东方不败啊!
齐书恒从地窖里探出一截脑袋瓜子,手柔着头上的包,看着这一幕贼地一笑,翻身越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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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剿匪归来
第二天晌午,剿匪部队已经返回到了镇东口,齐书恒骑着马晃悠在最前面,李炜和少女共乘一骑,走在二旅八团的后面,然后是桂军团押解着八百多名土匪,最后是颠簸着三百多伤兵的马车,一路拖拖拉拉地缓慢前行。
此次剿匪可谓收获颇丰,花机关轻机枪四十多架,马克沁重机枪十二架,迫击炮十二门,步枪一千四百多支,弹药好多好多,足够装备一个加强团了。
除此之外还有五百匹正直壮年的军马,一部分用来运载伤兵,一部分托运战利品,饶是如此,还有好几百袋粮食没能带走,全都留在了三义山上。
赵长富一大清早就来到了镇东边,左顾啊!右盼啊!望眼欲穿秋水都快成雪了,总算看到了队伍的影子,管家喜道:“东家,你快看啊!革命军回来啦!小姐也回来了!”
“秀儿”
赵长富不等部队进镇,思女心切的他就迈着两条老腿急奔出去,管家跟在后面不停提醒着:“东家,您慢点,当心摔着!”
李炜见老人家跑过来,他急忙扬鞭让马儿飞驰起来,拉住缰绳,把少女从马背上抱下,父女重聚,相拥而泣,他和齐书恒也跟着开心地笑了。
赵宅内,通讯兵竖起天线,搜寻着据此地最近的电台消息————
“中央军雷震部与上官长虹将军在保定激战数日,双方均损失惨重。。。”
“北伐第二军第三军会师,连攻沧州三日,沧州危急。。。”
“凌军坚守绥远要塞,凌军统帅凌啸川司令前线督战,晋绥军未能突破。。。。。”
“铛铛铛铛铛铛铛…”
于宇轩正凝神静听时,忽然门外街道上传来一阵震天响的敲锣声,他在秦武的陪同下一道走出门外,看见周围的镇民们纷纷加快脚步,向着前头一处跑去,间中还听到便走便议论:
“快走吧!镇长召集要讲话了。”
“好像是革命军剿匪回来了!”
“是啊!我刚才也听保长说了,革命军不但剿了山上的土匪,还救回了赵镇长的闺女,了不起啊!”
“不管怎么说,只要打跑了土匪,乡亲们就能过上一段时候好日子了!”
…
于宇轩听在耳中,便也随着人流向前走去,他走过的地方,镇民都对他亲切地笑着,伸出大拇指夸赞着,过不多时,便有一两千人在镇中心围了起来。
于宇轩站在人群中,百姓都散出了一片空地,赵长富站在半人多高的石台上,旁边还站着他的女儿玉秀,齐书恒和李炜一起朝于宇轩走来,敬礼道:“师座,三义山上的土匪大部都已伏诛,剩下这些该怎么处置!”
于宇轩听齐书恒汇报完,就看见三旅的士兵押过来一群土匪,老百姓围着土匪一顿石如雨下,纷纷捡起地上的石子朝土匪丢去,恨之入骨嘛!
见镇民来的差不多了,赵长富站在石台上一声高喊:“乡亲们,大家静一下!”
他又向下边的镇民们招了招手,镇民们随之也渐渐安静了下来,不再痛殴土匪,专心地听着镇长讲话。
等到完全安静了,赵长富望了于宇轩一眼,语气激动道:“诸位乡亲,今日召集大家过来,想必大家也知道所为何事,自从两个月前,三义山上的土匪成了气候,这十里八乡的村镇都让他们祸害遍了,杀人夺财,强抢民女,政府不管我们,乡亲们凑钱请来的还乡团也不争气,到了最近这一月以来,更是变本加厉,大白天的都敢进镇洗劫。”
周围镇民又是一阵群情激奋,恨不得把那些土匪扒皮抽筋,放进油锅里炸上一炸,土匪们早没有了昨日的猖狂劲,望着士兵,望着那名年青的白发长官,面露惧色。
这时赵长富又道:“老夫身为镇长,却不能保一镇平安,实在惭愧,昨晚我已经承诺了这位长官,只要他能救出小女,剿灭了这群祸害,我赵长富愿倾家荡产作为报答!”
他干咳了两声,继续道:“可是现在兵荒马乱的,革命军一走,指不定又有什么兵匪来祸害大家,咳咳。。。我的意思是想请这位长官留下点人马,以维护本镇安宁,刚才我和乡里的大户们商量过了,他们也都同意,至于费用嘛,还要请诸位鼎力支持。”
他话一说完,台下镇民们便纷纷道:“镇长说的有理,革命军是正规军,请他们来保护三义镇,大家都放心。”
“不要再请还乡团了,那些个怂包软蛋屁都不顶一个!”
“对,对…”
赵长富见镇民们大都同意,他也似乎松了口气,对于宇轩恭敬道:“长官,您开个价吧!等时局稳定了,您再把部队撤走也不迟!”
于宇轩思衬了一下,让齐书恒清点了缴获的战利品,除了花机关轻机枪,重机枪,两大箱珠宝和军马外,于宇轩把其他武器弹药全都留给了三义镇的百姓,好让他们在匪兵横行的当下,组建起一支平民武装团,保护自己的家园免遭劫虏。
他又命人在墙上贴了征兵通告,立刻有七八百个壮年表示愿意加入独立师,为补充镇中流失的壮劳力,于宇轩又把剿匪中受伤的士兵留了下来。
这些士兵虽然负了伤,但大多是机枪营的老兵,等伤好以后,完全可以担当三义镇的治安驻防营,士兵们也都清楚,长官这是要丢下他们了。
只有齐书恒似乎明白了什么?从长沙一战中,师座对待伤兵的处置就是一个字——“弃!”
通常来说,照顾一名重伤员,至少要浪费掉两个作战士兵,说白了,就是嫌他们成了累赘,拖累了大部队的行军速度,而这点在以后的作战中,也渐渐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军纪,任何人只要负了伤,无法继续战斗的情况下,都会自觉的脱离部队,养好了伤,可以自行归队,伤重至残疾者,宁愿自己去自生自灭,也不会留下拖累部队。
没有明确的条令规定,但士兵们都在心里知道这条军纪,是独立师的铁血纪律,黑暗军团的纳粹意志,也开始从长官的身上影响着士兵。
当赵长富问及军酬时,于宇轩再次没有给予回答,接下来就轮到这些土匪了,他可以给他们重新做人的机会,但条件是————强制收编!
傍晚,部队吃完在三义镇的最后一顿万人餐,士兵们三三两两分散在镇子中心,买烟买酒,购换新鞋,看看姑娘,或是吃点零食打打牙祭,总之干什么的都有。
于宇轩来到看押土匪的空地上,从士兵腰间抽出一枚手榴弹,握在掌心,冷冷扫过伏匪之众,转过身,背对着他们道:“你们谁是管事的!”
一个土匪站了起来,盯着于宇轩握着的手榴弹,回道:“我是三义山二当家的,我们大当家被打死了!”
“我只说一遍,你听清楚了,你愿不愿接受收编!”于宇轩淡淡道。
匪首鄙夷道:“我不愿意,你骗骗老百姓还可以,我前两天听山下的兄弟说了,你们应该就是流窜的中央军叛军,我可不能带着兄弟跟你找死!”
“哧~”
手榴弹在于宇轩手心里冒着白烟,一秒,两秒,三秒。。。。
在场所有人都看着那枚即将引爆的手榴弹,大气都不敢出,就在他们以为这位长官要玩自爆的时候,那枚手榴弹竟从于宇轩手里飞了出来,距离匪首只有一米时,在他眼前炸开了花。
周围的士兵都做遮挡状向后弯腰,离得近的土匪卧倒一地,只有于宇轩连身体晃都没晃一下,也没向后看上一眼。
硝烟散去,匪首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焦黑的火药和血沾了他一脸,抽搐两下,腿一登,咽气了。
“长官,别杀我们,我们投降!”
“我们都是朴实的庄稼汉子,没办法才干了这勾当,别杀我们啊!”
。。。
一众土匪不停地磕头讨饶,于宇轩却望着远处一对影儿,李炜和玉秀走在一起,走着走着,玉秀忽然停在原地,万分不舍地问了句:“我以后还能再见到你吗?”
李炜回头笑了笑,似乎不知该怎么回答,就轻轻点了下头,快步朝这边跑了过来,只留下玉秀难舍地站在原地。
这一幕,就像往昔中的第一次别离,也是这般的年纪,也是这般天真的懵懂,他痴痴地笑了,笑得有些难过。
一声嘹亮的军号声,部队列队集合,赵长富捧着地契拦在于宇轩的马前,让人抬来了三箱子财物,道:“长官请留步,这是老朽一生的积蓄,还有和大家伙的心意,收下吧!”
“暂时用不上,记住你欠我一份情!”于宇轩没有收那些钱财,催马绕到了部队的前面。
赵长富看了看手里的地契,又看了看走远的于宇轩,在玉秀的搀扶下,和百姓一起走到镇口,目送部队远去。
多年后,抗日战争爆发,河南遭遇了百年大旱,就只为还今日的一个情,这位老财主捐出了全部身家,而这支平民组成的武装团,也成了抗日战争中,让日军焦头烂额的敌后武工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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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一封密电
天津,皇浦中正现在正如热锅上的蚂蚁,北伐第二军第三军已于沧州十公里外会师,正在大举攻打沧州,雷震的中央军已经在保定和上官长虹交上了手,北宣八十万大军全部调至中原腹地,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而出奇的是,日本人在这时候的对华政策却转变成了观望,不再去支持皇浦中正,把所有爪牙势力都撤回了关北,如果细细分析,也不难理解,日本人霸占了关北三省后,已经不需要再去同苟延的宣政府合作,他需要一个时间来巩固其对关北的殖民统治,这么一大块肉,够他消化好几年了。
而美国实行的却是强硬干涉政策,为了扶持凌系建立第二共和国,不惜一切来阻止革命统一中华,对凌系出资造势,就差点把美国大兵都空降来了,但随着日本人和英法诸强在对华态度上做出了让步,美国也只能隔着半个太平洋使不出劲来。
就这样,列强们的影响力逐渐倒向了中央政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