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墨客-第4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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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家的事情就算是翻篇了,另外,你也不要在提什么用你的功勋换吕家的事情了。
咱接下来还有大任要交给你,你可不能撂挑子。”
郑长生点了点头:“臣,谢皇上!”
第915章 抓捕汪琦
汪家府邸位于帝都的十三街的富人区,这里所住的人非富即贵。
寒冬腊月的天气,空中又飘着鹅毛大雪。
宽阔的街道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突然十几匹快马,风驰电掣般的疾驰而来。
碗口粗的马蹄上下翻飞,所过之处,积雪飞溅的到处都是。
汪琦躺在榻上,怀里搂着一名美姬。
那女子不过十五六岁,可是着装暴露,妆容妖艳,正用皮杯度酒给他。
这厮的大手,在美姬怀里不住的掏摸着,一副色迷迷的样子。
那美姬被掏摸的脸色潮红,娇喘连连,眼中纯情流露,煞是勾人。
终于汪琦这小子按耐不住,翻身把美姬压在身下。
突然“咣当”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暴力踹开。
啊?!汪琦吓的浑身一激灵,瞬间疲软下来。
那美姬更是吓的尖叫一声,浑身发抖,瑟缩着蜷缩成一团。
郭广生冷冷一笑:“你可是汪琦?”
汪琦都要吓尿了,不过毕竟是世家公子,由初始的慌乱,很快的就稳定下心神。
“郭大人,您怒气冲冲的所为何来?我跟毛大人可是老朋友了。如果锦衣卫的官爷有什么需要在下效劳的,只管吩咐即刻。”
“嗯!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
汪琦心中一动:“难不成是要给吕家定案了,吕老头抵死不认,需要自己去作证?”
不过他有些为难起来,尽管他想要报复吕家,但是他可不想露面。
这毕竟于他爷爷的面子上不好看啊。
汪家和吕家这些年相交莫逆,要是爷爷知道是他在背后使坏,举报了吕家的话,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郭大人,我跟毛大人说的好好的,我不能露面的。”
郭广生嘿嘿一笑:“恐怕现在由不得你了,来人啊,带走!”
两名锦衣卫上前手中铁链子一抖,哗啦一下子就套在他的脖子上。
抹肩头拢二臂就给捆了个结结实实。
汪琦傻眼了:“你什么意思?我要见毛大人,我要告你们。”
郭广生抡起蒲扇般的大手,左右开弓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大嘴巴子。
好家伙,这一顿煽,汪琦嘴角流血,脸肿的都快成馒头了。
“把他嘴给老子堵上。”
郭广手揉着生疼的手,愤愤的道。
屋里没有什么堵嘴的东西。
一名锦衣卫看到了倒在榻上瑟瑟发抖的美姬,嘿嘿一笑,上前一把就把那美姬的胸围子给拽下来了。
一对大白兔晃晃悠悠的差点晃瞎人眼。
这厮,趁机揉捏了一番,方拿起胸围子塞进汪琦的嘴里。
汪琦被带走了,被锦衣卫的官老爷带走了。
这下子汪府可炸开锅了。
老管家哭天抢地的想要阻拦郭广生一行,这不是找死吗?
锦衣卫办案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胆敢拦阻者会有好下场。
不过郭广生并没有把事情做绝了,否则的话老管家就不是挨一顿那么简单的了。
孙少爷被带走,这在汪府可引起了轩然大波。
瘸着腿,鼻青脸肿的老管家:“快去通知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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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山居士汪骏荃等一帮文人大儒,每日里的工作就是编纂《洪武大典》。
这份差事,可不是谁都能干的。
必须是饱读诗书的大儒名家才有资格进入。
要知道郑长生把永乐大典提前了,该换了一个名称《洪武大典》,这可是一部旷古烁今的巨著啊。
囊括了上下几千年古人的智慧,可以说这是一部大百科全书。
在没有网络搜索的年月,这部书就相当于是搜索文库了。
现代社会内事不知问度娘,外事不知问古哥。可是在古代你想查点东西那就费了劲了。
不过,《洪武大典》一出,这个问题迎刃而解。
无论是经史子集还是各类典籍还是各类杂家学说理论等等,都可以根据索引查到。
现在这项规模浩大的工程,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当中。
汪骏荃老爷子的工作就是考证前人记录内容的真伪。
一旦编写进《洪武大典》的话,那就是千秋万代的传承。
这是学术,学术就做不得假。
要给后代子孙留下真实有用的东西才行啊,所以他们的工作极其的严谨。
容不得一丝一点的错误。
考证这活儿,必须得是饱学之士,读过的书不说汗牛充栋,那怎么着也得学富五车吧?
老爷子一大早的就来到文华殿,这是《洪武大典》的总编纂室。
他按照往常一样,泡上一杯茶水坐下等老伙计吕伯益。
昨天他们还有一个议题,没有下最后的论断。
可是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等的他一杯茶都冲泡的没有颜色了,依旧不见人来。
于是叫来弟子备车,他打算去吕府探望一下老伙计。
还没等他的车备好,老夫子宋濂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告诉了一个让他大惊失色的消息。
“锦衣卫一大早的把吕府给查封了,说是牵连胡惟庸谋反案。”
呃,这个消息无异于是晴天霹雳一般,炸的寒山居士汪骏荃外焦里嫩的。
这都是哪跟哪啊?打死他都不相信吕家会跟胡惟庸勾结谋反。
他当即就想去求见皇上,可是被老夫子宋濂一把就给拽住了。
“汪兄,我们还是静观其变的好。听说证据确凿,如果不是证据确凿的话,老夫早就去面君去了。
我们现在已经无可奈何了。”
“证据确凿?”寒山居士汪骏荃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自语。
“糊涂啊吕兄,你怎么能够跟胡惟庸勾结谋反呢?”
“不,你错怪吕兄了,是他的儿子跟胡惟庸勾结,吕兄是被蒙蔽在鼓里的。”
“孽子啊,没想到吕兄一世英名,毁到他的儿子手里了。”
两人长吁短叹,相视无言起来。
就这样,整个上午,他们再也没有心思去考证古籍了。
眼看着就要到中午了,外面人来报:“汪老先生,您的管家有急事要求见您。”
“叫他进来吧?”
汪骏荃犹豫了一下,随口说道。
时间不大,老管家哭天抢地,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瘸一拐,鼻青脸肿的样子,顿时老爷子汪骏荃就大惊失色。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老太爷,不好了,锦衣卫闯进府中把孙少爷给带走了。。。。。。”
第916章 意外
寒山居士汪骏荃听闻爱孙被抓,脸色参白,手捂着胸口,额头豆大的汗珠滴了下来。
老夫子宋濂一看情况不对,迅速上前扶住老友汪骏荃掐人中,拍后背,好一通忙活。
呼。。。。。。
终于老爷子汪骏荃憋在胸中的那口闷气,舒缓了过来。
他嘴唇颤抖,白胡子都在跳动着。
看样子情绪激动的已经不可自制了。
好半天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要见皇上,我要告御状,锦衣卫太无法无天了。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也!”
人或许都是自私的,老伙计吕伯益一家下大了锦衣卫的诏獄,没见他有如此的激动。
可是当他听到宝贝孙子被锦衣卫抓起来的时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且慢,汪兄,还是先查问清楚,锦衣卫为什么抓令孙。你这样贸然的去见皇上,如果是令孙的过错,你可就被动了。”
老夫子宋濂,关键时刻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现在满朝堂的人,人人自保,说是风声鹤唳都不为过。
锦衣卫最近的动作频频,动者就是抄家下诏獄。
严重一些的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都有几十个了。
锦衣卫三个字,颇有谈虎色变的意味了。
能够被锦衣卫盯上的人,没有一个是有好下场的,最便宜的也是充军发配。
这容不得半点马虎,要是不弄清楚具体怎么回事,汪骏荃就腆着老脸见皇上,反而会招致祸端。
作为老朋友,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是提醒一下还是应有之义。
冷静下来的寒山居士汪骏荃,思索了片刻:“备马,去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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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指挥使司的衙门前,郑长生搀扶着吕老太爷登上马车。
就在这个时候,寒山居士汪骏荃的马车到了。
老爷子汪骏荃透过车帘看到了吕伯益的背影,他想打声招呼来着,可是郑长生的那辆马车扬长而去。
额,老伙计没事了,这让他心中稍微的轻松了一些。
宋濂说的明白,吕伯益的儿子勾结胡惟庸谋反,这是证据确凿的事情。
可是现在竟然屁事都没有,完好无恙的放出来了。
那么他的孙子更不可能有事了。
想到这里,汪骏荃下了马车,迈步走上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的台阶。
这一次看门的锦衣卫学乖了,对于不认识的、不摸底细的人,他们可不敢轻易的得罪了。
刘福贵就是前车之鉴啊,直接被永和伯爵郑长生下令给当场宰了。
他们这些人说白了,就是一些纨绔的公子哥,就是烤着家里的关系,走了毛骧的路子。
混入锦衣卫公门之内,谋个前程罢了。
现在谁不知道,京师之中最牛逼的衙门口就是锦衣卫啊。
六部衙门的扛把子见了他们锦衣卫的人,都退避三舍的。
当然,这是他们之前的想法。
可是自从出了刘福贵的事情后,这些人一个个乖的跟乖宝宝似的。
“老先生,您要找谁?”一个锦衣卫岗哨走上前问道。
这态度比之郑长生来的时候,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简直是云泥之别。
寒山居士汪骏荃心里一翻个:“传闻中锦衣卫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杀人狂魔,可是一见之下,名不副实啊。
这是好事啊,看来外界的传闻不足为信。”
老爷子汪骏荃含笑道:“老夫乃汪骏荃,有事求见你们毛大人,还劳烦通秉一声。”
伸手不打笑脸人,老爷子这么大岁数了,谦卑有礼的,锦衣卫岗哨不敢怠慢:“稍等片刻,我去通报。”
时间不大,毛骧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中。
对于汪骏荃的大名,毛骧早就有耳闻,今天这是第一次见面。
他知道连皇上对这些有名望的大儒都以礼相待,在没有什么把柄在手的情况下,他可不敢得罪这些老家伙。
他们的门生故旧遍布天下,谁知道他们的根有多深?
别看他敢动吕家,那是因为有证据在手,可是寒山居士汪骏荃又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他的手上。
连皇上都已经明旨说了处理办法,让诬告者反坐。
这也只是汪琦这小子倒霉罢了,按照大明律对诬告反坐的律令:凡诬告人笞罪者,加所诬罪二等;
流、徒、杖罪加所诬罪三等,各罪止杖一百,流三千里。
另有损害赔偿规定。
若所诬徒罪人已役,流罪人已配,虽经改正放回,验日于犯人名下追征用过路费给还;
若曾经典卖田宅者,着落犯人备价取赎;
因而致死随行有服亲属一人者,绞,将犯人财产一半,断付被诬之人(其被诬之人,致死亲属一人者,犯人虽处绞,仍令备偿路费,取赎田宅,又将财产一半断付被诬之人养赡);
至死罪所诬之人已决者,反坐以死(其被诬之人已经处决者,犯人虽坐死罪,亦令备偿路费,取赎田宅,断付财产一半,养赡其家);
未决者杖一百,流三千里,加役三年。
所以,汪琦这小子应该杖责一百,流放三千里,加役三年。
幸好是没有对吕家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否则的话汪家也彻底的完蛋了。
“汪老先生,在下毛骧,久仰大名,今日一见真乃三生有幸。”
毛骧尽管心里很是窝火,刚才郑长生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的给他甩脸子,搞的他一肚子火没处发泄;但是他仍旧是满脸堆笑的迎了上来。
这货的养气功夫,修炼的也算是可以了。
“毛大人,我的孙子汪琦所犯何罪,以至于锦衣卫亲自上门拿人?希望毛大人能给老夫一个交代。”
汪骏荃清高孤傲惯了,再加上从锦衣卫的岗哨到毛骧对他都礼敬有加的,他挺胸昂头牛气哄哄的当面质问起毛骧。
毛骧本来就被郑长生搞的一肚子火,正没地方发泄呢。
寒山居士汪骏荃竟然给他来这一套,他心中暗骂:“老匹夫,你以为你是谁?妈的,是个人都能在爷的面前逞英雄吗?
老子不发威,你还真不那老子当盘菜了。”
毛骧的脸色一变,阴沉了下来:“你还好意思问我,我看你还是好好的问问你的宝贝孙子吧?
吕伯益一家勾结胡惟庸谋反一案就是你孙子举报的,幸好皇上慧眼如炬识破了他的奸计。
否则的话,吕家被满门抄斩,你们汪家还有何脸面苟活在这世上?
谁人不知南吕北汪,谁人不知你们两家交好?可是你们汪家竟然出了这样的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还是书香门第的世家子弟呢,我看所为书香门第也不过如此罢了,宵小之辈,连那街头的屠狗之辈尚且不如。”
毛骧的话不可谓不毒,这些话字字诛心啊,一字一句如同刀子一般的插在寒山居士汪骏荃的心口。
老爷子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么回事。
浑身颤抖的汪骏荃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嘴唇都突突了好半天,愣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毛骧说的是会是真的吗?这要是真的话,可真是丢死了八辈祖宗的人了。
“孽子,畜牲啊,禽兽不如,让老夫有何颜面再见世人?”汪骏荃的心中此刻是波涛汹涌,再也不能平静。
“我要见汪琦,我要当面询问于他。”
毛骧一招手叫过来一个锦衣卫:“带汪先生去诏獄见汪琦。”
锦衣卫的诏獄并不远,可是汪骏荃老爷子双腿如同灌了铅一般,感觉走了很长很长的路似的,才到达诏獄底层。
汪骏荃既希望见到孙子,又不希望见到孙子。
他的心情矛盾极了。
他真的不愿意相信毛骧的话,讲真,他是抱着一丝希望的,他希望毛骧错了,是被人蒙蔽了,他相信孙子不会做那么无品的事情。
“祖父救我,孙儿错了,不该胡乱诬告攀咬吕伯父。都是孙儿猪油蒙了心,救救我吧。”
这还说什么,毛骧说的是真的。
“孽障,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吕爷爷一家待我们一家如同亲人一般,你可知险些要了他们一家的命。
你让我以后有何颜面在见故人?”
汪琦这小子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的讲明了缘由。
“哎!”汪骏荃叹了口气:“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心有红颜可奈何命运不济。那也是天命所致。
你真的是好糊涂啊!你怎么能做出这么无耻的诬告之事呢?”
老爷子的头低垂了下来,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住了诏獄的铁栅栏。
汪琦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祖父,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祖父救我。”
寒山居士汪骏荃的身子,随着汪琦的哭救声,慢慢的倒了下去。
他表面很平静,看不出来任何的异样。
狱卒可吓坏了,老爷子好端端的怎么就倒下了啊!
等他上前一探鼻息,大惊失色:“不好了,汪老爷子归天了。。。。。。”
随即,诏獄里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凄惨的叫声:“祖父,孙儿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