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刃之死亡骑士-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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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欧不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恐怖的事情到了他嘴里都干巴巴的。
“血髓与身体的融合过程是转化的关键也是最为痛苦的时刻。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成功。我亲眼见过太多失败的例子。”
迪欧苦笑那一定牵动了他心里某些东西。连我的心脏都跟着疼了。血髓在迪欧的雅兰的身体里都有吧。我记得那天夜里帝凡赫与另外的两个死亡骑士死后雅兰从他们的心脏位置取出了什么用她的剑彻底粉碎。当时我正忙着照顾昏迷的迪欧没有看清楚血髓的模样。但今天我看见了。
“而黯毁王就趁这个时候侵入意识控制思维。像对莱利尔斯做的一样。”
“莱利尔斯没死吧!”我慌了心被抽紧血髓不是还在死亡骑士的手中吗?莱利尔斯的心脏没被换掉吧?那个时候他还活着吗?
“放心莱利尔斯没有被换心脏他还没有死。”迪欧看穿了我的想法耐心的给我解释“我们到的时候他们正打算那么做但被你阻止了。”
“可是既然莱利尔斯没有死那怎么会被侵入意识?”我困惑。迪欧说的东西神奇而深奥如果是在过去我一定会当做是妄想而嗤之以鼻但现在我经历了不得不信。
“本来黯毁王都是从墓地或者战场寻找合适的尸体来转化的。但后来他现刚死人比死去很久的人更容易转化成功。而如果能在死前就开始意思控制那么忠诚度就会更高。于是死亡骑士有时会在战场上物色合适的人引诱到僻静的地方杀死转化。风之骑士显然是最适合的他的战斗力是被黯毁王所看重的。”
“那不会被现吗?”
“如果你没有亲眼看见莱利尔斯被死亡骑士引走而他再也没有回来你会感到奇怪吗?”迪欧没有回答我只是反问。
我哑口无言。是的战场上死人或者失踪都是太平常的事情没有人会注意到不对劲的。如果莱利尔斯就此失踪连我这个朋友或者莱利尔斯的哥哥都不会觉察到不妥。我们会伤心但却不会有疑问。
“那个时候黯毁王也在?”我不知道黯毁王是谁难道是那三个死亡骑士中的一个?迪欧他们一直提到黯毁王这个人我确始终只有一个模糊的不明所以的印象。
“黯毁王不在。他是不能离开死魂要塞的。但他可以通过死亡骑士的意志来操控经过血髓的媒介来显现。”迪欧又解释“死魂要塞是死亡骑士和黯毁王的基地。”
真是个可怕的存在。我毛骨悚然:“他是什么?”
“没人知道他是什么。”迪欧回答“也许只有雅兰才知道。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他然而他的声音在我们的脑海里永远存在。”
“现在也是?”难道迪欧仍然每天听着某种声音生活?
“现在不会了我已经挣脱了。”
“那莱利尔斯会不会被控制了?”我关心的问如果莱利尔斯变成了活着的死亡骑士怎么办?像帝凡赫一样被控制杀人、毁灭村庄做下不可原谅的事情……他会痛苦的善良的莱利尔斯一定会痛苦像迪欧一样。
“不会。”迪欧斩钉截铁让我放心“只要他是活人心脏没有被换成血髓他就不会被控制。黯毁王的手只能伸进死亡的国度不能取得活人的领域。”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不被控制就好莱利尔斯没事了。笑容在我的脸上放大止也止不住。我的嘴一定咧到了耳朵旁边了。
“但我担心”迪欧没有如同我一样乐观“他会再也醒不过来。”
“嗯?怎么会?”我惊讶。
“他的意志在与黯毁王做斗争只有战胜才能清醒。”迪欧深吸一口气“可那是个漫长而折磨的考验……”他背过身去不再看我。
那是迪欧亲身经历过的考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其中的艰难与痛苦。迪欧在今天说了前所未有多的话而我明白从明天开始他又会变成那个沉默的迪欧。
“莱利尔斯。”我从床上下来走过去轻呼着子爵的名字。在他醒着的时候我是从来不会这样叫他的我的身份不允许我直呼一个贵族的名字。莱利尔斯一直在为这件事对我抗议。他不知道背地里我几乎从来不对他用敬称尤其是在迪欧面前。这是我身为朋友的小小特权我开心的使用着。
“他会没事的。”迪欧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他不会有事的。”
“嗯。”我点头望着风之骑士。
“迪欧你受伤了。那几个死亡骑士呢?”我终于想起了朋友的伤势和他以一敌三的战斗。
“没什么。”迪欧淡淡的回答“莱利尔斯的伤才真的危险。他的手差点被砍断。”
“那……”
“我们该给他打造一个好的盾牌了。”迪欧望着我温和的微笑让我安心“用魔钢来打造吧正好配他的剑。”
………………………………
第九章 侯爵大人,我们是无辜的
“你们怎么还没找到子爵!就算把战场给挖成沟壑也要把他找出来!”
当我背着莱利尔斯走进侯爵的府邸的时候正听见宏帕将军在大雷霆。
“战场的尸体下面都看了吗?你们确定都找遍了?”
“是我军将士的……”
“是敌人的!”宏帕将军的怒火像雷鸣或者战神的战车在天际滚过“子爵大人英勇善战只会冲到敌阵中去!他也许受了伤你们还不快点把他找回来调养!”
“是……”下面的人唯唯诺诺连呼吸都快要被扼杀了。
慌乱之中有人眼见看见了我和我背上的莱利尔斯。
“来了!子爵大人!”我不确定在那惊喜之中是不是有着复活了的万幸更不确定他们究竟是真的为子爵的回归而高兴还是为自己从侯爵的手下逃过一劫而欢喜。
“侯爵大人!子爵回来了!”有人去通报了。
也有人手脚麻利的从我这边接过了莱利尔斯小心翼翼的看护。
一阵忙乱之后莱利尔斯终于被安置在了他自己的松软舒适的床上。那张在我看来大得离谱的床被堆满了羽毛枕头鸭绒被子莱利尔斯几乎是陷在了里面淡蓝的颜色布满了风之骑士的房间既彰显了他的尊贵也突出了主人的雅致。
那张惨白的脸却被凸显得更加脆弱。眼珠在眼皮之下不安分的转动呼吸时缓时急褪去了血色的嘴唇微微翕动莱利尔斯在与黯毁王的意志做斗争。他那个样子就好像随时都会从噩梦中醒来似的我却不知道那个随时究竟会在什么时候。
在比战场还混乱的情景之后侯爵大人的眼睛终于望向了我。他瞥了一眼还在给莱利尔斯检查伤势的医生们拉过一把椅子就在子爵的房间里开始问话。
“这是怎么回事?子爵出了什么事?”宏帕将军的脸色堪比暴风雨前的乌云而他制造的气压也有着同样的效果。
“如您所见子爵大人受伤了。”我略弓着腰尽量显出谦卑的样子但连我自己都不认为我足够谦卑甚至有些对抗着侯爵尊严的做作。那有什么办法?我就是对宏帕将军的好感度不足。
“我知道他受伤了!”侯爵吼了一声惊动了正在莱利尔斯床前忙乱的医生们他们齐齐停了手直到确定不是在对着他们脾气才干战战兢兢的继续。
“可恶!”侯爵低咒着这一次的话只有他和我能听见。看得出来他是压抑过自己的“他是怎么受的伤?是谁干的?你又是从哪把他带回来的?”
我认命的叹了口气不管宏帕将军给我的印象如何他关爱弟弟的心情都是真的。我直起了腰准备接受他的盘问:“您想知道什么?”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虽然不满意我的态度但他也看出了我的诚意我们算是可以正常的对话了。
“子爵大人被几位骑士围攻了受了重伤。”我斟酌着词语不敢把关于死亡骑士的部分泄露一丁点。那会连累迪欧的我绝对不能那么做“您知道我与子爵大人是朋友。”说到这里时侯爵大人不满的咕哝了两句什么我决定无视。谁都知道将军反对子爵经常往铁匠铺跑生怕他被身份低下的人污染了。
“我很担心子爵大人的安危因为之前他曾表示有魔法师在对方的阵营我怕他鲁莽的冲动会伤害到他自己于是今天到城头观战。”我想了想索性恭维两句“将军的气势非同一般我军的战斗也是让我叹为观止。只能感叹自己的孤陋寡闻惋惜不能上去战场拼杀……”
“废话别说了讲莱利尔斯的事情!”宏帕将军打断了我完全没有因为我的夸奖而有丝毫的喜色。居然是个不接受夸赞的也是奇怪了。但不能不说这样的人确实也更值得敬佩能让士兵托付性命。因为他们清楚自己的能力和实力。
“是。”我回忆着战争想到了那时莱利尔斯的经历是多么的惊心动魄“子爵大人在反击了魔法师的火球之后就冲进了德克的战阵。”
“他想直接杀掉魔法师!”侯爵的眼睛是黑色的深沉得仿佛黑洞洞的夜“早就告诉他不要鲁莽居然还这么干!”拳头敲在座椅的扶手上关节突出攥得白。
不愧是莱利尔斯所尊敬的哥哥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想法:“但在接近目标的时候被保护魔法师的三个骑士给包围了混战了起来。”
“骑士还是骑兵?”宏帕将军冷冷的说“这中间差别很大。”
“骑士!”我笃定。我当然不能告诉他我不但确定是骑士还可以确定他们是比一般的骑士还要强大的死亡骑士。
“你分得清吗?”侯爵轻蔑。
“您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子爵大人?如果只是一般的骑兵会将子爵大人伤成这样吗?”我不亢不卑有些恼恨宏帕的无礼。我一直都知道他对出身下层的人是鄙视的但也不会任由他如此欺负。
侯爵一时哑然只能再问:“然后呢?”
“三个骑士把子爵大人引离了战场到了偏僻的地方。我看见形势不好于是担心的冲出去找他。”
“就凭你?”
“我当时没有考虑那么多。我只是担心子爵大人的安危与您一样。”我索性昂起头直视着侯爵的眼睛。就算没有迪欧在看见莱利尔斯遇险我也会冲上去的我身上的伤口就是证明。
“你是一个人还是与别人一起?”将军沉吟了一下手指轻轻的敲击着座椅的把手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我像在审视我语言的真实性。
“我与我的哥哥迪欧。”我回答“迪欧也担心着子爵所以与我一起。”没有等待侯爵继续问下去“我们穿过了战场感谢神虽然不是毫无伤但总算还没有丢掉性命。”穿过战场的时候其实是很轻松的因为有迪欧在开路但我相信没人会注意到我们的那个时候每个人都杀得失去了理智能够分辨出来是不是自己方的人就不错了。
“你们很勇敢。”侯爵的话算是表扬吗?但却我听不出来表扬的意味。他的目光让我想到了雅兰在我为迪欧打了荷扪之后审察的怀疑的。只不过雅兰表现得更直接而侯爵隐藏得很深。他的眼睛里不能读出他的想法不过我很清楚绝对不会是信任。
“我会与守城的卫兵核实的。”侯爵淡淡的说“你们找到莱利尔斯的时候是什么情况?帮助他战胜了敌人?还是把他拯救了?”讥嘲**裸的讥嘲。他的表情居然还能坦然自若仿佛说着的只是正在喝的茶水味道一般。
“我们没有那样的本事!”我咬牙切齿深刻的明白了迪欧为什么不肯与我一起把莱利尔斯送回来“我们找到子爵大人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了。而那些骑士们也不在。所以我们就把子爵大人带回来了。”
“仅仅是这样?”
“是的。”
“那好吧。”
医生查看完莱利尔斯的情况走了过来。毕恭毕敬的站在侯爵的身旁等待着他能够抽出时间问话。
“说吧子爵怎么样了?”侯爵转头向医生忽略了我。
“子爵大人受了很重的伤尤其是胳膊对方的武器差点将大人的手斩断。”医生的话颤抖着生怕惹侯爵大人不高兴。
宏帕将军定住了一下手轻微的痉挛但马上就止住了:“那他的手……”
“请放心只要好好调养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虽然严重但并没有真正伤到筋骨。”医生连忙解释。
我知道那道伤迪欧说本来莱利尔斯的盾牌挡住了攻击然而脆弱的普通盾牌承受不住魔钢剑的威力被砍断了也因此伤了他的胳膊。迪欧也说伤势不要紧恢复之后他还是那个高贵勇敢的风之骑士。
“别的呢?”宏帕侯爵的威严是子爵所不能比拟的如春风般和煦的子爵让每个人都跟着他会心微笑;而入秋风般严酷的侯爵却让承受的人瑟缩。
“还有就是……”医生迟疑着望了我一眼欲说还休。
“讲!”低沉的声音带着酷烈虽然沉稳却让人不舒服被关押的犯人接受审问的感觉。
“不知为什么子爵大人一直昏迷不醒。我们查不出原因……”
他们当然查不出原因这个世界上还没几个人知道死亡骑士和黯毁王的存在呢。
侯爵没有多说话挥了一下手示意医生离开。
我觉得我也该走了:“我要告辞了侯爵大人这种高贵的地方不适合我这样出身微贱的人。”
“等等。请你留下来既然你是子爵的朋友又把他从战场带了回来。那么我希望你能留在这里帮我照顾莱利尔斯。毕竟我要上战场没有时间看顾他。”宏帕侯爵站起来走到莱利尔斯的床边“我已经派人去请迪欧了就请你们兄弟暂时住在这里吧。”他的话说的客气可我还没愚蠢到仅仅听着这些话就会开心的地步。这绝非飞黄腾达的预兆。
“您不信任我们?”我愤怒冒着生命危险救回了莱利尔斯却遭到了他的哥哥的质疑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你说信任。”侯爵轻蔑的笑“那三个骑士既然将莱利尔斯引走了为什么却留下他一个人在那里?为什么他只是昏迷不醒?这不合理。德克的骑士一定有他们的目的。我不知道究竟是他们的目的没有达成还是让莱利尔斯昏迷本身就是目的而这其中还暗含着怎样的阴谋?你和迪欧只不过是两个铁匠却能安然无恙的穿过战场。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就算你们不是与德克有着联系的奸细我也不会愚蠢到认为你们是简单的人。”他激烈的甩手“把你们放在府邸已经是对你们最好的待遇了。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是莱利尔斯的朋友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救了莱利尔斯。我会直接把你们投入监狱!”
我目瞪口呆良久说不出话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宏帕侯爵走出了屋子而迪欧就在门口与将军擦身而过。
软禁是迪欧的说法。我的说法是囚禁。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即使是在莱利尔斯别致舒适的屋子里被供奉着美味的食品只要想到门口站着的守卫我就感觉不到任何惬意。日升日落日落日升我就宛如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焦躁而气愤渴望着外面的自由。
医生一直看护着莱利尔斯他们有时候会同情的看看我们但大部分时候还是将我们忽视了的。迪欧不能在这种地方开口说话于是我连能够泄愤怒的人都没有了。突然我宁愿自己是哑巴或许就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控诉**了。
迪欧却自如得很。他经常捧着莱利尔斯的书坐在窗边沉静得一待就是一天就好像他从出生以来就在过着这样的生活从来没有过任何改变。
也许确实如此。帝凡赫说过迪欧的姓氏“德?卡洛林特”注定了他没有普通的生活。他的出身肯定也与莱利尔斯一样尊贵养尊处优的贵族生活熏陶培育了他让他的身上留下了不灭的高贵的影子。
就如同现在夕阳金黄的光芒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