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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章

脸谱下的大明-第4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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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继高出身卫所,家学渊源,没吃过猪肉但也见过助跑,倒是没慌,大声吆喝指挥,狼牙筅手往后稍退,盾牌手排在狼牙筅身边,手持长枪的士卒排在第一列,枪杆一端撑着地面,斜向上方排成枪阵。
  前阵还在乱哄哄的重新排阵,那边已经有十几个骑兵趋马而来,在空地上左右拨转马头。
  几根短矛掷来,又响起几声鸟铳击发声,但都毫无收获,毕竟在这个时代,远距离武器往往都是以覆盖杀伤为主,更别说目标是灵活的骑兵,即使是王义那种神射手也很难得手。
  董一奎身边的亲兵头领趋马左右打了个转,心里已经有数了,对面那些东南土包子压根没有对阵骑兵的经验,只要打出个缺口造成混乱,蓄势待发的两百余骑兵必然能一举破敌。
  一声响亮的口哨响起,亲兵头领双腿用力一夹,手指前方,散乱的十几匹马汇集起来向同一个方向冲刺。
  首先响起的是凄厉的马嘶声,偌大的军马被长枪刺穿了身躯,但重达数百斤的马身也将排列并不整齐的枪阵扰乱,
  亲兵头领顺着缺口杀入阵中,左劈右砍,好不快意,身后的骑兵们齐声呐喊,口中厉喝连连。
  手持长刀的张三咬牙切齿,突然丢开长刀,狂奔向前,抢过一根狼牙筅,狠狠扫在一个骑兵头脸上。
  “小心!”
  一个护卫斜刺里冲出将张三撞开,自己却被一匹战马撞得飞出四五步,口鼻渗血。
  “散开,散开!”
  “三十人小队散开,队长、副队长持盾指挥。”
  “狼牙筅上前!”
  侯继高声嘶力竭的高声指挥,从地上捡起根短矛猛地掷出去,硬生生将一名骑兵砸下马,三四个护卫跟着从背后抽出短矛掷过去,刚爬起来的骑兵登时身上多了几个血窟窿。
  毕竟骑兵数量有点少,只是试探性进攻的十几骑,亲兵头领调转马头,吆喝两声,顺利的返身杀了回去。
  “干的不错。”董一奎脸上终于露出丝笑容。
  面对五百士卒,其中大半批甲,长枪、盾牌、鸟铳不缺,十六骑冲阵,居然能杀入阵中,其中十一骑都安全回防,只丢了五骑。


第1027章 第一前二十五章 尸横遍野
  亲兵头领舔舔发干的嘴唇,接过水囊灌了一气,“将主,突进去容易的很。”
  “不过那些东南蛮子倒是硬气,也不散开逃命。”
  董一奎、董一元都不以为意,准备开始发起正式攻势,站在一旁被冷落的鲁鹏面无表情,他不太看好董一奎这次攻势。
  鲁鹏之所以被董家笼络,主要原因就是他其实是边军出身,是当年阵亡在嘉兴的参将宗礼带到浙江的,和董一奎、董一元不同,鲁鹏那些年历经东南多场战事,知晓地利。
  东南多山,少平原,虽然这一块儿还算平坦,但也有几个丘陵、土包,更何况还有甬江呢,供骑兵加速冲刺的空间并不大。
  而杨文、张三麾下都是以钱家护卫队为骨架构建的,最典型的特征不是狼牙筅,而是三十人为一队的小团队作战方式。
  正副队长只需要指挥不到三十人的团队,只要没有发生大范围的溃败,有狼牙筅这等相对来说对骑兵干扰比较大的武器,在狭小空间内,五百武卒对阵二百骑兵,未必会输。
  其实刚才看起来声势浩大,十六骑破阵,但实际杀伤力并不强,对方的阵势散开,但并没有浮动溃散的迹象。
  鲁鹏这么想,但张三不会这么想。
  他只知道,钱家护卫号称精锐甲于东南,东南诸军中,除了自己和杨文,侯继高、卢斌、戚继美麾下都有钱家护卫出身的老士卒,甚至北调蓟门的戚继光麾下也有,而自己这次给少爷丢了脸。
  只杀了五个骑兵,这边却死了九人,伤了二十二人,从战损情况来看,堪称耻辱。
  自从钱家护卫组建以来,苏松、浙江、福建、江西,还没吃过这种亏,而且还是少爷已经到了,老爷还在身边看着的时候……张三咬牙切齿,刚才是没准备……董一奎,是你逼我的!
  甬江南岸,张元勋有点站不住了,捏着望远镜的手青筋毕露,低低骂道:“白眼狼!”
  一旁的岳浦河知道这是在骂谁,苦笑道:“虽为其父,但毕竟失了道义。”
  除了杨文、张三两个钱家护卫出身的之外,东南诸将中,最得钱渊提携的不是戚继美、侯继高,而是卢斌,几乎每一次胜战,每一次提拔都和钱渊紧密相连。
  背弃随园投入徐阶门下,卢斌在东南的名声堪称臭不可闻,如侯继高、葛浩、戚继美、张元勋都在公开场合斥骂过。
  而今日,正是因为卢斌率吴淞水师南下,才使得原本对峙的局面隐隐崩坏。
  卢斌身为吴淞总兵,手掌三千精兵并吴淞水师,在戚继光、俞大猷南下北上之后,是东南区域实际上兵力最为雄厚的将领,他的南下给了王本固、董一奎底气,边军才敢肆无忌惮以骑兵冲阵。
  “开始了……”
  岳浦河喃喃低语,超过两百的骑兵冲阵,不仅在东南,在湖广、河南这些中原大省也非常少见,而且这是久富盛名的边军精骑。
  似乎都能听见如鼓声一般的马蹄声,望远镜中,黑压压的骑兵大队一举压上,试图一次性摧垮张三、侯继高所部。
  另一个方向的杨文已经率兵前压,但董一奎无动于衷,只让董一元率军对峙。
  让张元勋、岳浦河、鲁鹏这些曾经亲眼目睹钱渊旧部作战的将领意外的是,张三、侯继高所部一直沉默以对,没有鸟铳发射,没有弓箭,甚至没有掷出短矛,甚至前阵的狼牙筅都排在第二列,最前方的是盾牌手。
  “盾牌顶个屁用!”船舱上的侯汝谅不禁嘿了声,他久在辽东,知道这种骑兵冲阵,一个骑兵连人带马六七百斤的重量,冲起来绝不是几个盾牌手能正面相抗衡的,更何况这是两百精锐骑兵。
  甲板上的王本固已经觉得胜券在握,开始考虑怎么收拾张三、杨文了……以战时砍了脑袋怕是会惹得军心大乱,而且一次性将随园得罪死了,先下狱扣在牢中,以此和钱渊谈条件?
  脑子还在飞快的转动,但突然晴天一声霹雳在王本固耳边炸响。
  “轰!”
  王本固没看到,但侯汝谅、胡应嘉以及拿着望远镜的张元勋、岳浦河都看的清清楚楚。
  就在骑兵距离前阵还有五十步的时候,盾牌手突然后撤,露出了三个黑洞洞的炮口。
  实际上是三声炮响,但几乎同时发射,听起来只有轰的一声,每个炮筒中超过一百五十枚的铅弹以横扫的姿态狂喷而出,呈扇形的将骑兵前阵全都囊括进去。
  凄厉的马嘶声,纷纷坠落的骑兵,身上千疮百孔被打成筛子的边军士卒让人不忍目睹。
  在岳浦河的望远镜中,骑兵前阵几乎被一扫而空,一名骑兵还举着长刀作势吆喝,但很快在同伴的提醒下低头看去,胳膊、肩膀、腹部各处都在滋滋的冒着血柱。
  “是虎蹲炮!”张元勋眼角动了动,他曾经一度在戚继光麾下,见识过虎蹲炮的威力。
  “张一山、杨文都是龙泉公嫡系,护卫队更不用说。”岳浦河打了个寒颤,“听闻军中每把总麾下六队,每两队一尊虎蹲炮。”
  张元勋点头道:“炮身才三十多斤,携带很是便利,戚元敬在闽地剿倭,多用虎蹲炮……呃,张三这厮是想赶尽杀绝啊!”
  望远镜中,站在高处的张三手持盾牌,高声呼和,下面的炮手赶紧清理炮膛,灌入铅弹、火药。
  虽然虎蹲炮威力非凡,但骑兵在惯性的作用下只是减速,一时难以勒住战马,这时候侯继高指挥鸟铳手出列,五十支鸟铳的发射又打落了十几个骑兵。
  随着后阵的高声指挥,黑压压的短矛猛地掷出,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骑兵戳翻。
  “特么准备好没有?!”
  “不用管他们!”
  “两门就两门!”
  “都滚远点,点火!”
  这次是轰轰两声,被铁爪死死扣在地上的炮身都弹了起来,但扫出去的两百多枚铅弹又让边军骑兵队伍少了一截。
  其实在第一次炮响的时候,董一奎已经脸色铁青,使人鸣金收兵,但已经来不及了。
  一阵狂风恰到好处的吹过,将弥漫的白烟吹散,露出了尸横遍野的战场。


第1028章 抵定大局
  五次虎蹲炮扫射,几十支鸟铳,再加上两百多根短矛,让阵前尸首处处,血流成河。
  如果是在进退自如甚至可以选择方向的平原上,即使不知道虎蹲炮的存在,骑兵也不会有如此凄惨的下场。
  但这是在东南,右边是甬江,左边是几处丘陵,只有一个方向,区域也不大,而虎蹲炮偏偏射击的方式又是散弹……两百骑兵,近半殒身阵前,侥幸逃脱的骑兵还有不少丢了战马,只能连滚带爬的往回逃。
  船舱内,胡应嘉咳嗽两声,“董一奎当年也是西北悍将,如此不堪一击?”
  “拎着刀的手,如今都在数银子……”侯汝谅面无表情,“这下好了,官军内讧,汪直逍遥,这官司……有的打了。”
  胡应嘉苦笑几声不再说话,事实摆在这里了,虽然不知道张三、杨文隐忍几日后为什么突然暴起,但就现在的局势,如果董一奎压得住阵还好说,但被打得这么惨……在朝中派出重臣总领东南诸事之前,攻舟山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这时候一阵哄笑声隐隐传来,胡应嘉转头看去,杨文那边推出了几尊虎蹲炮,吓得董一元所部抱头鼠窜。
  董一奎面色难看到了极点,他虽然是西北将门出身,但毕竟是卫所出身,这些年来身边养了几百亲兵,陆续都带到东南来了,名义上自家兄弟麾下有千五边军士卒,但实际上其中一半以上都是难以上阵的,甚至不少都是擅长商贾事。
  也就是说,今天战损,将董一奎兄弟的直属战力削减了至少三四成,这如何不让他们心痛。
  董一奎没想到对方骨头会这么硬,如果接着打下去,自己损失太大了,要不劝王本固让卢斌来接手,转头眺望,杨文身后,已经隐隐能看见卢斌所部。
  想丢锅的董一奎下定决心,转头就要回船,抬头看去,正看见船头处的王本固一跤跌倒。
  不仅仅是王本固,江上船只,岸边士卒,纷乱嘈杂声猛地炸开,无数人都看见了,甬江上,由西而东,与吴淞水师相反的方向,大大小小无数船只,百柯竞游,顺流而下,直抵出海口不远处。
  甬江南岸的小山上,岳浦河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如云一般的船帆,突然问:“出了什么事?!”
  张元勋强自摁耐躁动的兴奋,“必是戚继美所部!”
  “戚继美?”
  迅捷扑来的船队没有一刻的停歇,最前头的四艘战船的船头尖锐包铁,硬生生将江面上几艘小船撞翻,大批手持利刃的武卒站在甲板上,冷冷注视着浑身冷彻骨的王本固。
  一艘沙船靠了上去,十几个武卒口衔长刀猛地跃来,几乎没有受到任何抵抗的控制住船只。
  船舱内的侯汝谅苦笑着说:“至少,不是针对你我。”
  胡应嘉勉强支撑着脸上表情,看着武卒将船只驶向岸边,低声道:“张三攻打府衙可能是意外,但……”
  “但大军东进,肯定不是意外。”侯汝谅无所谓的耸耸肩,他猜测朝中应该已经派出重臣南下主持诸事,不过来的这么快,应该是南京兵部。
  南京兵部尚书如今出缺,兵部侍郎是宁波范钦,此人算不上知兵事,另一个侍郎是前福建按察使汪道昆,此人和福建巡抚吴百朋是好友,倒是能间接指挥得动钱渊旧部。
  数艘大船强行在江心停驻,手持长枪、长刀、狼牙筅、盾牌的士卒换乘小船,片刻间就上了北岸,从容不迫的在张三、侯继高所部之后列阵。
  这时候又有马蹄声响,百余骑兵从侯涛山方向疾驰而来,为首是一位年岁不大的青年将领,高挥马鞭作势大呼。
  江面上的几艘大船在此时升起大旗,旗帜在风中乱舞,勉强能分辨出是一个“戚”字。
  “真的是戚继美!”岳浦河啧啧道:“这下热闹了,一边是卢斌,一边是戚继美。”
  “都是卫所出身,都因东南击倭而起,都是龙泉公一手提携。”张元勋冷笑道:“若是交战,也不知道卢斌那厮会不会脸红!”
  浙东参将戚继美精选千余士卒,一路潜行,搜罗船只,在最关键的时刻,顺流而下,迅如雷霆,直抵镇海。
  翻身下马,戚继美向张三、侯继高微微点头打个招呼,“战事不起,其余均有回旋余地。”
  “来的好快。”侯继高拱手笑道:“两边齐至,大事可定。”
  “应该是刚刚好……不对,是迟了!”张三啐了口,“刚才董一奎那厮以骑兵冲阵,亲兵队、护卫队加起来死了九人,这笔账不能不算!”
  侯继高冲着阵前努努嘴,你钱家护卫死一人以十枚首级相抵,但刚才边军骑兵死了都不止九十人了。
  戚继美笑着锤了张三一下,“你家少爷什么性子你不知道?”
  “这倒是!”
  “龙泉公睚眦必报,世人皆知。”
  一旁的钱锐仔细打量着戚继美,这是个身材挺拔的英武青年,将门虎子,是儿子一手带出来的名将,不仅在浙江击倭频有战功,南下入闽赣更得朝中兵部盛赞。
  钱锐如此仔细打量……主要是因为他听长子钱鸿提起过,这家伙曾经有好逑之心。
  戚继美上前几步,皱眉看着阵前的血污和尸首,“董一奎这厮疯了。”
  “他没疯。”钱锐笑着开口解释道:“若钱展才未南下,只要能压得住张一山、杨文,董一奎、王本固仍然有机会开战,就算不能攻克舟山,也能使靖海伯复叛之事确凿。”
  “这位是……”
  “这位是方先生。”张三介绍了一句,眼见后面孙铤、郑若曾赶过来了。
  “你个憨货!”孙铤上来就痛斥了张三几句,他早上就知晓钱渊抵达松江府,“本来不动刀兵就能……”
  “未必。”郑若曾打圆场道:“从今晨起,董一元、鲁鹏、岳浦河诸部东向,王本固想立即动手攻打舟山……汤克宽至今还在海边。”
  张三欣喜若狂,“如此说来,我还立功了?!”
  钱锐无语的看着这厮,是是是,你立功了……


第1029章 打落
  那边聊的热闹,被逼着上岸的王本固脸色铁青,他完全没弄清楚情况。
  没办法,钱渊是五月二十八日夜间秘密出京,隆庆帝直到六月一日才下旨加钱渊兵部侍郎衔,巡视东南海疆,而今日才六月五日,徐阶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也来不及通知王本固。
  甬江南岸的小山上,张元勋已经放心下来,笑着打趣道:“若是王子民、董总兵、戚参将下令,你我如何处之?”
  “哈哈,那自然是要装一装聋子。”岳浦河啧啧道:“都说龙泉公擅识人,真是名不虚传,不说杨文、张一山,据说当年他力荐戚元敬,后者一介游击,身无战功,短短数年,连续提拔为参将、副总兵,总兵官,而戚继美也是他一手提携……”
  “只可惜看错了卢斌那厮!”张元勋指着对岸东边,一支约莫千人的大军正在向杨文所部后阵进发。
  岳浦河突然噗嗤一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张元勋也忍不住笑了,的确如此。
  从天空往下的视角中,甬江北岸,从侯涛山到外游山之间,由西而动,先是张三、侯继高所部,以及刚刚赶到的戚继美所部,之后是王本固、董一奎指挥的官军以及鲁鹏一部,再之后是杨文所部,再往东靠近外游山是卢斌所部。
  王本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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