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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唐末大军阀-第4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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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当刘审交病逝之后,按史载冯道便曾叹言“予尝为刘汝州僚佐,其刺辽、磁,治陈、襄、汉,皆称平允,不显殊尤,其理汝也,又安有异哉……然身死之日,致黎民怀感如此者,诚以不行鞭朴,不行刻剥,不害物以利己,确然行良吏之事,薄罚宥过,谨身节用,安俸守礼分而已……”,并亲笔致哀辞六章,以悼念刘审交。也足见他施政有方,而是个能将民生政务打理得井井有条的贤臣。
  然而刘审交虽表态臣服,可李天衢也从他的语气中觉察出些许无奈……毕竟本来效忠于河东李家,而所效忠的君主身死,又改换门庭投效曾经的敌国……只要不是那种分毫不会顾忌卖主求荣的奸佞小人,心里或多或少也总会有些愧疚。
  心中盘算着,李天衢面露温煦的笑意,便安抚刘审交言道:
  “求益公的贤名,朕也早有耳闻。而我朝求才若渴,对晋人降臣,也自当举贤任能。而求益公体恤幽州军民生计,还心系中原黎民以图抵御塞外异族,也足见深明大义……朕图个知人善任,所以对于求益公这等贤才,也当厚封重赏、委以重任。”
  听李天衢承诺会许以官禄要职,刘审交却并没有表现的如何欣喜,他反而苦笑一声,旋即自谦回道:
  “败军之将,不可言勇。亡国之臣,又怎敢自夸自大?陛下过誉了,臣鲁钝之资,蒙这般赞言,实感羞煞愧煞……”
  李天衢又笑着客套几句,再示意刘审交入座。彼此又寒暄了一阵之后,李天衢忽的话锋一转,又别有深意的说道:
  “沙陀朱邪李氏,当年不过是得唐朝赐以国姓,便妄自尊立,僭越宣称延承前朝……所以晋王改制所立的唐国,朕是绝对不认可的,如今按说这伪唐的确覆亡了,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偏偏还有李嗣源自称继承那所谓的唐国帝位,带领晋军余部遁入塞北,日后也仍要与我朝为敌。
  残渣余孽、漏网之鱼,虽然已不足以与我朝抗衡。可是朕也很清楚李嗣源身为晋人先主义子,战功彪炳、声名远播,而在晋国朝堂中资深望重。大批晋人臣僚眼下虽然情愿降从于我朝,怕就怕其中也难免仍会有人与李嗣源藕断丝连,而有反覆叛逆的打算。
  朕也着实不愿宁枉勿纵,而错杀任何一员臣子。可是晋人降臣,大多的确与河东李家关系匪浅……毕竟人心难测,既然李嗣源仍要延续伪唐国祚,朕也不知眼下归顺朕的晋人臣民,以后又有多少会响应他而再复对抗我朝……”
  本来做低眉顺眼状的刘审交面色一变,心想我也是后唐降臣,但魏帝在这个时候,却刻意提及李嗣源对归顺魏朝的臣僚还能有多大的影响……这可不止是找我了解情况,看来也是在试探我的心思啊……
  既然李天衢已经发话了,刘审交当然也要好生斟酌,再妥善回复……沉吟了片刻之后,他便躬身道:
  “陛下垂询,臣也自当如实禀奏……臣不敢断言归降于魏的所有臣僚,都会与李嗣源划清界限,其中或许有个别人仍有重振唐……晋国,如若李嗣源暗中策反,而会有再叛魏朝的打算……但是臣以为那类臣僚百无一二,也着实不足以颠覆河东已经为陛下所取的局面。
  李嗣源乃晋国先主义子,而并非王族宗室嫡派子嗣,他自称继承皇位,固然也有晋人旧臣愿去投效,可其他大多臣僚既已降从于魏,想必也不会再反覆去投李嗣源与陛下为敌……以为趋利避害,乃人之常情,如今舍陛下而投李嗣源,也无异于舍弃富足安乐,而去逐灾厄祸患。
  毕竟方今大势昭然若揭,魏朝繁荣昌盛、国富兵强;而李嗣源流落于塞外飘荡,眼下这等处境仍是朝不保夕。既已归降魏朝,便已认从自己不再是为河东李家效命的臣僚,也并不认同李嗣源理当继位延续国祚……那谁还愿搭上身家性命,携着家眷亲族去自投火坑?”


第1043章 命里犯冲,他们绝没有联手的可能
  刘审交说的很现实,不过倒也在理。毕竟每个朝代大一统的时期,想要做官那几乎也只能投效中原王朝,立志把一身本事卖于帝王家,着实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所以文人士大夫便会把忠君尽节的臣纲看得极重。
  可是乱世纷争之际,但凡有些本事要争个出人头地的,讲究的是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尤其唐末五代这般时节,跳槽叛变、架空弄权……甚至弑主篡位都屡见不鲜,如果没有足够的本钱许给臣子远大的前程,那也别指望会有多少人肯死心塌地的效忠卖命。
  何况李存勖宠信伶宦、疏忌功臣,打压排挤勋臣宿将,横征暴敛以致朝廷与民间怨声四起……也是后唐覆灭的重要因由之一,所以有不少降臣,甚至还乐得由魏朝覆灭河东李家打下的社稷。
  而李天衢知道,李嗣源如果按原本的轨迹继位登基,他也将会是个好皇帝……可是后唐众臣,现在却无法确定身上沙陀人遗风尤重的李嗣源适合做中原汉家文明的帝君。
  如果李嗣源强撑起来的这一方势力,与魏朝僵持能维持五五开的局面,那才有可能策反大批后唐旧臣。但以他现在的处境,即便能煽动得些许有些交情的旧识背反魏朝,但是规模必定相当有限。
  至于后唐降军将兵,治下黎民百姓……身为一国之君好歹也要保障他们能够吃得饱、穿得暖,而有能力照顾妻儿家小好好活下去。然而李存勖在位末期,将士恤金粮饷被克扣盘剥,甚至典卖妻儿的份上,而各地因冻饿而死者无数,早已是民怨四起……
  魏朝覆灭后唐,则是给了那些军旅将兵、布衣百姓安乐过活的盼头,那么还有谁甘愿做亡国遗老遗少,而非要主取李嗣源收复后唐旧时疆土?
  李天衢清楚李嗣源做为后唐第二位皇帝,他按史载线一继位后便废除诸般苛敛害民的法令,并铲除伶宦、减免赋税,而任用贤能,执政一年便使得府库充实、军民皆足……对于中原汉人百姓而言,也的确是个忧国如家、爱民如子的明君。
  可是眼下李嗣源在中原没有立足之地,还要在弱肉强食的塞外草原再打出一番天地……受迫于物资匮乏,他想必也不得不袭扰边塞,而且李嗣源如果执意要重振后唐、复夺故地,他对于盼着世道平稳的百姓而言,甚至将会成为一种威胁。
  看来刘审交大概也已预料到以后的时局演变,既已归降,也就莫要再有甚么三心二意的念头。又宽抚勉励一番,待他告退之后,李天衢又下达一道诏令,晓谕坐镇府、麟二州,如今也已奉表向魏朝称臣的折从远,掌控灵武要隘的朔方军节度使韩洙,乃至已经控制住代北云中之地的魏朝军旅密切注意北面边塞动向。一旦发现李嗣源所部人马动向,也务必要尽快传报军情。
  如果有机会,李天衢当然还是想尽早歼灭李嗣源与其麾下军旅,以免日后为患。
  然而不过几日光景,云州方面便有快马赶赴晋阳急报……位于州府西隅的白狼关(明朝改称杀胡口,位于晋蒙两省交接处)外十余里,果然发现有李嗣源麾下军旅出没的踪迹。只不过那一路后唐兵马,却并没有进犯处于魏朝治下的边塞疆土,而是又奇袭了向东转运军资的契丹部众……
  “李嗣源派遣义儿李从珂,与王建立、安从进二将统领六千兵马,于白狼关以西三十里处大破契丹军,斩首三千,并将人头尽数插在木桩上,任由来往的北地部族观望……契丹沙里萧屈列大怒,而迅速请调数万军马,意图围剿晋军骑众,可是李从珂得李嗣源接应,而早已远遁离去……”
  晋阳内朝,偏殿当中。符存审也已得知从云州白狼关那边传来的军情,他口中喃喃念着,忽然又长舒了一口气,继而说道:
  “李嗣源遁入塞外,却不甘忍气吞声,反而频频奇袭契丹兵马……想必这也是有意要让塞北诸族各部知晓,即便从中原逃离,可他也还有余力对抗契丹,以此来拉拢各部不甘臣服于耶律阿保机的蕃人部族。而契丹占取振武、卢龙诸州,便开始往东转运钱粮兵甲等一应军资,想必耶律阿保机自知难以再尽取幽云、河东疆土,遂要东顾去打渤海国了……
  然而晋军兵马死灰复燃,便屡番袭扰契丹后方,想必耶律阿保机也已恨极了李嗣源……臣本来还有些忧虑,如果李嗣源、契丹双方眼见我朝最为强盛,便暂时放下往日仇怨,而意图联手合谋的话……对我魏朝终究不利。
  但如今看来倒是臣多虑了,李嗣源虽然与我朝势不两立,可他对于耶律阿保机的恨意,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晋军余部,以及契丹之间,以后想必也不会有联手对抗我朝的可能……”
  李天衢听罢微微一笑,心说比起李存勖对契丹的态度,李嗣源也确实更为强硬……当初李亚子的心思都在如何入主中原上,而极力要稳住北方的契丹,所以明面上他待阿保机与述律以叔父、叔母之礼,契丹人大举南侵时固然要往死里打,可是彼此邦交来往时也向来客客气气的。
  然而李嗣源却截然不同,他明显对契丹当初背盟,而后陆续趁火打劫的行迹极为鄙夷与仇视……面对胡骑南侵,李嗣源不但厮杀征讨最为卖力,在一次战事中他刻意要摘下兜鍪,而要让契丹人认得那张脸,还生怕对方听不明白,而用契丹语厉声喝骂有言:
  “汝无故犯我疆场,我奉晋王之命,率百万之众前来必将直抵西楼,灭汝种族!”
  ……在后唐把精力都用在中原争霸上,而没有余力一鼓作气覆亡契丹,李存勖都要一手胡萝卜,一手大棒的跟耶律阿保机打交道的情况下,李嗣源便已直接放话称有朝一日,我不但要踏平契丹民族的世居之地,还要你们所有族人统统杀光……他对于契丹的仇恨,自然也是可想而知的了……
  退一万步讲,就算李嗣源忍辱负重,而选择暂时臣服于契丹而联手对付魏朝……可耶律阿保机更不省油的灯,就算是在李嗣源继承皇位,乃至后唐全境疆土的情况下,他面对来使也仍会发话称“吾侄与我虽世旧,然屡与我战争;于今天子则无怨,足以修好。若与我大河之北,吾不复南侵矣……”
  换而言之,你李嗣源得国不正,那我契丹也有了兴兵南下的名义。不过咱们也不是没有处好关系的可能,只要你后唐把黄河以北的所有土地割让于我,那契丹就不会打你了……
  后唐派出的使臣当然不会答应,而耶律阿保机便又索要镇、定、幽三州,眼见无果便将后唐使臣关押下狱。若不是他身边心腹汉臣韩延徽从中翰旋,极力劝解……当时阿保机、李嗣源双方再坚持下去,恐怕也只有立刻开战。
  眼下的李嗣源再是落魄,也绝对不可能忍受耶律阿保机只会更为得寸进尺的胁迫。他们二人好似彼此命中犯冲,只能做冤家对头。若是正史线的李嗣源暮年继位,还要收拾李存勖留下的烂摊子以处理政事为重,恐怕也早已集结大军北征契丹,而要去履行他义父李克用所留下的遗命了……李天衢心中念罢,遂长声说道:
  “李嗣源与契丹之间的仇恨,只会越来越深,朕当然乐见其成。只不过我等也仍不可大意,毕竟李嗣源如若稍微起势,也终究还是要来向我朝复仇的……”


第1044章 此人出走,契丹将更具侵略性
  契丹看来又要往东北面拓张,而意欲吞并渤海国全境疆土;无论李嗣源下一步又作何打算,李天衢情知自己也不能一直留在晋阳,对于河东太原方面的官员任命进行梳理过后,差不多也该班师启程,而重返汴京朝堂。
  然而卢龙军方面,又有几人意图前来投奔魏朝的消息传至太原晋阳。李天衢得知了那些人的名头,心说他们前来投从也一点都不稀奇,因为按史载轨迹,这些人便因迫不得已而留在北地,之后则又逃返回中原,而并不打算为外族效力卖命:
  “韩延徽、刘守奇、刘去非……就召他们前来,与朕面谈便是……”
  ……最先觐见魏朝帝君的,是当初还做为卢龙节度使刘仁恭派出的使者,而与李天衢进行交涉的韩延徽。他先前的经历,也与原本的命途轨迹十分相似,到了契丹,便被耶律阿保机强留了下来。而后又经契丹国母述律平举荐,韩延徽遂开始参与军事、政令的谋划,而成了阿保机身边的心腹谋臣。
  不过韩延徽在契丹居住的时间再久,就算深受耶律阿保机的重用,他到底还是会因思念故乡亲人,而出走又逃回中原……只不过韩延徽按史载线要投的后唐晋阳朝廷已经覆亡,家乡故地幽州,又处在魏朝的掌控之下,他当然也只能投效魏帝李天衢,方才能在中原求个安身之所。
  晋阳皇城,内朝御书房内。李天衢打量着恭谨施礼的韩延徽,眼见他已是三十中旬上下的年纪,较之当年初见时,眉宇间也多了几分沧桑……李天衢和蔼一笑,说道:
  “多年不见,又能与韩仆射会面。朕也曾听闻你倍受契丹国主重用,而立法度、决国策,无愧为契丹佐命功臣,也足见韩仆射高才。”
  然而李天衢这一番客套话,倒让韩延徽有些坐立不安……他也十分清楚,当年为卢龙军刘家父子效力,好歹也是当初唐朝治下藩镇的幕僚属臣。可随后做了耶律阿保机的心腹谋臣,而为塞外异族效力,这也就难免要遭受世人非议了……
  毕竟韩延徽殚精竭虑,而辅佐契丹变得更为强大,那么那一方势力对于中原的威胁……也会越来越大。
  可是韩延徽扪心自问,每一次耶律阿保机有了南侵的意向,他也是竭尽所能的劝阻契丹侵犯中原……与王郁、卢文进、赵德钧等传授契丹布阵、攻城、打造器械等手段,迫切的愿意做为外族的爪牙,争取由契丹扶植而统治汉土的汉人臣子截然不同,韩延徽一直以来强烈反对与中原王朝为敌。
  然而只要发觉有机可乘,耶律阿保机现在可没有断绝中原富庶江山的念想……再加上还有大批契丹权贵、汉人臣子煽风点火,韩延徽当然也就很难阻止契丹会采取的军事行动。
  所以韩延徽叹了一口气,而有些忧虑的说道:
  “陛下过誉甚矣,臣实感惶恐不已……按说当年刘守光篡取燕王皇位,而发动兵变囚禁昭王(刘仁恭死后谥号),又与其兄刘守文相互攻伐,而争先向契丹示好,乞请援兵,最终致使得天朝与晋军一并兴兵讨伐,燕国覆灭之时,臣便理当归投中原……
  可辗转至北地,蒙受契丹国主重用……身为臣子,固然须竭力辅佐君主。可是契丹日渐强盛,遂屡番南侵,臣虽极力劝阻,也未必每次都能打消契丹国主南顾的心思……本为燕地出身,却为了安身立命,而为契丹所用,又不能阻止塞外族裔侵袭幽云之地,臣也着实愧对故土黎民啊……”
  李天衢闻言,却摇了摇头,说道:
  “韩仆射,你辅佐契丹国主建牙开府、确定法度,而助塞外异族愈发强盛不假。可是唐末乱世,诸藩连年攻伐,各处民不聊生,而早在你为契丹国柱所用之前,便已有众多汉民迁徙至北地,这也是事实。就算你不为外族所用,契丹一有机会,还是要侵袭犯境,掳掠寇钞,乃至虏走大批汉人百姓……
  你做为契丹国主的心腹谋臣,提倡胡汉分治,而筑城郭、立市里,尽量促使汉人各有配偶,垦艺荒田,得以各安生业,如此自然也是造福汉民……听闻如今单是契丹国主捺钵,所属的汉人数目便已达二十万之众,而大多契丹治下的汉民本为奴籍俘户,韩仆射倡导以以国制治契丹、以汉制待汉人,的确也是在为处于契丹国内的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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