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末大军阀-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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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遭遇李存孝所部兵马突袭,而被摧枯拉朽的杀散,孙揆也被李存孝直接砍了脑袋……
随后河东军第一猛将李存孝,也更开了挂一般旬日内连战连捷,又有薛铁山、李承嗣等将领协同掩杀,先后打得镇国军、凤翔军连夜溃逃……而李存孝也得以腾出手来,率领五千兵马便要去硬刚朝廷所谓征讨河东的主力军旅。
当日,宰相张濬所统领军力占据绝对优势的唐廷禁军,被李存孝杀得丢盔卸甲,大败亏输,倒颇似是一批野狼扑倒了成群的黄羊当中。河东军冲杀势如山崩,根据可靠的消息转述:那场仗开始要接近尾声时的战况,是李存孝仍是率领他麾下最为精锐善战的几百重骑,撵着数以万计的唐廷溃兵撒了欢的猛追狂杀……
唐廷方面任命的那个征讨李克用的主帅张濬,李天衢也知道这个人有胆识,且长于经史,对朝廷那也是赤胆忠心。现在的盟友淄青军节度使王师范的老子王敬武,当年在朝廷、黄巢之间摇摆不定时,就是这张濬怒冲冲的赶赴淄青军,在人家的地盘指着王敬武鼻子一顿呵斥,倒还真唬得淄青军当年终于选择站在朝廷的一方。
可是这张濬为人最致命的弊端,就是太过夸夸其谈,而高谈阔论的言语自己都信。换句话说就是太爱吹牛逼了,更要命的是他吹完了都能把自己忽悠住。而皇帝李晔也就二十上下的小年轻,主要就是被这张濬给忽悠得以为自己当真已能横扫天下诸藩,挥斥方遒,而重振唐朝设计山河。
结果由李存孝出手,现实直接狠狠扇了张濬一记响亮的耳光,面对骁勇善战、剽悍生猛的河东精锐劲骑,由张濬力谏李晔“最急莫过于强兵,兵强而天下服”而支出朝廷已日渐窘迫的财力积极扩充军备,而好不容易招聚编成的唐廷禁军,就如此轻易的被李存孝所部骑军杀得溃不成军……
至于邠宁军、鄜坊军、夏绥军……那几路宣称协同朝廷的藩镇兵马,本来也多是摇旗呐喊,关注战局随机而变。皇帝李晔已显露出削藩的意向,如今发兵征讨剑南西川节度使陈敬瑄,以及河东节度使李克用这两路藩镇,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们?结果这么一瞧,你朝廷禁军吹牛扬言,大张旗鼓的要讨伐李克用,结果就这么怂包?溜了,溜了……
而朱温那边先是与李天衢出兵灭了朱瑄、时溥瓜分治下州府,又发兵接管秦宗权所占据的奉国军藩镇,这也来不及调动主力兵马北上加入会战呢,结果却是雷声大、雨点小,这场战争便以李克用的大胜,而朝廷一方的完败而告终。
虽说与自己所预料的战事结果大概相符,可李天衢在听闻朝廷发动诸路藩镇征讨李克用的战事以这般丑态收场,也仍然不由的想乐。这场会战打得就是一场闹剧,李晔深居皇宫内苑,对于战阵兵事而言的确太不知天高地厚了。不过很多事的因果影响,也如锁链那般一环扣着一环……你那边丢尽了颜面,倒也会促使我又能争取到一段稳步发展壮大的时间……
第224章 皇帝要作死,也是自作自受
李天衢预料自己将会有一段稳定发展的时间,不是忌惮当初皇帝李晔要搞削藩会涉及到己方势力,而是因为朝廷的威严进一步倾塌所将引起的连锁反应,也会使得周围两处被他看做最为强大的竞争对手,在这段时期也无暇与他进行直接冲突。
因为再往后的时局发展,李克用轻易的杀溃了张濬统领的朝廷禁军之后,虽然仍不愿就此自据建国而与唐廷彻底决裂,遂有意引兵后撤,放还了他只消动动手指便能捏死的宰相张濬狼狈的逃回长安,随后李克用便上表朝廷,奏书中措辞极为激烈。
皇帝李晔听闻征讨大军轻易被杀败的消息后顿时蔫了,也只得认错,下诏书好言回复宽慰,不但恢复李克用官职爵禄,还加封为检校太师兼中书令。
把朝廷禁军打得丢盔卸甲的藩镇节度却又得厚封重赏,皇帝还要主动赔礼道歉……在这个时代,这般啼笑皆非的荒唐事似乎也不稀奇。至于那先前豪言壮语势必要扫平李克用的宰相张濬,追究战败之责被罢了相位,连贬数级为连州刺史,驰驿发遣,却因道路不畅,而只得去依附于华州韩建。
而且不只是纠集诸处藩镇大张旗鼓的讨伐,仍惨败于河东李克用逼迫得皇帝李晔只得低头认错。同期还发生了一件事,也让朝廷更是威压扫地。
朝廷先前因剑南西川节度使陈敬瑄不肯奉诏,而出征讨伐的大军当中,时任招讨牙内都指挥使的王建不愿接受唐廷罢兵与陈敬瑄议和的旨意,遂对讨伐正使韦昭度放话说关东各藩镇才是朝廷的心腹大患,陛下与朝廷公卿尚须好生应对,至于巴蜀川地这边不肯遵从朝廷旨意的陈敬瑄,仍交给微臣继续攻打便是。
韦昭度这一听你王建这不也是要抗拒圣旨,与那陈敬瑄又有何分别?当然不肯应允。王建也就不再废话,指示麾下兵马屠戮韦昭度亲兵,直接威胁道“我的士兵饥饿,要吃人肉”,便吓得韦昭度交出符节,承诺王建为继续讨伐陈敬瑄的行营招讨使,当日便跑路往长安逃去。
王建遂调兵扼守剑门,切断了中原与两川地区之间道路要隘,继续围着剑南西川节度治所成都。李天衢当然也很清楚,再不出几年,王建也将陆续占据两川各地,终究要建立起疆域包括后世大半四川、甘肃东南、陕西南部乃至湖北西部的前蜀政权。
当初的唐僖宗李儇虽然轻佻放浪、不理朝政,然而好歹他对各处藩镇节度使都是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只要不是称帝建国公然造反,便由得你们闹,所以哪怕只当是个摆设,诸镇豪强明面上也仍会供着他这个大唐天子;可是如今在位的李晔摆出要削藩的架势,还是拿最不该招惹的李克用开刀,加上王建抗旨截断两川要扼,如今好不容易组建起来的朝廷禁军的几近损失殆尽……李晔是要励精图治,却满满的有种小泰迪冲到一堆大灰狼中间狂吠的既视感……也就难免要沦落为诸处藩镇节度公然侮辱的目标。
坐拥陇右、凤翔两处藩镇的李茂贞与邠宁节度使王行瑜率先向朝廷发难,言辞对皇帝愈发骄横不敬。不但不肯听从圣旨,李茂贞甚至还对公然嘲讽李晔说陛下“未审乘舆播越,自此何之(皇帝你如果再要逃难,又还能往哪跑)”……结果本来遭李克用打得灰心沮丧的李晔被激怒又来劲了,不顾朝臣劝阻,忿言道朕乃九五之尊,不能再任由藩镇欺凌而忍气吞声,便又纠聚兵马,吃打却不长记性的又下诏要讨伐李茂贞……
讨伐兵马也是一拨接着一拨,结果连连战败,反倒激怒了李茂贞、王行瑜统领与长安更是邻近的陇右、凤翔、邠宁三镇牙军大举反攻,围攻大唐国都,反而要向皇帝李晔兴师问罪。
李天衢心知朝廷由讨伐河东兵败而引发的连锁反应再持续下去,不但河东李克用会不计前嫌的派遣勤王兵马救援李晔……对于己方势力的战略环境而言最为密切相关的是,朱温那边,也不能坐视皇帝李晔会轻易的被李茂贞给控制住,所以宣武军方面的战略重心,也将会转移到长安那边去。
所以与李天衢接邻的诸方势力当中,朱温的野心想必已经进一步的膨胀,这个最强大的敌人势必要调遣主力军旅往西面打;
而淮南地域乱成一锅粥,另外那个劲敌杨行密应该也还要在孙儒的侵攻下硬抗几年,而孙儒这个仇家虽然有可能发兵侵袭己方领土,可是他被杨行密、钱镠两方兵马牵制住,对泰宁军也无法构成巨大的威胁;
北面则是淄青军这一路关系密切的盟友,节度使王师范也很信守承诺,做为屏障抵御河北诸藩向南进军的路线;
至于同义成军邻近的魏博军藩镇虽然不是什么善茬,不过这几年擅杀途径境内的朝廷命官,抢钱抢女人,加上哗变篡位虽然十分的欢实,可是属于内部动荡最不稳定的藩镇,又有近邻河东军的强大军事威慑,节度使罗弘信在没有彻底倒向朱温一方,而没与李克用翻脸之前,对外倒也一直挺老实的……
既然往后一段时期内义成、泰宁、天平乃至原感化军徐泗二州治下平安无事,李天衢也正要腾出手来打理民政之时,却有幕僚胥吏前来报说,那个李天衢也曾打算尝试招致麾下的人物,已抵达义成军滑州白马城而前来赴职。
当初至陈州宛丘传诏加封李天衢为义成军节度使的宣旨太监张居翰,当真得朝廷准许,长途跋涉,倒也避过了李茂贞、王行瑜统领三处藩镇牙军围攻京师,而奉命赴至义成军担任代表朝廷督管地方藩镇内军政的官员。
然而按张居翰本来的使命是要到义成军赴职,结果李天衢却连续吞并下两处半藩镇领土,现在正于原感化军藩镇治所彭城内处理军政事宜。张居翰只得转程往东南面进发,耽搁些时日,也终于抵至徐州地界前来与李天衢会面。
李天衢闻报后,确定张居翰抵达治所的日期。到了时日便亲自带着一众亲随至彭城门口前去相迎。而张居翰抵达时望见城前排列开迎候的队伍,他虽是徒步前来,主动向李天衢见礼,可是比起当初两人相处时他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态度,此刻张居翰举止虽然恭敬,可是脸上神情却显得冷漠了几分,又是话里带话的说道:
“李节帅,你擅夺齐克让的泰宁军,又杀了邻道节度朱瑄,迫得时溥举家自焚。本来按先帝降封只是许你做义成军节度使,如今却又兼管了泰宁、义成与徐泗等州府,呵呵,你好大的魄力啊……”
李天衢闻言神色如常,他面带笑意,当即回道:“终于能与公公再度相会,以后也能协力共事,我甚感快慰。只不过听公公言语,可是对我计取泰宁军,又与朱瑄、时溥交锋而荡平两处藩镇而颇有微词?但天下如今形势如何,公公也是心知肚明,我若只守着义成军两州十县之地……只怕公公要来赴任,要会晤相商的藩镇之主,也不会是我李天衢了。”
第225章 招贤纳士,知人善用,如此循环
张居翰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还没等他言语,李天衢面色一整,便又抢先说道:
“公公也必然晓得,朱瑄、时溥可是先挥军前来攻取我藩镇疆土,他们不也是要外扩吞并邻道州府?方今天下诸藩弱肉强食,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知进取的也唯有落得个覆灭败亡的下场。就算也有邻道淄青军王师范继位接管藩镇,宽抚治民,只顾把守本镇疆土,朝廷不还是一纸诏令要罢黜他。而王师范不肯遵从,驱逐前来接管藩镇的节度使。虽是违了法例,可他本无过失,难道还要任由朝廷摆布?
处非常之时,要建非常之功,便须行非常之事。我也盼着江山社稷能国泰民安,可现在是什么世道?我若是循规蹈矩,不意图外扩,无疑是伸长了脖子坐以待毙,把自己的藩镇拱手相让。可就算如此,天下便不乱了?依我看来,天下只会更乱!”
反而被李天衢一通抢白,张居翰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终究也只得幽幽一叹,又道:“节帅既说期盼江山终有能国泰民安的时日,卑职自知天下诸藩对皇上阴奉阳违,自也不便央求节帅拘泥成规。只盼按卑职先前所见,节帅仍能治政爱民,而忠于陛下以图振兴我大唐社稷……”
李天衢闻言也不再见外,上前拍了拍张居翰的肩膀。他知道这个内侍宦官,尤其是那个群体当中良善仁德的好人,现在也仍是绝对忠于皇帝,所以站在朝廷的立场上,他当然也会表达一下心中的不满。而张居翰不藏着掖着,坦诚吐露自己的意见,反而更能说明这个人可以重用。
唐廷威严几乎堕落到任诸藩践踏的地步,天下群雄割据、拥兵自重,形如一国、相互攻伐……这些现状张居翰根本无法改变,也就发发牢骚感叹,只能尽力确保自己奉旨督管的藩镇节度至少能善待治下大唐子民,底线是不能称王称帝造朝廷的反……除此以外,李天衢有何差遣,他还得按令行事。
至于以后藩镇继续开疆拓土,吞并周围州府领地,张居翰最多也只能劝劝,干涉不了,久而久之他也就不会管了。
毕竟按史载,他与张承业这两个太监当中的贤臣先后投从李克用,那李鸦儿该打哪、就打哪,他们俩照样兢兢业业的和河东军效力。直到朱温大肆诛杀宦官之后弑帝灭唐,李克用之子李存勖趁势重立唐国号称帝,性情更执拗的张承业仍以唐廷臣子自居,而忧愤病死,可张居翰则十分低调的继续为后唐效命,直到李嗣源又篡位登基,张居翰告老隐居,直到两年后以七十一岁的高龄病逝……
所以当李天衢下达专理三镇及徐泗两州钱谷仓库出纳,榖物财货水陆转输的转运使这一职务任命之时,张居翰也仍情愿接受委用。
至于招抚百姓、调整农税、屯田开垦、劝课农桑等诸般事宜,也是由张全义全权打理也完全能够胜任。毕竟是唐末五代时节搞种田开荒流的翘楚人物,他为人又十分小心谨慎,按原本的轨迹,有能力让经过孙儒肆虐过后不足百户的洛阳城复苏兴旺,打造成五代第二朝后唐把政权中枢设在此处的国都规模,就按着张全义的路子走,李天衢也绝对放心;
于密州板桥镇开设市舶司的主管官员,李天衢则打算让本来史载中南楚开国重臣张佶暂时担任,等到有更适合经商理财,并且熟悉海贸的才干时再做更调,虽说不知张佶做这个位置能发挥出几成的本事,但是考虑到南楚政权立国之本也包含重视商业贸易,因鼓励进出口贸易、招徕各国商人为国策而变得愈发富饶……张佶这个本来应该是让贤于马殷,而打下南楚江山的老骨干,搞商业应该也能有几把刷子;
而皮日休老爷子年事已高,也仍是做为写兵檄、告示、祈祝、钧令的藩镇掌书记,而随着李天衢于白马、郓城、瑕丘、彭城几处治所来回奔波不便,主要就留在泰宁军治所瑕丘兼慑民事;
至于罗隐等曾于九华山中隐居的一众才子,罗隐出山按原本的轨迹会在吴越国主钱镠左右,做为顾问应对,参议政事,做官的才能也以得到过印证,而且按史载朱温篡唐立梁,罗隐力谏钱镠举兵讨梁不成便干脆出家修道,梁朝招募他入中原朝中做官也严词拒绝,李天衢心说早晚要与朱温势不两立这一点上与罗隐倒也绝对算达成共识,也能做为身边近臣,便被任命为不但掌文书事务,也能随时向李天衢提供外交、民政等方面建议的节度判官;
至于张乔这个唐懿宗咸通年间曾中进士,与当代才子并称“咸通十哲”的名士,李天衢按藩镇内可以自行设立官署、官吏的权限设立集贤院司吏署,任命由他来主管,并且由史载中后梁翰林学士的杜荀鹤担任副手。实际上也就相当于唐朝从国子监、弘文馆和崇文馆等中央教育机构到地方上府、州、县学的精减简化版。
然而藩镇下属机构,按李天衢的计划也分定期、不定期,与长期三种方式开展招贤纳士,以及培养人才事宜。其中定期的是由民间私塾学堂赴县、州应试,经考核合格,再赴治所应试,当然诸如“乡贡”、“发解”、“殿试”、“解元”、“状元”等国家统考的词汇须换个叫法。
本来唐朝政局稳定时落榜者除了苦读再考,也就只能到节度藩镇那先去当幕僚,再图得到朝廷委派的官职任用……但如今这般时节,寒穿苦读、跋山涉水的有没有命能抵达长安还不一定,何况若是再赶上诸如黄巢入京、皇帝出逃……乃至如今李茂贞、王行瑜发兵围攻长安这种情况,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