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高歌-第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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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皇帝会不会听到这里的诉求,也不知皇帝会不会在意这点伤兵的遭遇,可杜多田一直还在坚持。
本来计划要走,没想到中途被郭伙长拦住去路,郭子仪先是讽刺他们像兔子一样胆小怕事,然后又说杜多田等到没有义气,郭多田等人哪里受过这种侮蔑,当场争吵起来,争吵的结果是听从郭子仪的安排,齐齐到能最近距离接近皇帝的地方。
于是,就有了广场外跪唱《无衣》的一幕。
刚开始杜多田还有些不安,因为一聚集,身边就多了很多监视的人,有的穿着官服,有的平民打扮,很怕还没有申诉就让这些人带走治罪,庆幸的是,那些人只作监视,并没有下一步的行动。
就当杜多田唱得声音沙哑、以为没能引起皇帝注意时,突然“吱”的一声,安庆宫那扇厚实、坚固的宫门缓缓打开,很快,一个头戴皇冠、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在一众待卫的保护下,大步向自己靠近。
杜多田眼前一亮:太好了,这事终于惊动了皇帝,还亲自带人前来。
要是皇帝不想理这件事,只要吩咐一句,自然有人替他人解决麻烦,而李隆基亲自前来,足可以看到他的宽容和诚意。
“皇上驾到!”高力士大声一声。
“草民拜见陛下!”看到李隆基走近,杜多田率先跪下行礼。
所有人跟着跪下:“拜见陛下。”
李隆基神色有些沉重,走到杜多田面前,看了一下穿着布甲的杜多田,再看看他右手的衣袖空荡荡的,原来冷青的脸多了一丝关怀,眼神也柔和起来,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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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章。329 坑爹
”回。。。。回。。。。”没见到李隆基之前,杜多田原本很多话要对李隆基说,当李隆基真的出现在他面前时,却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
古代阶级森严,皇帝是神化的高高在上,杜多田没想到自己能看到皇帝,更没想到有朝一日皇帝会亲自跟自己说话,此刻脑中一片空白,想说话,可不知说什么。
正是这种紧张的表现,在李隆基心里多了一个老实人的评价。
高力士笑着安抚道:“不要紧张,你想跟陛下禀报什么,尽管说就行,天大的事也有陛下替你作主。”
经过高力士安慰,杜多田的心情稍为平静,有些结结巴巴地说:“草民杜。。。杜多田。”
“杜多田,多田?嗯,这个名字挺实诚的,朕问你,你是什么人?从何而来,又要从何而去?”
“回皇上的话,草民原寿州人士,奉命到安西服役,攻打连城时没了左手,退役归家,因为没到过长安,也没看过皇宫,寻思着回家前到长安看一下,然后回家,守着土地,安安份份地过日子,没想到,到了客来驿就遇到麻烦事。”
听到是从西域退回来的士兵,李隆基的语气更加柔和,亲自把他扶起,又开口让所有跪着的伤兵起来,这才鼓励着说:“很好,杜多田,你跟朕说说你遇到的麻烦事。”
杜多田正要开口,高力士在一旁说道:“这里人多,天气又炎热,陛下,不如找几个代表,让他们到宫里向你汇报,也不用站着这么辛苦。”
李隆基摆摆手说:“不用,就在这里听就行。”
高力士心中卡噔一下,嘴上不再说话,内心确认了一件事:李隆基对姚崇的忍耐到了一个临界点。
回宫里禀报,可以运作一下,把这件事尽可能压下去,保住姚崇的颜面,而李隆基选择在众目睽睽下处理,这件事很容易扩散出去,对姚崇的声名不利。
姚崇有才华、实干,是一代贤臣,可惜他的儿子其子姚彝、姚异广交宾客,招权纳贿,中书主书赵诲接受胡人贿赂,因事情败露,这可是通敌叛国的大罪,唐玄宗把他定为死罪,在儿子的劝说下姚崇硬是积极营救,最后赵诲是保住了性命,而君臣之间的隔阂也出现了。
这次姚彝做得太过份,还把李隆基看重的郑鹏也不放过,明知是钦差也敢下手,简直就是不把李隆基放在眼内,高力士估计这是李隆基发飚的原因。
要不然,李隆基就不会亲自出宫接见这些伤兵。
在李隆基些鼓励下,杜多田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当然,与郭子仪争吵、被激将的方式来这里请愿的事没说。
围观的群众闻言,不时发出惊呼声,小声地议论纷纷,李隆基一直面沉如水,等杜多田说完后,这才表态:“此事会朕会彻查,定给你们一个交待。”
说到这里,李隆基提高声调说:“尔等沙场杀敌、为国效力,都是朕的好子民,辛苦了,力士。”
高力士马上上前听令:“老奴在。”
“把这些受伤的将士安排好,让御医给他们先看好伤,伤好后再带他们好好游玩一下长安城,朕不能让将士在战场上洗血,下战场后还要流泪。”
“遵旨。”
这次不用高力士提点,杜多田一行连忙跪下,连连磕头谢恩。
本想求一个公道,起码把郑鹏先救出来再说,没想到李隆基不仅答应还众人一个公道,让御医给在场的伤兵治伤,还说伤好后让他们好好游玩一次长安,意料之外的惊喜。
不光伤兵们谢恩,围观的百姓看到,也纷纷跪下,对李隆基发自内心的拥护。
李隆基回到勤政务本楼没多久,高力士也回到,轻手轻脚替李隆基添了热茶后,小声地说:“陛下,杜多田那些大头兵,没那么多心思,也弄不了那么大的阵仗,听说背后是郑鹏的一名结拜兄弟,现任寿州刺史郭敬之之子郭子仪背后推动,要不要把他抓捕问罪?”
“哼哼”李隆基冷哼二声:“这背后,也有你的功劳吧?”
高力士吓得一下子跪下来,连扇了自己两巴,这才哭丧着脸地说:“大家英明,郭子仪找到老奴,说要请愿,老奴本想替他转告,可他说怕连累老奴跟姚相交恶,只让老奴给他一点点便利,老奴知道错了,请大家责罚。”
这些事一经不良人的手,一切很快就水落石出,高力士知道隐瞒没用,不仅主动把郭子仪推出去,自己也爽快地认罪。
犹豫了一下,高力士小心翼翼地说:“大家,老奴也是出于义愤,可不敢收授半点好处。”
那么多伤兵在广场聚集,武候和万骑都没有行动,李隆基猜想有人中途给予了便利,没想到一试就试了出来。
看着跪在地上的高力士,李隆基忽然叹了一口气说:“此事牵涉姚相,确是为难,难得你也是一片好心,这次就饶了你的狗命,起来吧。”
“谢主隆恩”高力士面带笑容地站起来,有些为难地说:“大家,那些伤兵都安置好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既要堵悠悠之口,又要照顾姚相的颜面,这个度得把握好啊。”
李隆基眼内闪过一丝决然,挥挥手说:“此事不用朕费心,力士,你就说是朕的意思,这件事交给姚崇全权处理。”
高力士眼前一亮,马上恭恭敬敬地说:“大家英明,这下轮到姚相头痛了,老奴这就去办。”
处罚轻了,不足以平民愤,处罚重了,姚崇有意见,还不如把个难题交给姚崇自己处理。
“速去办吧,姚彝办事不知轻重,郑鹏落在他手里,希望没事才好”说到这里,李隆基语气一变,有些严肃地说:“姚彝最好祈祷郑鹏没事。”
李隆基和高力士有点着急讨论这个事的时候,有人比他们更急:姚崇的家人和奴仆。
为了方便进宫,姚崇在胜业坊租了一处宅子,宅子离广场并不远,杜多田等人到广场抗议不久,就有姚家的仆人发现这个情况,马上找主人家报告。
运气有些不好,姚彝不在家,家主姚崇去了西明寺禅修。
禅修是姚崇的一种放松身心的方式,每个月都抽二天在寺庙中度过,清茶淡饭、看看经书下下棋,让自己的心情静下来,出事的这天正好不在家。
主事的人不在,其它人也做不了什么,管家找到武候铺的吴贵,希望吴贵能先让这些人散开,可吴贵得到万骑许校尉的指点,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家仆风风火火跑到西明寺时,被告之姚崇用过斋饭后,到郊外踏青,于是几个家仆又分散到平日姚崇喜欢去的地方找。
长福是姚府的一个仆人,他骑着马跑了半天,终于在河边一个凉亭上跟朋友下期的姚崇。
运河边,阳光明媚、杨柳依依,夹着花香的清风不时拂来,还有鸟儿清脆的歌声相伴,正所谓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姚崇的下棋的兴致很不错。
“阿郎,不好了,不好了。”长福一看到姚崇,马上跳下马,小跑上去,一边跑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俗”姚崇看到家仆狼狈的样子,有些不悦地说:“教了多少次,遇事不要慌张,更不能失了礼仪,还不向智明方丈问好?“
长福不敢反驳,只好恭恭敬敬地向一旁的方丈问好。
等到礼数都完了后,姚崇不慢不紧地拿起茶杯,边喝边问道:”说吧,有什么事?”
长福不敢怠慢,连忙兴庆宫广场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啪”的一声,一只精致的茶杯摔在地上,一下子摔个粉碎,坐在对面的智明方丈抬眼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如纸的脸。
“确认了吗?真是彝儿做的?”姚崇一下子失去平日的冷静,说话都有些不利索起来。
经历赵诲一事,无论是姚崇还是姚彝,都处在风口浪尖,朝野非议很大,也就是这样,姚崇忙中偷闲约智明方丈到这里下棋放松一下心情,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小的不知,那些伤兵写了血书,就在兴庆宫前的广场闹事,大管家去找吴贵,可吴贵不配合。”长福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姚崇也顾不得这么多,对长福说了一句“送方丈回西明寺”,连告加都省了,便带着几个心腹骑马飞似的向长安城钱奔。
要出大事啊。
知子莫若父,自己儿子的脾气自己知道,别人做不出,可是姚彝头脑一热,什么都敢做。
一路策马狂奔,姚崇连家都不回,先向广场跑,等他赶到广场时,广场已恢复平静,守在广场的官家忙把事情的经过简明扼要地跟姚崇说了一遍。
听到李隆基亲自接见这些伤兵,还派人安置了那些伤兵,内姚崇心更急,连衣服都不回去换了,直接进兴庆宫,请求见李隆基。
没多久,姚崇没等到李隆基同意接见的命令,却等来表情严肃的高力士。
第330章。330 险境
“见过高公公。”看到高力士,姚崇连忙行礼。
高力士嘿嘿一笑回礼道:“姚相好。”
姚崇也顾不得和高力士打哈哈,连忙问道:“高公公,陛下呢,某有事向陛下启奏。”
“不用了”高力士径直说话:“姚相的来意,陛下已经知晓。”
姚崇心中一紧,连忙问道:“陛下意思是?”
“伤兵被殴打一事,全权交由姚相处理。”
姚崇心中一紧,连忙问道:“陛下没别的吩咐吗?”
“没了”说到这里,高力士面带微笑地说:“陛下相信,姚相一定会处理得很好,姚相,洒家还要伺候皇上,就不奉陪了。“
说完,高力士也不管姚崇的反应,自顾扬长而去。
“阿郎,现在怎么办?”跟在姚崇身边的亲随小心翼翼地问道。
姚崇握着两只手,咬牙切齿地说:“长贵,你马上把人手全散出去,一路把那逆子找回来,一路飞速去左骁卫,把郑鹏护好,千万不能让他出事。”
能当相府的下人,办事能力不容置疑,去寻找姚崇的同时,还有一批人去调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还在半路,姚崇已经把事情摸得八九不离十。
李隆基把这件事交给姚崇负责,既是信任,也是考验,姚崇就是处理,也得会合相关的官员一同处理,例如去左骁卫要人,得有北军衙门的批文,就是姚崇亲自出马,走流程也需要时间,要是一切循规蹈矩,怕是多生变故。
先派人把人护住才好。
长贵恭恭敬敬地说:“阿郎,夫人知晓此事后,吩咐小的寻找阿郎,她派人去了左骁卫,还说让阿郎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把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刚刚还咬牙切齿地姚崇,一听到自己妻子的话,由愤怒变作惊讶,然后一脸无奈地说:“唉,老夫勉为其难的吧,这孽畜真是害人不浅。”
姚崇为人正直、富有才华,可二个儿子却非常坑爹,不是姚崇不会教,而是姚家有只“母大虫”。
长贵口中的夫人,就是姚崇的妻子姚王氏,姚王氏出身名门,嫁给姚崇后任劳任怨,为了支持丈夫,姚王氏的娘家可以说倾尽家财,在官场上几度起落,一度被流放,可姚王氏一直不离不弃,还利用娘家的关系替姚崇百般疏通。
不夸张地说,要是没人妻子背后的支持,姚崇也没有今天的成就,现实中姚崇对妻子又是敬又是爱。
还有几分老夫老妻之间的宠爱。
姚王氏一切就好,唯独两个儿子是她的软肋,极为护犊,就不能让儿子受一点点委屈,姚崇平日稍稍要教训儿子,这边棍子还没举起,那边姚王氏就在闹上吊,一来二去,两个儿子越发骄纵。
这不,没消停几天,又闹出了妖蛾子。
姚崇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看看兴庆宫那扇紧闭的宫门,又看看空荡荡地广场,一股别样的滋味涌上心头,最后有些无奈地跺跺脚:“走,去朱雀门。”
无论如何,这件事是躲不过了,希望能有惊无险躲过这一关,姚崇心里打定主意:过了这一关,就把那个逆子好好教训一顿。
姚崇去北军衙门找人去左骁卫交涉,把郑鹏弄出来,而他没想到,此刻郑鹏处在生死关头。
人,全是人,说明白一点,都是想打郑鹏的人。
“二哥,你没事吧?”郑鹏有些担心地问道。
库罗一手握着拳头,一手扶着墙,脸色有些古怪地说:“没事,这些家伙,平日不。。。不用一刻钟,我一个人就把他们全放倒,要不是。。。姓洪的出阴招,我,我。。。至于这么狼狈吗?“
阿军也脸色古怪,咬着牙说:“下三滥,可恶。”
郑鹏咬牙切齿地说:“太可恨了,要是有机会出去,我一定不让这姓洪的好过。”
洪镇的计划太恶毒了,一开始把郑鹏关于宽敞但是充满恶臭的牢房,逼得郑鹏等人主动要求换牢房,就是换到多人、条件差的牢房也愿意。
郑鹏是这样想的,自己练过武,身手不算很差,阿军和库罗是一等一的好手,放在哪里都是“狱霸”的角色,换牢房也不怕欺负,没想到洪镇同意倒是同意,但在换牢房前,派人在饭菜中下了泻药,三人一换牢房就占着马桶拉个天昏地暗,那些犯人借说三人故意恶心他们,于是就一起围过来,要殴打郑鹏等人。
真不愧是左骁卫的将军,这个毒计环环相扣,就是真查起来,他也能撇个干净。
为首一个三角眼、满脸横肉、绰号肥牛的大汉大声吼道:“这个三个家伙太可恶,一来就拉个不断,老子把昨晚的饭都吐出来,给我往死里打!”
“打啊”
“削他,让他们知道什么叫规矩。”
牢里关着十多个面目狰狞的汉子,闻言一个个如狼似虎地扑过去。
臭只是一个借口,肥牛早就跟他们说了,把郑鹏三人修理一顿,每人一瓶酒一斤肉,这对一个月也见不到什么荤腥的囚犯来说,是一个无法拒绝的诱惑。
阿军看到敌人冲上来,一咬牙,把腹部一收,用力把腰带一勒,叫了一声”少爷小心“,率先冲了上去。
牢房就那么大,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阿军的动作很快,眨眼的功夫已冲到带头的肥牛面前,没等肥牛反过来,一拳打在肥牛的肚子上。
以阿军的拳力,就是一拳打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