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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黄天之世-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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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绣衣使者的暗探?!”
  中军大帐之中,气氛顿时一滞,变得压抑了起来。
  大部分军将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了那人的身上。
  绣衣使者横行京城,天下分布,其耳目、暗探众多,这并非是什么机密。
  此前何进谋诛宦官,与袁绍、曹操等人合谋。
  皇帝大行,何进奉诏进宫之时,三营西园禁军就在宫城之外,如果不出意外,那么必然是何进取胜。
  但是实际上却并非是如此,西园禁军三营同时发生了叛乱。
  这也使得何进功亏一篑,这都是绣衣使者安插的暗探引动。
  此刻听到李儒的质问,帐内的一众并州军军将也是在心中,对那名一开始出言的军将生出了一丝怀疑。
  李儒看到众人目光露出了些许的怀疑,趁热打铁道。
  “并州军一直以来驻扎于河内郡,河内郡和洛阳不过相隔一河,若是说军中没有绣衣使者的暗探,恐怕没有人会蠢到相信。”
  绣衣使者无孔不入,并州军中有其安插的暗探,这并非是不可能,而是极有可能,甚至可以说是必定会有。
  正如李儒所说,没有人会蠢到会相信绣衣使者不会在并州军安插暗探。
  而且这一切也这并非是没有前车之鉴。
  听到李儒的言语,众人目光之中的疑惑不由的又多了数分,就是张杨也有些许的动摇。
  李儒说的确实有道理。
  并州军起家之中,离不开朝廷的帮助。
  也正因此,绣衣使者想要安插探子进入并州军,并非是什么极为困难之事。
  甚至更容易安插暗探,那些暗探更容易便可占据高位。
  李儒的目光十分敏锐,他很明显的看到了那军将脸上稍纵即逝的慌张。
  “张从事。”
  李儒双手作揖,对张扬先行了一礼,而后言道。
  “我建议可以先查此人,此人必定和绣衣使者脱不了干系!”
  “李儒!”
  那军将怒不可遏,猛然站起了身上,猛地一下,拔出了腰间的环首刀。
  “哼!”
  李儒面色丝毫不改,彷佛那明晃晃的刀刃,是不存在一般,鄙夷的说道。
  “我久在边郡,虽是文官,并未上过几次战场,但你真以为我李儒无胆?!”
  那军将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厉色。
  其实李儒猜测的并不假,他确实是绣衣使者中人,一早便被安插进入了并州军之中。
  此前他出言反驳,便是想要让众人不要相信李儒的言语。
  他是绣衣使者,知道更多的内幕,知道董卓的狼子野心。
  三公之位、司隶校尉、假节、河南尹、这些是董卓帮助蹇硕的条件。
  只从这些职位,便可以看出董卓的图谋不小。
  此时李儒和他的距离不过两三步的距离,他真的有心杀了李儒。
  他可以用愤怒来掩饰他的行为,而只要杀了李儒。
  那么董卓必然也容不下并州军,这等于是斩断了并州军的退路。
  并州军和董卓交恶,也再无退路,不可能和董卓合兵一处。
  一切的事态都将对他们更为有利。
  那军将眼眸之中杀意暴涨,毫不犹豫的向前踏出一步,手中的环首刀向着李儒急劈而去!
  “噗!”
  刀剑入肉声乍然响起。
  鲜血飞溅,映红了中军大帐的帐帘。
  帐外一众守卫的军卒见到大帐之中的异动,皆是涌入了大帐之中。
  大帐之中,一名身穿着戎装的军将跪在地上,捂着断臂,半跪在地上。
  此时已有两名将校站在了那军将的左右两侧,拔出了环首刀架住了他的脖颈。
  剧痛使得他脸上的青筋鼓起,但他却强忍着剧痛没有哀嚎一声,而是怒目圆睁,恶狠狠的盯视着站在他身前的不远的李儒。
  在李儒和他之间,站着一名罩着绛红色战袍的军将。
  那军将一脸的冷意,握持着冷森森的环首刀站立于中央。
  鲜血顺着他手中的环首刀缓缓流淌而下。
  那军将举起环首刀,用手肘逝去了环首刀上的鲜血。
  “丁使君遇难,但是我张扬还没有死,我并州军的规矩也还在。”
  张扬抬起头,环视着大帐之中的一众并州军将校,声音冷冽犹如从九泉之下传出一般。
  “这里还有谁不服,想要挑战我并州军的军律,不妨一并站出来!”
  张扬一手执刀,同时一双锐利鹰目扫视着帐中的一众将校。
  被张扬目光扫过的一众并州军将校,皆是心中一颤。
  “压下去,别让此人死了。”
  张扬眼眸之中的杀意微微消散,对着那军将身后的将校吩咐道。
  他心中已经认定此人就是绣衣使者。
  若是李儒死在帐中,那么他们和董卓真的就生出了难以化开的仇怨。
  得益的确实是蹇硕,真让蹇硕掌控了国家大权,张扬很清楚,他们这一众丁原的嫡系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李儒拱手道:“多谢张从事解围。”
  这一点小场面,自然是不可能吓到李儒。
  张扬看到面色如常的李儒,心中也不由暗赞了一声。
  有勇气的人,在军中向来尊崇勇者,张扬对李儒的观感也不由自主的稍缓了一些。
  李儒双目微眯,张扬此时已经是立下威信,想必不久之后便能掌握并州军。
  不过唯一好的一点,张扬只是武猛从事,地位比起丁原来说,还是低微了不少,不足以支持他长久下去。
  “原本应是史侯继位,现今天子却是董候,继位之日,大将军莫名被杀,诸位但凡只要知道一点内幕,都知道是那蹇硕的手段!”
  溅在李儒的身上的鲜血完全没有影响到李儒半分,李儒站在大帐的中央依旧侃侃而谈。
  李儒将一只手背负在后,沉声道。
  “蹇硕其人熊虎之状而豺狼之声,野心甚大,废长而立幼恐也是其计谋。”
  “如今天子年幼,不过九岁,丁使君遇难,若是再让其除掉我家主公,大权将会被其独揽。”
  “届时,蹇硕内掌绣衣使者,外掌天下强兵,内外权柄将皆为其所控,其势必将远甚于十常侍!”
  李儒往前走了一步,声音也冷了下来。
  “天下权柄皆系于其身,总领皇威,掌控兵要,龙骧而虎步,无人可制,必为天下大祸!”
  “蹇硕掌握天下之权,虽为宦官,不能效仿王莽旧事篡汉而立,但是天子年幼,被困深宫,必然如同傀儡一般。”
  李儒越是言语,众人越是心惊。
  张扬的心情也是越发的沉重,李儒说的没有半分的错误。
  若是蹇硕掌控了现在并州军和董卓西凉军,那么有绣衣使者,确实是掌握了天下的权柄。
  “届时,顺其意则生,逆其心则死!”
  李儒语气陡然一厉,神色也是略显阴鸷。
  “为今之计,只有并州军与我军结为联盟,共同进退,方可有回转之余地。”
  李儒微微昂头,言道。
  “除吾主外,放眼天下,再无一人可阻蹇硕,一旦其形成大势,万事皆亡。”
  “请张从事能够慎重考虑,司空从来不会薄待有功之人。”
  “天下安危,皆系于从事一念之间,希望从事慎重。”
  李儒双手作揖,一揖至地,随即缓缓退出了军帐。
  ……
  蹇硕看着手中的密报,胸腔之中的怒火,向着头顶直冲而去。
  他的喉头微微有些发甜,眼前甚至也有些模糊。
  蹇硕死死的抓着手中的帛书,越看越是愤怒。
  突然眼前一黑,随后再度能够视物的时候,眼前的整个天地陡然倒转。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蹇硕已经是倒在了地上。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发生了……
  河内郡的并州军,全都拒绝了绣衣使者入营……
  并州军中的暗探送来了密报,并州军在李儒的游说之下,已经是选择了加入了董卓一方。
  并州军、西凉军两支军队,已经被董卓悉数掌握。
  洛阳的局面已经打破,董卓如今已经掌握了足以改变的天下力量。
  蹇硕被众人手忙脚乱的救了起来。
  他抬起头,看着头顶的房梁,一阵无力感出现在了他身上。
  蹇硕推开搀扶着他的众人,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偏殿。
  洛阳的天空,此时被厚重的云层所遮蔽,阴暗无比,这是大雨即将到来的预兆。
  “轰隆隆——————”
  一声闷雷响起,从天空之中传遍到了四周。
  蹇硕行走不稳,一个踉跄,坐倒在了地上。
  “天命……天命……”
  他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喃喃道。
  “这天命难道不是属于汉室的吗?为什么!为什么!”
  蹇硕昂着头,指着天空,愤怒的咒骂着。
  “为什么却让贼子坐大,为什么!”
  “轰隆隆——————”
  没有人回答他,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也没有敢回答他,
  回应蹇硕的,只有轰隆的闷雷声。
  “轰隆隆——————”
  又一声惊雷响起,这一声惊雷彷佛是一个信号一般。
  等待了已久的大雨,终于在这个时候从九天之上倾泄而下。
  一串又一串的雨点,从万丈的高空之上落下,铺天盖地般的倾盆落下,落在了洛阳城中。
  狂风呼啸,咆哮着北风肆虐在琼楼玉宇之间,沉闷的雷声不断的响起,如同万头猛虎在怒吼一般让人恐惧非常。
  冰冷蚀骨的雨点落在蹇硕的身上。
  蹇硕的目光慢慢的冷了下来,他用手支撑着身体,艰难的从雨中了起来。
  绣衣使者撑着伞走到了蹇硕的身旁,为蹇硕遮挡住了风雨。
  风雨之中,原本守卫着皇宫的军卒和侍卫纷纷走避,而宦官和宫女更为不堪,皆是手忙脚乱的逃避着这突如其来的风雨。
  蹇硕眼前的一切陡然清净了许多。
  道路的两侧,在风雨的吹袭之下,蹇硕眼前依旧没有任何动作,还坚守着岗位的,只有那些穿着绣衣的绣衣使者。
  他们还握持着环首刀,陪同着蹇硕一起站立在风雨之中。
  ……
  “司空,真的要去皇宫?”
  郭汜看着正在整理仪表的董卓,犹豫一下,还是问道。
  丁原刚刚身死,皇宫之中礼马便传来了召集董卓进宫议事的消息。
  董卓斜睹了一眼郭汜,笑道。
  “天子相召,身为臣下,安有不去之理?”
  郭汜神色不由的一急,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因为太过于焦急,却是不知道从何开口。
  蹇硕此举,根本就是想要效仿之前诛杀大将军何进的旧事,想要再度将董卓也杀死。
  但偏偏董卓却没有看出来,郭汜如何不急。
  董卓走了过来,拍了拍郭汜的肩膀,冷笑了一声。
  “我既然敢去,那就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董卓放开手,缓步往房间之外走去。
  房间之外大雨如注,彷佛银河从九天之上落下一般。
  庭院外一众甲士早已经是严阵以待,车驾也已经备好。
  董卓站在房檐,看着眼前狂暴的风雨,冷笑了一声,随后举起手在空中缓缓握紧成拳。
  “这天下已经是我们的了……”
  ……
  “禀指挥使,董卓已经进宫……”
  厚德殿之中,蹇硕独自坐在厚德殿的偏殿之中。
  太尉马日磾、司徒丁宫并不在此处,而是在厚德殿的正殿陪同着天子。
  蹇硕点了点头,前来禀报的绣衣使者很快便退了下去。
  蹇硕的眼眸之中并没有半分的欣喜。
  明明计划十分的顺利,董卓进入了皇宫。
  但是他心中却没有一丝的喜悦,一切实在是太过于顺利,顺利到了可怕的程度。
  董卓不仅没有拒绝,甚至只是带了几名亲从就进入了皇宫。
  并州军没有任何动作,西凉军也没有任何的动作,他们都乖乖的待在驻地,待在军营之中。
  这一切实在是太过顺利,顺利到了恐怖的地步。
  事情本不应该那么的顺利……
  蹇硕面色狰狞,但是他只能按照原本的计划去执行,他没有选择。
  这是最后,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仅凭着洛阳城中的数千军兵,如何能挡住已经联合起来的并州军和西凉军。
  ……
  蹇硕在偏殿之中,等待了许久,却不见第二次回报。
  他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沉重,他知道很可能是出现了什么事情。
  耳畔的暴雨声更甚,一声一声的惊雷声在蹇硕的耳畔回响,震的他的胸腔难受无比。
  蹇硕站起了身来,他要亲自出去查探。
  “来人,备马!”
  蹇硕目光冷了下来,快步走向门口。
  但就在这时,门却突然打开,们外突然有人走了进来。
  蹇硕眼前一亮,他以为是通信的绣衣使者已经到。
  但很快蹇硕就发现不对,来的人并不是绣衣使者,而是董重。
  “蹇常侍,情况如何?”
  董重一脸的忧虑,他的身上几乎都被雨水打湿了,这么大的风雨,就算是有雨伞,但是也难以避免风雨的侵袭。
  “董将军怎么来了?”
  蹇硕有些疑惑,这个时候董重应该在正殿陪同天子。
  董重叹了一口气言道:“此事牵连甚大,我实在放心不下,所以跑了过来,想要询问情况。”
  “我还没有受到消息,消息很久都没有传来,我现在正想亲自过去看看。”
  蹇硕从一旁绣衣使者的手中接过了马鞭,继续向着门外走去。
  “将军先去陪同天子,我去去……”
  蹇硕眼眸之中的瞳孔猛然放大,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你……你……”
  蹇硕满眼的难以置信,他瞠目结舌,用手艰难的指着眼前面带着微笑的董重。
  “蹇常侍,不如就待在这里吧,外面风雨急的很。”
  董重面带的着微笑,对着蹇硕说道,他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改变。
  在他的手中握着一柄带着血的短剑。
  蹇硕捂着肚子颓然的倒在了地上。
  他如何都想不到,董重居然会对他下手。
  “为什么?”
  蹇硕绝望的看着眼前陌生无比的董重,他茫然的质问着。
  殿外喊杀声骤起,无数的甲士从殿外杀入,一名名绣衣使者倒在了厚德殿的内外。
  殿内的绣衣使者拔出了腰间的环首刀,无畏的迎了上去。
  但是这一切不过是螳臂挡车,甲士越来越多,而绣衣使者却是越来越说。
  蹇硕依靠在大殿的柱子上,他望着依旧带着笑容的董重,质问道。
  “为什么?”
  他想不明白。
  他对刘宏忠心耿耿。
  他宁愿背负骂名,宁愿遗臭万年,费尽心思,不惜一切。
  将董候,将刘协扶上了皇帝的宝座,扶上了大汉天子的位置。
  但是,在最后向他捅出致命一刀的人,却是董重……
  却是刘宏的亲生母亲董太后的侄子。
  他们本应是同一阵营,但董重却是选择了反目。
  董重收敛住了笑容,带着一丝轻蔑看着瘫坐在地上的蹇硕,冷声道。
  “这天下是我大汉的天下,你不过一届宦官,却想独掌大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蹇硕听着董重的言语,无比绝望的笑了起来。
  他看着董重癫狂的笑了起来,就算大笑牵动了他的伤势他也没有停下。
  蹇硕抬头看着梁柱,眼眸之中满是绝望。
  “我从来没有想过大权独揽……”
  蹇硕喃喃道。
  “我从来没有想过大权独揽…………”
  “从来没有……”
  “若不是在摘星楼上,国家靠在我的肩膀上。”
  “他让我答应他,一定扶持刘协继位,帮助刘协掌握宫廷……稳住我大汉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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