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之世-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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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张举的叛乱,分出了上谷郡和代郡两郡的一部分军兵,尤其是骑兵部队基本都被刘虞抽调至了麾下。
毕竟张举和张纯拥有大量的骑兵,对抗骑兵的最好办法,便是骑兵。
所以上谷郡和代郡收到了上谷乌桓部的骚扰,没有足够的骑兵让他们出击,探查虚实。
难楼在汉地呆了很久,自然也有自己培养的暗棋,汉军的底细,也被他留在暗棋送到了难楼的手中,所以难楼对于把握出击的力度,自然是恰到好处。
两郡中南部的郡兵,正向着北方支援,而涿郡的刘虞却也没有支援两郡的意思。
五月十三日。
许安在城南誓师,举兵出征。
以徐晃为北面军主帅,总兵力一万七千人,向代郡的北面,班氏、北平邑一带进军。
许安亲率南面军,总兵力一万六千人,向代郡的南面,灵丘、代县一带进军。
总兵力达三万三千人,加上作为辅兵的八千名匈奴步卒和运送辎重的民夫,兵丁,此次黄巾军出征的数量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地步。
并州已经很久没有过如此大规模的用兵了。
上次黄巾军出征朔方只是几个月前,但是当时黄巾军出征时,并没有吸引太多的人注意。
但是这一次,黄巾军出阵却是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之所以这次黄巾军出征可以引起并州上下的注意,不仅仅是黄巾军携着北击匈奴的功绩,更是因为其庞大的规模,比之当初北佂匈奴,还要大上两倍。
而且这一次,黄巾军拥有的骑兵更多,想比于步兵而言,骑兵所带来的冲击力更为的直观。
一万两千名并州义从,在黄巾军将校的带领下作为先锋先行出发,吕布领着四千骁骑营压在其后。
黄巾军的队伍浩浩荡荡,无数黄色的旌旗飘扬在官道之上,一面面背旗在队列中高高竖起,和起伏攒动的裹着黄巾顶盔一起,汇成了一片土黄色的汪洋。
那马蹄声,那脚步声,那旌旗招展的声音,简直犹如暴涨的河水一般令人激荡。
许安骑乘着枣红色骏马,行走队伍的最前方。
战马身上,披挂着一件土黄色的马衣,这马衣是许安命令制衣匠制作而成,和中世纪西方骑士在战马上披挂的,被戏称为床单的马衣形制相差无几。
不只是许安骑乘的战马披挂着马衣,身后紧随着许安的五十名亲卫骑兵,也是骑乘着同样披挂着土黄色马衣的战马。
不过也只限于许安和自己后方的亲卫骑兵战马上披挂着马衣,其余骑兵部队,都是没有披挂马衣。
马衣的作用有两点,第一是夏天防晒,第二便是冬天防寒。
但这两点都不是许安选择马衣的原因,许安选择制作这些马衣只有一点,马衣作为战马的装饰是合格的。
夫战勇气也。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以及火器时代的战争,士气的对于战争胜负影响还是非常之大的。
因此一般的将校都会穿着华丽,显目的盔甲,带着高大、瞩目的旌旗。
军卒的衣服也尽可能的会使用瞩目的颜色,还有各式各样的军旗,这些都是可以提升士气的手段。
拿破仑时期,欧洲战场上的军服颜色皆是比较鲜艳的。
马衣的作用便是用于此处,五十匹战马排列整齐,披挂土黄色马衣,各执旌旗,气势上便让人望之而生畏。
除去亲卫骑士尽皆装备马衣外,许安身后还有三面高大旌旗。
许安身后第一面旌旗,便是那面土黄色的大纛旗。
大纛旗后又有两面旌旗,一面上书“太平道大贤良师。”,另一面绘制着一名威风凌凌的神将,上书“黄天”两字。
经过了数年的洗礼,原来的黄巾军军卒,都是穿着各式各样的服装,只是戴着黄巾才能辨认。
如今的黄巾军已是彻底的改头换面了,黄巾现在绑缚在头盔的上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染成土黄色的戎装,外罩着黑色的盔甲,手持着崭新的兵器。
黄衣玄甲,衣甲鲜明,恍若黄天之上下凡的天兵一般。
第三百六十章 内忧外患
太行山北部,飞狐陉。
一声鹰唳冲霄而起,飞狐陉的大峡谷上空棉絮般的云块,被一双羽翼剪碎成了数块。
一只浑身毛羽乌黑发亮的苍鹰张开了长翅,从飞狐陉大峡谷,从那被称之为“一线天”峡谷的上空一掠而过。
苍鹰的羽翼之下,阴森的峡谷之中,此时却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排列着颇为紧密,头裹着黄巾军的军卒们,握持着长枪,正缓步向前行去。
峡谷之中阴风飕飕,偶有三两声兽鸣传来,但都相去颇远。
毕竟,再勇猛的野兽也不敢面对数千名手持着刀兵的人类。
萧萧然,森森然。
苍鹰长翅微振,鹰目微动,似乎发现了峡谷中有什么东西。
清越的鹰唳声再度响起,苍鹰从峡谷的上空毫不犹豫的俯冲而下。
凌乱沉重的踏步声回荡在狭窄的峡谷之中,刘石身穿玄甲,外罩青色战袍,用青帻包裹着顶盔,骑乘在一匹黄骠马之上。
眼见那苍鹰急掠而下,刘石轻拉缰绳,止住了前行战马,双眼微眯盯视着前方急速而来的苍鹰。
一队又一队,排列的紧密,手持着长枪的黄巾军军卒从刘石的战马旁经过。
刘石伸出左手,那苍鹰翅膀连振了多次,减缓了下落的速度,落在了刘石左手戴着的裘皮手套之上。
刘石从腰间的口袋中取出一块肉条,随手扔给了手中的苍鹰。
就在不久前,刘石接到了许安的命令,让他率领太行山北部的部曲从飞狐陉出发,进逼代县。
“飞狐口外,我军有多少军兵在了。”
刘石偏眼看向一旁的朱九,询问道。
朱九想了一会,回答道:“已经有六千人处于山外了,后续还有三千人,明天应该能全部走出峡谷。”
“已经按照大贤良师的吩咐,没有在营垒附近竖黄旗,都是用的缴获自张白骑军的旗帜。”
“明天啊。”
刘石念叨了一声,许安让他出兵的日期是在三日之后,两天的休整,怕是有些匆忙啊。
飞狐陉地势险要,头顶一线青天,最宽的地方八九米,而最窄的地方只有两三米。
有些地方甚至终日见不到阳光,视野非常有限,这也使得刘石麾下很多人在行军的路上,受了一些轻伤。
刘石将手中的苍鹰丢给了身旁一名亲卫,那亲卫是专门给他养鹰的军卒。
“传令全军,加速进军。”
刘石右手握着马鞭,重新牵起缰绳,轻轻一挟马腹,黄骠马低嘶了一声,跟随着人流向前缓缓走去。
“传令全军,加速进军!”
朱九大声的传递着刘石的命令。
停留在那亲卫手中的苍鹰吃完了肉条,猛然振翅,再度扶摇而起。
大地在苍鹰的脚下越来越远,脚下的峡谷正变成一条蜿蜒的小沟。
带着黄色巾带的军卒缓缓向前,犹如参杂着泥土的溪流。
军令一级一级的下达,传递军令的声响,惊飞了原本已经重新落回了峡谷树木枝丫上的群鸟。
……
代郡的气氛正越发的紧张。
郡治高柳城中一片肃杀之气,各处的城门此时斗已经关闭。
城内城外的营垒的军卒们,皆是整装待发。
代郡郡守王泽面色阴沉的在高柳城的府衙内来回的渡步,就在前不久,北方的边境的频频出乱。
北方的上谷乌桓频频异动,多次叩边,虽然都被汉军击退,但是乌桓的骑兵还是锲而不舍的袭扰长城一带,让人不胜其扰。
两三个时辰的时间,就有三四条军情送来,都是乌桓骑兵寇边的消息。
王泽将手中的信件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在王泽看来,上谷郡的郡守高焉,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憨货。
上谷乌桓老老实实的待在上谷境内,没人投没人抢,就算幽州东面的张举、张纯联合着丘力居闹腾了起来,那上谷乌桓的大人难楼也没有带着自己的部族和他们一起掺和。
甚至还表示,如果有需要,只要这次先交付钱粮,上谷乌桓还可以加入汉军队列,作为义从出战。
但是那上谷的郡守高焉却是死脑筋,不仅是一口回绝了难楼的提议,还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请命上书,将上谷乌桓部逐出了长城以南。
现在倒好了,本来老老实实的上谷乌桓部如今也闹出了动静,闹得边境动荡。
更可气的是,刚好就挑在代郡的骑兵被征调去涿郡不久之后,现在代郡的骑兵只有数百人,根本没有办法出动出击,只能被动防守,等着乌桓来攻。
正在王泽大发雷霆之时,一名背负着令旗,风尘仆仆的信使又走入了房舍之中。
“又是乌桓寇边?”
王泽无奈的看了那信使,指了指自己的案桌,极为不耐的说道。
“把信件放到案桌上去,等会我再看。”
这些乌桓人就如同苍蝇一般,时不时飞过来恶心人一会,又没有一点实质性的动作。
“启禀使君,是南面来的消息……”
信使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将信件放于案桌上,而是上前了几步,双手举着信件仍旧看着王泽。
王泽眉头一皱,心中微沉,南面的来信,还是急信,王泽只觉得一阵头大,郡内的兵员只有那么,若是处理不善,顾此失彼,在这个风口上,稍有不慎便会被去官免职。
现在北面频频出乱,乌桓人的袭扰无法解决,南面又生了骚乱,真是多事之秋啊。
王泽从信使的手中接过了信件,一把撕开了封口,将帛书抽出并展开看起了其中的文字。
随着视线的移动,王泽的面色也是越来越差。
他本以为可能是什么匪患,民乱,但是传来的却是王泽最不想面对的消息,处于太行北部的贼匪有了新的动静。
七八千名太行贼匪齐聚飞狐口外,在代郡的南面扎下了营垒,看起来似乎是准备劫掠周边。
王泽皱眉思索,只觉的手中的帛书如有千钧,问道:“这支贼匪打的什么旗号?骑兵多吗”
此前太行北部的贼匪就已经是让王泽苦不堪言,不胜其扰了。
尤其是那名叫张白骑的盗匪,麾下不知道哪里的那么骑兵,频频出陉劫掠,飞狐陉外的乡聚因为张白骑的骚扰,几乎都没有人烟了。
虽然那张白骑说是被封做什么“平北将军”,但就算封了他当将军,他的部下还是时不时的出陉劫掠,让王泽不胜其扰。
此次若是那张白骑带领部曲,王泽却是也只能选择吃个暗亏,让他劫掠一些没有多少防备力量的乡聚。
原来郡中骑兵部曲尚在时,也每能留下多少贼匪,更何况现在代郡的骑兵都被调去了南面。
“据斥候来报,是太行山张白骑部的旗号,并未见到敌方的大队骑兵,只有少许的斥候。”
王泽面色严肃的看着手中的帛书,摆了摆手。
张白骑这次倒是有些怪异,他麾下的马兵最多,这次出陉怎么却没多少马兵。
“你先下去吧。”
代郡的局势越来越乱,事故多发,让王泽感到极为不安。
“代郡的守将是谁?有多少兵力?”
报信的信使退下后,王泽转头看向一旁的文吏询问道。
文吏翻看着手中的简牍,过了一会,抬头回答道。
“有郡兵两千三百余人,乡勇十三支,在册有三千一百二十六人,领兵将领是南部都尉石鸣”
王泽背负着双手,往前走了两步。
五千四百多人那倒是够了,应对七八千的贼匪绰绰有余,那些贼匪多半连甲都没有,还拿着农具,都称不上是军兵。
“传信给石鸣,让稳妥一些动兵,找到万全的机会,才出阵迎敌,如今上谷乌桓异动,南边绝对不容有失。”
文吏应了一声诺,随后取出一份简牍开始书写了起来。
王泽沉吟了一会,虽然石鸣麾下有五千多人,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是总感觉有些部队,于是又言道:“我记得高柳城还有四百多名骑兵,将他们派去南面协助石鸣,一起消除南部匪患,将张白骑的部队驱赶回去就行。”
又调了一支兵马去,但是王泽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他感觉到有些不对。
王泽走回自己的案桌后重新坐了下来,面色严肃的看着自己案桌上的地图。
思索了半响,王泽终于是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这支太行的贼匪没有多少骑兵,这很不对劲,王泽这时候才想起,张白骑被封做“平北将军”后,每个月最少都会派兵出来劫掠一次,还会向他索取一些钱粮。
但是好像有很长一段时间,飞狐陉外都没有出现过张白骑的马队了。
王泽凝视着南面,事出反常必有妖。
张白骑转性,这绝对不可能,那么只有一个原因了,就是张白骑已经被黄巾军击败,而且是极为迅速的击败,以至于张白骑根本没有办法逃脱,并且给他们发求援信。
冷汗从王泽的额头上冒了下来。
他想明白了,这支打着张白骑旗号迷惑他的太行山贼匪,多半就是黄巾军的部队了。
飞狐陉太行黄巾出陉,而且这支太行黄巾还故意打着张白骑的旗帜来迷惑自己,北面乌桓的袭扰也是这段时间才开始的。
王泽看着案桌上的地图,却是如同坠入了冰窟一般,只感觉遍体生寒。
两者出兵的时间,契机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两者的时间间隔并不多。
王泽看着并州的位置,面色难堪无比。
他想明白了,他全想明白了……
……
代县城南十余里外。
此时已是喊杀声整天,战鼓声、号角声连绵不断。
“杀!!!”
石鸣牵引着座下的战马冲锋在前,手中的马槊每一次挥舞,必定有一名贼匪倒下。
身后三十余名亲卫骑兵跟随着石鸣齐头并进,沿途根本没有贼匪可以挡住他们的推进的脚步。
“咚!咚!咚!”
昂扬的战鼓声响起,大量身穿红衣的汉军军卒手持着刀盾汹涌向前,两翼手持着长枪,身穿着布衣,并没有披甲的乡勇方阵也缓缓的压了上来。
虽然这些乡勇并没有那些汉军的军卒那么勇敢,但是他们眼前的贼匪,却是更加的不堪。
破烂的兵器和甲胄被丢了一地,眼前的贼匪已经是彻底处于溃败之中了。
汉军军阵两侧这些为数颇多的乡勇们,脸上也露出了得胜的喜悦。
“都尉小心!”
一名亲卫暴喝一声,举着曲缘盾便挡在了石鸣的面前,紧接着数枝羽箭便飞射而来,正射在了那亲卫的曲缘盾上。
“撤。”
石鸣勒住战马,冷冷的看了一眼前方抱头鼠窜的贼匪,冷声喝道。
随后身旁的亲卫骑士便跟随着石鸣一起勒转马头,号角声响起,冲锋而来的汉军步卒,也停下了脚步。
虽然石鸣心中窝着一团火,但是他还是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他知道现在击溃的不过是贼匪的先锋部队罢了,真正的主力还藏在后面。
石鸣回头看了一眼,正在收拢残兵的贼匪军阵,眼神清冷。
若不是那支贼匪军中有一支人数颇多的弩兵队,只怕是在代县城下就被他带着军卒尽数击溃了。
就在两天前,石鸣刚刚将斥候探查到集结在飞狐陉外贼匪的信息,传递给了代郡的郡守王泽。
这支肥胆大包天的贼匪,居然胆大包天的攻打他镇守代县。
看着毫无章法,甚至连攻城器械都没有多少的这股太行山贼匪,石鸣果断的下达了出击的命令。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
这支太行贼匪如同石鸣预料之中的一般,一溃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