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为大都督-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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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文卿笑道:“童将军,有时后一个人加一个人,并不会等于得到两个人的力量,说不定就连一个人的力量也达不到,这就是所谓的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我崔文卿即便当真要对付那个司马唐,光凭自己就行了。”
没想到崔文卿居然拒绝了自己的建议,童擎不由大感意外,惊讶道:“什么,崔大哥你自己就能对付他?”说完此话,面露不屑之色,嘲讽之意愈发浓厚。
崔文卿轻轻一哼,继而义正言辞的言道:“不管折昭曾今如何,我只知道现在她是我的娘子,即便那司马唐当真对她旧情难忘,作为折昭的相公,我也会坚定守护自己的婚姻,倘若司马唐要向我挑战,我崔文卿也不是好欺负的,大不了麦芒对针尖,与之决一雌雄便是,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大丈夫!”
铿锵有力的话听在童擎的耳朵里,霎那间竟让他有些发怔,看崔文卿的目光也有些变了。
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崔秀才当真豪迈,居然连新科状元郎都敢去比试一下,实在太过骇然了。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从何处得到的自信,莫非乃是狂妄无知不成?
心念及此,童擎暗自一叹,紧接着绷着脸言道:“既然崔大哥不愿意与在下合作,那我们就依照各自的想法对敌便是,总归一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还请崔大哥切记了。”
崔文卿见到此人依旧对折昭恋恋不忘,且还想着要对付司马唐,不禁笑了,点头道:“好吧,在司马唐没有离开府州之前,咱们就暂时算作朋友。”
“一言为定?!”童擎朝着崔文卿伸出了手。
“一言为定!”崔文卿一笑,也伸出手来握在了他的手上。
童擎告辞离开之后,崔文卿原本的好心情已是消失不见了,竟觉得心内说不出的压抑沉闷。
刚才折昭与他讲述司马唐将要到来的时候,口气轻描淡写,似乎是不太在意,甚至也没多提司马唐几句。
然此时此刻童擎的一番话,却让崔文卿幡然醒悟,折昭与司马唐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简单。
照童擎这么说来,司马唐肯定是对折昭余情未了的,说不定此番前来府州,也是因为此事。
至于折昭心内是如何作想,不仅是童擎,就连崔文卿也不知道。
崔文卿身为不折不扣的现代人,心思也算是开明,但他即便再是开明,也不会接受折昭心内还存有其他男子。
倘若司马唐到来之后,折昭与他果真有情,崔文卿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休掉折昭。
这并非是他冲动任性,而是作为一个男人最为基本的尊严。
大不了从此以后离开大都督府,天下佳人无数,难道他还找不到一位绝色佳人共度一生不成?
心念及此,崔文卿心内的念头渐渐坚定。
区区司马唐而已,历史上的无名小卒,状元又算个甚来!
也罢,就让我崔文卿来会一会你,看看我这个落第秀才,是否能比得上你这个新科状元郎!
此时此刻,离大都督府不远之地,折惟本带着折继宣、折继长两子,终于回到了位于府谷县的府邸当中。
瞧见历来巍峨大气的乌头门紧紧关闭,门口所立的带甲卫士全都已经离去之后,折惟本不禁生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惆怅悲恸感觉。
说起来,他折惟本贵为折氏直系子弟,从年轻时代开始,便一直在振武军当中担任要职,可谓是人前也风光,人后也风光。
在他父亲折御卿战死之后,兄长折惟忠更是让他担任振武军长史一职,在军中实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好不风光。
没想到今日今时,一切地位权势都丢失了,他更被朝廷褫夺了官身,变作了普普通通的一名平头百姓,也连累二子同样丢官,此番种种,实在令他是情何以堪!
折惟本从来都没认为自己做错,在他看来,振武军也只有掌握在他的手中,才能真正团结协力,为大齐守护边疆,至于折昭,完全没有资格担任大都督,更没有任何能力统帅振武军征战沙场,故此他设计夺权,乃是理所当然,这也是为了列祖列宗,家国社稷的无奈之举。
然而时不待人,他的夺权计划却是意外失败了,而他也沦为了一个普通百姓,完全是靠着朝廷的一丝怜悯,以及与谢太后还算不错的交情,才能求得一丝生机。
但在别人的嗤笑谩骂中苟延残喘的生活,对他来说当真是比死了还要难受,此时此刻,他也在心中对着朝廷也是产生了一丝愤恨,整个大齐似乎都已经没有容他折惟本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心念及此,折惟本怅然一叹,走入了变得冷清萧瑟的前院之内,一问家中管事,才知道因为他涉险谋反夺权,不少仆人担心会祸殃满门,于是乎纷纷请辞离去,原本有着三四百人的府邸,目前只有十来个忠心耿耿的老仆人选择留下了。
得知此事,折惟本大感悲愤,也觉得人心无常,世事多变。
第二零六章 争锋相对的两人(盟主加更7)
一番思忖,折惟本断然下令道:“继长、继宣,你们立即在城中延请数名匠人,用砖石把咱们的府们封堵了。”
折继长一愣,不解问道:“爹爹为何要封堵府门,不知此乃何意?”
折惟本冷笑言道:“在所有人眼中,我折惟本可是一名罪人,只当闭门谢客静思己过,封堵府门正可让折昭以及朝廷明白老夫的心意。”
折继宣略微思忖了一下,已是明白了折惟本的用意,颔首点头道:“爹爹此举乃韬光养晦,而且还可以避免风言风语,实乃大妙。阿弟,就照着爹爹的话去做便是。”
折继长历来唯折惟本以及折继宣的命令是从,轻轻颔首示意明白,连忙出门前去安排去了。
折惟本望着眼前黑沉沉的府邸内,只觉这里恰如一个让他无从脱身的囚笼,也不知此生还否有机会离开这里?
想到这里,他不禁暗暗叹息了一声,在心内无声呐喊道:折昭啊折昭,我折惟本不会就此倒下,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
四月初夏,离府谷县三十里的崇山峻岭当中,正有三辆两马驾拉的马车,在一队骑士的护卫下沿着官道进行着。
可见峡谷两岸高峰绝谷,峻拔迂回,一条大道在谷底蜿蜒曲折,马车骑士行进其中恍若渺小不堪的蝼蚁,在地面上艰难的跋涉不止。
午时过后太阳西斜,车队亦是出了峡谷,来到了一片空旷地带,领队骑士在询问了马车内贵人们的意见后,吩咐属下在道边草地上扎下了简单的营帐,权作休息。
“王校尉,不知这里离府谷县还有?”一名头戴幞头,身穿锦衣的公子跳下高车,当头便是一问。
领队骑士恭敬拱手道:“启禀司马公子,向北还有二十里之地,就可抵达府谷县。”
“还有二十里,就到了么?”锦衣公子喃喃念叨了一句,心念马上就可以见到阔别已久的心上人,一颗心儿立即就忍不住帜热了起来。
此人正是奉陈学士之命,前来府州了解考察崔文卿的司马唐。
只不过现在司马唐的满腔心思都被折昭所吸引,陈学士的一番吩咐已是被他置于无足轻重的位置了。
的确,区区一个落第秀才,才学肯定是稀疏平常,有何值得让他这位状元郎关注之处?完成恩师的吩咐肯定是简简单单而已。
心念及此,司马唐脸上闪过一丝轻蔑的微笑,自是在嘲笑那凭空有着令人羡慕不已艳福的崔文卿。
不过阿昭与他成亲之后似乎根本就没有圆房,两人也只是徒有夫妻虚名而已,若自己抵达府州之后,能够以一番真挚之情感动阿昭,说不定阿昭就会与那崔文卿和离,与他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司马唐大感振奋,心内满是激动。
便在此时,一个不阴不阳的嗓音忽地响彻耳边,也将司马唐从美妙的幻想中惊醒了过来。
“司马兄啊,这舟车劳顿大家都是疲累不堪,脸色不佳,也只有你,似乎离府州越近,脸上的笑容越是更多了。”
司马唐光听声音就知道来者为谁,转过头望着站在自己身前摇扇而立的英伟男子,淡淡言道:“苏轼,你还没告诉我,你来府州究竟有何目的?”
今日苏轼一身宽袖长衫,头戴帻巾手持折扇,倍显名师风流,懒洋洋的开口道:“在下早就对司马兄你说了,我来府州可是了解边疆形势来着,你也知道我这个翰林知制诰每日呆在翰林院鲜少出门,安石相公也是想让我出来历练一番。”
闻言,司马唐却是嗤之以鼻。
说起来,苏轼与他乃是同窗学友,而且才华不相上下,家世也相差无几,按道理来说,本可以成为知己好友。
然没想的是,两人却因政见不同,从而看对方都是非常不顺眼,昔日在学院的时候也常常针锋相对,你追我赶。
在科举考试的时候,两人更是一个成为状元,一个成为榜眼,虽则司马唐力压苏轼一名,但他也明白科举主考官欧阳修乃是倾向于爹爹等保守派阵营,故而对苏轼在策文中的冒进思想有些抵触,才将之判作了第二名榜眼。
虽则如此,司马唐却从不敢轻视苏轼,因为他知道此人将会是自己一生最大的劲敌,就如爹爹司马光与王安石那般。
而这个劲敌跟随着自己的脚步也突然前来府州,想来目的便不会是那么单纯了。
心念及此,司马唐冷笑言道:“苏轼,本公子可是奉了恩师之命前来办事,你不尊重我可以,但恩师的面子相信你不会不给,劝你不要妨碍我办事,免得惹恼恩师。”
苏轼笑叹道:“司马兄啊司马兄,就允许你前来府州,却不准我来了是不是?天下大道又不是你家修的,管得着么!”
司马唐沉着脸言道:“只要你告诉我你此行的真正目的,还有,为何我前脚离开洛阳,你立即就跟上来了,是谁告诉你我要去府州的?”
苏轼哭笑不得,双手一摊言道:“司马兄,如果我说这一切当真是巧合,你相信么?”
司马唐冷笑道:“相信?相信你才有鬼了,你不实言相告也是无妨,苏轼,咱们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苏轼用折扇扇柄敲击着掌心,摇头晃脑的笑道:“妙哉妙哉,若是井水不犯河水,自当最好,我也眼不见心不烦。”
“你……”司马唐瞬间被苏轼的讽刺之言挑起了怒气,然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不屑与他一般见识,冷哼一声便作了事。
便在这时候,一个面目清秀,身形单薄的布衣小厮捧着水囊走上前来,走到苏轼面前脆声脆气的言道:“公子,沿途疲乏,先喝点水休憩一下吧。”
苏轼点点头接过水囊,仰头狠狠的灌了一大口,也不避嫌,直接又将水囊还给小厮言道:“来,你也喝点,可别累坏了。”
布衣小厮展颜一笑,丝毫没有半分顾忌此乃苏轼喝过的水囊,就用衣袖轻轻一擦,也是仰头喝水。
第二零七章 同窗相逢
司马唐一直冷眼旁观这一切,心内却是暗忖不止。
他知道这名布衣小厮名为苏三,乃是跟随苏轼前来府州,并伺候他衣食住行的书童。
不过根据他对苏轼的了解,此人似乎从来不喜欢被别人这样细心伺候,且这苏三以前也没见过,仿若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似在令他大感奇怪。
见到这名为苏三的布衣小厮明目皓齿,肤色白皙恍若女儿,司马唐心内忽地生出了一个怪异的念头。
“莫非苏轼这厮口味突变,开始喜好男风了?这个布衣小厮便是他所豢养的**?”
想到这里,司马唐止不住周身恶汗,望向苏轼与苏三的目光也不禁带上了一丝鄙夷之色。
苏轼与苏三却根本没有发现司马唐怪异的眼神,此时主仆二人正在分吃一个麦饼,一人一半神情亲切,实在基情满满。
便在这个时候,一片马蹄声忽地从远方响起,愈来愈大竟是朝着谷口奔来。
护卫骑兵问声大惊,纷纷上得战马列成了骑阵,全都抽出长剑一脸戒备之色。
司马唐不通军事,连忙询问道:“王校尉,你们这是怎么了?莫非前面有情况不成?”
领军校尉开口解释道:“司马公子,似乎正有一大群骑兵朝着咱们这里而来,目前还不知道他们的来意,为求安全,还请司马公子进入马车为妥。”
未等司马唐出言,苏轼已是毫不在意的大笑道:“此地离府谷县不过二十里,何处骑兵胆敢这样肆无忌惮的纵马飞驰?不用问也是折大都督的手下,说不定是折大都督派人前来迎接咱们来了。”
听到此话,司马唐登时就面露喜色,也没有依照王校尉的话进入马车中躲避,反倒是爬上了道旁的一块高石,手搭凉棚遥遥观望,可见正北方烟尘大起,果真有一队骑兵纵马而来。
不消片刻,骑队愈来愈近,弥漫的尘土中,一杆“折”字大旗迎风鼓荡飞扬。
霎那间,司马唐心跳不禁快了起来,面上也带上了一丝激动的红色,跳下高石故作镇定的言道:“大纛旗上书折字,果然是振武军到了。”
一见大纛旗,护卫骑士立即就放松了戒备,及至来骑在箭余之地纷纷驻马而立,领军校尉立即开口言道:“吾等乃是京城缇骑,不知来者何人?”
来骑为首骑士亢声言道:“本将乃振武军大都督亲卫营副将成事非,不知谢助教与司马唐、苏轼两位公子可在对面?”
领军校尉抱拳言道:“原是振武军同僚,本将有礼了,谢助教与司马公子、苏公子俱在此地,有劳将军出迎,实在客气了。”
成事非哈哈大笑道:“你们乃是振武军的客人,加之又有三位贵客,本将何德何能,有何颜面前来迎接?不瞒诸位,是大都督亲自,带着吾等专程出城前来迎接贵客。”
说罢之后,成事非大手一招,骑士们沓沓走马,瞬间就分开了一条甬道,便看见一个身穿甲胄的美丽身影骑着一匹白如霜雪的骏马悠然而出,转眼就来到了骑阵之前,正是振武军大都督折昭。
领军校尉见状大惊,连忙与护卫骑士们一道翻身下马,拱手抱拳作礼:“末将见过折大都督。”
霎那间,立在原地的司马唐呆如木鸡,痴痴的凝望着那个熟悉,却有许久不见的身影,心内涌出了一股久违的炙热与激动,心跳更是如同战阵之鼓般,剧烈的响动不停。
“诸军免礼。”
折昭马鞭轻挥,双腿一夹马腹纵马而至,当看见立在那里的司马唐时,止不住嫣然一笑,翻身下马抱拳一礼道:“有朋至远方来,不亦乐乎,司马兄,久违了。”
“阿昭。”司马唐的嗓音中悄然带上了一丝激动颤音,望着眼前浅笑莞尔的佳人,他长吁一口气稳定心神,拱手作礼道,“在下司马唐,见过折大都督。”
折昭笑言道:“在下与司马兄本是同窗,今日也只叙同窗之情,何须叫什么大都督这样生分?”
苏轼大笑点头道:“对,还是阿昭说得不错,今日只有同窗而无大都督,司马兄啊,你刚步入官场,就市侩迂腐了啊!”
司马唐差点被苏轼这句话气得吐了血,狠狠的瞪了苏轼一眼劝阻警告,涨红着脸尴尬笑道:“的确,是在下之失,还请阿昭见谅。”
折昭促狭笑道:“见谅可以,待会司马兄自罚三杯就可。”说罢之后望向苏轼,意味深长的笑言道,“苏兄啊,这一路你与司马兄相伴,相信也不会寂寞吧。”
的确,苏轼与司马唐不和之事在国子监可谓是人人皆知,两人千里昭昭从洛阳赶来府州,沿途只怕也没少拌嘴,自是不会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