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亲军锦衣卫-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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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传庭冷脸道:“本来我不满阉党专权,才辞官归隐。但我却听说,新皇登基,一举铲除了阉党。更听说赵大人年轻有为,辅佐皇上穷究阉党余孽,更直接提请皇上裁撤了祸国害民的东厂,整肃了镇抚司锦衣卫。更风闻赵大人奉旨公干,一路行来,不抓夫,不摊派不扰民,感觉稀奇,就随我弟来看看传言是否属实。”
赵兴闻听,当时充满期待的询问:“如此一来,是不是孙先生静极思动,又有出仕为官的想法?”
结果孙传庭却坚定摇头:“本人虽然辞官,但身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心思还在,但若说有出仕为官的想法还没有。”然后一脸不屑的道:“阉党专政可恶,但东林胡搞瞎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羞与之为伍。”
赵兴闻之,当时一伸大拇哥:“孙先生,真高洁之士也。”
历史上,孙传庭还真是如此,既反对阉党,也反对东林,直到崇祯八年,在看到大明大厦将倾,才再次出仕为官,为这个大明奔走效力。但那时候,大明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啦。
夫人亲自下厨,这让孙传庭很感动,对赵兴好感更深,酒席间详谈,更被赵兴渊博的知识,稀奇古怪的论调,还有他一番报国爱国的雄心所折服,将赵兴从幸臣丘八,提升道能臣干员,胸中学识渊博大有丘壑的高士,对赵兴有种知音的感觉。虽然依旧坚定的拒绝出仕为官,但也答应,只要赵兴真的办实事,办好事,他到乐于帮忙。
得到了这样的许诺,赵兴就非常满足了。临分手时候,赵兴真诚的送了孙方城和孙承宗每人一百两仪程,名义是资助二位游历潜修,对于这么高雅的铜臭两人乐于接纳了,几个人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看着孙传庭远去的背影,赵兴再看了看身边的洪承畴,当时心中欢喜的想:“有这大明最有名的两个人做左右小弟,自己想做的事,将无往而不利啊。
第149章 了解情况
大队人马到了太原,早有当地锦衣卫千户,带着一行属下,到城外十里迎接。
驻守山陕锦衣卫千户孙大可,上前拜见的时候,赵兴和蔼的拉着这个精干的老人嘘寒问暖了一番,然后将闲杂屏退,只留下洪承畴和赵梓在身边。坐下之后,赵兴低声询问:“你的千户所状况如何,有人马多少,我问的是能做事的。哗变的状况到底是怎么发生的,一共多少人哗变,现在的情况如何?当地巡抚和三边总督是个什么意思和处理方法,咱们锦衣卫参和了没有?”
面对这个年轻的上司如此开门见山的询问,孙大可整理了下自己的思路,谨慎的回报:“启禀大人:“属下千户有员额——”顿了一下。
赵兴再次打住他:“我要实际的数据,而且还是能用的。你不要担心,空额弊政,那不是我管的,那是指挥使大人的职权,我北镇抚司不能管,我也不想找麻烦。我如此问你,就是可能在未来,我需要你们的配合,我需要做到心中有底。”然后看了下这个忐忑的千户:“当然,未来我请你协助,是人情;有功,上报请赏,有过,我一肩膀担着,所以,还请如实回答。”
得到了这个年轻的镇抚如此承诺担待,孙大可诚实的道:“本千户有足额一千,但不上任的挂名五百,裁撤东厂之后,调拨过来的东厂番子二百,现在有员七百,但实际能用的就是刚刚调拨过来的二百东厂番子。”
东厂的成员,大多是从锦衣卫中精挑细选的干员组成,和锦衣卫大多都是世袭不同,所以能干强悍。
赵兴对惊讶的都快掉了下巴的洪承畴坦然笑道:“不错啦,真的不错了。”
“难道监听天下耳目锦衣卫,也已经糜烂到了这个地步吗?”洪承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赵兴摊手:“天下锦衣卫十四卫所千户,其中京城名义是八个,结果算上后来为我专门组建的,才是七个。而你也知道,锦衣卫施行的世袭制度,真是黄鼠狼下耗子,一代不如一代。这也就是锦衣卫为了保住自己的编制,不得不凭空拿捏些人罪状邀功,好在这个天下的官员也给力,那是拿捏一个就能做实一个,所以才到了今日的地步。”
孙大可见这位镇抚年轻坦率还随和,也就敢于对洪承畴这个外人公布自己内部的消息:“其实,这就是一个比烂的世界,锦衣卫烂了,但好在官员集团,比我们锦衣卫更烂。”
赵兴接话感慨:“是啊,这真是一个比烂的时代啊。宋元的大金,那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存在,但现在的努尔哈赤和他祖宗那就是烂的没边,让一群要饭的东江镇所谓将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而努尔哈赤,却又能打的我们所谓的关宁铁骑望风而逃,才有了女真不满万,满万无人敌之说。而内地卫所糜烂到现在,连一群流民组成的流寇都打不过了,三边的将士都饿的拿不动刀枪了。”看看一脸沉痛的洪承畴,意味深长的道:“若有一能臣,掌握一支不说多了,就只要五千由年轻人组成的,装备钱粮充足的队伍,那就足可蔑视天下啦。”
洪承畴没有接话,但已经有一种心向往之的神色浮现在面颊。他有亲身经历的,自己三百衙役家丁组成的队伍,代替已经无兵可用的边军,就可以杀散两万围困韩城流寇,杀敌三百,解了韩城之围,足见其中内涵了。
收回跑题的话题,赵兴对孙大可道:‘你继续回答我的问题’
孙大可忙再次躬身禀报:“哗变的边军是陕西的榆林卫,合计有哗变的将士号称两万,其实按照属下的侦查,最多一万。”
赵兴默默的点头:“这也不少啦。”
孙大可一笑:“其实,真正哗变的只有王尽忠的五千,多出来的,是杨鹤派去围剿他们的赵何的队伍,双方不但没打,还直接合兵一处了。”
赵兴吃惊的问道:“还有这样的奇葩事?”
孙大可看了一眼尴尬的洪承畴:“这其实不奇怪,因为派去围剿的赵何部,也积欠一年多了。”
洪承畴一摊手,自我解嘲的辩解:“我虽为都粮,但也是没米下锅。”
孙大可继续汇报:“但这批哗变的边军却是有良心,没有变成乱军,他们的头领是守备王尽忠,约束将士就呆在军营里没有祸害周边百姓。只是不定期的到周边的大户借点米粮维持,然后不断的上书总督杨鹤和延绥巡抚岳和声,要挟他们尽快解决积欠。”
洪承畴不由感慨:“这个王尽忠单单这一举动,就足可免其死罪了。”
军兵哗变,不像揭竿起义的杆子流民,或者是马匪盗贼。
流民组成的杆子盗匪,还都是有些良善百姓,还能遵守不侵扰乡邻,只抢些物资,裹挟点青壮,严守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规矩,其实,对百姓的伤害并不是很大。
但哗变的士兵就不一样了,他们因为走投无路而哗变,一旦哗变,他们就认为自己必将接受军纪无情的惩罚,就有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所以,其危害之烈,远大于流寇盗匪。
而这个王尽忠,却能约束哗变手下,只是到周围富户家商借米粮,然后威胁朝廷官府,可见这个人的良心还在。
这就是洪承畴所说的单凭此表现,就足可饶恕他不死。
其实,朝廷对边军的哗变闹饷,也不敢轻易严惩那些闹事的士兵将士,大多是推出当地官府的人,杀几个平息将士之怒,然后安抚他们,继续为国死战就完事了。
尤其,在这之后,大明的军队因为欠饷哗变此起彼伏,就连每年四五百万,掏空国库的关宁都发生了哗变,更何况其他?
孙大可继续汇报:“这件事,三边总督和山西巡抚刚开始还极力隐瞒,但京城里出了皇上微服私访大人您的案子,同时他们再也遮掩不住,才不得不上报朝廷。而当他们上报朝廷之后,反倒是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就等着您到来处理了。”
赵兴就看向了一脸尴尬的洪承畴:“哥哥,从这点看,你们三边总督衙门,是实实在在的要拿兄弟我这颗人头顶缸啦。”
洪承畴就尴尬的呐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毕竟这事自己也是其中一员,还真就存了这个意思的。现在自己和这个钦差成了兄弟,这时候还怎么说?
好半天,才期期艾艾扭捏道:“其实,其实,兄弟我也是不断催要这些将士积欠达五十多月的钱粮的,但山西巡抚推给三边总督衙门解决,三边总督衙门推给延绥巡抚上缴,延绥巡抚又推给了山西巡抚,管他要——”
“好了,这就是一个圈踢,是个死循环,你们跟本就解决不了,于是就等着我这颗脑袋顶缸。”在大明,先期的军户制度彻底的糜烂了,在明代,后来不得不招募士兵,用作卫国。当兵是一份工作,是工作,就要拿工资,拿不到工资,自然要闹。一般人闹,无非是堵马路,喊几句,当兵的闹,就不同了,手里有家伙,要闹就往死里闹,专用名词叫做“哗变”。这种事,谁遇上谁倒霉。
“积欠五十一个月,亏了那些将士有良心,要是搁在诸位官员身上,欠一个月就闹啦。”感慨了一下,赵兴就再回前话:“锦衣卫参和了没有?”
孙大可苦笑道:“年前闹着裁撤厂卫,大家已经人心惶惶,各地官员更是得了势,根本不把锦衣卫放在眼里,大家谁还有心参和?于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刚开始是大家等着通知回家抱孩子呢。后来因为大人您的关系,锦衣卫保留了,但大家的心散了,再也难以聚拢了。所以,我们山陕锦衣卫千户所没有掺合。”然后单腿跪地:“这一点,还请大人恕罪属下失职。”
赵兴站起来拉起他:“不怪你的,闹那么一出,人心散了,这队伍就不好带啦。”然后正色道:“不过,原先的事情我不管了。从现在开始,你的千户听我的调度,振作起精神来,咱们先保住我的脑袋,不能让那群混蛋官员拿咱们锦衣卫顶缸。再就是做出个样子来,给天下百姓,给那些将士看看,我们依旧在为他们发声,依旧是欺压他们的狗官的死敌。给皇上看看,真正能解决事情的,依旧是他的亲军,我们锦衣卫。”
孙大可闻听,当时握紧了绣春刀,挺直了腰背:“谨遵大人教诲。”一时间,原先的那个跋扈嚣张的锦衣卫再次回来了。
正说着,亲兵头目毛守义进来禀报:“山西布政使携大小官员,出城迎接钦差大人。”
赵兴询问:“耿如起没来吗?”
毛守义摇头:“没有。”
赵兴对着洪承畴一笑:“跟我摆谱啦。很好,你不来见我,我去见见你。哥哥,从现在开始,你我就是水火不容的死敌,咱们给他来出双簧,跟我走着。”
第150章 坐而论道
钦差,还是北镇抚司的一把手这个钦差,和各级官员巡抚相比,谁更大?答案是含糊的。
正常来说,钦差代表皇上,见官大三级,在天下官员面前,钦差最大。
但之所以说答案是含糊的,是因为当钦差代表的皇帝,都被东林当然架空的时候,钦差其实就是个屁。再比如,当地的官员实力足够大,地位足够高,那钦差也不过就是皇上一个传话跑腿的了。
而天下第一巡抚,山西巡抚耿如起,就是这么一个官员的存在。
但赵兴知道,历史上,今年十月皇太极入寇京师,耿如起奉旨带着六千山西兵进京勤王,然后被兵部瞎指挥,五日三换防地。在大明病态的控制武将军队后勤补给的制度下,五日没有进食的耿如起勤王兵被直接饿的哗变了。那正好,崇祯对耿如起老账新账一起算,最终还是交给锦衣卫拿下昭狱,第二年和袁崇焕先后脚杀了。
赵兴现在面对耿如起对自己的端架子,表示了无限的宽宏和不在乎。自己何必和一个即将死的人呕气呢?不值当的吗。现在还不是自己张扬的时候,还需这位大佬帮衬自己完成任务,最起码需要他暂时轻视自己,不给自己扯后腿。
利用与相互利用吗,这是官场的规矩。
在耿如起按照规矩向赵兴问候了圣安之后,赵兴立刻换下了严肃的表情,带着晚辈那种谦恭,带着和煦的笑容打着哈哈,亲自搀扶起跪在地上的耿如起,并且坚决的避开了耿如起对钦差身份的施礼。
“哎呀呀,老公祖客气啦客气啦,折杀后辈小子啦,来来块请坐。”亲自搀扶着耿如起做到椅子上,赵兴依旧是连连客气:“若不是这代表皇上的身份规矩在,小子晚辈本应该先去老公祖的府上拜见的,可是,可这——”
对于赵兴的谦恭,耿如起还是比较满意的,看来这个小子,并不像京城里同党传过来的话那样,对东林君子充满了敌视吗,这个小家伙还是满懂得人情世故,懂得看风向实力的吗。
“钦差大人一路风霜劳顿,辛苦啦。”耿如起现在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对待赵兴了。抬手不打笑脸人,既然自己没能在沿途上阻止赵兴进入山陕,那就尽量的搞好关系,不要把事情闹的太僵了。
“多谢老公祖心疼,小子惶恐啊,好在一路还算平安。当然,一路上有些小插曲,我也不过当做是上天对小子的一种磨砺历练,一笑而过了。”
耿如起知道,这是这小子点自己呢。当时就假装愕然道:“怎么,堂堂大明地界,钦差也有人敢冒犯吗?说,赶紧的说出来,本巡抚一定严办。”
赵兴心道:“装,你就装吧。”然后就是一片云淡风轻的挥手:“还是那句话,都过去了,小子也没向皇上上报,以免皇上担心,过去啦,过去啦。”
然后似乎是不在心的道:“那些小插曲,估摸着也是赶巧了,如果真正靠那些手段,靠下作来成事,嘿嘿嘿,不瞒老公祖说,那就是那帮蠢货自己找死。天下论下作,还有下作过我北镇抚司的吗?”然后自己先尴尬的笑了。
洪承畴适时接口,嘴里充满了对北镇抚司刚正不阿的嘲讽:“是啊,如果政治是靠下作手段来成事运作,在赵大人的眼中,政治就简单多了,捏人罪名,实在不行,搞搞暗杀,岂不一切都简单多啦?”
赵兴的脸上就闪现了一丝温怒,但转而哈哈解嘲:“那是以前,是阉党的做为。现在皇上委派了我做这个职位,还特意焚毁了刑具,关闭了昭狱,就是要让政治恢复到他正常的规矩上。”然后对着耿如起,对着满脸不屑的洪承畴,对着满堂的山西官员,赵兴郑重的道:“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本官是一切按照规矩来,规矩哈。”
堂上群官,也不知道带着怎么样的心思,一起轻松的哈哈一笑,这以前的总总,似乎就真的过去了。
气氛活跃了,隔阂似乎也没有了,该说正事了。
赵兴就虚心的请教耿如起:“老公祖,下官这次奉皇上的旨意,前来平息西北榆林卫哗变之事,不知道老公祖当初是如何解决的?”
耿如起怒气冲冲的道:“一群无君无父,不知道感恩的丘八,在这国家多事之秋,不思体谅君父为难,要钱要粮,一个不能满足,就生事,就不懂搜鼠罗雀以报君恩。”
当赵兴听到这话的时候,差点一个踉跄出溜到椅子底下,感情后世记载明史里,振聋发聩的这句话,竟然是这位老倌说出来的啊,经典啊经典。这是何其的厚颜无耻,何其的不要脸。
不管赵兴的表情,耿如起继续愤愤不平的自说自话:“当时本官本着怀柔之德,命令延绥巡抚前去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