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幕1925-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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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总比五省全失后再来要好。
这次天津会议,确立了奉、直(隶)、鲁、孙联合作战的部署。诸方决意坚守长江以北,巩固天津、徐州、郑州这一铁三角,各驻重兵,互相策应。从形式上来说,这一联军还包括阎锡山的晋军和吴佩孚的残余直军。但阎锡山态度摇摆,后又被发现有投身北伐的倾向,已不可靠,而吴佩孚则顽固异常,明明无力进攻,却死活不愿将京汉路让出,放奉军南下。
天津会议中,最重要的问题是共推一个最高统帅,这所谓的最高统帅当然就是指张作霖。由于吴佩孚对天津会议表示沉默,对于拥张问题也不表示意见。十一月三十日便由孙传芳领衔,张宗昌、褚玉璞、吴光新及奉系多名高级将领联名发出了推戴张作霖的通电,阎锡山、商震也表示支持。由此,张作霖就任安**总司令,成为北中国实质上的第一人。
而这一期间,北京政府在内阁更易问题上虽有些反复,但顾维钧内阁还是十一月二十八日最终通电辞职,国务院会议停开,中央政事完全停顿,实际北京已成无政府状态。这里面最卖力的是财政总长潘复,这人是张学良及张宗昌的赌友,长袖善舞,每日到财政部办公,但因其他阁员如任可澄、罗文干、汤尔和等都坚决不愿复职,所以诸事都已无法运作。
吴安平建立的西北临时政府,现在既不受国民政府领导,又不服从北京政府命令,可以说完全**。而解放军在击败西北军之后,在外界看来,已有资格与奉军并列,成为北中国最强大的一支军事武装。这时候,西北已成牵动整个中国政局发展的关键力量,若吴安平倾向北洋,北伐便势难全功,若他倾向国民政府,则北洋或将惶惶不可终日。
吴安平自然是支持北伐的,但冯玉祥五原誓师时,已率西北军整体加入国民**军,若照此推论,解放军其实是站在国民政府的对立面。现在冯玉祥落败,而成其北伐目标的吴安平却雄踞西北,再无抗手之辈,不知面对此情此景,张群又用何说辞,来说服吴安平不与张作霖沆瀣一气,而与**军为伍不与其为敌呢?
由于解放军的兵力越趋庞大,可预见的是,其中枢指挥机构的人员也必将越来越多,所以吴安平便提前启用了一座巨厦,由总司令部与参谋本部共同进驻,以与日后发展相适应。
这座巨厦四四方方,虽只有五层,但占地面积极广,在新城规划之时,本是想给陇东集团做总部用,不过没想到陇东集团发展速度太快,到需要总部时,这座巨厦还没建好。陇东集团分由北方工业和西峰建筑各选了一座高层建筑,这里建好便空置下来,一时找不到用处,现在正好被解放军用做最高指挥部。
十二月十六日上午,一辆最新式的黑色“福特”小轿车,开到了这座巨厦面前。车子刚刚停稳,从前座就跳出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他拉开后座的车门,一个身材中等、穿一身灰色中山服、修饰整齐的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便从车上走下来,昂首挺胸朝巨厦高高的台阶迈了上去。这个中年人便是张群。
那年轻人紧跟在张群后面。而轿车里一个穿解放军军服的司机,将头探出车外,看了看地形,随后就按执勤警卫的指示,将车停在了左面几十米之外。
警卫和司机拉话道:“兄弟,你哪支部队的?”司机道:“我是第二师的,从汉中过来。”警卫轻声问道:“你拉的是哪一位,派头这么大?”司机道:“这还真不清楚,不过肯定是南边过来的。那年轻人我见过,是汉中国民党支部的党员。”警卫笑道:“看来,这是要拉拢我们总司令北伐了。”司机咧着大嘴道:“我们不是刚给伐一回吗?”两人大笑,越说越热络。
张群其实早就到陕西了。他经由四川进入陕南,开始名义上是来视察国民党甘陕各支部的工作。余大成其实对他的来意心知肚明,不过他既不愿说,也就不好点破。因知张群在南方政府地位很高,又来者是客,余大成还特意安排了一辆轿车供其使用,并挑选几名战士随行充作护卫。
张群到汉中时,西北军和解放军刚刚开打,一时也看不出胜负,为防将注码下错,他并没有立即提出到西峰与吴安平会面的请求,而是当真在汉中国民党支部盘桓几日,后又北上西安,在西安拜会了安柄朝,并分别与国共两党党员做了交流。
这种交流其实很有意义,最起码他有两个印象,虽然这两个印象都不是那么令人愉快。
其一,吴安平崛起时日虽甚短,却因各种政策的推行,已在西北站稳根脚。从坊间百姓的谈话,就能很明白这个人受拥护的程度。而且,更严重的是,国民党甘陕支部的各级党员,竟因此发生了严重分裂,一派认为吴安平是可供争取的进步力量,另一派则认为其将对**事业构成严重威胁,最好联合各方,先将之消灭。
这两种意见其实都不算错。
吴安平的所作所为,其实是对西北社会最彻底的改变,比国民政府那种捉襟见肘的施政,效率要高得多,力度要大得多。张群对此不得不佩服,可惜的是,国民政府既没有财力,也没有足够物力,去施行这一套制度。现在北伐还是靠得苏联援助,蒋介石倒是已与江浙财阀联系,商量借款之事,数目可能有三五千万银元,但现在南北局势还不明朗,江浙财阀可能感觉还不到时候下注,回应虽热情,但钱却拖着一直没放。
说到威胁,显而易见。吴安平有政府、政党、军队,有难以数计的财富,又深受各阶层民众的拥护,这种条件连国民政府都不完全具备,简直可说完全没有任何漏洞。如果其势力还弱,那还有将其融合瓦解的可能,但现在其势已不逊奉系,实际已再难以找到遏制其发展的有效办法。
奉系还有可能被击垮,但党政军俱全、人财物俱备的西北临时政府,已经不是凭借政治、经济及军事手段所能击败的了。**可怕,其实吴安平比**更可怕,他有无穷财力、无量物力、无敌武力支撑,又有自成一体的政党、政府,以目前国民党的实力及实际看,只能拉拢西北,绝不可与之为敌。
张群第二个不愉快的印象是,虽然现在是国共两党合作的蜜月期,但甘陕已与湖南、湖北类似,**占据着合作的主导地位。甘陕的国民党支部中,**员的数量比国民党员多好几倍,完全控制着整个支部的基本权力,决定着支部的发展方向。
在甘肃及陕西,虽然因为吴安平的出现,国共两党的发展都举步维艰,但张群细心揣摩,觉得国民党还有一些发展的空间。在解放军控制区,阶级对立的局面已经很缓和,或者干脆不复存在,这种情况下,任何思想都很难在民间挑起**风潮,只有关注民生及民权,才有可能使民众产生共鸣,这方面国民党的宗旨自然要比苏联影响下的**要明确的多。
但**在甘陕却有缓慢发展,国民党方面却完全停滞。这如何不让张群印象大坏?
这些问题在与南昌联络之时,张群都向蒋介石做了详细汇报,但蒋介石也找不出更好的应对办法,只能衡量利弊轻重,吩咐张群还是先笼络吴安平,以保证北伐大势不受阻断,至于党派等将来的麻烦,将来再说不迟。北伐大业关系着蒋介石能否一跃而成为真正的中国领袖,这才是需要优先考虑的关键重点。
张群走进巨厦大门时,两个站岗的全副武装的解放军士兵核对了他及那年轻人的身份,确定无误之后,很快一个看上去不苟言笑的年轻军官从里面出来,伸手向两人示意跟随,带两人乘电梯到了巨厦第五层。
虽然外面气温很低,严寒阴冷,但在这座高大坚实、用钢筋混凝土搭建起来的巨厦里,却依然显然温暖如春,与外面仿佛是两个世界。这一层除了笔挺伫立的警卫,几乎没看到有军官和士兵来往,氛围显得安静、肃穆。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幅漆成黑色的木刻的军事格言,这更加重了凝重的气息。
在一间雅致的客厅外面,年轻军官朝油漆雕花的大门瞅了瞅,转过身,板着脸对张群道:“总司令正在处理很重要的事,请你稍等一会儿。”
“好的。”张群不介意道。
“先生,你喝咖啡还是茶?”年轻军官虽然在尽待客之道,但语气却仍是冷冰冰。
“谢谢。既然有咖啡,我来杯咖啡好了,好长时间没喝到这个了。”张群还真没想到这里还提供咖啡,不过他不知道,吴安平这里的咖啡是由罗家明在美国收集的,远比他以前在日本喝过的要正宗的多。
年轻军官点了点头,便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一个年轻的解放军士兵,手里托着一个十分精致的漆盘,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轻轻把漆盘上的一杯咖啡和张群随从要的一杯绿茶,放到两人沙发旁边的小圆桌上,然后又像进来时那样,没有一点声音地退到外面去了。
张群刚喝了一口咖啡,会客室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个相貌平平、双目炯炯、穿一身黑色士官服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他看了张群一眼,突然笑道:“你就是张群张总参议吧?久等了。我是吴安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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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接触
第一百七十一章接触
张群没想到这看起来极为普通平凡的年轻人就是吴安平。虽然他明知不可能有假,吴安平不会拿自己的身份跟他开玩笑,但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眼前这个年轻人,除了有些气度精神,无论从哪方面看,都难以将他和横扫西北、所向无敌的解放军总司令这一身份联系起来。
吴安平示意张群进会客室详谈,叫他两声,他才反应过来,自嘲道:“被总司令气度所慑,竟至失神,真是惭愧”现在民国到处都是总司令,但冯玉祥兵败后,风头最劲的还要说蒋介石、张作霖、吴安平三人。或许其他人还不了解北方局势已有巨变,但张群在陕西待了十多天,这一点却看得很明确。
听张群这么一说,吴安平不由莞尔,还真没有谁在他面前说过这样的恭维话。不过气度如何,他自己也有感觉,或许有些,但远不到足以慑人的地步,张群的话表里不一,只要吴安平不自居狂妄,立时就能分辨出来。
张群随吴安平向内走,跟随他的年轻人也要上前,却被突然出现的一个警卫拦住。张群目视吴安平,寻其究竟。吴安平笑道:“接下来我们要谈的事,应该不可以四处宣扬,任人得知吧?”张群点头,开口让那年轻人留下,又饶有兴趣打量着突然出现的警卫,对吴安平道:“这名警卫似乎与此前看到的有些不同。”吴安平随口道:“他们是特勤组的,隶属不同。”
会客厅很宽大,完全是按照东方风格布置的,没有任何流行的西方文化的元素,精致、高雅、舒适,古色古香。
结实的嵌花地板上,铺着印有神秘图案的柔软地毯;周围是一套黄梨木的围椅和茶几,闪着亮光;在雕刻着云纹的硬木玻璃橱中,陈列着一些有着斑驳锈痕的古朴兵器;墙壁上挂着几幅汉唐边塞诗人的书法作品,其中便有“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的绝句;最里面一张宽厚的办公桌后墙上,则另挂一个横匾,题有五个字:为人民服务。
作为蒋介石的智囊及联络代表,张群凭着自己的经验敏锐意识到:吴安平或许抱负远大,但同样对奢侈生活有所陶醉。他这却是完全料错了,因为会客厅其实并非是完全按照吴安平的意愿布置,夏听白才是始作俑者。而且,这里的摆设看似古色古香,却全部是买自后世的仿制品,人民币花了一些,大洋却一个子没用。
围椅上已先坐了一人。
张群刚看一眼,便失色惊呼道:“百里先生,你竟在这里?”
蒋百里朝他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又笑着回道:“看来,我们是有志一同,不过你似乎有些来晚了。”
吴安平没想到两人认识,见状笑道:“两位既然早就相识,那接下来我们说话就更为方便。不过,我还需向张兄郑重介绍,百里先生已就职解放军总参谋长,不可不知。”
张群暗自心惊,不过面上仍旧欢喜一团,拱手道:“可喜可贺先生得吴总司令如此看重,在西北必能一展才华”
蒋百里先前曾与**军几次联系,先是想促成北伐军联吴伐奉,后又想促成联孙伐奉,去都没有成功。他虽在民**界影响力巨大,但真正拿得出手的绩业并不算多,先前几次投附,都没有选对人,以致最为人称道的是,反倒是就职保定军官学校校长的资历。
张群的话虽诚恳,却让蒋百里感觉有些别扭,勉强笑一笑,便不再多说。
寒暄一阵,话入正题。吴安平直接问起张群来意。
张群斟酌词句,缓慢道:“群此次北上,是受蒋介石总司令所托,希望能与西北方面多做沟通,了解一下贵方对北伐及时局的看法。”
吴安平与蒋百里对视一眼,似笑非笑道:“北伐?呵呵,张兄似乎忘了一件事吧?冯玉祥是国民政府的委员,也是军事委员会的委员,其统帅的西北军已整体加入国民党,现与我们交战正酣。我吴安平及解放军现已是北伐的目标,这种局面之下,张兄以为,我该有怎样的看法呢?”
张群早料到这关节难过,事先已准备好说辞:“联络冯玉祥及西北军北伐之事,本就是国民政府的权宜之策。便如川中军阀杨森,其已接受国民政府任命,担任国名**军第二十军军长兼川鄂边防总司令之职,却又暗中与吴佩孚勾结,同样接受吴佩孚所任命的四川省长一职,国民政府虽不乐见此,但为统一计,仍不得不对其安抚笼络。”
“人虽不同,事理却是相通。国民政府承孙中山总理遗愿,矢志统一民国,改变地方割据、军阀混战、民不聊生的政局,以建立完整国家,奠定强盛之基。而目前北洋正是中国之最大毒瘤,其兵多财雄,又有东西方列强在背后支持,单凭国民政府的力量,很难将其推翻,故不得不多方联络,每增加一分力量,相对而言,就是对北洋的削弱。”
“国民政府对冯玉祥、对杨森,都是如此考虑。单单名义上的服从,实难其改变割据的本质。但即便如此,如能完成北伐,对中国而言,有一个名义上的统一政府,也比没有这个政府要强。所以,冯玉祥如何行事,并不影响国民政府与贵方的合作,其对解放军所持的态度,也并不代表国民政府的立场。”
“冯玉祥曲解北伐,不顾国共两党借陕攻豫的劝告,执意要与贵方争夺甘肃,本就是私心作祟、不顾大局的表现。现在,西北军连北洋军的面都没见到,便已被贵方击败,这让冯玉祥誓师北伐之举,看上去更像一场闹剧。”
“冯玉祥难以摆脱权位思想,一心争地,而不能舍身北伐,现既已落败投诚,相信贵方处置之时,绝不会再给其机会重振旗鼓,那么,西北军的消亡便成定局。或许,迫于情势、政治,冯玉祥仍将保留国民政府及军事委员会委员的职衔,但西北军这一团体,却势必要从国民党内消失了。”
张群口若悬河说了很多话,意思无非是想表明,国民政府是国民政府,冯玉祥是冯玉祥,两者不能等同。他虽刻意贬低冯玉祥,有落井下石之嫌,但一些话并非没有道理。
吴安平若有所思道:“张兄消息真可谓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