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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海上升明帝-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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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好不容易看到条件好了,结果御营那边赏赐丰厚,他们却要被裁撤了?
  还就给这么点银子?
  群情激愤。
  而曾英的一言不发,更加纵容了士兵们。
  凤凰山的另一处,王祥的营地,同样的事情也正在发生。
  王祥的兵更多,虽然他只带了部份人马过来,但也有两万多人,加上王应熊等同系诸将的,他们就有三万多人马。
  现在也要整编为督标三千,其余的要么通过考核后调入其它营,要么就地遣散,一番考核后,同样留下不到万人,其余的两万多都要遣散。
  号称小霸王的王祥带头高喊不服,整个营地都乱套了。
  王祥直接向前来整编的巡抚李乾德高喊,“要遣散也行,弟兄们为朝廷征战许久,之前还欠着饷没发呢,赏赐、抚恤也没发,把这些都发了,再发一笔遣散费,好说好散!”
  王祥把自己的大刀直接插在巡抚面前,提出了各项标准,比如士兵们欠饷,也要按御营的发,一月四两五银子,外加行粮等,就算五两,一年就是六十两。然后之前的战功赏赐伤亡抚恤等都要补上。
  遣散费要起码发一年的,按六十两算。
  而且要现银,什么时候发了什么时候走。
  至于军官们,要求更高。
  李乾德是新授云南巡抚,顺庆西充本地人,崇祯四年的进士,任过中书舍人,崇祯十六年,授郧阳巡抚,未能上任。改任湖广巡抚,此时武昌为张献忠攻陷,李乾德驻岳州。
  张献忠来攻,他假装投降,却全歼西军前锋,张献忠大怒来攻,李乾德力屈城破,被迫退往长沙,转走衡州、永州,最后湖南尽失,他只能退守贵州以图兴复。
  弘光以他失地降职为佥都御史,王应熊被授四川督师后,李乾德赴王应熊军前效力。
  可以说,李乾德跟王应熊和王祥原先关系不错,但李乾德却并不是王应熊心腹,尤其是后来朱以海授了李乾德四川布政使后。
  这次文安之直接授李乾德云南巡抚后,双方更没直接关系,让他来整王部,也是因为曾经相熟。
  可王祥却不肯卖李乾德面子,直接舞着关刀逼迫李乾德。
  新任云南巡按杨乔然指着王祥鼻子大骂,“嚣张武夫,反了天了?”
  杨乔然是崇祯十三年的进士,初授行人,累迁御史,原来就是李乾德的搭档,也是在王应熊军前效力过的。
  但跟王祥向来关系不睦。
  杨乔然虽说是个进士出身,却也是个暴脾气,打起仗来一样挥着铁鞭上阵,而且射术不错。
  王祥斜眼瞪着杨乔然,“老子跟李乾德说话,你算哪根葱!”
  杨乔然怒极,“我堂堂进士出身,你王祥不过是个家生奴才出身,敢跟我这样说话?论官,我乃监察御史,云南巡按,天子钦差,你王祥原不过参将,如今也只是督标总兵而已,休得跋扈!”
  “我等奉经略命令整编兵马,你故意带头阻挠,是想造反吗?”
  王祥怒极,冲着杨乔然就挥拳扑了过去,杨乔然也不怂,大喝一声好胆,也挥拳迎上,杨乔然老家重庆长寿,个头不高,但却也有身蛮力,毕竟箭射的好的,个个都是大力士,那一双拳头自然也不轻。
  不过王祥号称小霸王,那是曾经打死过老虎的猛人,两人扑到一起,拳脚相加,杨乔然明显不敌,被连揍几拳,鼻子都打歪了。
  不过王祥也被杨乔然的重拳打中几处,眼睛都打青了,嘴角也破了。
  一边的李乾德见状大怒,急忙带抚标去扯开二人,结果也挨了王祥两拳,气极的他也挥拳砸向王祥。
  王祥哈哈大笑,“谁他娘的都别来掺合,老子巡抚、巡按一起揍!”
  李乾德是川北人,武艺也还可以,不过跟杨乔然两人都还是打不过王祥。
  最后等抚标好容易隔开三人,李乾德和杨乔然两人已经是衣衫碎裂,鼻青脸肿,甚至鲜血直流。
  王祥也是挂了彩。
  这么一闹,王祥部士兵更是在那里喧哗,有人甚至直接喊出,“反了他娘的!”
  自家将军连巡抚、巡按一起打了,下面的兵将也就越发跋扈起来,他们开始围殴李杨二人的标兵,抢夺运来的钱粮等,场面彻底失控。
  王祥却坐到一边擦着伤口,笑看着这一切发生。
  “反了,反了!”
  甚至有几员将领喊着要去山上向文安之讨要个说法!
  于是乎,他们一边围住李乾德和他的标营,一边分兵往山上去,鼓噪而行。
  另一边,曾英营地,听到王祥那边营地里响起铳声,也一时鼓噪而起,围住了张岱等人,许多兵将也往山上而去。
  很明显,曾英、王祥两部早有约定。
  铳声连响,几万人马的大营鼓噪起来。


第447章 铁腕
  凤凰山上。
  王应熊的大帐被掀开,一队御营士兵冲进来。
  上来喝斥的家丁被打翻在地,一员将领走进来,冲着坐在案后的四川总督王应熊行礼,“末将御营川贵行营冲锋营营官季从孝,奉行营提督军令,特来请王部堂走一趟。”
  被打翻在地的家丁大骂; “好大的狗胆,敢冲撞部堂!”
  王应熊仍旧坐在那里。
  “御营提督何时能够统辖本督了?”
  季从孝道,“末将是来请总督大人前往的,还请总督配合。”
  “本部还有事,没空。”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 王总督的标营总兵王祥在山下哗变; 殴打巡抚李乾德、巡按杨乔然,围住标营,又鼓噪着往山上来,这是哗变了。他们是王总督的标营,王总督得去给文经略一个解释!”
  王应熊冷哼一声,“本督一直在山上,王祥部为何会如此,你我心里清楚,但与本督无关。”
  “谁惹出来的事,谁去擦屁股!”
  季从孝恼怒,“王总督别在末将面前摆官威,你这总督还管不着我这个行营营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敢!”王应熊怒喝。
  王应熊的资历可以说在整个蜀中无人可比,崇祯六年就已经升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 七年; 擢文渊阁大学士。
  弘光朝立; 任兵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 总督川、湖、云、贵军务,楚、郧、贵、广悉听应熊节制,专剿张献忠; 给银三万两,赐尚方宝剑。
  如今不过五十多岁的王应熊,老家重庆,年少家贫,但好学聪慧,二十四岁就中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做过翰林院检讨,三十岁就主持会试,官升侍郎。
  崇祯初极得崇祯赏识,又与周廷儒、温体仁结党,他博学多才,但性格上又豁刻强硬,人多畏之。
  做为权臣温体仁的门生,王应熊可以说仕途是很顺的,虽然在崇祯后期被天子厌恶,可毕竟两朝都曾入阁。
  正常情况下,本来朱以海监国称帝,也仍以他为首主持西南军政的。
  可事实上,绍天帝明显对王应熊并不怎么信任,只授总督,先是朱大典督师七省,节制云贵川,后面又来个文安之经略五省,入川主持。
  这些无疑都让性格强硬的王应熊十分不满。
  当年他在川中跟马乾、樊一蘅等内斗,一点容不下他们,现在自己大权旁落,哪能甘愿。
  他做大学士的时候,文安之还没名。
  王祥、曾英等要搞事,他岂会不知?
  文安之的整军,让川将不满,王应熊也是乐得推波助澜。
  在他看来,文安之终究还是有些书生意气了,整军固然是好,但也得看情况,如今的条件下,能整吗?
  谁能答应?
  但他却没怎么劝说过文安之,他乐得看文安之最后翻船,等川中一乱,到时还得由他出来主持局面。
  崇祯时北京朝廷里争斗的多凶?
  王应熊跟着座主温体仁那可是学了很多斗争本事的,不把文安之赶走,那他这个总督不过有名无实。
  现在文安之先赶走了马乾,又要大规模裁撤川军各部,他来个顺水推舟,引发川军哗变,文安之翻车,事后王祥等请他出来主持公道,他就学文安之踢走马乾一样,把文安之送回南京。
  那时,自然是他说了算。
  如意算盘早打好了。
  可他没想到,小小的行营营官都敢如此对他放肆!
  “请王总督!”季从孝一声冷哼,一队冲锋营士兵就冲了上前,二话不说架起他就走,王应熊左推右搡,结果他一老头哪是骁勇冲锋营士兵的对手,硬是被架的双脚离地带走。
  “放肆!”王应熊一路大骂,可季从孝毫不理会。
  等王应熊被一路架着到了经略大帐时,还没停。
  “王总督勿怪,且喝杯茶压压惊。”文安之面无表情的道。
  王应熊打量帐中,发现除了文安之外,秦良玉、樊一蘅甚至本来已经走了的马乾,不知何时也回来了,另外袁宗第、范文光、曹勋、杨展、朱化龙等都在。
  倒是行营提督张世鹏不在,仅有个行营总监沈元泰在。
  帐中气氛有些凝重紧张。
  “王祥、曾英,还有三谭的人马都哗变了,现在正往山上来,王总督有何看法?”文安之问。
  但他的话里听不出什么慌乱紧张。
  王应熊理了理衣襟坐好,端过茶杯抿了口,然后环视众人一圈,发现大家都很淡定从容,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回文相,王祥、曾英加上三谭的人马,合起来有差不多六七万,他们一起鼓噪起来,倒也不是说就是哗变造反了,据我推测,他们只是对整编之法有所不满,一时情绪起来,想上山来找经略讨要个说法罢了。”
  “只要经略出面安抚,定能无事。”
  这话明显是骗鬼的,人都这样乱起来了,就算本来只是想要个说法,可兵一乱,就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文安之若就这样去见,或者坐等,结果便是会被乱兵冲入山上大营,最后所有人都会被乱兵控制,其下场可就不好说。
  最好的情况,也是这些经略督抚总统等可能被控制等,最坏的情况,则可能是被乱兵砍了。
  “如何安抚?”文安之问。
  王应熊直言,“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收回整编命令,然后给士兵们补发欠饷的赏赐等,安抚军心为上。”
  文安之摇头。
  “川兵欠饷这个事情是以前历史遗留问题,一时半会也是理不清的,而且现在也没有这么多银粮可补。”
  “至于说收回整编命令这更不可能,川军不整,不能战斗,川中也供应不起,必须精兵简政,要精兵不要冗兵,这个整编计划已经奏请圣上,报给朝廷,也已经得到了上面同意的,哪能朝令夕改?”
  王应熊呵呵笑了几声,“既然如此,那王某也束手无策了。”
  文安之叹声气,“办法其实还是有的,比如说请王总督出去跟他们好好谈谈,让他们不要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及时悔改,回头是岸。”
  “这个我做不到!”王应熊直接拒绝。
  “那便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文安之转头望向秦良玉、袁宗第等,“诸位也看到了,如今已经没有其它办法了,既然招抚不成,那便镇压吧。”
  王应熊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望着文安之。
  “镇压?那可是六七万人马,文相没想过后果?”
  “什么后果?”文安之问。
  “文相以为凭现在山上的人马,能够镇压的了这六七万人马?一旦镇压失败,可想过后果?”
  “不可能失败,六七万人马确实不少,但真正敢造反的有几个,不过是瞎起哄而已,只要表明我们态度,真正坚持的没几个。”
  “况且,哗变造反,不能纵容。”
  “可……”
  “没什么可是,传令张提督,请御营出击!”
  “经标提督杨展、偏沅提督袁宗第、四川提督秦翼明,忠勇镇总兵马万年、统标总兵秦拱明,建昌总兵曹勋,松潘总兵朱化龙,诸将听令,各统本部,协同镇压哗变乱兵!”
  “弃械投降免死,负隅顽抗者杀!”
  文安之杀气腾腾的下达镇压命令。
  王应熊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事情的发展,这文安之还真有这种魄力?
  六七万人啊,他就要硬生生的开战镇压?
  哪来这么大的底气?
  而且他敢承受这样硬镇压带来的严重后果吗?
  “不可!”王应熊大喊。
  这次事情最有利的发展,是王祥曾英他们围山,围而不攻,迫使文安之放弃整编命令,甚至是被迫离开四川。
  王应熊也不希望真开打,真打起来胜败两说,还会引发严重后果,到时可能不仅文安之要丢官,他也可能丢官。
  所以最后是不打,逼迫文安之自己收回命令,甚至离开,由他来接替主持大局。
  可现在文安之真这么强硬要打,出乎他的意料了。
  甚至他感觉,文安之好像早就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甚至早有准备,而且是等待到这一步的。
  难道,他们被彻底的算计了?
  文安之瞪了王应熊一眼,露出几分不屑神情。
  “请蜀国公在山上总统诸军平乱!”
  秦良玉起身接令,各将也各奉令出去。
  王应熊跌坐在地,懵了。
  看文安之的态度,早就有所防备,这一开打,还真有可能王曾三谭兵败,那他娘的就完全搞砸了呀。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霹雳。
  紧接着轰隆隆声不断。
  是炮声。
  王应熊瞪大眼睛望着文安之,他居然用炮轰上山的人马。
  文安之却坐在那里安静的喝茶。
  山上。
  御营行营提督张世鹏正指挥着行营炮兵向山下哗变士兵开炮,轰隆隆大小火炮依次轰击。
  炮火声中,早就已经披甲整装待发的骑兵们,率先出击。
  呼啸着向山下冲去。
  紧接着是各营步兵们。
  御营当先出击,然后是杨展的经标、秦拱明的统标。
  接着是同样驻于山下的曹勋、袁宗第、朱化龙、秦翼明、马万年等诸部,也在听到炮声后立即杀出了营。
  他们同样也早就整装待备,就待听到炮声,便杀出营。
  各部反应之迅速,根本就是早有准备。
  各营人马杀出营后,却是一分为二,一部直冲王曾三谭的营地,一部直冲正乱哄哄往山上去各部的后阵。
  相比起这各路人马的早有准备,反倒是王祥曾英和谭弘谭诣谭文这五支人马,虽然也早有串连谋划着今天搞事情,可他们对搞事情并没有太完整的计划。
  甚至事先知晓计划的也都只是一些核心的将领。
  被挑带起情绪的士兵们往山上去,许多人并没有想过是要去叛乱打仗的,只是去找经略要个说法,甚至都觉得搞个势头起来就够了。
  闹闹饷而已嘛。
  最终也只是要逼经略收回命令,不再整编裁撤而已。
  谁会想过真要打仗?
  绝大多数人都只是起哄凑热闹罢了。
  很多人甚至连甲都没穿,兵器都没拿。
  等到炮声四起,无数兵马从山上山下一起杀了出来,这时他们才懵了?
  这是干什么?
  御营一通炮下来,前面的人就慌了乱了,然后骑兵一冲出来,更是无数人慌乱大喊起来,这个时候还有很多人在营里大喊跑啊逃啊,更加是让士气降到谷底。
  人越多,有时越混乱。
  两军还没交接,已经有人开始掉头跑路,有人带头,便有人跟从,于是几乎顷刻间,王曾三谭的五路人马,就开始溃散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绝大多数兵并没有要真跟山上开战的心里准备,更无决心。
  以为只是闹一闹,结果现在又是打炮又是骑兵冲锋,山下还来抄后路,这还玩什么,赶紧跑啊。
  王祥挥着大关刀,连砍了好几个调头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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