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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复秦-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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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予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是啊!我已经死了。”
  嬴子婴呆在那里,没有言语。赵予凄婉的一笑,对他说道:“可知我是怎么死的么?”
  她用袖一拂,场景蓦然展现:血红的火焰中有无数仓惶的人们,他看见了仰头狂笑的陈余,看见了眼冒凶光的彭越,一行被俘的赵卒被拖了上来,雪白的屠刀扬起,人头落下,无头的尸体被推进了土坑。嬴子婴看到了无数的人被杀,无数的尸体被埋。终于,他看见了她。
  她披散着头发,脸上是数不清的伤痕与淤疤,他看见陈余捏起了她的下巴似乎对了她说了什么,然后她朝陈余吐了一口口水,陈余恼羞成怒张口大呼,然后她被推倒在了地上,高扬的屠刀从落下。
  一朵鲜红的血迹洒在了空中,嬴子婴蓦然醒来,他嘴里还大喊着:“不要!”
  喘息了良久,身畔的秀绮睡眼蒙松的坐了起来,担忧的看着他:“大王,你又做噩梦了?”
  “噩梦?”嬴子婴轻轻的念叨着这两字,随即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还好是噩梦!”
  秀绮担忧用手绢为他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然后依偎在他身畔说道:“大王不必担忧,李左车一定能救出赵予姐姐的。”
  嬴子婴用手抱紧了秀绮的身子,口中喃喃道:“但愿吧!我欠她的太多,唉……!”
  “大王,睡觉吧!”
  “好!”
  嬴子婴闭上了眼睛,然后睁开了眼睛。这一晚终于过去了,就这么过了几天,然而那天的梦境时不时的在他脑海中回放,他向着北方担忧的说道:“赵予,但愿你没事。”
  然而上天似乎没听到他的祷告,噩耗终究是传回了咸阳。
  他骑上了烈风,带着亲卫马不停蹄的赶到了上郡东郡城,当他赶到城外的时候,李左车已经等候在了城门口。他看着风尘仆仆的秦王,无奈的说道:“长公主中了彭越的狼毒箭,毒性蔓延至内腑,已经——!”
  嬴子婴一把推开了李左车,疯也似的冲进了城里。在士卒的带路下,嬴子婴终于找到了赵予的住所。
  他急匆匆的推开了门,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弯腰驼背的鄂诨先走到了嬴子婴的身畔,他低声说道:“山主已经不行了,秦王赶快进去吧!去晚来怕连见最后一面也难了。”
  嬴子婴根本就没听鄂诨先最后说了什么,他几步跨进了房中,冲到了赵予的床榻边。
  那里躺着一个女子,她并没有穿着那一身耀眼而嚣张的红衣,而是穿着素白的衣裳,静静的躺在床上,她闭着眼睛,眉头深深的皱起,似乎在梦中她还在忍受莫大的痛楚一般。
  她的脸上有许多的淤青,一点都不美。可当她就这么静静的躺在嬴子婴面前的时候,嬴子婴的眼眶已然乏红。
  嬴子婴默默的坐在了床榻上,用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冰冷似乎跟寒冬里的冰块一样,嬴子婴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试图能将自己的温暖分一点给她。
  床榻上的那个人依旧没有反应,她只是时不时的皱皱眉头,显得很忧心。
  嬴子婴便这么愣愣的望着她,从白天守到了黑夜,当夜火阑珊的时候,她终于睁开了眼睛。她静静的望着他,与她对视,眼里仿佛在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嬴子婴抱着她,脸上写满了狂喜,他激动得语无伦次:“我知道……我知道你一定会醒的,你不会这么悄悄的离开我!李左车是骗子,他们都是骗子!我这么聪明怎么知道你会死?你没事就太好了!我马上叫鄂诨先,我——!”
  赵予用手碰了碰嬴子婴的手背,嬴子婴便戛然而止。嬴子婴不在说话,赵予靠在嬴子婴里的怀里,用脸枕着他的肩膀。二人便这么依偎在烛火之中。
  或是一瞬,又或是良久,赵予轻声的说道:“如有——。”
  她的手垂了下去,眼睛便永久的闭合上了。嬴子婴抱着她,嘴里喃喃的说道:“如有来世,我愿不要这王位,不要这奢华显贵,只愿陪你走到最后。”


第三百五十七章 如之奈何
  “人生在世不称意十有八九,有那有钱的却没处使,有那没钱却苟活着。有那不要脸的却能升官发财,有那不要命的亦能官运亨通。那劳碌的、艰辛的、朴实的却不一定落得了好。所以这人啊!还是得看命!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额头呈亮,似乎不是凡人!来,我来给你算一卦,必能一卜你的前程!”汉国都城南郑的街头,一个头戴竹冠,身着蝉衣的中年方士正在拉一个少年算卦。
  他手里捏着一根竹竿,上挑一面破旗,旗上写了“神课无双,不准不要钱。”落款南宫望三字。少年一愣,突然笑问:“果真能卜我前程?”
  南宫望捋须傲然道:“一卦定然分晓!”
  少年摇头道:“你先不要卜卦,如果你真的能算,且算一算我身上之疾。”
  “何疾?”
  “我有三疾:见不得强光,见不得女人,见不得鱼,神课可能为我算出这是何疾?”
  南宫望立即挂了一课,过了良久放道:“此疾非身体之疾,却是心疾!心疾者,或恍、或恐、或茫……如果不早治,必然内心溃烂,不得好死。”
  少年当问:“该如何根治?”嘴里却悄悄的说道:“子时城外树林。”
  南宫望微微点头,大声说道:“治病易也!先用针扎,再用油炸,再喷水一蒸必然熟也!”
  路人大笑道:“这人分明是个厨子,却跑出来冒充神课,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众人一起大笑,南宫望慌忙稽首道:“以前当出厨子,后来转行当神课,我这出师没几天,嘴巴一时滑溜了!”
  “哈哈哈!好不容易逮着个露陷的,切勿放他就这么走了!”
  “就是就是!”
  南宫望慌忙作揖,一脸讨笑道:“诸位!诸位!且慢!且慢啊!我既然露陷,那就当街唱首歌吧!展示展示自己的才艺,求大伙放过我罢?”
  众人笑道:“那好,你先唱个听听。”
  南宫望脸色一正,捏了捏喉咙,便放声唱起来:“哩里呢个啷耶!山里的妹子你不要跑,哥哥我跳水喜眉梢。路窜一只大老虎,扁担一取往头挠!姑娘见我英如许呐!老虎见我如病猫。却见我一声雷霆吼,老虎夹尾赶紧逃。妹子羞红了嘟嘟脸,捏着我的手臂使劲摇。却看天上比翼鸟,喜羡地上两人把情挑。二人抬着水儿去,一起归家炕上摇!”
  “好歌啊!当真好歌啊!”
  “此歌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这歌确实不错,这便放过你罢!”
  南宫弯腰躬身,这便告辞离开。待子时,入得树林。人刚入林,便有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南宫先生,别来无恙否?”
  南宫望呵呵一笑,嘴里说道:“既然约见于此,又为何藏头露尾?”
  林中声音仿佛扩散好许,震得树叶不停的晃动。过了半刻,才有人从林中走出。南宫望转头一看,之间那人穿着一身金缕蝉衣,年纪不大却眉毛斑白,走到近时,方抱拳说道:“彦蝉见过南宫先生,并为阁主向南宫先生问好,多谢南宫先生入蜀劝进。”
  南宫望一捋长须,眉目变冷,不咸不淡的说道:“他既然要谢我,为何不亲自前来?我在蜀地帮了他,你们幽阁是不是也该为我作件事情?”
  彦蝉笑道:“不知道有何事,能劳烦南宫先生开口?若此事不大,彦蝉便替阁主应下了。”
  南宫望沉呤了下,方缓缓说道:“吾师从卢生,却又弑师灭祖,盖因道不同也!卢生虽学术法,却放不下心中的仇恨,一心乱秦,终究导致这天下大乱。而我南宫却希望天下太平,我修心养道,寻觅多年,终于寻得一同道者。此人复姓诸葛,单一个黄字,然而秦主子婴却借用诸葛之名以解水患之忧,诸葛出山相助,反被其害。南宫最终放不下心中的执念,也只好下山,入得咸阳终见秦主子婴,吾观他的面相,测他的气运,竟与吾师所留《录图书》所记载的妖星一模一样!我因不信师之谶言而杀师,到最后我却发现书中谶言已成真,如今想想心中惶惶。但为了我心中之道念,为了天下的和平,所以我要助项羽灭秦!不过在此之前,我必须得见一见项羽,看看他是否是那个有大气运之人!”
  彦蝉没回答南宫的问题,反而向南宫说道:“阁主曾经评论过方士,先生想不想听?”
  “你请说!”
  “阁主道,方士本无信,只因要劝人相信,所以骗自己相信。世间本就没有什么怪事奇谈,但从方士嘴里说出来就成了谶言。秦皇政信方士而屠方士,乃是因为常年行骗,终有露出马脚的一天。”
  彦蝉说完,南宫叹道:“或许如此吧!”
  彦蝉又道:“南宫先生本就是因为无信而弑师,现在又为何把自己也骗进去了?”
  南宫沉默了良久,方才说道:“盖因我就是个骗子罢!”
  彦蝉又道:“我可以带你去见楚王,但我们阁中却出了一个叛徒,南宫先生游历各国,见多识广,不知可识得此人?”言毕,便摸出一副画册,徐徐展开,南宫望凝目一望,觉得颇有些眼熟,再一看就已经想起此人,他道:“吾初到咸阳之时,曾经见过此女,她与一独臂剑客同行。”
  彦蝉之所以问南宫,因为南宫有一项异能,只要他见过的人,他都不会忘记。彦蝉真没想到竟然在南宫嘴里打探到了这人的下落,他喜道:“多谢南宫先生,此女知晓我幽阁的一些秘密情报,对以后阁主所做的事情将有影响。如能除去,阁主也能一消心中的不安。”
  南宫望冷笑了两声,哼道:“那老匹夫也会不安?真是奇也怪哉”
  陈平最近很烦,蜀王曹咎的病情并未好转,听派到成都打探的探子说,曹咎如今头脑昏沉,整日昏睡已经不能理事了。朝中大事皆由令伊张闻一言决断。而蒲阳这一代又开始余震,地面晃动弄得百姓惶惶。蜀国多有异族,异族多信奉巫神之说,那些巫神便胡说八道,又称国中生妖者,有称地下潜藏恶龙者,林林种种千奇百怪。最让陈平忧虑的是,张闻理政依旧不让陈平还朝,让他继续呆在这个危险的地方,这样下去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啊!而汉王刘邦的使者又一次偷偷前来,再一次被陈平呵斥退了。他忧心如焚,如果此行前来的是楚使或者是秦使、亦或是魏使韩使,陈平或许都会心动,可偏偏来的是汉使!现在刘邦已经被困死在了汉中,那里的人口还没有成都平原的人口多,国中现在能战的士卒不超过两万,这样一个国力微小的国家如何值得他陈平去冒险?更何况刘邦已经向项羽投降妥协,完全没有半点希望可言啊!
  陈平看着窗外那枯黄的树叶,忧心如焚的叹道:“如之奈何?”


第三百五十八章 那一夜春花秋月
  “战不必胜,不可以言战!”冯英离去的桌案上,笔简之间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从牵牛山自发以来,歇和带部队一日驰骋一百三十里,只是为了尽快的离开月氏国。匈奴马耐力好,歇和带领的骑兵又是轻骑,根本没什么负重,所以一日能驰骋一百多里。晚上露宿在荒野外,匈奴人围着篝火啃着干粮慢慢的嚅嚼着。歇和按剑望着北方,心中默默的沉思着:“按照今天的行军速度,只需要两天就能跑出月氏境内。”
  歇和在晚上非常的小心,他派出了四五队游骑在方圆十里的范围内游曳,就是害怕乌哈派人追击。然而这一夜很安静,只是身下的草原湿漉漉的,晚上还有飞虫和蚂蚁爬到身体上,弄得身上很是瘙痒。篝火一直燃烧到了天亮,匈奴人只需要睡五六个时辰精神便已经饱满了。牵着战马,跳上马背,千夫长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下嘴唇,吹出了一声响亮的哨音。不多时,部队便开始继续出发。
  几万骑兵一起奔驰的声势何其大也?吓得草原上流连的狼群和鬣狗夹着尾巴逃窜,在低沉的马蹄声中,匈奴人一路高歌逃出了月氏国的范围。前面不远便是穆哈拉沙漠,只要穿过了这片并不大的沙漠,就能抵达匈奴真正的管辖范围之内。
  冬季的沙漠完全没有夏季沙漠那么危险,沙漠里还长者青黄不接的草,稀稀落落的,就像头顶稀疏的癞子。匈奴人又奔驰了一天,人困马乏,草建了一个营地,一群人堆在一起便开始睡了。
  这夜有月,月不圆,只是尖尖的月牙儿,而且发出的光芒很淡,根本不能照亮黑夜中的道路。就在这个下弦之月的夜晚,一群不速之客突然闯进了匈奴人的营地。
  弯刀与马叉,无一不在显露出这群人是草原人的身份。凶神恶煞的骑兵冲进了营地,手里捏着武器就朝地上熟睡的匈奴人砍去。有些人已经被惊醒,有些人却还以为是做梦。梦里面有铁马金戈,有低沉的号角,有翱翔在草原上空的雄鹰。
  冰冷的刀,惊醒了匈奴人的美梦,他们的眼皮才稍微的睁开一点,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匈奴人的眼球突然外凸,瞳孔急骤的缩小,然后慢慢涣散。他的头颅飞上了夜空,不停的转着,淡淡的月华弥漫在他那猩红的首级上,为他编织着他还未昨晚的梦境。
  无头的尸体横摆在路上,匈奴人震惊了,他们尖叫惨嚎,手里捏着弯刀,他们想反抗,却找不到自己心爱的坐骑。百夫长在失声力竭的大喊,他在招呼他的步卒。一名贪狼骑兵瞅见,他手里挥舞着一条漆黑的铁链,舞动了两圈之后便朝着那百夫长扔去,百夫长一愣,感觉自己的脖子上似乎套了个什么东西,冷冰冰的。没得他想明白那是什么,贪狼绮便收臂一拉,百夫长的人头便掉了下去。原来那条细小的铁链上,绑着一柄漆黑的弯刀,这种武器叫着链刀,很多贪狼骑都会使用这武器。
  屠休慌忙的跑了出来,他披头散发的向周围人吼问:“怎么回事?哪来的敌人?”
  没有人能回答他,因为所有人都在惊惶的逃命!屠休拔出了他的佩剑,嘴里发出了一声大吼。他举剑而上,似乎想用他的武勇来唤醒周围士卒的士气。屠休的大叫,立即引来了两名贪狼骑的注意,他们手里甩动着链刀,拍着马一左一右的向前冲了过去。战马疾驰过屠休的身边,两名贪狼骑几乎在同一时间抛出了链刀,两柄拖着铁链的弯刀飞旋而至,屠休来得及用剑挡住一柄弯刀,另外的一柄弯刀已经挂在了屠休的左肩之上,那名贪狼骑用手一扯,只听得呼啦一声,屠休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惨嚎,他的一条手臂,竟然被弯刀从肩膀上扯断!而与此同时,另外一名贪狼用手在马背上一撑,他的双腿在马背上一旋,整个身子竟然已经倒坐在马背之上,战马还在往前跑,贪狼骑却面对着屠休,就在战马即将跑离链刀的攻击范围的时候,贪狼骑的链刀再次一甩,铁链上的弯刀再一次准确的勾住了屠休的脖子,屠休的瞳孔在瞬间放大,他的右手丢弃了佩剑,死死捏着脖子上的弯刀。
  战马在飞驰,弯刀这一次没将屠休的胫骨割断,贪狼骑拖着屠休的身体向前奔跑。屠休的嘴里与弯刀镶进的喉咙都在不停的冒血,他的右手根本捏不住那弯刀,只好无力的松开。过去的一幕幕在他的脑海中几块的回放,他甚至没想明白自己是痛苦还是遗憾,他颈骨最终还是被弯刀割断了,弯刀的刀刃陷在他的腮边,拖着他的头颅跑出了好远。而在地上,他那无头的首级还停留在那。在临死之前,他似乎听到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那声音很熟悉,他却想不起来是谁。
  叶赫库拉终于杀死了一个贪狼骑,而他为之付出的代价却是他的生命。他第一次遇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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