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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复秦-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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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位赵将放下了担架,跪在了赵予面前。赵予已经昏迷过去,她的脖子上有一条淡淡的血痕,那是自杀未遂留下的痕迹。那一夜悲歌之后,赵卒选择了自杀和逃逸,赵予面对着这种情况却没有半点办法。哪怕她哭着喊着让那些士卒不要自杀,可她的声音完全被淹没在了那浓浓的悲伤之音中。到最后,赵予喊破了喉咙也没能挽回赵卒的士气,她绝望的拔出了佩剑,凄厉的惨笑了一声,便欲自刎。
  就在当时,一名赵将用刀背击晕了赵予,他对周围的部将说道:“公主岂能死在这个地方,我们带着公主躲进城里。然后再想办法混出城去!”
  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这一幕,几名亲卫带着赵予躲藏在城中,期待着上天能有奇迹,能让他们带着公主混出城。几名亲卫已经精疲力竭了,他们围着赵予喘着气,旁边的一间民屋突然打开,里面一位老迈的老妪向着赵将招手,急切说道:“担架上可是长公主?将军快带公主躲进屋里!”
  赵将脸上一喜,赶紧让士卒们抬着赵予冲进了民房。
  彭越提着一坛子酒,慢悠悠的爬上了城墙,找到王罕之后,将酒坛子从空中扔了过去,王罕一把接住酒坛,咧嘴笑道:“还是主公懂我!”
  彭越哈哈大笑,拍着王罕的肩膀说道:“我们自反秦走到现在,我不懂你谁人能懂?”彭越才说完,几个部将便围过来,七嘴八舌的说道:“主公太过偏心,只给黑厮(王罕的诨名)带酒!”
  “就是!就是!”
  这些人称彭越为主公,称陈余为代王,却不知道彭越和陈余究竟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王罕抱着酒坛痛饮了几口,他砸吧一声,刚想称赞这酒过瘾,然而话还未说出口,嘴巴已经变形。他的瞳孔骤然缩小,一声凄厉的喊声在城头上响起:“敌袭!”


第三百五十五章 冷箭
  一箭穿云而来,射死了原野中奔逃的士卒。
  在狂烈的劲风之中,善无城的城墙越变越大,那里城门大开,有不少代军还盘膝坐靠着城门,手里拿着酒碗正开怀畅饮!——直到城墙上那声凄厉的呼声传来。
  奔驰的战马正扑腾而来,在城门盘坐的士卒眼里,他们已经能看到骑在战马上的黑甲骑士,那狰狞的长刀他们从未见过。
  “关城门!快关城门啊!”城上有人在大吼,声音焦急而无奈!
  可惜的是,城门边的士卒已经听不见将军的狂吼。他们被乱箭钉在了城门上,临死都还在疑惑:“这群人哪冒出来的?”
  战马飞奔入城,撞烂了城门,踩死了陈余的士卒。锋利的斩马刀毫不留情,它们从士卒的脖子上掠过,然后首级就离开脖子,咕噜噜的滚到地上,脖腔上不停的飙血,煞是好看。
  “啊!啊!啊!!”
  不知道哪来的尖叫声,震动了整个善无城。彭越双目冒火,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是秦军!”
  “是秦军?”陈余的脸黑了,像沉在锅底被草木灰熏染了一般。
  “是秦军?”王罕的将骨节捏得啪啪作响,然后从亲卫的手里接过了他那重愈七十二斤的大铁剑!
  “杀秦狗!”王罕举剑厉喝,带着士卒冲下了城墙!
  城上的士卒在奔跑,城里的士卒也在奔跑。骑兵过后,如蝗虫过境,寸草不生寸人不留!
  陈余举起了剑,发出了仓惶而尖利的嚎叫:“快!拦住他们!”
  刚刚才松懈下来的代军不得不提起武器,回身面对凶神恶煞的秦人。王罕跑下了城墙,直接从石头柱子上跳到了一个骑兵的身后,他的劲大,两只巨手捏住了骑兵的脖子,然后用力一转,只听得“咔嚓”一声,骑兵的头颅便软绵绵的垂了下去。他一手将骑兵推下了马背,一手拔出了腰间的大铁剑,向前一扫便有三名秦兵被扫落下马。王罕提马纵驰,撞飞了一名骑兵,蜂拥进城的骑兵队顿时被他弄出了一个缺口,背后的士卒纷纷赶了下来,跟在王罕的背后向秦兵杀去。
  一场混战就此展开,秦国骑兵非常悍勇。王罕自仗着力大,想在秦国的骑兵队中冲个来回,结果他只冲数步就杀不进去了。他一剑拍飞了一名秦兵,然后将注意力对向面前的骑兵。在他看来那名骑兵必然会坠马而死,所以他放心的面对前面的秦兵。哪知道那名骑兵用脚在马镫上一勾,身子竟然直挺挺的转了回来。他提着斩马刀照着王罕的背后就是一刀!正厮杀得起劲的王罕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一股热辣辣的痛楚从背后传遍了全身,他庆幸着自己的铠甲够结实,不然依照秦军斩马刀的锋利,足以将他砍成两半!
  王罕回身一剑,砍死了那名偷袭的骑兵,他手臂却又挨了骑兵一刀,疼得龇牙咧嘴的。疼痛激发了王罕的凶性,他活生生将一名骑兵砍成了两半,血淋淋的肠子、腰花、心脏都飞了出来。他脸上发出一股骇人听闻的笑声,心中想着:“这群秦兵该吓破胆了吧!”
  然而回应他的,又是一刀!那一刀从右而来,一刀砍落了他的头盔,顺带削落了他的一块头皮!王罕疼得呲了一声,前面三把刀直指他的要害!王罕狼狈的挡着,嘴里急呼:“主公!救我!”
  “王罕毋慌!某来也!”彭越拍着骏马,手里惦着长枪,向王罕处冲去。他的枪法极为猛烈,枪舞之下,没有一个秦兵能招架得住。彭越的武艺并不限止在他的枪上,他可以用头杀人!可以用肩膀杀人,也可以操纵战马杀人!
  彭越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能杀人,所以他是比王罕还凶猛的猛将!秦骑虽然厉害,却还是抵挡不了彭越的冲击,不过任凭彭越如何的凶猛残暴,却没有一个骑兵挥退!他只前进了几丈,就被汹涌的骑兵包围了。
  王罕在前面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右臂被一刀砍断,然后一柄刀砍在他后背,他身子依照着惯性向前一沉,又一把刀从空中落下。一道血光闪过,王罕那无头的尸体从马背上滚落!彭越看得目眦尽裂,然而却脱身不出。斩了王罕的那员秦将提起了刀,冷冷的看着彭越。
  人马散开,那员秦将拍马而至,彭越大喝一声,举枪直刺其面。秦将却根本不躲避,看着那枪头就要刺中面颊,他手中的大刀却猛然一提,呼的一声便将彭越的长枪荡开!秦将用挑衅的眼神看着彭越,仿佛在说:“再来呀!”
  彭越怒喝一声,顿时气贯全身,使出一招“鹤嘴啄鱼”,那一枪看似直刺秦将的胸口,待秦将横刀挡在面前的时候,彭越的枪尖却点了秦将的刀柄上!那距离只离秦将的虎口不过一尺!秦将双手猛颤,差点就握不住手中的大刀,低头一看,两只虎口竟然鲜血淋漓。秦将不由大惊,这是什么枪法?
  彭越的眼珠开始泛红,他大喝一声,竟然将枪当锤使,秦将提刀一举,堪堪的挡住了这一记枪锤!然而他的手臂却分明告诉他,这人手里捏得不是长枪而是铁锤!秦将的两只手都在颤抖,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他虽然挡住了这一招,却已经负了内伤!他现在才明白,自己所面对的这员将领,是不下于上将军马逸的绝世猛将!
  彭越眼中燃烧着一团猩红的火焰,他再次提枪,这一次秦将终究没有挡住!一枪穿透了秦将的臂膀,然后猛然用力,秦将那庞大的身躯尽被他甩在了地上!他正当准备一枪刺死这员秦将的时候,周围的秦骑连忙将那员秦将救走。斜刺里又一员秦将提斧杀来,嘴里喊道:“狗贼受死!”
  那一斧来得极快,彭越避之不及只好双手举枪一挡。“哐当”一声,彭越挡下了那一枪后,立即吐了口血,心中震惊道:“先一个秦将已不弱于王罕,又来一员秦将竟能一招将吾重伤?”彭越惊骇不已,不敢恋战,急忙拖枪便走。他背后的亲卫自觉的冲了上去,为他拦住了那员秦将。提斧秦将气得咆哮连连,他几斧头砍翻杂兵,正待拍马追赶时,却看到那将已经去得远了!
  王罕战死,彭越败退,剩下的兵马更非秦军的对手,不到片刻从城墙上赶下的士卒被秦军杀散。大军急往城里追去,陈余的兵马节节败退,两支兵马在城中互相拼杀,不知不觉已过了半个时辰。
  屋中的赵予被城里的砍杀声惊醒了,她睁开了眸子,看见了周遭几双殷切的眼睛。她无力的牵动了一下嘴角,虚弱的说道:“你们救我为何?”
  赵将按剑跪地,向赵予说道:“臣等可死!长公主不可死!”
  端着米汤的老妪也说道:“长公主不可轻生啊!来,喝了这碗米汤吧!”
  赵予不在说话,她从老妪手里接过了米汤,小口的喝着。似乎有了精神,她问周遭人等:“城里为何还在厮杀?”
  众人皆道不知,赵予放心不下,便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拿起佩剑,对几人说道:“随我出去看看到底是何情况!”
  众人道喏,便随着赵予走出了巷道。几人来到街上,从斜缝里窥视,赵予看了一会,震惊的说道:“这是秦军!为何他们出现在了善无城中?”
  赵予的心头迅速闪过一个人影,容不得细思,旁边那个赵将突然指着外面道:“公主请看!那人怎么如此眼熟?”
  赵予顺着赵将的手看去,一将按剑而立,盼目四顾如有光,不是李左车又是何人?赵予喃喃的说道:“是李左车!”
  “李左车?竟然是李左车!他没死?”赵将又惊又喜,很显然他认识李左车。
  赵予眼里恢复了神采,她转头对部下说道:“走!我们出去!”
  几人随着赵予走了出去,将才出声的那员赵将便迫不及待的向李左车喊道:“李左车!长公主在这里!”
  李左车闻声回头,眼里看见一人,脸上顿时一喜。正待说话之时,却缝隙里瞅见一支箭穿过人群。他瞳孔骤然放大,嘴巴无声的叫了一声。
  然而,没有然而。
  他只听见赵予痛呼了一声,便失去了她的身影。乱军之中,彭越收弓而回,陈余问道:“射中了吗?”
  彭越点了点头,陈余的脸突然变得狰狞,他咬牙说道:“这个贱人,终归死在了我的手里(注)”
  注:因赵予曾劝赵歇联合张耳一起讨伐陈余,所以陈余深恨赵予……


第三百五十六章 如有
  由半敞的窗朝外望,黑色的、黑灰色的、浅灰色的云层层叠叠,空气中飘浮着纸钱燃烧后的糊味,前堂方士们做法事的嘈杂隐隐传来,几丝冰凉的,难以察觉的夜雨伴着风飘洒,撞着裱在窗棂上的布上,声音很是揪心。
  秦地习俗里讲,守灵晚上听到门窗响,是魂儿归来了,正朝着嫡亲家人告别呢,所以别大惊小怪也别理会,免得沾染了死人亡魂带来的阴气。
  嬴子婴缓缓从椅子坐起,他似乎听见有人在呼他,那声音非常的熟悉,然而他却偏偏想不起那人来。他豁然睁眼,只见到一红衣女子晃悠悠的站在他身畔。嬴子婴拔剑厉喝道:“汝乃何人?为何站在孤的身畔?”
  那女人呵呵的笑着,飘到嬴子婴颈边轻轻的吹了一口气,吹得嬴子婴脖子一缩,浑身上下尽毛骨悚然。他不敢回头,那女子附在他耳畔说道:“嬴子婴啊嬴子婴,你这幅色厉内荏的样子又能骗得了谁呢?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为何不抬头看看我呢?”
  那声音是那般的熟悉,可嬴子婴偏偏不敢回头看去,因为他感觉不到背后人的心跳,她吹起的时候他感觉背后凉悠悠的,不像是活人的温度。“莫非她是鬼?或者是幽灵?”嬴子婴如是想到。但他从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之所以让他恐惧不安的是她的声音。
  为何这般的熟悉?
  “拿来!”那女子莫名叫道。
  嬴子婴心中疑惑拿什么来?似乎能明白嬴子婴心里所想,那女子的目光盯在了嬴子婴的脚下,一条杂毛狗正畏缩的蹲在他身畔,看着那狗可怜的样子,嬴子婴突然想起了自己。他浑身一啰嗦,不敢违背女子话,将狗一脚踢开,然后垂着头蹲到一边去了。
  “哈哈哈!”那女的仰头大笑,招呼了自己的手下,瞅都没瞅嬴子婴一眼,便策马走了。
  嬴子婴默不着声的站了起来,看着那女子的背影,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耳畔里还依稀听见,那一脸麻子的土匪讨好的说了一句:“山主……”
  山主?是谁?嬴子婴想不明白。
  场景轰然变幻,嬴子婴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小镇上,他缩着身子走到了一个小镇,他的全身上下感觉非常的疲惫,他坐在大街上的石板上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感觉无比的饥饿。他的眼睛看到了一个酒馆,他悍然站起,心中下了决定:“我要吃白食!”
  下定决心,赢子婴昂首阔步往里走。脚下不过两步,眼角瞅见门口走来一个眼熟的女子。赢子婴不动声色的将脚收回,转过头背对她举手眺望。
  女子高昂着头,直接无视了赢子婴,走进了店家。在店里扫了一圈,女子脚踩凳子,拍案高叫道:“小二!抬一坛酒给我先漱漱口!”
  招呼客人的小二一看见来人,顿时将脸笑成一团,点头哈腰的唱喏道:“好嘞!上一坛好酒!”
  赢子婴定了定神,用指目掏了掏耳朵,瞅着头顶上飞过的乌鸦,心中顿时豪气顿生,他跨步上前,走进店中,学着女子的样子拍案高叫道:“给大爷先来两斤牛肉饱腹!在来一坛美酒,烤全——”
  话还哽在嘴边,便被飞来的一快抹布打断。几个店小二蜂拥围来,撸着袖子恶狠狠的盯着他。不知道哪个开口,一声咆哮,几人围住赢子婴就是一顿疼扁。
  然后有人在他身上吐口水,有人站在他身畔撒尿,无数的人从他身边走过,无数双眼瞥过他的身体。没有人停留,没有人驻足。世态炎凉,人人都自身难保,人情冷暖心中自知。
  刹那间,一股悲凉的感觉充斥在他的胸口。想到大仇未报,想到国破家亡,他忍不住捏着拳头发出一声沙哑的呐喊:“啊!!!”
  “鬼吼什么鬼吼!还让不让人吃饭?”店里正啃着鸡骨头的女子突然拍案大怒,震得桌上的酒水一颤。她回头望着乞丐,挥手招来店小儿,从桌上捡起一块馒头,跟赶苍蝇似的不耐烦吩咐道:“拿它赶紧堵住他的嘴,免得鬼叫起来扰了我的兴致!”
  女子让小二给了他块馒头,他没吃,因为他的心已经冷了。
  女子抱着酒坛踉跄着走出了酒家,她走到他身畔傻笑了一会,然后举着酒坛说道:“我请你喝酒?”嬴子婴没理他。“吃肉?”嬴子婴还是没理他。“那便饿死吧!”说完这句,女子似乎很生气,她咕哝着朝店主吼道:“帮我注意点他,如果三天饿不死,就送到我黄口山来!”
  疼痛、困绕、疑惑……
  那个女子几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们似曾相识的说着话,一起走过好些时光。当场景再次转换的时候,他看见画面中的她紧紧的抱着自己,二人站在山顶,面对着皎洁的月光。嬴子婴似乎想起了什么。
  当场景跳到那莹莹的河水之中,他看见了一张世间最美的笑颜,嬴子婴的嘴里已经快要蹦出她的名字。
  当二人策马草原,紧紧相依的时候,嬴子婴忍不住泪流满面,转身回望道:“赵予,是你么?”
  红衣的女子静静的漂浮在空中,嬴子婴在空中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那张脸不是赵予又是何人?赵予似乎在哭,又似乎在笑,两行血泪从眼里流了出来,她幽幽的说道:“你终究是认出我来了。”
  嬴子婴想去触摸她,却从那虚无的幻影中摸了个空,他心蓦然一紧,仓惶的问道:“你死了么?”
  赵予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是啊!我已经死了。”
  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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