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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三国从忽悠刘备开始-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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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素简直无语了。

    刘虞加幽州牧之后,至今因为张举、张纯平叛还未结束,都还没封到列侯中的县侯一级呢。

    刘焉居然就靠一个他根本还没到任前就平定掉了的小股乱贼,就因为这股乱贼诈称黄巾,就封县侯了?

    李素是知道历史走向的,也知道刘焉入川后的难看吃相,所以他几乎立刻就怀疑,这所谓的马相之乱,不会是蜀中大族配合刘焉自导自演的吧?不然怎么引出刘焉当益州牧的任命令之后,一翻手就灭了?

    益州从事,那可不是什么大官!李素、沮授这样的别驾从事是从事,辛评那样的学从事也是从事!

    一个从事,带了几百个官兵,就把一场黄巾灭了?

    演得太假了。

    不过,跟张亮的聊天也不是全无收获,李素因为心中疑惑,又细细拷问了刘焉的入蜀时间、路线,局势,终于明白了问题出在哪儿。

    来之前,李素一直想当然认为刘焉入蜀没那么快,肯定会因为“道路阻隔”而迁延日月。那是因为历史上刘焉入川走的是从荆州去益州的道路,要走长江三峡。

    而长沙贼区星被孙坚平叛后,荆南四郡与江陵等地的入川通道,还有一部分武陵蛮骚扰,所以历史上刘焉着实拖了一段时间,根本没来得及在灵帝死前在蜀地布多少局。

    但这一世,他居然走了武都道,也就是由陈仓入散关至汉中,这就快得多了。

    “那前世刘焉为什么不走散关?既然这条路方便得多啊!我知道了!是因为刘焉入川提早了至少半年!

    等今年下半年,韩遂、王国会再次从天水东进,围困皇甫嵩、董卓于陈仓城。陈仓城都被凉州叛军围了,陈仓城下的散关道当然不能走了!这才退求其次从荆州入益州。”

    李素对于今年下半年的韩遂围陈仓之战还是比较了解的。

    这也是大多数对历史比较小白的后世普通人也比较容易知道的一场战役因为正是这场战役,最终激化了皇甫嵩和董卓的矛盾,董卓在前线跟皇甫嵩没法共事。加上河东白波军又刚崛起需要人去平叛,董卓才机缘巧合捞到了回师东进接近雒阳的机会。

    “这么算来,董卓乱京师之前,刘焉起码能在益州稳扎稳打先种一年半的田,打好基础。刘焉真是跟着咱一起赚大发了。不过,不知道他会不会因此也提前放出张鲁这个米贼呢

    张鲁可是明着打出旗号反汉室的,他要是真敢露头,要不要劝说刘备去围剿他?刘备这辈子看来是跟姓张的反汉头子卯上了,年轻时对付张角张宝张梁,现在刚去了张举张纯,要是未来再加上张鲁”

    简直要成为张姓反贼克星。

    不过,现在还言之过早,辽东张纯还没杀完呢,张鲁更是还没出现,李素也就瞎几把一想。

    李素暂时把这些过于长远的打算抛诸脑后,继续追问张亮:“说点别的吧,这殿兴有福论在雒阳盛传,就真的一点反对之人都没有?这些当世大儒,可是骨头硬的很,很敢说呢。不会全都希合上意、谄谀媚主吧。”

    张亮挠挠头:“有倒是有,但也不敢攻讦太多,主要是侍中董扶、尚书郎华歆等人,指摘其中一二点,认为殿兴有福论过于激进,不利教化人心。我不读书,说不上来细节。”

 第17章 舌战群儒…上

    李素听张亮提到的那些质疑殿兴有福论的家伙,貌似也没什么重量级人物,便没放在心上。

    这个局面,也算在预料之中绝大多数治学严谨、专注正道的大儒,并不想质疑殿兴有福的理论基础,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想质疑的点,政治上都是大逆不道的。不如就藏在心里不说了,或者等将来弃官下野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而董扶、华歆这类人,甚至包括如今还没被陶谦举茂才的王朗,都是汉末比较著名的喜欢预言“天命所归”的人。

    动不动就是预言哪儿有天子气、要么就是大放阙词说什么“天数有变、神器更易”。这种类型的学者,就喜欢假装承认“殿兴有福论”的理论基础,来进行历史案例分析,以“友好学术交流”的姿态,从具体案例中找出李素自相矛盾的地方。

    说白了,就是一个加强版的蔡李公问对。

    想来就来吧!真理越辩越明。

    侍中董扶学界威望与辈分虽高,但他已经太老了,战斗力不行。

    至于华歆,呵呵,如今一介尚书郎,不足为虑别以为带尚书二字就觉得牛逼,加上一个“郎”就不值钱了,基本上都是孝廉入仕后累计三五年资历,就是尚书郎了。比如之前给李素抄书拿润笔的钟繇,也是尚书郎。

    当然了,华歆这人的威胁,倒也不仅仅靠官位,而是此人学界辈分比较高。

    他与辽东关宁,当年同拜于马融门下,算是马融最年轻的一批弟子,所以理论上他俩是跟卢植、郑玄同一辈分的。

    李素在雒阳盘桓两日,一直期待皇帝在朝会献功之前会单独召见、了解情况。

    但看来他是白准备了。

    也许灵帝对于张举授首并不是很上心,也可能是觉得看了刘虞的书面奏章已经够了。

    李素把他抵京的手续办了之后,当值的宦官只是随口交代了几句,让他上元节当天直接按班到南郊太一坛等候,依宣召以礼觐见。

    李素还想问问当天大朝会的安排,却被告知没有单独的朝会。

    皇帝会在太一坛完成上元祭礼后,就地跟百官处置一些重要的朝廷大事,就算是办过朝会了。

    考虑到汉灵帝一贯的荒唐、多年不亲自参与朝会只让十常侍通传,李素立刻相信他确实干得出这样的事情。

    皇帝肯亲耳听百官哔哔已经很给面子了,还想挑地方?

    上元节当天,天还没亮,大约才凌晨寅时,李素就很积极地起床了,只带了赵云一人,穿着红色的朝服,骑马出城去南郊排队等候。

    赵云只是负责沿途保护李素罢了,外加一会儿要负责捧装人头的木盒,所以也没穿盔甲,同样是红色袍服、只带了一把佩剑。真到了面圣的时候,剑也是老远就要存起来的。

    汉朝官服并没有那些鸟兽花纹级别,东汉尚火德,百官都穿红袍,从衣服上不容易看出官位高低。

    李素和赵云都是第一次面圣,所以小紧张是免不了的。

    做官做到一千石,皇帝都没见过的,也是大有人在。

    而且面圣朝见的时候,列队也不是按品秩的,李素虽然一千石,但因为是召见的外官,只能排在最后面。很多比六百石的侍郎、更低级的尚书郎,都排在他前面。

    如今的侍郎和尚书郎,都是尚书台的低级官员,当尚书郎五年以上还不得升迁外调的,一般都会给转正职级为侍郎。

    晨光熹微,大约到了卯时三刻,百官早就在太一坛前排列整齐、等候许久。

    刘宏终于施施然乘着六御的金根车出现了。

    随着天色放亮,周遭火把被熄灭,李素才看清了太一坛上的青铜喷泉造型。

    原来是一只巨大的青铜龟蛇雕像玄武,怕不有十几万斤重的铜。龟背上立了一根铜柱,龟尾的蛇则沿着铜柱缠绕而上,典礼开始后,玄武的蛇口与龟口就同时往外猛烈喷水,对没见识过的汉朝人而言,算是蔚为壮观了。

    但李素见多了喷泉,估摸龟背上那根铜柱应该是空心的,就起到水塔的作用。铜柱后面肯定还有其他往上泵水添水的机关。

    皇帝刘宏远远看去身体虚胖,始终也没走下来逛几步,祭典致辞也都是刚上任的太常卿马日磾帮他读的,刘宏就全程看着马日磾表演。

    “真是浪费啊,这些铜拿去铸钱,起码有一万贯了,就拿来做个铜喷泉雕像。这还没算加工工艺的靡费。”

    李素暗暗摇头,没兴趣再看典礼的细节。

    一番跳大神的奇怪操作之后,祭典终于结束,皇帝也登坛受拜,进入朝会环节。

    朝中大臣们,都好几个月没在朝会上见过皇帝了,想要表现的人肯定不少。但他们的表现欲注定要被插队了。

    十常侍中位列第二的赵忠,气定神闲走到皇帝与百官之间,下令召幽州献功使者觐见。

    百官们窃窃私语,张举被斩送的消息,皇帝四五天前就知道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朝臣们品秩高、消息灵通的当然也知道。但更多还是混日子不知所云的。

    “幽州別驾、护乌桓校尉拥节长史李素觐见,献伪帝张举首级。”

    随着赵忠的解说,李素小步快趋上前,赵云在旁边捧着木盒,脚步也丝毫不慢。

    “哈哈哈哈,称帝?流窜幽冀之地就敢称帝了?不到半年就授首,真是可笑。”刘宏居然当着朝廷百官哂笑嘲讽起来,也不顾天子威仪。

    百官也知道皇帝是个什么样的,本来就望之不似人君,也不好多说什么。

    “快点呈上来给朕看看,那张举究竟是何模样。”刘宏命令赵忠下阶去接人头,赵忠立刻照办。

    只可惜人头已经用石灰腌了一个多月,早就彻底黑了,哪能看清面目,刘宏稍微看了一眼,就一脚踢开木盒:“如此污秽之物,拿走拿走。鼠辈作乱,该有此报!”

    赵忠端开之后,刘宏的心理阴影似乎一下子就驱散了,很快又像个没事人,指着下面的李素询问:“你是怎么说服丘力居斩杀张举的?”

    李素:“幸赖陛下天威、大汉天命,乌桓单于丘力居听臣解说天命后,深感张举定遭天谴、与之合作不得善终,故而斩送。此外,乌桓叛乱诸部缺粮,亦是重要原因。”

    李素说话很稳妥,最后不忘补上一句乌桓缺粮。免得落人口实抨击他拍皇帝马屁、被人喷成“谄谀之臣”。

    但刘虞给乌桓人补足欠饷,这一点是绝对不能说的,所以钱的功劳就得全部说成是“丘力居也相信了天命始终在汉、殿兴有福”。

    刘宏听完,愈发飘飘然起来:“你很会说话嘛,仅凭口舌之利就能说服胡人,天下已经几十年没见过如此舌辩之士了。”

    李素:“不敢,天命本就在汉,只是胡虏与无知愚民不知解读。臣之言,便如拨云见日,其功在日,拨云者岂能贪天日之功为己有。

    何况斩送张举只是小功,张举死后,右北平、辽西诸郡叛军犹存,全赖刘使君及刘都尉、公孙长史并力用命,方才收复各郡。”

    天命和真理本来就摆在那儿,李素只是解读,不是发明真理。

    孔子说的“述而不作”,也是这个道理,人家以天道发现者自居,而不是天道发明者。

    刘宏听得越发高兴,而其他朝臣,更是深受震撼。

    因为他们哪怕提前知道张举是被外交斩送的,但在李素亲口解说之前,他们也不知道李素跟丘力居到底说了啥。

    现在李素当面说清内幕,居然是跟胡酋谈天命就让胡酋投降了,那得多夸张的政治哲学和正统论功底啊!

    “殿兴有福论,在实战中对于招降纳叛威力那么大的吗?那将来能不能用来跟凉州羌人打仗的时候用用?让羌人酋长自己发现自己没前途,直接投降算了。”很多不看好李素的大儒,内心不无恶意地想道。

    “他既然牛吹得那么大,到时候就怂恿陛下,把这个李素再派到其他难搞的胡酋那里,让他一个个去提出无理过分的要求,等那些胡酋受不了了,一刀把李素剁了,也就不用我们逞口舌之利跟他辩驳了。”另外几个自命口才与辩论之能不凡的朝臣,更是心生歹毒,毕竟同行是冤家嘛。

    这就像是一个阴毒大律师对另一个阴毒大律师的怨恨,不需要理由。

    幸好,他们还没有机会开口,刘宏就没心没肺地亲口给李素找了个麻烦的问题:

    “李爱卿,你与蔡邕合著的殿兴有福论和问对,朕也让赵常侍给朕讲过了,确实挺有趣,那朕倒是想问问,既然当年我大汉得天下,是因为高祖皇帝殿兴有福,那我们还用不用再祭陈胜了?陈胜只是个首倡遭了天谴之人,按你这么说来,跟项逆也没什么区别嘛。”

    李素心中微微一凛,他估计皇帝是想不出这种问题的,肯定也是别的朝中大儒借着讲故事的机会,埋下了怀疑的种子,想要给殿兴有福论的反驳下眼药呢。

    在此之前,汉朝人对于陈胜吴广的态度还是比较正面的,毕竟人家首倡反秦,是被秦军杀了的,刘邦争天下时已经不需要跟陈胜冲突。

    刘邦当皇帝之后,就在芒砀山圈地,划了三十户人家给陈胜守墓,这三十户的税赋也不用上交,都算是养护陵墓的开支。到汉武帝的时候还加祀了,此后汉朝一直没亏待这方面的祭祀。

    很明显,出主意的人,并不想正面反驳“殿兴有福”,反而是想把这个理论推广到边缘,甚至偷换概念诱敌深入,逼着李素多走一步。

    毕竟真理也是有适用范围的,多走一步就不是真理了。

    李素深呼吸了一口:“陛下,臣以为,按殿兴有福之论,陈胜之祀当与项羽同。”

    “什么?这不是改了高祖皇帝以来的规矩了么?真是猖狂啊!”群情立刻汹汹,很快就有两个大儒想跳出来了。

    “陛下,臣弹劾李素妄言天命!”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大儒,一副光脚不怕穿鞋的姿态,出班奏请,正是初生牛犊的尚书郎华歆。

 第18章 舌战群儒…下

    李素跟皇帝奏对时,站在两班朝臣之间,身边只有赵云,所以他乍一看华歆跳出来时,并不知道对方身份。

    还是等华歆说了几句,自报家门之后,才恍然。

    “果然真的是华歆这家伙当出头鸟跳出来了也是,他如今官职低微,降无可降,本朝也没有太学生、孝廉出身的尚书郎,因为言事而直接获罪的。驳倒了我,他也算转正为经学大儒了。”

    李素心中如是暗忖。

    而端坐坛上的刘宏,对于这种看热闹的事情,向来是不排斥的,所以尽管李素刚为他立了大功,他也愿意多听听:“哦,华歆,你倒是说说,李素如何就妄言天命了。”

    华歆抖擞精神:“陛下,臣闻之,高祖时为陈涉置守頉三十家砀,至今血食。盖因高祖悯陈涉首倡义兵、诛暴秦,有激励天下人心之功。

    李素不过今世小子,偶立微功,便妄非古圣先贤。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盖道有常而功无常也,岂可因一时得失而更易对善恶功过之定论。

    此可谓急功近利矣,若陛下嘉许、任其妄言。假以时日,天下复有何人敢仗义执言、为正道请命而匡正天下。”

    刘宏微笑不语地听着,等华歆说完,他想了想,才抬手示意李素自辩:“李素,华歆说你是急功近利,为一时之功而曲解常道,你怎么说?”

    如今的人当面聊天,一般不喊对方名字,但以尊呼卑是没问题的。所以上朝的时候宦官要给百官报名,皇帝说话也都是直呼臣名。

    李素叹了口气:“陛下刚才问臣陈涉当不当祀,臣就事论事而答,到了华歆口中,怎么就成了曲解常道?

    高祖皇帝钦命守頉、血食不绝,是高祖大度,以己度人,且不屑细究同时之人的心迹。以为陈胜吴广反秦之心,便如高祖皇帝当年救民之本心一般无二,这才对陈胜吴广钦敬有加。

    但我辈后人读史,遍观各家之言,兼采可信,所知定然更多华歆,我有一问,你以为太史公所著史,可有媚上之嫌?”

    华歆没想到李素突然这样反问,不知其意,只好中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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