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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三国从忽悠刘备开始-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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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鼓励军户、手工业户那些不种地的百姓,趁着粮价便宜收粮,尤其是吃官府皇粮的军队、在南安修乐山堰的徭役苦工,发饷能多发粮米的就尽量用粮米。

    吃不完还可以给士兵、苦役加餐。关羽留在南安兴修水利的人手,现在人人每天吃五顿饭,除了三顿正餐还有两顿点心,只是要求他们多干活,加快工程进度。

    僰道的炼钢厂、锻铁铺,自贡的盐场,那些官营的铁匠、盐丁,本来都是官营包吃住的,也临时改善伙食待遇。

    实在还不好处理的粮食,就多雇佣船夫,走水路走岷江…长江…嘉陵江,千里往汉中的西关驿运输,囤积起来,作为北伐粮食。

    因为“粮食多得吃不完也放不下”只是发生在成都平原,刘备治下的荆南和汉中还是没有出现粮食爆仓的。原先只不过因为“成都的粮食哪怕走水路运到汉中,两石半也只能运抵一石,路途损耗高达六成”,而不怎么舍得运。

    但今年既然是爆仓,也就稍微运走,消化掉一批。

    最后还有多的,李素还建议在技术保密的前提下,拿来按照原本酿造“中山冬酿”的工艺,酿成清酒。而且,再利用这两年刚发明的汽锅,蒸馏一批相对高度、能有三四十度的白酒出来。

    当然了,这也只是在今年这种博弈的特殊情况下才酿造的,酿出来也不是为了享乐或者大批量卖,最多是明年北伐时储备一些消毒的酒精。李素肯定要严格保密技术,只在少数地方定点加工,免得泄露出去后糟蹋太多粮食。

    如今这个乱世,出了荆益,其他到处都在饿死人,拿粮食酿高度白酒一定要严控,特殊情况粮食存不住才能酿。

    ……

    在国家队救市的情况下,那些豪强奸商们终于坐不住了。

    身处犍为的陈家族长陈建,在七月底这天,把郫县何宗等几个同谋请来,拷问他的情报是否有误:

    “朝廷怎么有这么多钱和锦救市?何老,你的情报不会有误吧?我们陈家号称犍为第一富豪,都已经拿出一多半的仓库陈粮了,我们一家就进货了上万匹宽锦,怎么还没把官府的存货买空?”

    陈建家的田产就在僰道、自贡等地,而僰道是岷江…长江交汇的转运枢纽,所以陈建这些日子眼睁睁看着数以百计的粮船满载往江州驶去、说是要再走嘉陵江转运汉中。

    还有数量不少的粮车,被“盐铁都尉”王连的人押着,送去了一些新造的神秘作坊(其实是去酿白酒)。

    所以犍为富豪,是最能深切体会官府安排调度能力的,他们也最为担心。

    面对他们的指控,最接近成都中枢的何宗,当然是觉得很无辜:“老夫怎会出卖你们?老夫也是跟着你们一起干的。只能说是李素的货多得出乎咱意料了,按照之前估计的产能,市面上不该有这么多锦的。

    但咱已经不能回头了,现在放弃,前面压价抛粮亏的钱可就白亏了!咱要是不压,今年的米价二百七八十钱一石还是守得住的。我们可是从二百六卖到二百,平均出货才二百钱一石,卖一石亏两斗半,怎么能停手?之前可是说好了,咱几家里,要按比例进货的,陈族长您是蜀儒世家最后的巨富,您可不能不担着点呐,一开始您都承诺了的。”

    何宗之所以有这话,是因为事发之前,陈建拍过胸脯,让大伙儿放心,说他陈家粮食绝对够,把治下佃户农奴都压榨一下,百万石的库存都榨得出来。毕竟他家管着七八万人口呢,每口人多年搜刮下来,十几石还是有的,只不过真要动员到那个程度,动静太大,而且搜刮佃户家奴太狠了,今年的口粮都不一定够。

    地主家总不能卖粮卖到自己治下一年的口粮都不留吧,那是要出大事的,万一最后不好回笼、来年青黄不接时饿死人呢?

    不过既然当初要扛这个旗子,就要付出代价,朱提的庞乐、赵韪、巴郡的沈弥等人也纷纷强调旧盟,要陈建担负起盟主的责任来。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从广汉来的绵竹第一大地主龚扬,很有担当地出来给陈建出主意了:“陈族长,如果担心卖粮太多、而且官府真有本事筹那么多钱、可以把多的粮全部运走用于北伐,明年青黄不接自己族人没饭吃的话……我这儿倒是刚遇到一条路子。”

    陈建正在烦躁呢,一挥手示意他快说。

    龚扬拱手道:“是这样的……之前因为汶山郡比较穷嘛,我们也没联络汶山那边的富户一起联手,也是怕泄密。但就在最近,估计汶山也是有几个聪明人看出端倪来了,愿意跟着咱一起干,而且他们也有大笔的粮食可以支用。不知你愿不愿意见见。”

    陈建:“谁?谁想跟我们合作?”

    龚扬:“都安县令杨洪。不陌生吧,杨家可是原先在刘焉时、排名还在你们陈家之前的蜀儒大宗。只是杨家人不如你堂弟陈府君识时务,刘备来的时候大宗没落了,只剩个旁支杨洪。”

    陈建有些警觉:“你怎么把这么个人弄进来了?这杨洪原先是受刘备排挤不假,可四月份的时候,他反对新法、提出修改意见被刘备接受后,不是刚刚被授予县令之职了么?他不会是奸细吧!”

    龚扬想了想前天杨洪求他“带兄弟一起捞一票”时,塞给他的好处,心中一热,继续帮杨洪说了几句好话:

    “他也不至于感恩刘备——将心比心,陈族长,你们陈家在刘备手上,过得不也没比刘焉的时候差么?可你不还是想为了长远利益反对这个新法。何况杨洪是挨了刘备狠狠一棒才给一个小枣。要是刘焉还在,他们杨家何止出一个县令啊!还是青城山里的县令。具体让他亲自跟你说吧,你看行就行。”

    陈建想了想,确实有点道理:他自己能如此忘恩负义,杨洪为什么就不能忘恩负义?就算杨洪跟他们联手了,杨洪在这事儿上的人品,还是比他陈建要有节操得多。

    没节操的人总是更容易相信别人也是贪得无厌没节操的。

    “既如此,带他进来吧,你们其他人先退下,我探探这杨洪的底。”

    朱提、巴郡同行悄咪咪退到后堂,杨洪很快被带了进来。

    陈建上下打量,也不先问动机,而是问具体操作:“杨县令,坐,客气话我也不说多了,兄弟呢就是最近手头有点紧,有点缺粮,不知杨贤弟有没有办法解决?”

    陈建的打算就是:我也不说这些粮食要来干什么,咱就说我缺粮,你能搞定再往下谈,否则没必要谈了。

    杨洪倒是有些不习惯,先跟他虚与委蛇客气了好久、套套交情,然后才冷不丁说:“今年如此丰收,粮价低迷,陈兄的家族还会缺粮?真是匪夷所思啊,还请为小弟解惑。”

    陈建打了几句哈哈,然后避过了反问:“这不是考校贤弟能耐么,若是解决不了,别的也没什么好多说了,你甭管我怎么缺粮的。”

    还能怎么缺粮?当然是因为捏着大把的钱锦暂时却不能往外花呗。

    杨洪想也没想:“那还不容易?只是缺粮不缺钱的话,你给我钱、锦、盐、铁,都行,我买粮给你们。”

    陈建脸一黑:这不废话么!要是卖锦或者给钱你,万一你是李素的奸细,这些钱和锦回头又出现在市场上,咱还不气得吐血?

    但这话不能说,陈建只能咬死了说:“兄弟也没钱没锦,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年锦价多贵,也不知道被谁买走了。盐铁倒是有些。”

    陈建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盐铁无法用于百姓缴税,所以流入市场也破坏不了他们对租庸调法的阻击效果。

    杨洪:“那就看你们有多少盐铁,我给你们搞多少粮了。”

    陈建:“太少!贤弟,你要想跟着我们干,看在我和绵竹娄家、郫县何家的面子上,赊我们几十万石粮,那咱就带你一个!”

    杨洪真要是白给他几十万石,那也不用怀疑杨洪的诚意了,天下也没这么做局的。

    杨洪笑了:“陈兄,你也太看得起你们陈家的面子了吧,我们杨家是曾经的蜀儒大宗,存粮也不少,可靠你的面子就要借那么多,太异想天开了。

    要粮也可以,拿田契来抵——你们没粮还没地契么?荒年的时候,百姓青黄不接来借粮,不也是要他们拿地皮抵押的么?连年灾荒还不上来,就兼并百姓田亩,咱都是老手了。”

    杨洪这番话,倒是提醒了陈建,好像是可以这么干。当然了,杨洪说得那么狠辣,那么锱铢必较,倒是不一定要把田庄抵押给她借粮,但也可以找别的原本不是同盟的大户进来一起干,一起抵押。

    陈建思来想去:“要想我们把田庄抵押给你也可以,但你得拿出诚意来,先跟我们一样干……”

    杨洪:“怎么干?”

    陈建:“便是如此……”

    杨洪还真依计而行,显示了自己“跟陈建、何宗等人一起囤积炒作”的诚意,亲自低价贱卖了不少粮食、买回了不少蜀锦。

    渐渐取得陈建等人的信任后,陈建他们的思路也活泛了。

    随着投入的本钱越来越多、赌得越来越大、一旦没赌成绝对赔不起,而手头的存粮筹码越来越少、能无偿借到粮的大户土豪朋友渐渐不够用,他们终于想起了杨洪的主意,开始抵押田庄加杠杆了。

    他们原本的预算,只能是吸纳几个亿的铜钱,外加不超过五六万匹的宽幅蜀锦。

    但随着时间进入八月份,市面上被累计抛售出来的新式宽幅蜀锦,已经超过了八万匹、逼近十万匹了。

    关键是不知道还有多少货。

    资金链崩断的土豪们用田地加了一倍杠杆,发现还是填不满,再想加,却发现肯收田庄抵押的人都不多了,似乎有人在控盘。

    ……

    郫县的侯府里,李素看着一堆巧立名目、用诸如杨洪之类的掩护身份借粮抵押拿到的地契,跟刘备、诸葛瑾吃着芝麻糊,心里美滋滋。

    历史上刘备进了成都之后,还想掠夺民间田产分给有功将士,被赵云阻止了。但也因此没有解决蜀地的土地兼并问题。

    这次嘛,虽然不能彻底解决,但好歹也能解决一部分了。

    “大王,待秋税收完之后,这些人也撑不住的时候,咱就去找个时机问他们收账。到时候还不起,就把这些地皮‘拍卖’了,规定当地无田的佃户、佣工才能出价,这样也算是‘耕者有其田’了。”

    刘备“哈”了一口热气,心中还在回味伯雅这小子搞出来的吃食就是美味,哪怕是为了表达对燕王的哀思而弄的茹素食物,都那么醇香。刘备抹了抹嘴,才问:“无地佃户,他们买得起么?”

    李素:“应该有些人买得起——我觉得,今年这一波,受益最大的人,其实就是彻底无产的织工。因为粮价虽然跌了,但织工本来就是无地也不务农的,他们要靠工钱或者卖锦来买米,所以锦贵粮贱,这些人是完全纯赚不亏的。

    往年工钱和存锦或许只够一年糊口,今年却能略有结余。而法拍的田产因为容易流拍,也稍微便宜些,总能买个几亩,一户人家也好多点依靠。这些无产织户,将来定然是最为忠于大王的子民。”

    李素的思路,就是今年这一波操作,农民不赚不赔,地主阶级只要进场对赌,保证巨亏。

    而彻底无产的工人阶级才是赚的——毕竟,今年是地主们自发制造了“工业品贵、粮食跌价”的“工农业剪刀差”,是地主们自找的被剥削。

    ——

    ps:第三更,因为是六千字,算加两更吧,商战悬念留着也不尴不尬的,一镜到底不断章了。今天一万二了,还欠四天三更。

 第292章 让陷阵营强制执行老赖

    前世李素上学的时候,看历史教科书,一直对于“工人是歌命性最强的阶级,注定要领导歌命”这句话不太理解。

    因为他觉得他生活的那个时代,怎么看农民都比工人更苦逼一些,为什么农民歧义没有工人彻底呢?

    没想到,设身处地在汉末生活数年,他才“绝知此事要躬行”地理解了教科书上的话——那话的语境不是针对他21世纪生活中看到的社会的,而是针对“工人”这个物种刚刚出现的历史阶段的。

    在“工人”这个概念刚诞生的时候,他们意味着“失地农民,连想当农民的资格都没有,才不得不当佣工”,所以他们才更苦逼,无产得更彻底。

    前世李素理解不了这种可能性,因为他觉得就算失去土地,还能租地主的地当佃农嘛。

    来到汉末,来到人口稠密的蜀郡,他才理解了大学里法律史课本上讲的、西方《物权法》体系里的“永佃权”概念。东方虽然自古没有成文民法,但习惯法里也是有类似的概念的,甚至汉朝就有这样的习惯了。

    所谓“永佃权”,大致来说,就是佃农虽然没有土地,但因为他们跟地主签了“长期确保我承租你的土地来种”的契约,或者是口头约定,保障了佃农有“稳定地被剥削的权利”,如果佃农没犯错,在永佃权的保护下地主也不好随便剥夺佃农的承租、把田随意转租给他人。

    甚至地主把田卖了,新的买家也要确保旧的佃户继续租地,有点类似于现代民法中的“买卖不破租赁”,卖房不影响旧租户未到期的租约继续执行。

    而李素发展蜀郡工商业以来,诞生的首批工人,无论是矿工、织工,还是盐工、码头工人,只要是全职的,他们大多是从不但彻底无地、甚至彻底没有永佃权、求佃不可得的最无产赤贫里来的。

    换句话说,因为蜀地平原面积狭小、百年来人口膨胀,有那么多人求为农奴而不可得,求一个“稳定交租被剥削”的机会都没有,才沦落到工人。

    挺像1860年米国南北战争开打前,南方农场主为自己制度的辩护:黑奴怎么了?好歹我们的黑奴都有一口饭吃,没有失业问题。北方杨基佬搞的工业化早期,还有那么多失业工人想回来当农奴都没资格,直接活活饿死呢!

    也正因为苦大仇深,这些人一旦被打土豪分田地后,对新政权和变法的忠诚度也是最高的,几乎让他们干啥就干啥。

    唯一可惜的是,因为这次变法中奸商豪强们哄抬的是锦价,所以受益的工人绝大多数是纺织工,而铁匠、矿工那些壮劳力苦工受益并不大。

    而纺织工绝大多数都是女人……这些人的忠诚度,在这样的乱世,价值就没那么大了。

    要是弄个几万苦大仇深的矿工铁匠誓死效忠的话,李素都能建议刘备直接把这几万壮汉拉上战场当兵了,再配点好装备,忠诚度绝对有保障,肯定能平推。

    变法的经济战打到这一步,推演已经远远超出了李素最初智商预料的极限。

    他要是知道会闹到那么大,当初说不定就把铁器和其他重劳力工业品纳入租庸调的可置换纳税品清单了,那样现在收获十万矿工铁匠死忠,还不美滋滋跟戚继光招义乌兵一样爽。

    只能说人智犹有尽头,再远见卓识的人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

    随着时间进入八月下旬,为期一个半月的秋税征收季,也终于要到头了。

    把杠杆加到最大的五郡土豪奸商联盟,最终也是没有顶住李素的工业化萌芽的蜀锦抛盘。

    直到八月十五,按照官府统计,蜀郡的百余万人口,还有三十多万人没有缴纳户调和庸役的代役钱。这一天,蜀锦的成交价还被顶在三百六十钱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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