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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竞月贻香-第453章

小说: 竞月贻香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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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回答,一旁的风若丧已接过话头,正色说道:“我峨眉剑派乃中原武林名门正派,行事但求光明磊落、无愧于心,又岂会做出你说的那些卑鄙勾当?至于马车里的这点血迹,我等也甚是费解,莫非就凭你谢封轩之女的身份,便能信口开河,你说这是什么苗疆的‘赤婴蛊’,那便是了?敢问在场的各路英雄,可有谁识得她说的这一蛊毒?”
  谢贻香顿时一愣,所谓的“赤婴蛊”一说从头到尾只是听得一子讲述,据说即便是在苗疆,也早已失传了数百年之久。若要证实此物,眼下所能想到的便只有“泰山神针”欧阳茶和苗疆五毒教门下,但这些人连同此间所有医者,如今基本已被峨眉剑派雇的杀手除掉,纵然是叫得一子亲自前来辨认,只怕也难以令人信服。
  而在场众人听到风若丧这番说辞,又见谢贻香回答不上,难免有些动摇,当中不少人便以为谢贻香是在故意找茬,妄图诬陷峨眉剑派。那风若丧紧接着又笑道:“至于朱掌门方才出剑,不过是见这丫头毁掉我们辛辛苦苦从宜宾带来的上千坛美酒,这才小惩大诫。就连白云剑派的李掌门也亲口认证,说朱掌门那一剑仅仅是‘吓唬小姑娘’,所谓的‘杀人灭口’,却又从何说起?”
  那李掌门方才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要给朱若愚一个台阶下,免得大家撕破脸皮,同时也是暗示他饶过谢贻香性命,谁知却被风若丧抓住话柄。当下他也不便改口,只是嘿嘿一笑,继续去拣残酒喝。
  谢贻香气得七窍生烟,一时却又找不到坐实他们罪行的证据。幸好便在此时,留在湖边观战的数十人已陆续过来,为首的善因住持便开口说道:“阿弥陀佛,且容老衲说公道话。谢三小姐之言虽无凭据,但此事毕竟关系着所有前来赴会的武林同道安危,倒也不容小觑。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也,这些血液暗藏于车板夹层内,又是如此的黏稠腥臭,依老衲之见,最起码也得找几位精通医术药理之人仔细检查。倘若果真无害,也可以还峨眉剑派的各位英雄一个清白了。”
  听到大孚灵鹫寺的住持发话,在场众人都不禁点头称是。随即便听人群中一人哈哈笑道:“善因住持所言极是,不如便由我唐四稍作查验如何,却不知各位英雄可还信得过区区在下?”
  话音落处,一个和蔼可亲的白发胖子已缓步出列,川蜀各派顿时脸色微变,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显是想尽量远离此人。叶定功叫来的七大门派里有人不识得这个白发胖子,便有知情者低声说道:“这位便是蜀中唐门的当家唐四爷、方今‘唐门毒’的第一号人物!”不料那唐四爷耳朵极灵,当即笑道:“说话的这位兄弟未免抬举唐四了,当家可不敢当,不过是一跑跑腿、办办事的无用管家罢了。”
  谢贻香心中一凛,依稀记得曾在毕府听过这个“唐四爷”的名号,当下只是静观其变。只见那唐四爷一路来到断裂的车板前,蘸血检查了半晌,随即摇头笑道:“不过是些鸡血罢了,只因闷在此间数年之久,这才黏稠不堪、腥臭难闻。想来是造车之人装车时杀了几只鸡,以此作为祭神辟邪之用,当中并无什么蛊毒。”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有些迷惘,虽说世间迷信之举万千,却从未听说过还有这等辟邪法子,况且这番说辞未免也太过牵强。然而蜀中唐门以毒药名震江湖数百年,“唐门毒”既说血中无毒,旁人虽有疑虑,倒也无人敢质疑于他。只有谢贻香争锋相对,怒道:“简直是一派胡言!想不到蜀中唐门竟然也与峨眉剑派沆瀣一气,共谋此等卑鄙之举!”那唐四爷并不动怒,依然满脸和气,笑道:“看来小姑娘栽赃峨眉剑派还嫌不够,非得将我唐氏一门也一并开罪了?”
  说罢,他见在场不少人面带疑色,当即双眼一瞪,喝道:“拿碗来!”立刻便有峨眉剑派弟子送来一只瓷碗,唐四爷用碗舀了半碗黏稠的脓血,当众展示一圈,便将碗举到了嘴边,一仰脖子,竟是将这半碗脓血一口气喝了下去。
  这一举动大出众人意料,直看得胃中发酸,几欲作呕。要知道车板里的这些血甚是黏稠,就算无毒,也是腥臭难当,令人作呕,这位唐门当家怎能咽得下去?只见唐四爷一扫之前的和蔼之色,厉声说道:“有毒无毒,唐门子弟岂能不知?看来是我唐四无能,说出的话竟会惹人怀疑?”话音落处,那风若丧微微一笑,接过他手中瓷碗,也舀了半碗脓血一口吞下。
  如此一来,在场众人恶心之余,不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川蜀各帮各派都是力挺峨眉剑派和唐门,这边以善因住持为首的七大帮派则是面面相觑,无言以对。谢贻香愕然半晌,心知唐四爷和风若丧二人之所以行出此举,无疑是提前服下解药,这才有恃无恐。当下她还想据理力争,却听叶定功突然扬声问道:“朱若愚朱掌门,敢问峨眉剑派及川蜀各派林此番前来参加‘太湖讲武’,可是要在天下英雄面前大显身手、一展雄风,从而将川蜀武林一脉发扬光大?”
  朱若愚听他径直询问自己,倒也不便不理,当即淡淡地回答道:“废话。”叶定功微微一笑,说道:“那便是了。此番玄武飞花门奉朝廷之令召开武林大会,今日赏脸光临此间的川蜀各派,都是座上嘉宾,我玄武飞花门身为东道主,又岂有将客人拒之门外之理?况且‘太湖讲武’本是整个中原武林之盛会,若是独独缺了川蜀一脉,那不仅是我叶定功的失职,传扬出去,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朱若愚不禁皱眉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叶定功笑道:“既是中原武林之盛会,此番‘太湖讲武’自当公平公正,从而令赴会的各路英雄心悦诚服。是以无论正邪黑白,只要不是包藏祸心,光明坦荡而来,玄武飞花门乃至整个中原武林都是欢迎之至。眼下这三十余辆带血的马车即便无害,终究不祥,不妨便在这杭渎码头就地焚毁如何?至于今日之事,便当是不打不相识,双方就此揭过,往后也休要再提。叶某人这便亲自恭迎川蜀各位英雄上岛,令人好生安排食宿,以待后日的盛会开启。”
  谢贻香顿时脸色大变,叶定功的言下之意,分明是要罢手言和、息事宁人了。她不禁问道:“就算不提‘赤婴蛊’一事,但欧阳茶师徒和五毒教弟子的性命,还有一十五名朝廷的医官……”叶定功当即打断她的话,沉声说道:“谢三小姐如今是我玄武飞花门门下,可不再是什么刑捕房捕头,自当听从号令,以大局为重。”说罢,他再不理会谢贻香,转头望向朱若愚,笑道:“不知朱掌门意下如何?”


第958章 碧水深处暗寻访
  当下朱若愚沉吟半晌,心中念头飞转。要说峨眉剑派此番之所以愿意前来参加由朝廷召开的武林大会,本就是为了将武林盟主之位收入囊中。这倒不是他痴心妄想,原以为凭借定海剑的威力,当今江湖能够与之一战的高手,不过天山青竹和神火教主二人罢了。然而前者贪生怕死,绝不会在武林大会这等场合抛头露面;后者武功、声望和势力虽不做第二人之想,但神火教早已被认定为邪教逆贼,朝廷又怎会奉贼为尊,将这盟主之位拱手送给他们?
  再说朝廷内定的玄武飞花门里,真正能打便只有人称“江南一刀”的先竞月,却在峨眉山上败于定海剑之下。所以直到今日两人再次交手之前,朱若愚根本没将这个“十年后天下第一人”放在眼里。
  如此看来,这次“太湖讲武”最终若是要以武力争夺盟主之位,那么对峨眉剑派而言,几乎可谓稳操胜券,少说也有七八成把握。正是因为有了这份低气,朱若愚此行已是势在必得,为求万无一失,还在暗中备下了“赤婴蛊”之毒,打算趁着赠送美酒之时,向此间的各大帮派施下蛊毒,以防当中有不肯归服之辈。此外他又担心蛊毒之事被人察觉,于是又动用各方力量、想尽各种办法,杀害或是阻止前来赴会的所有行医之人。
  只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打得虽好,今日整个川蜀武林同来赴会,谁知还未踏上西山岛,便被叶定功率众拦下。且不论修为突飞猛进的先竞月,单是谢贻香这一连串的言行举止,分明是早已知晓己方的“赤婴蛊”之谋,想来是从昔日峨眉山上游人失踪一案中推测出了端倪。只恨当时看在归还定海剑的情分上,再加上峨眉剑派不愿正面开罪朝廷,到底没能将这两人斩草除根,这才令此刻的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
  至于叶定功当面表态,声称“太湖江湖”不可缺少川蜀武林一脉,这话看似示弱,实则却是表明立场,暗藏威胁之意。己方若坚持不肯销毁藏在马车里的“赤婴蛊”之毒,只怕不单是峨眉剑派,整个川蜀武林这数百号人,只怕都要千里迢迢白跑这一趟了。如此倒不如来个壮士断臂、弃车保帅,于后日的盛会之中来一场正大光明的比武夺魁,即便再次碰上先竞月,以今日一番交手来看,也还有五成以上的赢面。当下朱若愚便沉声说道:“美酒既逝,留车何用?你若坚持讨要这些马车,拿去便是。”
  这话一出,双方无疑便是达成了和解,从而结束今日的对持之局。叶定功顿时喜笑颜开,招呼同来的七大帮派热烈欢迎川蜀武林各派的光临,又暗中吩咐刑捕房的程捕头和西门捕头率军士将那三十余辆马车就此焚毁,务必烧得干干净净。那善因住持本着众生平等的慈悲之心,说马车里的血即便只是鸡血,也是杀生造孽,于是亲自带着大孚灵鹫寺的一众僧侣围坐在燃烧的马车前,全程念经超度。
  眼见事情如此收场,所有人其乐融融,谢贻香虽然心中不忿,但峨眉剑派欲以“赤婴蛊”谋害中原武林的阴谋,也便算是就此告破,从而将一场危机化解于无形了。她不愿和叶定功再起争执,便悄然离开,独自来到码头处乘船。恰好先竞月此时已解开冻僵的身子,正从湖上回来,眼见师兄脸色苍白,显是被定海剑的寒意侵入体内,谢贻香急忙询问他的伤势,先竞月摇头说道:“无妨,调息一日足以复原。”
  当下两人乘船返回明月村,先竞月便先行回屋歇息,谢贻香也不去惊扰。她本想去寻得一子诉说今日之事,不料得一子全然不感兴趣,就连房门也不肯开。眼见日色渐渐偏西,这一日又要过去,谢贻香胡乱吃了点东西,默默回想整件事情,竟是却越想越觉得气闷。
  话说峨眉剑派的阴谋如今虽已告破,但欧阳茶师徒、一十五名医官和五毒教门下弟子这些活生生的性命,又该找谁说理?莫非为了叶定功口中所谓的“大局”,他们便活该白白送命?再想到朱若愚方才偷袭自己那一剑,若非白云剑派的李掌门及时相救,自己定会命丧当场,谢贻香更是义愤难平。她不禁心中暗道:“峨眉剑派以蛊毒害人的罪行虽未奏效,但雇凶杀人却是既成的事实。就算是要顾全什么大局,让‘太湖讲武’能够顺利召开,那么待到后日的盛会结束之后,也要将朱若愚等人缉拿问罪!”
  可是话虽如此,要抓峨眉剑派的掌门人归案,此举又谈何容易?若是依照刑捕房往日做派,且不管有无证据,先将嫌犯捉回去严刑拷打一通再说;如若还不肯认罪,只需写好一纸罪状,让嫌犯于昏迷之中按个手印便是。然而峨眉剑派毕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名门正派,其掌门朱若愚更是“江湖名人榜”上有数的高手,真要在这江浙地界上抓人问罪,到底还得拿出证据、坐实他们的罪行才行,否则定会惹怒江湖群雄,引起公愤,朝廷这边也不敢轻举妄动。
  想到这里,谢贻香心中愈发恼火,当即起身离开明月村,独自来到湖边透气,一边踱步一边思索对策。其实要想找到峨眉剑派雇凶杀人的证据,最直接的莫过于他们雇来行凶的那些黑道杀手。如今已知的几个杀手里,杀害五毒教门下的“夺命七绝剑”已经身中剧毒、命丧当场,而杀害欧阳茶师徒的“割喉人”则是不知所踪,刑捕房的西门捕头和徐捕快连同当地衙门查询多日,也没能得到结果;数来数去,便只有谋害那一十五名医官的“太湖群鬼”了。
  谢贻香便望向眼前这片浩瀚如海的太湖,此时正值夕阳西下,碧绿的湖水泛起金色波纹,整个太湖犹如披上了一身金碧辉煌的鳞甲;虽是此间寻常景象,却也是世间罕见的风光了。她不禁心念一动,迎着夕阳沿湖畔一路往西行进,待到残阳渐渐坠落,最后一线余晖没入水天交际之处,她已来到西山岛最西端的马王山一带。
  记得玄武飞花门的弟子说过,昨日朝廷派来的一众医官所乘快船,也是自太湖西面宜兴城的杭渎码头出发,却在湖中的大竹岛一带离奇沉没,一十五名医官连同船上水手当场溺水身亡。谢贻香自幼便在苏州城长大,对这片太湖再是熟悉不过,眼见湖上并无船只,四下也不见人影,她便脱下外衣鞋袜,用乱离刀鞘压在岸边,继而径直跃入水中,一路往西面的大竹岛方向游去。
  要知道谢贻香的一身水性便是幼时在这太湖之中练就,即便是一整日也能游得下来,那大竹岛离此不过十余里水路,她缓缓踩水前行,约莫一个时辰便已抵达,乃是一块方圆不足半里的小岛,上面尽是淤泥杂草。谢贻香在岛上歇息片刻,望着夜色中的湖水,心道:“那封长风口口声声说此间藏有冤魂鬼怪,得一子昨夜也曾提及什么‘地藏阴身’,可见在这太湖之中,必定存有一股神秘的势力。否则峨眉剑派也不可能雇凶杀人,请他们出手谋害了整船医官的性命。若是能找到昨日那艘沉船,说不定能寻到什么线索,顺藤摸瓜坐实峨眉剑派的罪行。”
  随后谢贻香便深吸一口长气,咬着乱离刀背再次入水,一路往湖底潜下。此时明月已升,趋于盈满,月色照进湖水,以她“穷千里”的神通,也能勉强看清湖底景象。她围绕着大竹岛四周来回寻找,不过半个时辰,果然在大竹岛南面一里开外的湖底发现了一艘沉船,乃是侧身倾翻在湖底的淤泥中,看样子显是刚沉入水中不久。此时微弱的月光映照入水,沉船四周都是丰茂的水草,兀自摇曳不休,自宁静中隐隐透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诡异。


第959章 沉船惊魂见魍魉
  谢贻香也不知叶定功和封长风之前是否曾派人搜寻过这艘沉船,但就眼前这般光景,显是并未将沉船从湖底打捞上岸。她浮出水面透了口气,再次沉入湖底检查这艘沉船,不过片刻工夫,便发现这艘侧身翻倒的沉船底部,上面竟有七八个碗口大小圆形窟窿,每个窟窿的边缘光滑整齐,分明是被人用利器凿出。
  看到这些圆形窟窿,谢贻香顿时释然开来。难怪行船会在风平浪静的太湖中离奇沉没,原来却是碰上了水贼惯用的伎俩,被人在水里凿穿了船底,当中哪有什么神异之事?照此推断,那所谓的什么“太湖群鬼”,只怕也是一帮栖身太湖的水寇罢了,只因行踪神秘,这才被百姓以讹传讹,将其说成了妖邪之流。
  正思索之际,突然间依稀有一阵奇怪的声响自水中传来,谢贻香微一愕然,急忙凝神细听,随即察觉到这阵声响竟是来自眼前这艘沉船之中,由于是在水中聆听,声音难免有些断断续续,甚至时有时无。她再仔细分辨,倒有点像是人或者动物进食之时的动静,当中不但有咀嚼之声,还隐约夹杂着牙齿啃到骨头或者硬物的声音。
  谢贻香不禁大是好奇,难不成这太湖深处竟有类似海鲨一类的大鱼,又或者是有什么蛇蛟水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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