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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竞月贻香-第4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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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贻香急忙飞快地思索,由于之前一直认定是神火教在幕后设局,倒是没想过其他人的嫌疑。她当即试探着说道:“雇凶杀医,足见其财力与势力,绝非寻常之辈可为;用毒害人,可见其精通医毒之术,至少是手握罕见的奇毒;至于最终是要顺利当上武林盟主,那定然是在江湖中有一定威望,而且武功不弱,甚至能令各大门派心悦诚服。假设这个幕后黑手便是此番前来赴会的帮派之一,依照叶定功‘三显一隐一帮’的说法,一百七十多个帮派已是整个中原武林的十之八九,当中符合这些条件的帮派,少说也有二三十个之多……”
  得一子当即打断她的话,再次问道:“第二个问题,若是由你雇凶杀人,相继除掉此番赴会的所有行医之人,又当如何洗脱自己的嫌疑?”
  谢贻香顿时一愣,而今已知的“割喉人”和“夺命七绝剑”这两个凶手,都是江湖上有名的专职杀手,不用细想也能知道这是雇凶杀人,只要有钱便能请来,却是人人都有嫌疑,又当如何才能避嫌?她不禁犹豫道:“要想洗脱自己的嫌疑,难道是要贼喊捉贼,主动站出来协助我们查案?不对!如此反而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了……”
  说到这里,她陡然灵光一闪,脱口说道:“若要避嫌,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不在场了!你是说雇凶杀人的幕后黑手,此刻一定还没抵达太湖西山!”
  这话一出,谢贻香已经彻底明白了得一子的意思,一时间竟激动地站了起来,扬声说道:“我明白了!有条件谋划这一连串阴谋的,整个中原武林不过二三十个帮派,只要看看这当中有哪些帮派至今还未抵达西山,便能将怀疑的范围缩到最小,甚至是直接锁定这个幕后黑手!我这便去找叶定功问个明白!”
  却听先竞月淡淡地说道:“不必了。叶定功下午和我说过此间情况。符合这些条件的帮派,如今便只有蜀地的峨眉剑派还未抵达。”
  谢贻香一怔之下,喃喃说道:“峨眉剑派?”说罢,她立刻醒悟过来,惊呼道:“是了……是了!师兄你可还记得当日的‘峨眉血婴’一案?”


第951章 赤婴炼蛊焚肝肠
  话说江湖上号称蜀中四绝的“峨眉剑、唐门毒、青城客、凌云僧”这四大门派,当头的便是峨眉剑派。再加上世代相传的天下第一神兵“定海剑”,其掌门人朱若愚更因此跻身“江湖名人榜”上第四位,无论声望还是势力,都隐隐已是川蜀武林之首。
  对此谢贻香曾在鄱阳湖底与峨眉剑派当今第一高手“回光剑”戴七有过一番探讨,知道峨眉剑派讲究的是“体系”和“传承”,即便是资质寻常的普通人,只需学上一两年,也能胜过江湖上的寻常武师。而当时戴七随一众高手前往鄱阳湖寻访阴间家族,其目的也是要找到失传已久的蜀山派武功,进一步完善峨眉剑派的武学。以此观之,峨眉剑派显然早有争雄之心,甚至是称霸江湖。
  再有便是当日宁萃为了将北平神捕商不弃引去天山墨家所在的墨塔,不惜挖空心思留下四桩奇案,其中之一便是“峨眉血婴”。凑巧谢贻香和先竞月前往峨眉剑派归还“定海剑”,也被卷入其中。最后查明真相,乃是“止尘庵”里的佛家峨嵋派上百年如一日,在暗地里谋害身负“四火同身”之命的孤身游客,用这些人的鲜血浸泡一具婴孩尸体,却不知是何用处。
  当时以掌门人朱若愚为首的峨眉剑派便欲将这具婴孩尸体据为已有,却被先竞月拼死劈作两半,闹了个不欢而散。
  至于那具婴孩尸体究竟是何异物,谢贻香和先竞月时至今日也没弄明白,若非此时怀疑到峨眉剑派头上,两人几乎都要忘却此事了。
  当下谢贻香便将这段往事告知得一子,得一子刚听到众人从止尘庵后山的血池里打捞出一具婴孩尸体,顿时冷笑一声,说道:“原来是苗疆失传数百年的‘赤婴蛊’,倒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蛊毒。即便中原武林不识此物,欧阳茶和五毒教门下也应当知晓。”
  谢贻香按住心中好奇,还是将整件事从头到尾讲诉了一遍。随后得一子便给出结论,说道:“要怪便怪你们见识浅薄,整件事再是清楚不过。乃是佛家峨嵋派的一众尼姑为了对付同在一座山上峨眉剑派,也不知从哪里得知苗疆‘赤婴蛊’的炼制方法,竟不惜穷尽数代人之力、上百年之功、上千人之血,终于炼成这一蛊毒。谁知到头来不但功亏一篑,替他人做嫁衣,让这‘赤婴蛊’落到了死对头的手里,当真可笑至极。”
  随后他便侃侃道来,解释道:“所谓苗疆蛊毒,算来已有数千年历史,本是于天地万物中提取毒素,炼制出各种肉眼难见的害人虫蛊。不同于世人所知的毒药,这蛊毒一物不仅更难炼制,而且化解起来也更加困难;同一种蛊毒,因炼蛊之人不同、炼蛊之材不同、炼蛊之法不同,其解法亦有云泥之别,而且还必须要以炼蛊时所用的毒物作为药引,可谓复杂至极,就连下蛊之人往往也未必能解。”
  “再说这‘赤婴蛊’,本是苗疆失传已久的上古之蛊,据说是以蜈蚣、蝎子、毒蛇、壁虎、蟾蜍这五毒为基,刚满月的婴孩为引,上千名五行属火之人的鲜血为皿,历经百年方可炼成。中此蛊者,终生难解,只能每年服用一次解药暂求平安,否则便会浑身燥热,高烧不退,不出三个月,五脏六腑都会溃烂至死。”
  说到这里,他不禁讥笑两声,不屑地说道:“然而这‘赤婴蛊’之所以失传,倒并非因为此蛊是什么不传之秘,而是苗疆炼蛊之术历经数千年传承,早已化繁为简,臻于完善;与这‘赤婴蛊’功效相似或者更胜之蛊,只需十天半月便可轻易炼制,自然再无人去学这一繁琐复杂的古法。也便只有佛家峨眉派这种外行人才会如获至宝,竟不惜穷尽数代人之心力炼蛊,到头来却是一种早已被淘汰了数百年的蛊毒。”
  听完得一子的讲诉,谢贻香这才弄懂那具婴孩尸体的来历,不禁问道:“当日师兄明明已将那婴孩尸体一刀劈作两半,难道竟没能毁掉这什么‘赤婴蛊’?”得一子冷笑着摇头,说道:“我早已说过,那具婴孩尸体不过是炼蛊之引罢了,真正的蛊毒却是从尸体内部长出的白茧,其状犹如米粒,应当有数百乃至上千粒,单是一粒数便足以令上百人同时中蛊;除非是以烈火焚烧,否则哪有那么容易毁掉?况且以眼下的形势来看,峨眉剑派若不是已经得到了这‘赤婴蛊’,此番又怎会弄出这一连串愚蠢之举,妄想以此物控制整个中原武林?”
  谢贻香缓缓点头,正如得一子所言,若是将已知的所有事情串联起来,几乎已能还原出整件事的原委了。
  话说蜀地的峨眉剑派素有称霸武林之意,又在“峨眉血婴”一案中从佛家峨嵋派手中得到苗疆失传已久的“赤婴蛊”,正逢朝廷举办“太湖讲武”,声称要推选一派作为武林盟主统领群雄,峨眉剑派自是跃跃欲试,却又担心难以技压群雄。于是为求万无一失,峨眉剑派便动了歪念,打算用这“赤婴蛊”控制各帮各派,迫使他们推选自己为武林盟主。
  然而要对这西山岛上的各大帮派暗施蛊毒,此举又谈何容易?首要的难题便是不能被人察觉,更不能有人识得这“赤婴蛊”,所以这才有了欧阳茶师徒、一十五名医官和五毒教五名弟子相继遇害之事,甚至包括尚未证实的神农谷和百草堂两派半途遇袭,以及其他江湖游医的身亡和失踪。凭借峨眉剑派在江湖中的势力和财力,雇来“割喉人”和“夺命七绝剑”这些黑道杀手行凶,自是再容易不过。至于下一步应该怎样下蛊,又该怎样胁迫中蛊的各大帮派,如今峨眉剑派还未抵达此地,自是无从得知了。
  想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谢贻香不禁吐出一口长气。想不到如此一桩惊天阴谋,得一子只是听了自己的一番转述,便能在三言两语间彻底解开谜题,揪出了峨眉剑派这一幕后黑手。要不是自己深知这位鬼谷传人的本事,只怕倒要怀疑他才是整件事的设局之人,否则又怎能知道得如此清楚?想到这里,谢贻香不禁问道:“整件事虽然严丝合缝、滴水不漏,但这一切到底只是我们的推测罢了。不知小道长可有什么证据能够坐实峨眉剑派的恶行?”
  却见得一子翻身上床,淡淡地说道:“似这等跑腿取证、缉凶拿人的差事,休要来烦我。”言下之意,显是不再理会此事。先竞月略一思索,不禁问道:“那‘赤婴蛊’是何模样?”得一子微微一怔,随即冷冷说道:“我又不曾见过,如何知道?只是但凡于鲜血中炼成的蛊毒,平日里也须贮藏于鲜血之中,待到用时,只需以特质的药粉洒入血中,从而令血浆沉淀,分离出无色无味的毒液,如此方可害人于无形。”
  听到这话,先竞月便不再耽搁,招呼谢贻香去找叶定功商讨接下来的对策。两人从屋里出来,刚走几步,谢贻香忽然想起还有一事不明,便让先竞月先行一步,自己则折返回来,再次叩响得一子的房门,问道:“险些忘记了,还有一事要向道长请教。”说罢,她正要推门入内,屋里的得一子已厉声说道:“讲!”
  谢贻香听他语气愤怒,当下也不好入内,只在门外问道:“若说峨眉剑派花钱雇凶,杀害此间行医之人,那什么‘割喉人’和‘夺命七绝剑’倒也罢了,但是白日里朝廷派来的一十五名医官因所乘之船离奇沉没,尽数溺死湖中,当地人都说是什么‘太湖群鬼’所为,却不知这件事又当如何解释?”
  她这话问出,却并未听到得一子的回答。谢贻香静候片刻,耳听房中还是一片寂静,只得又问道:“峨眉剑派如果真是整件事的幕后黑手,那么一十五名医官遇害一事,必定也是他们雇凶杀人之举。如此说来,难道那所谓的‘太湖群鬼’确实存在,却并非什么冤魂厉鬼,而是一群活生生的人,倒像是……像是昔日鄱阳湖湖底的那个阴间家族,而且还与峨眉剑派有些渊源,所以才会替他们谋害那一十五名医官?”
  谁知屋里的得一子还是不作回答。谢贻香心中好奇,还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急忙问道:“小道长,你在么?”便要伸手推开房门。谁知便在此时,得一子的声音终于响起,缓缓说道:“安忍不动,犹如大地;静虑深密,犹如秘藏。肉胎凡人之身,莫问地藏阴身。”
  谢贻香顿时一怔,脱口问道:“你说什么?”只听屋里的得一子冷笑几声,淡淡地说道:“我是叫你管好自己该管的事,休要多管闲事,无中生有。有些东西不是你该查的,也不是你能查的……不然轻则命丧于此,重则动摇全局,祸及江山社稷……”
  谢贻香听他言下之意,分明是叫自己别去追查“太湖群鬼”之事,但思来想去,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当下她还要再问,屋里的得一子却再不吭声,无奈之下,她只得去往村长家中与众人会合。


第952章 杭渎迎客列阵仗
  明月村村长家中,待到谢贻香将整个推论完整讲出,叶定功怒极反笑,倒是和得一子持有相似的结论,说道:“这峨眉剑派好歹也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门派,谁知为了争夺武林盟主之位,竟想出如此愚蠢的手段,果然是这帮下贱泥腿子才能想到的主意。我呸!要用蛊毒控制整个中原武林?他们是将各大帮派当作了三岁小孩,还是当我叶某人的玄武飞花门是个摆设?”
  对此在场众人也是唏嘘不已,要知道即便峨眉剑派这一阴谋顺利奏效,从而令此间各大帮派身中蛊毒,不得已推选他们当了这个武林盟主,那么从今往后,以朱若愚为首的峨眉剑派也会从此沦为整个中原武林的公敌,终有覆灭之日。况且这“赤婴蛊”虽是失传已久的上古蛊毒,然则世间行医之人多如牛毛,再加上苗疆还有蛊师无数,当中定有能人异士可以化解此毒;待到这“赤婴蛊”解开之时,便是整个峨眉剑派灭门之日。所以似这等弊大于利、得不偿失之谋,实属不智之举。
  然而事到如今,峨眉剑派的嫌疑几乎已是板上钉钉,众人商议下来,最后便是两大难题。第一是峨眉剑派意欲用“赤婴蛊”害人之举,迄今为止依然只是推论,又或者说是猜想,并无证据坐实罪行,从而将其公布于整个武林;第二是峨眉剑派眼下正在赶往太湖西山的路上,玄武飞花门虽已提前知道了他们这一阴谋,又当如何应对?
  最后还是叶定功敲定主意,拍板说道:“我早已说过多次,此番‘太湖讲武’容不得丝毫闪失,即便无凭无据,那也要太岁头上动土,会一会朱若愚和他的峨眉剑派!冷统办,邀请峨眉剑派赴会的‘英雄帖’是你送的,那便由你负责到底,赶紧派人查清峨眉剑派一行人此刻的行踪。随后由我叶某人亲自率众前往迎接,逐一搜藏他们随身行囊。哼,倘若真有什么蛊毒,那便当场拿他们一个人赃并获。”
  那冷统办立刻领命而去,其他人也各自忙碌,再看窗外光景,却是一夜过尽、天色微明了。众人一夜未眠,叶定功便替屋里剩下的人安排早饭,乃是白粥、茶叶蛋、油煎白鱼和酱菜。谢贻香就着酱菜喝了碗白粥,渐觉身心困倦,便倚在旁边一张椅子上打了个盹。
  迷迷糊糊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听到那冷山岳冷统办的声音响起,略带惊恐地说道:“叶大人,前卫军麾下来报,此番峨眉剑派自蜀地的宜宾登船,沿长江走水路行至金陵,然后改走陆路前来太湖,眼下已到溧阳地界。再有一两个时辰,便将抵达太湖西面的宜兴城……”
  谢贻香陡然惊醒,只见叶定功已是摩拳擦掌,笑骂道:“怕什么?区区一个峨眉剑派,便将吓成这样,还说什么统领整个中原武林?”说罢,他转头向先竞月笑道:“竞月老弟和‘定海剑’朱若愚这一战,看来已是在所难免。如此也好,趁着今日这一机会,我玄武飞花门便和他峨眉剑派先斗上一局,也算是替后天的‘太湖讲武’热热身子。”
  先竞月还未答话,那冷统办急忙抢回话头,声音中依然带着几分慌乱,说道:“叶大人误会了,卑职倒不是怕他峨眉剑派,而是……而是来的不止峨眉剑派一家!据说与峨眉剑派同行的,还有蜀中唐门、青城墨客、凌云杀生佛、成都蓉锦帮、袍哥会、西岭剑派、丰都鬼爪门、凉山派和天府盟九大帮派,竟是整个川蜀武林以峨眉剑派为首,合计五百余名高手结伴同来!”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震,叶定功更是脸色铁青。谢贻香惊骇之余,不禁心中好笑,这位叶大人为求标新立异,还特意别出心裁,想了一套“三显一隐一帮”的说辞替中原武林分门别类,谁知私底下各大门派依然是以地域为阵。如今整个川蜀武林结伴同来,显然是要共同进退,若是真能做到齐心协力,只怕武林中没有任何一派能与之抗衡。
  而且如此一来,众人关于“赤婴蛊”的推论也变得愈发复杂——难道整件事的幕后黑手并非峨眉剑派一家,甚至是整个川蜀武林合谋而为?叶定功不敢大意,心知对方摆出如此阵仗,仅凭玄武飞花门的力量已是难以应付,急忙差人去请大孚灵鹫寺、白马寺、武当、玄妙观、天行教、白云剑派和慕容山庄这七派的高手,通知他们共同前往宜兴城东郊的杭渎港等候,只说是迎接前来赴会的川蜀武林。
  至于玄武飞花门这边,叶定功只是叫了谢贻香、先竞月和冷统办三人,另加刑捕房调派过来的程捕头和西门捕头二人。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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