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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竞月贻香-第438章

小说: 竞月贻香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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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思道心知是自己说错了嘴,脸上却面不改色,傲然说道:“中原朝廷听闻顾云城大捷,各路援军眼下正火速赶往此地,都想来分一杯羹,白捡一份战功,所以这军马之数一直在涨。尔等若是再不投降,待到明日天亮,此间说不定便是一百万大军、一千条战舰了!”
  听到这话,山本一川急忙快步退回,到丹羽一叶身旁用东瀛话低语,显是向他翻译言思道的话。随后也不见丹羽一叶有何举动,就连双眼也未曾睁开,但谢贻香这边所有人突然同时感到一股莫名的压迫感,只觉呼吸不畅,浑身乏力。前方数十名军士首当其冲,顿时抵挡不住,纷纷往后退却。渐渐地在场五百将士相继后退,整个战阵都往后退出了两三丈距离,顿时便教原本身在人群中的言思道和谢贻香站在了最前面。
  这一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自然便是丹羽一叶祭出杀气示威,好在谢贻香多少有些内家根基,又对杀气一物有所了解,这才苦苦护住心神,强行站立在了原地,但转眼间额上已是冷汗密布。
  旁边的言思道显然也不好受,努力吸了一口旱烟,强笑道:“丹羽城主稍安勿躁,我虽没答应要同你们比试,但也没说不答应……既然尔等有此雅兴,又是代表东瀛一国划下道来,我辈身为华夏儿女,自当奋起应战。还请诸位东瀛朋友稍后片刻,容我们商量商量,看看到底要派哪几位高手代表中原武林出战。”


第931章 海上明月
  眼见言思道终于应战,对面的山本一川倒是不急,兀自将手中倭刀入鞘,沉声说道:“如此我便在此静候,任由你方调兵遣将,但休要让我等候太久。”
  言思道随口敷衍一句,便急匆匆地拉着谢贻香重新退回人群。随着两人这一后退,迎面而来压迫感顿时消减了大半,也不知是距离隔得远了还是丹羽一叶主动收起了杀气。
  谢贻香此时已经完全看懂了局势,倭寇之所以提议以比武裁定两军胜负,表面上看是吃定己方军中没有高手,想要凭武力胜出,迫使所谓的三十万大军撤走,但背地里真正的用意,其实是想拖延时间,所以山本一川才并不着急。而他们拖延时间的目的,多半便是言思道的猜测,是要等从海上赶来的增援。
  可凑巧的是,己方此刻的目的同样也是拖延时间,要等顾云城里的船只赶来,自海面上封死这些倭寇败军的退路,来一个前后夹击。所以如此一来,双方其实都已陷入被动的局面,胜败关键便在于谁的增援先行从海面上抵达。
  想到这里,谢贻香忍不住向言思道询问道:“真要同他们比试?”言思道吁出一口浓烟,沉吟道:“再有片刻工夫,天色便会大亮,届时倭寇定会发现我军不过千余之众,海面上更没有什么围困的战舰;一旦全力杀下山岗,倒霉的定然是我们。所以阵前比武决出胜负,反而对我们有利,倘若能在比武中胜出,我方或许还能逼倭寇兑现承诺,弃械投降;最不济也能尽量拖延些时间,看顾云城的援军抵达后,局面是否还有转机。”
  谢贻香心中一惊,脱口说道:“你……你是要我们胜出这场比试?那如何可能!那丹羽一叶的本事你也看到了,其杀气之强,未必便在我师兄之下,此间根本无人是他敌手!”言思道喷出一口旱烟,笑道:“丹羽一叶不足为惧,派谁出战都行。依我之见,你家小道长手下那个身材魁梧的山贼,好像是叫什么权冲天的,便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就凭他那一身横肉,足见力大无穷,说不定徒手便能将这‘东瀛剑圣’撕作两片。”
  谢贻香怒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却见言思道笑而不语,只管吞吐旱烟,她这才醒悟过来,脱口说道:“我明白了!既是三局两胜,所以你想用‘田忌赛马’的路数,以己之上驷胜彼之中驷,己之中驷胜彼之下驷,最后再用己之下驷败于彼之上驷。而丹羽一叶作为倭寇一方的上驷,我们用下驷与之对战即可,甚至直接认输也无妨!”
  言思道微微一笑,又吸了一口旱烟,正色问道:“三战之中,号称‘遁地飞天’那两个东瀛忍者的武功虽然花里胡哨,但真要论花里胡哨,谁又比得上你的‘融香决’?以你的轻功和眼力,有几成把握能够以一敌二,胜过这两名倭寇?”谢贻香双眉一扬,望了望对面那个灰衣忍者,又看了看地上的沙土,低头思索半晌,终于说道:“东瀛忍术的精髓在于偷袭和暗杀,并非武学修为,如今要作光明正大的比试较量,威力自然大打折扣。只要能伺机击溃其中一人,所谓的‘遁地飞天’便能不攻自破,应当有五成以上的把握。”
  言思道点头说道:“如此便好!至于那个‘剑道小兵法’的高手,根本就是狗屁不通!须知剑是杀人凶器,剑术是杀人之术,此乃不争事实,又何必强行牵扯什么兵法?所以这山本一川不过是内力浑厚些罢了,以此弥补了剑法上的不足。我这便叫人赶往顾云城,看看你二哥是否还能再战,以他三尖两刃刀的大开大合之势,或许能从正面硬碰,以蛮力压制那黑衣光头……”
  谢贻香听到这里,陡然惊醒过来,问道:“我二哥?你是说谢擎辉?”言思道笑道:“除了这位小谢将军,还有谁能令我放弃孙心拒,拱手将这一千援军交由他统领?嘿嘿,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从你家那位小道长率众增援宁义城开始,到此番剿灭倭寇,抢走三门县那一千援军,一直都有你这位二哥在背后相助于他,否则以那小道士的脾气,又怎能聚拢这许多山贼土匪?想来是你兄妹二人闹了矛盾,所以那小道士才故意瞒着你。”
  不料谢贻香仿佛没听到他的话,自言自语道:“二哥也来了……不对,他本来就在……宁义城外的风沙中,我曾扯下那神秘灰衣人的面罩,就是他……”说着,她又用力摇头,坚定地说道:“不是……那人是我师兄……可是……可是……”言语间神情呆滞,整个人就像失了魂魄似的。
  原来当日宁义城一役,谢贻香历经种种,最后神识几近崩溃,得一子便对她施下道法,用类似催眠的手段篡改了她的记忆,从而将其中恐怖的经历皆尽封印起来。而谢擎辉和谢贻香兄妹因为父亲的事,在除夕夜闹得不可开交,到后来谢封轩身故,谢擎辉心中有愧,更不愿和这位妹妹相见,所以便让得一子在对谢贻香施法之时,一并抹去了关于他的记忆。
  然而人之经历本就繁琐复杂,记忆更是五花八门,谢贻香在宁义城近一个月的经历记忆似这般强行篡改,难免存有不少矛盾之处,全靠得一子一次次补救,才没令她神智错乱。而今谢贻香率兵对抗倭寇,数月间辗转奔波,几乎没睡过一次整觉,本就身心俱疲,此时忽听言思道提及二哥谢擎辉,她惊讶之余,真实的记忆和篡改后的记忆相互叠加,脑海中顿时乱做一团,以至神识崩溃,心绪错乱。
  言思道早在囚天村外的树林里与谢贻香重逢时,便已看出得一子对谢贻香的记忆动过手脚,还曾出言调侃。只是没想到她的症状竟如此之深,而且偏偏还在此时出了问题,不禁有些手足无措,骂道:“你这丫头早不疯晚不疯,偏偏在这紧要关头发疯,岂不是让倭寇看了笑话?眼下你们兄妹二人一个伤一个疯,还怎么和倭寇比武较量?”谢贻香只是喃喃自语,完全不做理会,对面的山本一川似乎也发现了端倪,扬声问道:“你方到底还待商讨多久?不过是三场比试,只管派人出战便是,堂堂中原武林,莫非竟找不出一个能战之人?”
  言思道正无计可施,忽然听后方军士传来一阵哗动,随即便有一名偏将上前禀告,说有一人一骑自西往东,正往这边的军阵而来;话还没说完,清脆的马蹄声响便已从远处传来。言思道连忙转头去看,此时天色尚未全亮,正是黎明前的微光四起,只见细雨中果然有一骑快马飞奔过来,马上骑手白衣如雪,依稀是个年轻男子;右肩后隐隐露出一截漆黑的短棍,形状倒像是战场上长柄武器的把手。
  纵是言思道一生游走于风口浪尖,待到看清来人的形貌之后,也有些难以置信,不禁擦了擦眼睛,将信将疑地自言自语道:“是竞月兄?”一旁的谢贻香这回倒有了反应,喃喃说道:“不是!师兄……师兄他不在这里,否则便有人能对付那个‘东瀛剑圣’,打赢这第三局……”
  言思道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笑骂道:“什么三战两胜,此人一至,还理会这些狗屁约定作甚?直接将这些倭寇统统拿下便是!哈哈哈,想不到苍天到底庇佑我华夏,注定要终结这场倭寇之乱……他妈的!那小道士之前说什么东瀛西犯乃是日暮之势,要挟‘四圣’逆乾坤,取月盈之象破敌,关键便在一个‘月’字之上。不想这轮所谓的明月,到头来竟是应验在了竞月兄身上……”
  说到这里,言思道已提高声音,朝远处那一人一骑扬声大喊道:“竞月兄来得正是时候!你师妹谢贻香也在此处,正被这些倭寇欺负,连脑子都给打傻了!这些东瀛蟊贼仗着倭刀之利犯我中原、杀我军民,你定要教他们开开眼界,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刀!”


第932章 不必出刀
  话说先竞月当日在金陵玄武湖畔摆脱神火教教主公孙莫鸣、明火尊者和宁萃三人后,便一人一刀自金陵城南下,直奔台州府方向而来。
  由于台州府一带与倭寇交战的消息往往要迟上数日方可传至金陵,所以直到整支“平倭联军”几近覆灭,谢贻香、得一子和言思道等人逃至林中避难多时,身在金陵城里的先竞月才得到消息,匆匆动身赶来相助。直到昨夜抵达三门县地界,眼见东北方的林间突起大火,又听说顾云城方向正在与倭寇展开最后的决战,先竞月不敢耽搁,连夜往东策马,夜色遥遥望见海边篝火四起,这才凑巧于此刻抵达战场。
  耳听军阵中人有呼喊自己,还提到师妹谢贻香,马背上的先竞月心中一动,身形顿时一晃,整个人已离鞍跃出,只在弹指间便穿过一众军士,径直落到话音响起之处。只见眼前一名少女素衣短刀,神情迷离,正是师妹谢贻香,不等先竞月开口,她倒先一步认出了自己,眼神顿时变得一片平和,微笑道:“师兄……真的是你……”话到一半,她似乎再也支撑不住,双眼一闭,当场晕了过去。
  先竞月急忙伸手扶住,旁边一个容貌俊朗的清瘦文士已笑道:“竞月兄不必担心,谢三小姐只是劳累过度,只需请那位得一子道长画几道符、念几句咒,休息一阵便可恢复。”先竞月听这声音,正是方才招呼自己的人,再看此人的一双眼睛,七分狡诈中透露出两分猥琐,还有一分难以言喻的狂傲,顿时眉头大皱,沉声问道:“又是你?”
  言思道急忙笑道:“兄弟阋于墙,外御其辱。眼下正值国难当头之际,竞月兄深明大义,难道想在此时清算,要我还你一刀?”先竞月懒得同他废话,将昏迷的谢贻香交到他手中,吩咐道:“照顾好她。”
  说罢,先竞月向四周将士略一点头,便算是招呼过了,继而踏出军阵,直奔对面的一众东瀛高手而去。众军士虽不知这白衣青年是何来历,但见他是汉人,倒也不加阻拦。只有言思道在后面叮嘱道:“竞月兄不可大意!这几头畜生都是硬点子,千万小心!”先竞月不做理会,只管迈开步伐前行,片刻间便已来到那山本一川的对面。
  山本一川原本是要出战第一局,此时正站在最前面。他也不认识先竞月,可方才听言思道放话,说什么要让己方见识真正的“中原第一刀”,自是不敢大意。然而细看这白衣青年,不过二十多岁年纪,举手投足间不见丝毫威胁,甚至全无烟火之气,整个人似乎已融于天地之间,完全摸不透深浅,他只得开口问道:“来者何人?且报上名来。”
  先竞月却不应答,继续迈步朝他逼近。山本一川怒气暗生,当即拔出腰间倭刀,将刀锋竖在眉间,取“不动如山”的守势,再次喝问道:“所以双方这第一局比试,便是由你代表中原武林出战?”先竞月还是不加理会,脚下步伐不停,人已来到山本一川身前三丈之处。
  山本一川顿时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小子无礼,出刀受死!”说着,他手中倭刀隔空虚指,刀锋间立刻生出风火之势,只在“其疾如风”和“侵掠如火”二势之间变幻。
  这回先竞月终于开口回应,淡淡地说道:“不必出刀。”说话之间,他已来到山本一川面前,相距不过丈许距离,果然并不解下背上的偃月刀。
  那山本一川微微一怔,此时双方离得近了,他这才发现对方虽然行走在细雨之中,一身白衣却是干燥柔软,根本没淋到一滴雨水;漫天的雨丝簌簌落在他身上,还未碰到衣衫,便无端化作一缕淡淡的雾气,就这么凭空消散得无影无踪,不禁令人匪夷所思。
  仅凭这一细节,山本一川此时已知这白衣青年绝非等闲,甚至是自己生平仅见之高手,但此刻对方已到自己身前,又岂能临阵退缩、避而不战?他身为当今东瀛神妙剑道的首席,在“剑道小兵法”一脉中也是有数的宗师,眼见对方不肯出刀,倒也不愿占兵刃的便宜,当即还刀入鞘,双手略一抱拳,立刻成爪攻出,分别拿向先竞月的咽喉和右臂,其势快如疾风、迅如惊雷。
  山本一川这一出手看似简单,却是东瀛极负盛名的“空手道”之精髓,乃是以唐时中原传入琉球的“唐手”为基础,结合扶桑传统格斗技艺而成。此刻他双手成爪,便是“空手道”中的“锁”字要诀,便如同中原武林的大小擒拿手、分筋锁骨手之流,一旦被他双爪拿住,对手轻则全身无力,重则筋骨尽毁,端是狠辣。
  然而面对山本一川的攻势,先竞月居然视而不见,既不防守、也不攻击,仿佛眼前根本就没他这个敌人;脚下则继续迈步前行,既没加快、也没减慢。山本一川不料对方还会继续前行,锁向先竞月咽喉的右手招式使老,顿时落空,但攻出的左手却一举命中,径直扣住先竞月的右手手腕。
  眼见自己的一招得手,山本一川惊讶之余,不禁心中暗喜,正待发力掐断先竞月手腕的经脉骨骼,不料陡然间只觉一股暗力从对方手腕上传来,仿佛有一柄无形的大铁锤狠狠击中自己胸口。
  一时间山本一川再也抵挡不住,只得松开先竞月,踉踉跄跄退开七八步,这才勉强站定。眼见先竞月毫发无损,依然向前迈步,惊恐中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
  谁知伴随着山本一川这个“你”字出口,立刻便是一口鲜血自他口中狂喷而出,紧接着两只鼻孔、两只耳朵和双眼眼角都有一道鲜血流下。只见他努力张了张嘴,却再也没能说出一个字来,继而身子一晃,整个人仰天摔倒,当场气绝身亡。
  原来当日在玉门关外,先竞月得神火教教主公孙莫鸣相助,强行破解他身上的“封穴定脉术”,居然在生死存亡的一线间,鬼使神差地打通了先竞月体内“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从而使周身经脉“十二流转、八脉齐通”,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可谓是习武之人终其一生也无法窥探的超凡入圣之境。
  而这山本一川虽然内力不俗,但和先竞月“十二流转、八脉齐通”的至境相比,无疑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似这般扣住先竞月的手腕运功发力,立刻引来对方内力的反弹,当场被震了一个周身经脉尽毁、五脏六腑俱碎,连一句完整的遗言都没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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