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是书中大反派-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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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可是出了什么大事?是指挥使大人让您来的?”
“此事与我爹无关。”
“……”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几名护卫面面相觑几眼,虽然没人吭声,但却都十分统一的挡在铁门之前,与魏长天形成对峙之势。
打开此门的钥匙一共有三把,一把在历任悬镜司指挥使手里,一把在历朝皇帝手里,还有一把……
“依悬镜司规例,若有重急情况且不及上报者!”
魏长天指着嵌在锁孔之上的黑色钥匙,沉声喝道:“皆可打开此门灼玉!”
“你们现在拦在门口,何意?!”
“这……”
这下几个护卫更傻眼了。
魏长天说的没错,悬镜司确实是有这样一条规例——如果遇到特别重大的情况,并且来不及上报了,所有人都可以来这里开门。
设立这第三把钥匙的初衷是为了防止层层上报浪费时间,导致错过应对危机的最佳时间。
但是……
但是自打悬镜司成立以来,也从来没有过除去指挥使和皇上的其他人来开门的时候啊!
毕竟一旦灼热祖玉就相当于拉响了最高级别的全城警报,而这可能引发的后果……
“魏、魏公子,您到底是为何……”
“你没资格知道。”
“那要不还是先请示一下指挥……”
“我说过,此事跟我爹没关系。”
魏长天彻底没了耐心。
秋云的命还剩一个多时辰,他必须要在此之前弄到云母芝。
一步迈到一众护卫身前,目光死死盯着黑铁门上的那把钥匙,魏长天的语气竟然第一次有些狰狞。
“如果出事,我一人承担,跟你们没关系!”
“现在,我再说最后一遍!”
“开门!!”
第72章 天既白(中)
平昌坊,迎春楼。
迎春楼是这附近,乃至整个京城口碑最好的“平价”青楼。
消费低、服务好,其中女子虽然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各个贤惠体贴,总能给顾客一种回家的感觉。
而此时就在迎春楼的一间绣房中,一男一女便正抱在一起耳鬓厮磨。
“官人,在悬镜司当差定是很危险的吧,你可切记要保重身子,否则奴家会心疼的……”
女子娇柔的声音传入已经褪去外衣的大汉耳中,后者只感觉舒心不已。
“娘子,你放心即可,我可是出了名的谨慎小心,绝不会去做那些以身犯险的傻事。”
“对了,我前几日刚从一个狗官身上又捞了一笔,很快便能攒够钱替你赎身了!”
“呀!真的么……”
女子轻呼一声,紧紧勾住大汉的脖子:“我以后定会好好伺候官人的!”
“嘿嘿,你今天也要好好……”
汉子话才说了半句就闭上了嘴,脸色突然变得古怪。
“官人,怎么了?”
“……没怎么,我现在有事要去办。”
“啊?”
女子一愣,扭头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这么晚了,官人要去做什么?”
“不该问的别问!”
汉子此时已经将虎蛟服匆匆穿好,伸手抓起靠在墙角的花翎长刀便向门外走去。
不过在临出门时,他还是回头叮嘱了一句。
“关好门窗,今夜怕是要有大事发生。”
“什、什么大事?”
“……”
女子没有等到答案,留给她的只有一扇紧闭的房门。
汉子就这样走了,甚至连早已给出去的一两银子都没来得及往回要。
此时此刻,无数相似的情景正在京城各个角落上演。
如果站高一点俯瞰下来,便会看到那从四面八方出现的无数黑影在街巷屋顶中飞奔。
夜色深沉,黑云压城。
“噼里噼里”的雨滴声与嘈乱的脚步声混杂成一片。
下雨了。
……
一刻钟后,悬镜司点将台。
魏长天挺身站立在高台之上,任由雨水随意砸落周身。
他身后是一群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悬镜司高层,眼前视野所及全是身着虎蛟服的差役。
得益于良好的职业素养,虽然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两千余人却无一丝交头接耳之声。
所有人都笔直站着,目光直直盯着魏长天。
是时候了。
“诸位同僚!”
魏长天的声音于雨水中清晰可闻。
“我乃悬镜司柳叶处总旗,魏长天!”
“灼烧祖玉实属迫不得已,但我又必须如此选择!”
“因为……”
魏长天扫视一圈点将场,以无比肯定的语气高声喊道:“因为我已掌握确凿证据!”
“当朝宰相柳元山,将于今夜谋逆造反!!”
“哗!!!”
暴雨如瀑,喧哗声更甚。
任凭悬镜司的纪律再严格,此时此刻也很难有人还能保持淡定。
柳元山造反?
这怕不是天大的玩笑!
在柳魏之争的节骨眼上,没几个人会相信这种的话。
即便魏长天上次说中了章家饲妖之事。
“魏公子!”
点将台上一人立马向前一步,厉声喝道:“此事切不可乱说!”
“我并未乱说。”
魏长天表情没有丝毫慌乱:“是真是假,曹大人与我一同去柳府看看不就知道了。”
“这……”
那人有点语塞,但魏长天却是不给别人再次质疑的机会,再次冲着台下大声命令道:
“此事事关重大!我已派人进宫禀报皇上!”
“但迟则生乱!”
“柳家已有反叛之意,得知此事暴露后定会殊死挣扎!”
“请诸位同僚即刻与我同去柳府,捉拿反贼!”
“以防柳家霍乱京城!以保大宁江山无恙!”
“啪!”
吼完最后一句话,魏长天便翻身从点将台上跃下,一步步向外走去。
他所经过之处人群皆让出一条通道,但一时间却没有一个人跟上来。
也不怪大家如此反应,毕竟这事儿换谁也要琢磨琢磨。
点将场一片沉默,直到不知是谁首先喊了一嗓子:“我信魏公子的!我去!”
看着从远处挤过来的周呈,魏长天心说一句这时候还是熟人靠谱。
他脚步不停继续走,而被周呈这一带动之后,周围响起的附和声也越来越多。
悬镜司被魏家把持这么多年,本来人人就看柳家不爽。
再加上魏长天最近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属实不错……从侦破章家饲妖案,到诗成骑花魁,再到英雄救美刀斩猿妖。
哦,还有那块竖立在演武堂,记录了他从五十八负零胜,到如今九十负九十胜的木牌……
所有的一切加起来,让很多人终于愿意在此刻跟着魏长天去那柳府走一趟!
柳家谋逆之事如果为真,那最好。
即便是魏公子想要“公报私仇”,那这个忙老子也帮定了!
带着这个念头,无数人或者大吼大叫,或者沉默不语的跟在魏长天身后,如同黑色洪流般往柳府涌去。
而他们的动作很快便传进各方势力耳中。
……
京衙,六扇门。
季宏安此时刚刚点齐了手下二百来号人,准备直奔柳府。
他倒不是柳家这头的人,只是六扇门作为维护京城治安的最主要机构,发生这种事时必须要在场。
不过就在他准备下令出发时,一个生脸捕快却是急匆匆跑过来,压低声音问道:“季大人,您可还记得欠我家主子一个人情?”
“嗯?”
季宏安眼神一凌,知道这人肯定又是谁家派进六扇门的细作。
“你家主子是谁!”
捕快并未正面回答,而是笑着说道:“八月二十一,菜市口。”
“……”
季宏安深吸一口气:“魏公子想让我做什么?”
“季大人放心,不会让您为难的。”
捕快凑到季宏安耳边小声说道:“您只需要晚一刻钟再去柳府即可。”
“……”
六扇门、城备军、都尉府……所有京城中的武装力量都突然因为种种原因按兵不动,不过有支最为精锐的魏长天却没办法……
大宁皇宫,近千骑禁卫自其中气势恢宏的奔腾而出。
与只负责安全事务的内卫不同,禁卫相当于皇帝的私兵,是整个大宁平均战力最高的组织。
听到那震耳欲聋的马蹄声逐渐远去,宁永年这才推开隔门,重新出现在魏贤志和秦彩珍面前。
“魏爱卿,秦夫人……”
他盯着满脸茫然的两人,好半晌才神色复杂的缓缓开口说道:
“你们的儿子,带着悬镜司千余人……把柳家给围了。”
第73章 天既白(下)
安化门街,柳府。
雨越来越大了。
闪电没能撕碎浓重的乌云,巨雷在低低的云层中滚过之后,便化作了滂沱大雨铺天盖地的压下来。
风如拔山怒,雨如决河倾。
天地一线的水帘之中,黑压压的斗笠自魏府正门处一直向两侧延伸,挤满了整条街道。
而百余名柳家武人则持刀站在府门前仅有的一小块空地上,硬着头皮与十倍于他们的悬镜司差役挺身对峙。
没人知道魏长天此行的真正目的,但用屁股想也知道绝无好事。
因此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退,即便全部命丧于此,也要让悬镜司首先背上一个强闯相府的罪名。
“魏公子!”
柳家护卫中为首那人手摁刀柄,眼睛死死盯着立于所有悬镜司差役最前方的魏长天,沉声喝道:“你深夜带着如此多人围困相府是为何意?!”
“悬镜司竟真如此无法无天,视朝廷和皇上为无物吗?!”
“啪嗒!”
一脚踩下,水花四溅。
听到如此质问,魏长天面无表情的踏前一步,厉声道:“我今夜来,正是为了朝廷和皇上!”
“我已掌握柳家谋逆罪证!而你等此刻又持刀阻拦悬镜司捉拿反贼,可是要一同谋反?!”
“魏公子!说此话可是要有凭据的!”
“凭据我自然有!否则今夜也不会来了!”
魏长天暴喝一声:“再者,悬镜司办案,反抗者视同谋逆!”
“单凭这一条,你们便已罪无可赦!”
“你!”
为首那人脸色铁青,但一时间又确实无法辩驳。
这便是悬镜司的可怕之处。
跟前世的廉政公署类似,悬镜司完全脱离于三省六部,机构独立、人事独立、财政独立、办案独立,不受任何朝廷部门的节制。
并且最关键的是,依大宁律,悬镜司还拥有所有司法部门中最为宽松的独立调查权限。
只要我怀疑某人犯了罪,不需要任何证据、不需要任何批文和手令,直接就可以对疑罪者采取搜查、扣押、审讯等一系列手段。
因此现在魏长天说柳家谋逆,并且要带人入府搜查,严格来讲并不违反法例。
反倒是故意阻拦的柳家护卫确实已经犯了“暴力抗拒执法”的重罪。
“轰隆!!!”
墨一般黑的夜空中,曲折的电光猛然颤抖两下。
方才说话的护卫见讲不过魏长天后干脆闭嘴不言,但身子却未动分毫,摆明了不会退缩一步。
而魏长天也没再跟他废话,只是轻轻一挥手,身后立马便有数百道黑影激射而出。
“唰唰唰!”
围墙、屋顶、东南西北各处大门……一时间,黑色的虎蛟服便布满了整个柳府,雨水击打在出鞘的寒芒之上,“叮叮咚咚”的声音仿佛一曲恢弘且肃杀的乐章。
“弃刀!跪下!”
“把刀放下!”
“悬镜司办案!所有人出来接受盘询!”
“反抗者依律可斩!!”
“统统滚出来!!”
“……”
令人闻风丧胆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柳府已是乱作一团,正门处的悬镜司众人与柳家护卫也到了刀兵相见的最后关头。
魏长天高高举起手,酝酿已久的“杀”字即将脱口而出。
而也就在此时,却有一个沉稳的声音抢先一步自府中传了出来。
“放下刀!让他们搜!”
“……”
嘈杂声停顿了一瞬,所有人都扭头看向那个正缓步走来的白发老头。
他同样没有打伞,身上已经湿透,但整个人却没有丝毫狼狈之色,反而有一种比这滔天大雨更加磅礴的气势。
这种气势只属于两种人。
达到“势压山河”的二品境武人,以及手握苍生之命的大权者。
“老爷!!”
柳家百余号护卫瞬间弃刀跪倒在地,而悬镜司众人虽然各个眼神不善,但也都打从心底萌生出一丝怯意。
不过柳元山却是压根不看这些人,只是盯着魏长天淡淡道:
“灼祖玉,围相府。”
“我不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只能说你比你爹更有胆子,也更蠢。”
简单一句话,充满了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嘲弄。
柳元山自信悬镜司不可能从柳府找到丁点把柄,他甚至还希望魏长天闹得再凶一点。
因为越是这样,魏家今后的路便越难走。
皇上之前确实更倾向于魏家,也更需要魏家。
但任何一个统治者都绝无可能容忍一把脱离掌控的“刀”。
因此不管魏贤志以后怎么辩,柳魏两家在宁永年心中的地位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逆转。
雨还在下,其中似乎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马蹄声。
好半晌过后,隐藏在黑色斗笠之下的魏长天才慢慢说了一句。
“都把刀放下。”
“……”
悬镜司众人惊愕的看过来,然后又涨红着脸一点点垂下刀尖。
魏长天同样没有去看任何人,只是慢慢走过两侧低垂的寒芒,直到在柳元山身前停下脚步。
“柳相,我此番来,只是为了讨一个说法。”
“哦?”
柳元山的语气有些玩味:“不知魏公子是什么意思?”
魏长天轻轻抬起头,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今日的绑架之事,是柳家做的吧。”
“呵呵。”
柳元山轻笑一声没有回答,又或者说懒得回答这种问题。
魏长天沉默片刻,突然莫名其妙的问道:“柳相,看来你确实不知此事……不如我给你讲讲如何?”
“魏公子……”
柳元山笑着摇摇头:“此事我已经听闻了,说是死了一个丫鬟,哦,还有一条狗,不知可对?”
“……柳相消息灵通。”
魏长天深吸一口气:“但那丫鬟现在还没死……也不会死。”
“是么?那还真是可惜。”
柳元山轻轻叹气道:“不过魏公子也不用过分伤怀,一个丫鬟而已,便是真死了又能如何?”
“若是公子不嫌弃,明日我便差人再送几个好的到府上,也算是赠与公子的见面礼了。”
“谢柳相好意,但是……”
魏长天看了看不远处正快速向这边移动的火光,轻声说道:“但是我说过,今日我只是来讨一个说法。”
“你……”
这一瞬间,柳元山突然没来由的一阵心悸,强烈的生死危机感涌上心头。
“你、你要干什么!”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大叫一声,但下一刻眼前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