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是书中大反派-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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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哪个魏家?”
“悬镜司的魏家!”
“什么?!”
一众大汉瞬间站起身,脸上皆是惊恐之色。
虽然刚才还都口口声声说“皇亲国戚也不怕”,但那毕竟是壮胆之言。
越是亡命之徒,便越知道哪些人不能惹。
房间中顿时响起一片骂声,只有那匪头还算冷静,想了一会儿便出声喝道:
“都闭嘴!”
“老二,这消息你是从哪得来的?雇主说的?”
“他怎么可能说实话。”
尖嘴猴腮的男人撇撇嘴:“外面现在全是魏家的人,都在找这仨娘们。”
“那剩下的钱结了没有?”
“结了,还多给了一千两。”
“说没说怎么处置她们?”
“两个大的杀了,小的放了。”
“好……”
问完话,匪头沉默了一阵,然后才沉声说道:
“兄弟们,事儿已经做了!现在哪怕就是把她们放了,魏家也绝不会饶过咱们!”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按规矩办事!”
“你们觉得如何?”
“……”
密室中安静了几秒,旋即响起一阵附和声。
“好!都依大哥的!”
“就这么办!出了京城悬镜司又能如何?”
“大哥说的有理!”
“赶快动手吧!”
“……”
众人都知道此时多拖一刻便多危险一分,就连那刀疤脸也顾不上馋陆静瑶的身子了,嘴里不住嚷嚷着快点杀人。
“好!”
匪头并不墨迹,立马起身走到陆静瑶身前,准备先从她开始。
“姑娘,方才我们说的话你也听到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对不住!”
他说完这两句话便高高举起拳头,毫不留情的直接往陆静瑶腹部砸去。
做这行有个规矩——撕票必须一拳毙命。
这是为了让人质尽可能少一些痛苦的同时又能留个全尸。
明明是杀人越货的行当,却又有如此规矩……确实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砰!!”
眨眼间,带着无比刚烈之势的一拳如期砸下。
巨大的闷响过后,女子娇柔的身躯缓缓瘫倒。
不过倒下的却不是陆静瑶,而是……
“唔!唔唔!!”
陆静瑶身体疯狂挣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秋云,顷刻间泪水便布满了眼眶。
不过秋云却已没法回应什么,鲜血已将她嘴中塞着的白布全部染成了红色,然后又顺着布角继续向下流,直到浸满了衣襟。
“何必要替她挡呢。”
另一边,匪头只是微微一愣,然后就再次举起拳头。
“无非就是让她晚些……”
“砰!咵嚓!!”
一句话尚未说完,密室的木门突然爆发出一声巨响,旋即炸裂。
匪头惊恐的想要扭回头去看。
不过还未等他看到来人,脑袋便如同被刺破的气球一样,瞬间爆裂成一团血雾。
第70章 她不会有事的
子时,魏府。
平日里这个时间整个府邸上上下下应该早都睡了,不过今天却没人能睡得着。
“大哥!大鬼死了!大鬼死了!”
抱着嚎啕大哭的小丫头,魏长天又扭头看了看正躺在床上陷入昏迷的秋云,以及旁边如同失了魂一样的陆静瑶,脸色阴沉欲滴。
从审讯那群劫匪的结果来看,这次绑架事件的幕后主使无疑是柳家。
估计他们的一开始的目标应该是陆静瑶,秋云是捎带手,魏巧玲是意外。
毕竟对方最后的命令是“大的杀掉,小的放了”,这就说明他们很清楚魏巧玲的身份,也明白如果杀掉魏巧玲所要面对的后果。
杀掉一个丫鬟无关大局,杀掉陆静瑶也勉强可以算作是自己把柳宗亮打个半死的对等报复,可要是杀掉魏巧玲……那就是彻底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魏贤志或许确实也如此想的,因此现在并未愤怒到立刻杀上柳府以牙还牙。
但是在魏长天这里,不管是魏巧玲、陆静瑶,还是秋云、鸢儿,她们的分量并无区别。
“魏大人,小人已经尽力了。”
床边,御医抬起头来,看着魏贤志叹了口气。
“唉,只是这位姑娘的五脏六腑全部都受了重创,而她又并非修行之人,无法借助内力疗伤。”
“说实话,要不是她先前服下了那吊命的药物,恐怕早就香消玉殒了。”
“只是这药效能最多还能再维系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过后,如果受损的内脏还是无法恢复,那便是神仙来了也难救了。”
“……”
悲伤的气氛萦绕屋中。
魏贤志摇摇头刚准备说话,而陆静瑶却在此时突然回过神来,抢先一步失声问道:
“到底有没有法子能疗好她内脏的伤?花、花多少钱都可以!”
“这不是钱的问题。”
御医苦笑道:“据我所知只有一味仙药能治此伤,那便是产自极北天山上的云母芝。”
“云母芝……”
魏贤志跟秦彩珍对视一眼,明显是没听过这个名字:“郭御医,此物哪里可寻?”
“登天难寻,我已经多少年未曾……嗯?”
御医突然一愣,想了一会儿才犹豫道:“魏大人,你运气不错,眼下京城中或许还真有一只。”
“在哪?”
“皇宫。”
“……”
魏贤志略一沉吟,站起身来沉声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去皇宫走一趟!”
“我与你同去!”秦彩珍也跟着起身。
“好。”
魏贤志点点头,又伸手拍了拍魏长天的肩膀。
“看好你妹和静瑶。”
叮嘱了一句之后他与秦彩珍便行色匆匆的出了门,看样子是直奔皇宫见皇上去了。
一个悬镜司指挥使,外加一个天罗教圣女,两人居然为了一个丫鬟亲自大半夜跑去皇宫向天子求药。
此事乍一听无疑十分令人动容,但魏长天心中却明白的很——
魏贤志和秦彩珍此番进宫,只是借着求药的由头去给宁永年施压而已。
并且除此之外,魏长天还总有一种隐约的感觉。
这药,求不到。
至少如果换做是他坐在龙位,应该就不会把这药拿出来。
唉,但愿宁永年的想法跟自己不一样吧……
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又看了看这就已经在门口焦急等待神药送回来的陆静瑶,脑海中浮现出系统界面。
【云母芝:灵药(天级),重塑肉身,可愈万疾,400点数】
300,自己前几天杀完妖怪后总共赚了180点,还差着220点。
差得有点多。
魏长天轻轻将怀里已经哭到睡着的魏巧玲交给鸢儿,然后又走到床边默默看了一会儿气若游丝的秋云。
双眼轻阖,脸上毫无血色,就连嘴唇也是一片煞白。
跟偶尔会耍点小性子的鸢儿不一样,秋云什么时候都是一副任劳任怨、言听计从的样子。
即便是打牌作弊,她都会毫不犹豫站在自己这边。
自己本来还承诺过要找时间给她和鸢儿一个名分呢,结果忙起来也忘记了……
操他妈的柳家……
魏长天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而就在此时,一件堆叠在角落里的沾满血迹的衣裙却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是秋云的衣裳,应该是刚才为了方便治疗换下来的,其中好似夹着一张皱巴巴、已被鲜血染红大半的宣纸。
这是什么?秋云不是不识字吗?
魏长天疑惑的抽出宣纸,展开在手心。
而当他看清其上歪歪扭扭所写的小字之时,整个人却一下子愣住了。
【赠秋云与鸢儿】
【雾谷风销妙剪裁,秋云相送上瑶台。】
【尘缘一线时时断,碧海青天任去来。】
这虫爬般的小字并不是出自魏长天之手,但又有几分相似。
估计是秋云将他写的“真迹”留给了鸢儿,然后自己又一字一字拓写了一份。
整首诗算上题目一共三十四字,只有两处“秋云”格外规整。
因为秋云唯一会写的俩字,便是她自己的名字。
“呼……”
来回又看了数遍这首小诗,魏长天将宣纸捋平叠好,慢慢放到秋云枕边。
“王二。”
“公子,我在。”
“备车,我要去悬镜司。”
魏长天头都没回:“还有,你现在马上去皇宫。”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只要打听到我爹没有拿到云母芝,立刻燃子母玉通知我。”
“是。”
王二没有任何废话和疑问,转身便走出房间。
而一直站在门口等云母芝的陆静瑶听到这些话后,则是忙不迭跑过来,带着哭腔惊慌失措的问道:
“相公,你、你要做什么去?”
“皇上不会给我们云母芝么?”
“秋云她不会出事吧!”
“相、相公,你说话啊……”
“……”
相比于还在考虑这次绑架事件对大局影响的其他人,陆静瑶的心思很简单。
她甚至连到底是谁绑架了她们都不想知道,满脑子只有秋云的安危。
虽然她经常会气秋云打牌时总是帮着魏长天。
虽然她偶尔撞见秋云深夜走进魏长天房间时还会吃醋。
虽然秋云大字不识,琴棋书画更是样样不通,跟她除了打牌几乎没有共同语言……
但就是这样一个丫鬟的生死,却让她的心一直晃荡在嗓子眼。
陆静瑶只能依靠魏长天,因此现在特别害怕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又或者是沉默。
“相、相公,你说啊!秋云她不会死的,对吧!”
“你、你告诉啊……”
“求求你,告诉我……”
月色朦胧,菊花满城
陆静瑶死死攥住魏长天的衣角,以几近哀求的语气一遍又一遍发问。
直到一个虽然不大,但却让人无比信任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你放心,秋云她不会有事的。”
第71章 天既白(上)
大宁皇宫。
魏贤志和秦彩珍是在华贵妃的长春殿中见到宁永年的。
把皇上大半夜从妃子床上喊下来,这俩人也是没谁了。
不过越是这样,才能越发凸显出魏家的愤怒。
“……”
“什么?!”
“竟然有这种事?!”
香气四绕的奢华厅堂中,宁永年将茶盏狠狠墩在桌面,脸上满是震怒之色。
“朕这就令人去查,定要将幕后黑手给揪出来!不管是谁也定会严惩不怠!!”
“哦对了,爱卿还要那云母芝是吧……来人!”
“奴才在。”老太监推门进来。
“前一阵天山宗送给朕一只云母芝,就放在私库之中。”
宁永年看着老太监,挥手命令道:“你赶紧去找来!魏爱卿家中有人等着此物救命!”
“是!奴才这就去!”
老太监应了一声立马脚步匆匆的转身出门,只不过才刚走出长春殿便就慢慢停了下来。
他身旁跟着的小太监有点疑惑:“义父,咱们不是要去找那云母芝吗?怎的不走了?”
“云母芝没了。”
“啊?找都没找怎就知道没了?”
小太监大感惊讶:“义父,难道是你……”
“闭嘴!我怎么就认了你这么个不成气的儿!”
老太监怒其不争的瞪了小太监一眼,压低声音解释:“皇上说没了,就是没了!”
“皇上哪里……”
小太监还想再辩,不过当看到老太监的眼神时,便又缩缩脖子换了个问法。
“儿子愚笨,还请义父指点一二。”
“哼!”
老太监鼻孔出气,抚摸着小太监的手问道:“我且问你,方才皇上对我说话时,你在门外看清他的手是如何摆的没有?”
“啊?”
小太监一愣,回忆一番后才勉强答道:“我只记得皇上确实冲义父摆手来着,具体是如何摆的……好似是这样?”
他一只手被老太监摸着,另一只手在空中左右挥摆两下。
“算你有点眼力。”
老太监点头解释:“今儿我就告诉你皇上的这个习惯,你听好喽。”
“皇上当着外人吩咐事情时,左右摆手便是不要做,前后摆手才是要做。”
“你记住了?”
“啊!记住了。”
小太监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不解道:“可皇上为何不愿给魏大人那云母芝?魏家不是有人等着此物救命么?”
“自然是因为皇上不愿意救那人的命。”
“为何不救?这不是拉拢魏家的好时机……”
“行了!”
老太监突然厉喝一声,不再解释。
“自己琢磨去吧!”
……
……
悬镜司。
当魏长天将写满字的宣纸吹干装进信封,又将信封揣进胸口中时,腰间的子母玉恰恰好也开始发烫。
果然,跟自己想的一样,宁永年并没有将云母芝拿出来。
激化矛盾这一手玩得溜啊。
轻轻叹了口气,起身走出房间,沿着石路一直往悬镜司的最深处走去。
此时已是深夜,路上除了偶有巡逻的哨卫之外一个差役也没有,唯独一处小矮楼的四周却是守备森严。
这小楼的建筑风格与悬镜司别的建筑都不相同,通体无窗,也无牌匾,只有一扇紧紧关闭的黑铁门……乍一看颇有点像前世的堡垒。
此门自悬镜司成立以来的四百余年中一共打开过十三次,上一次还是六十多年前,那时城郊出现了一只五百年大妖。
至于如此神秘的建筑中到底有什么?
只有一物——祖玉。
子母玉是悬镜司人人都佩带的物件,灼烧母玉,子玉也发烫。
这个过程是点对点的,相当于双向通话。
但祖玉不同,只要灼烧祖玉,所有与之关联的子玉统统都会有反应,有点类似群发短信的那种感觉。
而至于这座小矮楼中的祖玉具体能群发多少短信…
是除去要保卫皇宫的内卫之外,悬镜司总舵的所有人。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发出了这个信号……花翎卫、布衣卫、宗密处、柳叶处、粘杆处全部没有任务在身的在京差役,统统需要在一刻钟之内赶到悬镜司衙门,听候调遣。
如此阵仗,也难怪四百多年此门只开过十三次。
“魏公子!您怎么还在衙门?”
眼见魏长天走过来,几个值夜班的护卫立刻挺直身子招呼道:“今日不是重阳吗?您没去赏菊?”
“没有。”
魏长天摇头笑道:“劳烦几位兄弟开一下门。”
“好说好说,我们这就……什么?!”
一众差役瞬间瞪大双眼,以为自己听错了:“魏、魏公子,您方才说……”
“我说……”
魏长天神色如常,嘴角依旧挂着笑:“开门。”
“公子,小人斗胆问一句。”
其中一个比较机灵的护卫小声问道:“您可知这门内是什么?”
“自然知道。”
“那……那可是出了什么大事?是指挥使大人让您来的?”
“此事与我爹无关。”
“……”
场面一下子安静下来。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