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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日夜妄想-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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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疑问,而是客观陈述。

    蒋承霖镜片后的眸子微微挑起:「嗯?伯父怎么这么说?」

    付长康:「这没第三个人,你用不着藏着掖着,既然回来找我,有什么话直接开门见山。」

    蒋承霖听人劝吃饱饭:「我想说的话,在酒店里就跟伯父说过了,我喜欢阿阮,现在在追她,以后会娶她。」

    付长康面色不变:「我刚听阿阮说,她不喜欢你,未来也不会跟你有进一步的发展。」

    蒋承霖刀枪不入,微微点头:「嗯,她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我们现在是朋友。」

    付长康:「阿阮心思重,胜负心也强,她要是掏心掏肺喜欢谁,对方骗了她,她永远不会跟那个人和解,她能跟你做朋友,一方面说明你确实有点哄女孩开心的本事,另一方面,也能说明你跟阿阮之间,的确不是爱情。」

    蒋承霖早已做好万全准备,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可在这一刹那,像有一只手,穿透铜皮铁骨,一把攥在他心脏上,他的心没有碎,只是窒息。

    全部力气都用

    在抵御这只「手」上,蒋承霖看着付长康,不动声色,只是没有马上说话。

    付长康云淡风轻:「如果你不说喜欢阿阮,不是非要追阿阮,不是非要让阿阮为了一些不必要的事烦心,我不讨厌你,更不会找你的麻烦。」

    蒋承霖受不了付长康的话,心在挣扎,他面上丝毫不见压力:「什么叫不必要的事?到底想我是不必要,还是除工作之外的所有事,都是不必要?」

    付长康双眼毫不躲闪:「你想说我拿阿阮当工作机器?」

    蒋承霖并不否认。

    付长康:「要是没什么难言之隐的话,你应该是你爸妈亲生的儿子,蒋家和林家什么都不缺,你不还是每天一样到处跑到处飞?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不是父母逼你,要把你变成什么样的人,而是你不成为这样的人,就会有人来分的,争你的,抢你的,甚至让你消失都不稀奇。」

    「阿阮家里什么样的情况,你一定私下查过,他爸出事前一个礼拜,我们还在同一张桌上吃饭,我们互相承诺过,但凡谁有个三长两短的意外,对方家人就是我们的家人。」

    「你一边喜欢阿阮在商场上的手腕和私下的为人处世,一边又来质疑我把她教成这样的目的,你口口声声喜欢阿阮,那你告诉我,在她最需要人保护的时候,是你保护的她吗?在她最想替她爸爸报仇的时候,是你替她完成的心愿吗?」

    「是你陪她过了十九年的生日,还是你告诉她,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这个当干爹的对你不好了,你随时都可以带着长康的八成股份离开,长康最初有六成股份是阿阮爸爸留下的,那两成,是我这个当干爹的给她的嫁妆。」

    「蒋承霖,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吗?不是因为你姓蒋,我要给你爸妈面子,而是你今天敢回过头来找我说理,我佩服你还算是个男人,有点胆量。」

    身体靠前,付长康拿起面前茶杯,没喝,而是倒在旁边垃圾桶里,声音很淡:「阿阮是我女儿,这辈子不可能有人比我更了解她,我们之间的父女情,除非我死了,不然谁也别想挑拨,更别想断。」

    「我喜欢茶,早晚都会有新女婿敬给我喝,你就算了,你要真喜欢阿阮,别让她夹在我们之间左右为难。」



第379章 比一比茶艺



蒋承霖坐在原位一动不动,被付长康一连串的质问问的哑口无言,脸色并不好看。

    半晌,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对不起伯父,是我小人之心了。」

    付长康面色无异:「你是大人心还是小人心,我根本不在乎,我只在意我的女儿是否安全,无论人身还是心里,但凡有任何人以任何借口让她不开心,都是在跟我作对。」

    蒋承霖虽然还在直视付长康的眼睛,可看得出神情没有之前那么坚定,他在强撑:「伯父不必这么早对我下定论,就像我对您存在一定的误会,您对我也一样,往后日子还长,无论我和阿阮之间,还是我跟您之间,我们都会慢慢了解对方。」

    付长康:「阿阮给你机会,我才给你机会,她想跟你做朋友,我不会拿你当眼中钉,但你自己要摆清自己的位置,当朋友就当朋友,规矩点,你敢騒扰我女儿,我不会看你背后是谁在撑腰。」

    蒋承霖抿着好看的唇瓣,摆明了有话想说,但是在忍,几秒后,他起身对付长康礼貌点头,「那我就不打扰伯父休息了,希望伯父不要告诉阿阮我今天来过,还说了那些冒犯的话。」

    付长康淡淡:「我没你想的那么小人。」

    蒋承霖再次点头,尴尬转身,犹如铩羽而归的残兵败将,还没等他走到门口,身后「哐当」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像是什么东西被扔进垃圾桶里。

    蒋承霖没转头,想起那盒放在茶几上的茶叶,八成这会儿正在桶底待着。

    付长康茶几下多得是各种各样的好茶,随便拿出一盒,重新沏上,房内很快又多了一种茶香,只是之前的茶味道特别持久,两种香气混杂在一起,后者半晌没有把前者压住。

    付长康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喝茶,气定神闲,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半分钟后,楼下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

    蒋承霖从付长康房间里出来,一路到上车,脸色都不好看,虽然他努力保持着不形于色,可付长康身边的保镖都是很会察言观色的人,一眼就看出蒋承霖此番回来,没讨到丝毫便宜。

    小龙给蒋承霖开车门,蒋承霖弯腰坐进去,车门关上的瞬间,他立马换了张脸,还随时都可以带着长康的八成股份离开,好听话说的天花乱坠,还不是有前提,如果他这个当干爹的对她不好了。

    付长康刚刚在书房那番话,但凡换个心软的,怕不是当时就要被说的声泪俱下顺带磕俩,蒋承霖则在第一时间就找到漏洞。

    怪不得付长康对付阮这么好,好到全岄州,现在连夜城都知道,付长康拿付阮当眼珠子,谁也不能碰。

    可不是不能碰,他自己都碰不了,毕竟付阮身上背着长康的六成股份,对她不好,她跑了怎么办?对她好,别说许给她八成,就是把整个长康许给她又能怎样?反正付阮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付家,一辈子要替付家当牛做马。

    车内昏暗,蒋承霖斯文面孔隐匿在暗处,偶尔路灯光闪过,他脸色是从未见过的冷。

    第六感这东西,不光女人有,男人也有,尤其蒋承霖这种打小轻易接触不到恶意的人,但凡谁想对他释放恶意,一次他立马高度重视,两次他肯定斩草除根,也就对方是付长康,是付阮叫了多少年爸爸的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他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付长康对付阮的好,乍看像是爸爸疼女儿,可掀开这层亲情的布,重情人的眼。

    付长康可以毫无顾忌的说出:「是你陪她过了十九年的生日吗?」

    这种笃定,来源于时间的积累,于付阮而言,是回忆,也是记忆,是真实存在的证据。

    而蒋承霖什么都没有,他只有本能觉得,所以他怎么跟付

    阮说,「我觉得你爸对你不是真的好。」

    付阮:「证据呢?」

    蒋承霖:「没证据,我就是这么觉得。」

    付阮肯定告诉他有多远死多远,正中付长康的下怀,死老头巴不得他跑去付阮那无中生有,叽叽歪歪。

    蒋承霖很少势比人弱,但既然弱了,就要有弱的态度,当着付长康的面,他必须得哑口无言,臊眉耷眼,铩羽而归,一整个新姜没有老姜辣,新茶没有老茶香。

    他正坐在车后想事情,前座忽然传来冷冷的声音:「她除了漂亮,还有什么好?」

    蒋承霖慢半拍回神,发现是小龙在说话。

    「你说阿阮?」蒋承霖明知故问。

    小龙沉声道:「他们全家都不值得。」

    蒋承霖煞有其事:「我要是娶了她,能拿走长康八成股份。」

    小龙沉默五秒有余:「……你别自欺欺人了。」

    蒋承霖扑哧乐出声:「谁自己骗自己了,我只是在骗你而已。」

    小龙绷着脸:「用不着强颜欢笑。」

    他越生气,蒋承霖越想笑,笑到最后,小龙急眼了:「你去找付阮,我去找付长康。」

    蒋承霖:「你要干嘛?」

    小龙:「我可以不露马脚。」

    蒋承霖挑眉:「你要动他?」

    小龙:「谁动你我动谁。」

    蒋承霖:「他又没把我怎么样,顶多没留我一起吃饭。」

    小龙:「他没说什么,你脸色不会这么差。」

    蒋承霖非常满意:「连你都信了,看来还是我演技好,阿阮就差点,在付长康面前演完,付长康更知道她心里有我,刚刚迫不及待的在我面前说小话。」

    小龙脑子转不过来,直截了当:「我听不懂。」

    蒋承霖:「你知道狗在什么情况下才会跳墙吗?」

    小龙:「急了。」

    蒋承霖:「就是,不急怎么会突然跑到夜城来。」

    小龙听懂了,付长康急了,所以来了夜城。可付长康说了什么,能让蒋承霖这么信誓旦旦的说出,付阮心里有他?

    蒋承霖声音从后面传来:「你不信?」

    小龙不说话,他说不出假话,也不想说真话刺激蒋承霖。

    蒋承霖:「靠边停,我给你看证据。」

    小龙方向盘一打,车靠边停下,包括后面跟着的几辆私家车,全都不明所以,齐刷刷的踩了刹车。

    蒋承霖把左手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来,小龙看到他掌心的白色医用纱布,当即脸一沉,蒋承霖把纱布掀开一半,里面是条十厘米长的划痕,已经用肉线细细缝好,不流血,只有些红肿。

    小龙黑着脸问:「谁搞的?」

    蒋承霖:「你觉得缝的怎么样?」

    小龙:「…可以。」

    蒋承霖眼睛亮亮的:「她缝的。」

    小龙的重点是:「她伤的?」

    蒋承霖脱口而出:「怎么可能,你没看她当时慌里慌张的样子。」

    说罢,展览结束,他把纱布重新盖好,收回手,「以后别再说她不好,我又不瞎,谁好谁坏我分得清。」



第380章 吃的穿的都是他给的



别人说自己不瞎,还有可能是醉酒后的人说自己没喝多,自以为是,但蒋承霖说自己不瞎,就是客观陈述。

    蒋家的家规,委屈不是不能受,但要心甘情愿的受。

    蒋承霖在付阮身上受的委屈不是一次两次,也不是一星半点,但有钱难买他乐意,用林泓希的话讲:「哪个漂亮女孩容易追?」

    蒋耀贤也看透了,这是亲生的儿子,随自己,不选喜欢他的,只选他喜欢的。

    真正疼孩子的父母,不会以担心的名义拦住他最想走的路,但蒋承霖随时回头,家人就在那里。

    正因为蒋承霖见过亲情真正的模样,他才更加敏感和笃定,付长康对付阮,不是单纯地父母爱子。

    可有些话,蒋承霖没办法跟付阮直说,最起码目前不能。

    拿着手机,蒋承霖分分秒秒都在想着那个人,迟疑再三,他拨通电话。

    付阮坐在车上,正在跟沈全真通电话,付阮:「我有急事今晚回岄州。」

    沈全真忙问:「出什么事儿了?」

    付阮简单几句,沈全真也是意外加紧张:「那你确实得回去跟赫微姐当面儿聊聊,别闹出什么误会,这几天我不是一直在见同学和同事嘛,不止一个人私下八卦,说不了解岄州情况,都说岄州四分,原来蒋家和付家是对头,如果你跟大头在一起,是不是岄州要重新分了。」

    沈全真只知道付阮带蒋承霖回家见付长康,根本不知道短短几个小时,发生了这么多事。

    付阮心口一揪,微顿,声音如常:「做生意而已,又不会真的在一起。」

    沈全真马上听出不对,试探性地问:「…怎么了?又跟大头吵架了?」

    一个「又」字,比吵架还让付阮窝心,付阮第一反应,封醒还在车上,可紧接着一想,这事封醒怕是早就看出来了。

    「我跟他说了,以后当朋友。」付阮声音完全听不出丝毫难过。

    可沈全真一瞬就知道付阮肯定很难过,因为付阮不掩饰的时候,说生气就生气,说发飙就发飙,只有她在刻意隐藏情绪的时候,才会不动声色。

    沈全真没说别的,直接问:「你现在去哪儿?回酒店还是去机场?」

    付阮:「我直接去机场。」

    沈全真:「等我,我现在打车过去。」

    付阮:「你来干嘛?」

    沈全真:「想家了不行吗?你们先到等我一会儿,我挂了,别耽误我订票。」

    说挂就挂,连个结束语都没有,付阮拿着手机,侧头看窗外,刚刚她跟沈全真通电话的时候,封醒也接了个电话,但她没心情,也没听封醒说什么。

    车内一片安静,从近郊去机场倒是不远,可封醒没去机场,而是去市内,付阮发现路线不对,出声问:「你去哪?」

    封醒:「拿点东西。」

    付阮不问细节,知道封醒无论拿什么,都不会耽误今晚的行程,靠在椅背上,付阮脑中是她给蒋承霖缝针的画面,明明很肉疼,可她却觉得,这可能是他们之间最后一点点温暖的事了。

    就这点温暖,还是蒋承霖拿伤换来的,他身上好几处伤都是她打的,包括锁骨上的牙印。

    来夜城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明明一两个月,付阮恍惚间像是过了一两年,他说中意她,可两人恋爱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车开到五环,中途停下,在一个加油站门口,封醒停车下去,付阮顺着车窗往外瞥了一眼,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里面下来一个男的,递给封醒一个牛皮纸袋。

    封醒拿了袋子掉头往回走,上车后从车前递给付阮,付阮伸手一接,暖的,准确说,是热的,打开一看,

    里面一盒滚烫的粥,一份肠粉还有一份虾饺。

    付阮刚觉得哪里怪怪的,封醒说:「夜城你唯一觉得不错的那家。」

    付阮心情说不上好坏,封醒心细,看出她心情不好又没吃饭,飞机餐她也不会吃,走前让她把肚子填饱。

    她实在没心情吃,又不想让封醒看出她吃不下,拿出一盒虾饺递到前面:「先吃点,来得及。」

    两人坐在车上吃东西,付阮拿着一次性外卖勺喝粥,封醒说的没错,这是夜城里她唯一觉得不错的岄州粥店,跟于记没法比,跟蒋承霖也…

    突然想到蒋承霖,付阮嘴里的粥更没味了,食不下咽,她把肠粉也给了封醒。

    小勺频率不高的舀着粥,五分钟后,付阮合上粥盖,封醒没回头,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开口道:「蒋承霖让人送来的。」

    付阮当即一顿,像是心里偷偷想的东西,突然被人念出声,她会怀疑是不是她一不小心说出了蒋承霖的名字。

    她半晌没出声,封醒自顾道:「他让我等你吃完再说,免得你吃不下。」

    付阮坐在后面,脑子是空的,机械道:「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什么时候听他指挥了?」

    封醒不冷不热:「我也饿。」

    付阮没话可说,她胃口不好,封醒一个人吃了一份虾饺一份肠粉,用胃口证明,不谈感情屁事儿没有,吃嘛嘛香。

    付阮把粥递过去:「你都吃了吧。」

    封醒接过去,几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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