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剑尊-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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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一流高手跟范统领打得平分秋色,后来更是占得上风,若非李清玹出手,后果不堪设想。裴滢萱忙又问道:“那一流高手是什么身份?”
邹林摇头道:“范统领看过了,不认得这位一流高手,此人在江湖中似乎也没有多少名声。”“意料之中。”张翁摇头说道:“既然能够请出两架伏远劲弩,势力必然不小,要出动一流高手自然不是难事。但他们只来了这么一个仅有两寸内劲的黑衣人,就有些奇怪了。”
“依老夫看来,内劲修为较高的人物,就是再如何行事低调,在江湖中或多或少都有些名气,剥茧抽丝,容易寻出背后之人。因此他们出动的人物,多是重金招揽,或是胁迫而来,与背后之人没有多大干系,就连这个一流高手,也仅仅是两寸内劲,全无名气,寻不到丝毫线索。”
张翁沉吟道:“只怕在藩镇军中也难以普及的伏远劲弩上,才能或多或少查到线索。”邹林敬佩道:“张爷英明,正是从那两架弩车上得了线索。”
裴滢萱问道:“什么线索?”邹林低声道:“据那三人所说,当初运送弩车到来时,上面曾有一只黑虎的痕迹,只是在动手前,黑虎印记被磨得干净了。”
“相州刺史薛嵩的黑虎军?”裴滢萱微微捂口,露出惊色。一旁的张翁皱眉不语,邹林则是不敢言语。良久,裴滢萱心惊过后,已是平静下来,过得片刻,说道:“当时黑虎印记只是他们无意间看到?还是众人都已见到?”
邹林答道:“根据他们口风来看,当时弩车运送过来时,应该是众人聚集之时。旁人不知是否有所注意,但这三人中的两个,都见到这黑虎印记。”
“一路运送过来,不去磨灭印记,反而被众人见过之后,临到埋伏才想起要抹去痕迹,怎么会有这般疏漏?”裴滢萱轻蹙眉头,说道:“倘若是相州薛嵩所为,也太过倏忽大意了?但若是别人栽赃,何不留下黑虎痕迹?”
张翁微微笑道:“留下黑虎痕迹,不就栽赃得过于明显?以你的聪慧,一眼就能看破。”“不管是不是相州薛嵩的阴谋,既然与他沾边,那就是相州薛嵩所为了。”
裴滢萱轻咬玉牙,说道:“如果对方真的是想在失败之后,顺手栽赃河东薛家,想必与薛家也有仇怨,那就让薛家去查罢。”“相府这一行损失惨重,总要找人补偿。”
裴滢萱紧握木盒,说道:“不论真相如何,暂且将此事记在薛家头上,回去之后,让他们给相府一个交代。此后寻找真凶,便由薛家自己寻找,相府只在暗中查探即可,先让薛家来补偿相府的损失。”
“小姐说得是,河东薛家是唯一的线索,那就找薛家。”张翁微微笑道:“小姐虽是女儿身,却越发有相爷年轻时的气魄了。不过,倘若真是河东薛家在背后操纵,又该另作谋划了。”
“对了。”裴滢萱忽然想起一事,问道:“适才你来报时,那三个似乎还没有松口的迹象,怎么这般快就松口了?”“这三人有家人在对方手里,因此口风极稳。不过……”邹林面露敬色,说道:“是李公子出手,才让这三人即刻开口。”
说完,邹林又把先前李清玹的逼供方法说了一遍。张翁赞道:“好个手段百出的李公子,看他年纪轻轻,武功卓绝,既通医学药理,又识攻心之术,不知这个李公子尊姓大名?是哪家子弟?”
邹林说道:“李公子他名讳清玹,表字伯玉,来历倒是没说。”随后邹林又说几句话,便即告退。裴滢萱喃喃自语道:“名字还不错,挺好听的。”张翁听了这话,面带笑意摇了摇头。
片刻之后,裴滢萱请张翁休息,便要返回自己房中,站起身来,恰好见到有一人走到庭院中。那人身材颀长,一身青色儒衫,正是李清玹。今夜月白风清,那李清玹站在庭院当中,沐浴在月光之下,越发显得丰神俊朗。
他背负长剑,又平添几分锐气,裴滢萱看得出神。忽见那李清玹拔出一剑,虚虚斩落在空中,仿佛把院中月光一分为二。实则是剑下斩了一只血蚊。已是深夜,月色皎洁,微风清凉;四野蛩鸣。
李清玹走出庭院外,站在中间,默默不语,先前在房内,李清玹对那三人所说的话,多半是假的,哪里有什么东西能饿得让人吃了自己的?只是这三种东西搭配起来,能让人产生饥饿之感,渐渐饿得头晕目眩,神智难以清明,加上几句言语惊吓,招了供也不足为奇。
当年他在师父门下的时候,就听师父提过类似的办法,这类办法多半还是攻心为上,恐吓对方。“这事总算告一段落,只要招出了一些有用的东西,相信那位裴相府的千金不会善罢甘休。”李清玹暗自道:“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罢。”
“我白天接连出手,现在又让一人招供,只当报了一记弩箭的生死大仇。其实这事乃是裴府和对方的仇怨,我已报了弩箭之仇,不必掺合太深。”
“蛊虫威胁还在,三年之内修为必须突破坎离境以上,否则有性命之危,我还是潜心修道,好好修行才是紧要,只要对方不来招惹,我也就不再理会这些杂事了。”
说起修行,便不好漫无目的地四处行走。因为京城道门大会的缘故,一来求取玉剑,二来退亲,三来长安城将有修道人汇集,可以见些世面,因此接下来就去京城长安。待到了前方许州城,再与裴府车队分开,前往长安城。
长安城之事过后,这个怀有金丹玉液的李清玹自忖那时应该已能真气外放,当是寻找灵脉之地,筑基培药、坎离交汇。此后踏入坎离境,就可逐一探知心中记挂的几件要事,包括遍访仙山的想法。遥想今后的长生久视,不禁使人心中愉悦。
李清玹走在庭院中,望着清冷月辉,忽然想起那夜的剑仙风采。剑仙裴子羽已是惊才绝艳!不知盖世无双的‘盛唐剑圣’裴旻大剑仙又是何等的风华绝代?他仰头望天,心中豪气冲天而起。
他忽地拔剑,斩落空中一只血蚊。剑刃映着月光,如若涟漪波纹。这一剑划过,竟似划开满院月光,恍惚间更有余波荡漾,涟漪泛起。冷月高悬,庭院中更显冷清。
解下长剑放在床前,又把身上物事整理一番,吹灭火烛,就要睡下。今晚前半夜已经打坐修行过了,功行二十四周天而大圆满,若是再来运转,反而有些过了,效果反而不大,凡事欲速则不达。
毕竟他还没有修到那一种能够时时刻刻,修行不断的地步,真到了这一步的人物,其实有许多人开始远离尘世,隐居山林。只因到了这一步,打坐练气并无限制,能够不断运功,使真气流转。
而有些痴于修行的人物,便能隐居山中,不分昼夜,每日修行不断。李清玹心中思虑:“不知到了龙虎真人境界,是否可以日夜修行,不再间断?待到那时,想必蛊虫也能解了,到时我把几件大事办成,就该隐居山林,日夜修行了。”
第63章 神秘少女
对于李清玹而言,寻找父亲因怪病英年早逝的根由,是一件大事。求取玉剑,并获得药材,也是一件大事。除去蛊虫,更是大事。除开这三件外,退亲一事也要放在心上,而金丹的来历,以及师父他为何遍寻仙道而不得的事情,暂时来看,还稍显远些。
只有等自己修成龙虎真人境界,才能有资格去探究师父他的问题,以及金丹的来历。今日才从列仙飞升图出来,就遇上这些事情。对他来说,不是什么棘手之事,但也有些扰人心烦。他前半夜没有睡意,待到了后半夜,心境也已平静下来,就有了些许睡意。
他躺在床上,渐生睡意。“咯咯,你这书生逼供的手段倒是有趣,不过你的话有些令人害怕,说是要一点一滴把自己吃掉。这么吓人的话都说得出来,当心本仙子打你哦。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入耳中,竟是个少女声音。
“谁?”李清玹蓦然一惊,翻身坐起,已把床前长剑握在手中。以他自觉无比敏锐的感知,根本感应不到这么一个少女的存在。他抬头看去,只见窗前坐着一个身着嫩黄衫子的少女。
但见她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肌肤晶莹如玉,在月光下仿佛泛着光泽。她那双如一泓清水的眸子落在李清玹身上,顿时露出一个笑容。
只这么一个清灵如水的笑容,仿佛晶莹生光,似乎连月色都黯淡几分。那少女嘻嘻笑道:“本仙子是鬼喔!”她做了个鬼脸,却又十分可爱。
李清玹不敢有丝毫大意,眼神凝重,看着这个看起来有些豆蔻年华的少女,说道:“你究竟是谁?”“好不识趣。”少女哼哼道:“惹恼本仙子了!”言语一落,李清玹眼前一花,就多了一个纤细晶莹,宛如玉质的手掌。
李清玹不敢大意,以一招‘长江三叠浪’攻向少女,只见他左掌拍出,右掌疾跟而至,左掌一缩回,又加在右掌的掌力之上。他这连环三掌,便如三个浪头一般,后浪推前浪,并力齐发,比之他单掌掌力大了三倍。
少女的来历十分神秘,一身修为还在李清玹之上。只见她这一掌攻守兼备,全看对方的来势而加以变化,可以在刹那之间全变为攻势,也可以在刹那之间全变为守势,当真是变化莫测,神妙无比。两人互换了一掌,房中忽有风儿吹拂。
李清玹连退数步,露出惊色:“真气外放。”然而那少女也退了两步,更是惊咦了声,说道:“本仙子只是来到这么个客栈,居然能遇上一个修道人,没想到你也有八寸多的真气修为。不过本仙子从来号称坎离之下无敌手,你居然能够跟本仙子平分秋色?”
窗外一记琴声响起,宛如玄音,不绝如缕。听了这琴声,少女扁了扁嘴,说道:“本仙子先走了,下回找你玩。”说完,她拍了拍衣裳,转身就朝窗口投去。“把话说清楚。”李清玹忽然低喝了声,一掌抓去。
少女头也不回,只是把袖子一挥,就有风起,把房中的桌子吹飞了起来。木桌飞起,拦在李清玹身前。这一掌直接把桌子拍出了一个掌印大小的破洞,拍碎的木屑纷纷飞起。
李清玹立在原地,眼中有几分惊疑之色。“臭书生,你惹恼本仙子了,明天让你好看!”清音悠悠,在月华中传来。“她是什么人?”“年龄比我还小上四五岁,竟已真气外放?”
“听她话语,也识得练气以上的坎离境界?”李清玹看了看窗外月光,未见少女身影,再看此时房中幽静,想起适才之事,如梦似幻。唯有破了一个大洞的木桌,说明先前真有一位修为极高的少女来过。月色的清辉从窗口洒落,洒满他的全身,尽显霞姿月韵之色。
李清玹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默然不语。先前少许睡意,经此一事,荡然无存。“一个真气外放的少女?”李清玹仔细回想适才的短暂交手,心中有所推测。当时他一掌拍去,少女和他互换了一掌,两者相触,各自退步。
而在那时,从这少女身上,传来的不是内劲的强横气息,而是柔柔平和的一股真气。虽非先天元气,但李清玹确确实实感应得出,那就是真气的气息。而且这少女的真气修为,要胜过了自己,只是自己凭借一式‘长江三叠浪’,不落下风。
然而让他惊讶的是,乃是这少女的身法,居然在瞬息间来到眼前,速度之快,隐约间能与自己施展‘缩地成寸’时相比,难分高低。再从房中的风儿看来,这少女已是真气外放的修为,九寸真气!
虽说真气稍显柔和,但九寸真气,已是真气外放的练气巅峰境界,至少也要比八寸四分内劲更为厉害一些,于是身怀八寸四分内劲的李清玹不由退了数步。“她说罡煞以下无敌手,多半是自夸,但随手一挥,能把数十斤的木桌掀得飞起,却是非同凡响!”
“师父他修道近百年,凭借太上周天功的妙处,修至一十二寸真气的练气巅峰,却也稍显不如罢?”“观她模样,年岁也就是十三四岁的样子,竟然修成真气外放?”李清玹想起师父他那等人物,修行先天元气这等本源真气,直取大道,却也在四十岁才能修成真气外放。
可那少女更是惊才绝艳,修为远胜同龄之人!“莫非她就是某些大门派的真传弟子?”李清玹心中想道:“大派真传弟子,必然是功法上佳,而宗门内资源雄厚,有天材地宝,又有长辈指点修行,也只有这等底蕴,才能有这样的修为进展神速的天才弟子。”
“据列仙飞升图那位先生所说,只有太上周天功才有一十二寸真气的妙处,天地间其余功法,皆是九寸真气为巅峰。”“这少女想来是九寸真气,但她把手一挥,能够吹飞数十斤的木桌。”
“这等手段,就连师父他的一十二寸真气修为,都没能拥有。”李清玹微微仰头,看着天上明月,心中已然断定,这少女必然是大派弟子,怀有上等功法,更有练气境界的秘术,否则怎能以九寸真气,吹飞数十斤重物?
想起大唐王朝许多练武之人,穷其一生也就是能够修成搬运气血的二流人物,修成内劲的一流高手也不过是一千多人而已,而内劲外放的武道大宗师,更是俗世武道登顶的人物,大唐王朝疆域辽阔,有三百六十州府,而武道大宗师才不过将近百人而已。
想起师他修行近百年,无有进一步修行的功法,才止于练气巅峰境界。不知还有多少人寻仙问道,而无有所成。但是这少女,仅是这般年纪,已有真气外放的修为,已堪比武道大宗师。看她识得境界之分,想必再过一段时日,就该筑基培药,修成坎离境界了罢?
“真是骇人听闻……”李清玹轻叹一声,忽然想起一事。自己也有八寸四分的真气修为,自信过不了多少时日,当能修成九寸真气,得以真气外放。掐指算来,自己初识修行至今,好似也才将近半年。
再过一段时日,自己修成真气外放,应该不会长远。李清玹默默计算时日,要是如此算来,从初识修行,到练气巅峰境界,应该会在一年之内?这要是传出去,岂非要比那少女更为惊骇万分?
李清玹暗自道:“看似惊世骇俗,实则是我机缘甚大,得师父为我传功,又获金丹这等仙丹妙药。”师父他这一场传功,省去数十年磨练之功。要修成气感,就须得感应真气,这段最为枯燥的一段时日乃是修道人第一道关卡,许多人感应不到真气,就即放弃。
对自己来说倒是不难,毕竟之前自己好歹是修成内劲的江湖高手,对于气感则是手到擒来。而师父为他传功之后,他直接就拥有了七寸真气的修为。要从气感修成真气,乃是从虚无之感,衍生为真正的内息,从无到有,从虚到实。
这一步最为关键,天资卓绝之人数日之内就有气感,资质中上之人数月之内也有气感,而资质普通之人数年之内都不一定产生气感,甚至有人数十年都不得寸进。反倒是这一步入门以后,增长真气显得较为轻松了些。
师父为他传功,省去观想气感和留存真气之苦,而金丹更是让他修为突飞猛进,真气增益良多,而且对他的体质加以改善。“师父为我传功,乃是定下根基,省去苦功。而此后之所以修行迅速,多是金丹的奇效,但我自身修道天资,应当也是中上之资。”
“金丹奇效,以及我自身天资,有此两者,才会让自身真气如此突飞猛进。”李清玹站在窗边,静静沉思,“倒不知是金丹起到的效用更高一些,还是我本身资质更是不凡一些。”
月辉清冷洒满一身,而夜风更添寒意。他站在窗前,站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