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掌门-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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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尽皆是归心似箭,便日夜兼程,生生到第二日正午,赶回到了那落龙城中。
进得城中,洪宣看向楚升等人的目光中便多有哀求之意,于是叶知命、李云秋、楚升三人便与洪宣一同,去那知府府邸,后者是为告罪,楚升等人自然是做个见证一般。
也是这般,楚升第一此见到了这掌控落龙城府境的知府大人。
其人却是身形白胖,几如猪豚,让人一见便观感生恶。
这王知府幸苦搜刮得来的三十万两生辰纲,就此不明不白的丢却,其人自然是暴怒非常,肥硕的脸上满是阴冷的表情,细眼里有止不住的愤怒。
但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任是他再如何狂怒,都已然挽回不了了。
当时是,王知府甚至直接下令,便要此处驻军径直拿下洪宣。
那便有位唤作蒋安之人,自是落龙城驻军校尉,自是领命便要索人。楚升等人虽然力劝,但王知府哪里会听,说来也是巧,正在僵持不下时,却又有一消息传来,便是那东阳城、永康城、武义城各处府境知府所呈生辰纲均是在半路被夺。
如此消息传来,这王知府心里也才好受些,虽然还是胸中郁闷得慌,但也知道众人已然尽力。尽管脸上任然没有好脸色,但这事终究是掀过,于是众人便有惊无险的出了这知府府邸。
“这便是为官者啊。。。”洪宣满脸晦气,直长叹得一声,“掌有权柄,便最是无情。”
“事情之前,对我几多礼遇,对叶长老也是何其恭敬,但到得此时,便不曾拿正眼看我等。”
他不仅是在感慨自己遭遇,也是在感慨叶知命的遭遇。
当日王知府亦是见过叶知命的,那一手剑法更让这王知府多为惊叹,因此几多礼遇。但事已至此,此人却目中冷淡,对叶知命也是视若未见。不管结果如何,后者都是为了他的钱财而断去了一臂,如此作态,未免让人心寒。
叶知命自是抬头望着头顶正阳,不言不语。
如此,众人便也要散了。
叶知命与李云秋自是要回山,而楚升则还需要在城中滞留几日,有些事却也还要处置。
“长老且走好,他日小子必定登山拜访。”面对叶知命,楚升时刻保持恭敬,自是行礼目送他离去。
后者便是摆了摆左手,与李云秋一同离去。
“楚掌门也当真是秉礼之人啊。。。”洪宣看着叶知命那苍老单薄的身影,不禁有些感叹。
楚升面上便露出单纯的笑,也不言语,叶知命右手未断时,他便多有恭敬之意。现在叶知命这番状况,他更是要愈发恭敬,个中原因却是不可细说。
“那楚掌门,却是要如何安排?”洪宣长舒一口气,一边走一边问道:“可是要来我镖局先见见我家那混小子?”
“这事倒是不急,这两日我亦有些许事情要处理。”
洪宣也不强求,毕竟楚升都已经答应了收徒一事,那这事便应当是没得跑了,因此并不急于一时。
“那便在此告别了,便在家中静待楚掌门拜访。”洪宣抱拳后,又带着几分忧愁道:“这番行镖之后,却还有好生麻烦要处理,真真是让人头痛。”
镖局镖师死了这么般多,他一个总镖头自然要处处处理得当,四处安抚人心,估计应当是会忙得焦头烂额,一连几日都可能不得空闲。
如此,楚升便决定过几日再去寻他。
别了洪宣,楚升便自也是返回武馆,一进门却是便看到那褚之鸿正和一人在交手,彼此你来我往,倒是打的好一番热闹。周遭一些武馆子弟,也都是鼓劲呐喊,场面一时热烈的不行。
楚升便也驻足看了一会儿,又见褚之鸿尽占上风,直压得那人打,便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且攻他下盘!”
他也未说明是谁攻谁下盘,如此二人都心中一动,褚之鸿提木剑便刺,那人也是俯身探手。这一人持木剑,一人着铁铠,彼此效果自然不同,木剑便自然被那人以一手铠挡下,反来侧身而进。
形势不对,褚之鸿顿时收剑相格,将剑势一变,却被那人欺近一手抓住他手腕。由是两人腾出的那左手自是对掌一击,便俱是后退了数步,却落得个平手。
本来稳赢的局面,都因为楚升出声提醒,便是这般收尾。褚之鸿便心里不悦,挥手将一众武馆弟子都赶走,无外人情况下便上前毫不客气一拳锤在楚升肩头,口中道:“哪有你这番做掌门的,却有帮外人的道理么?”
楚升闷哼了一声,挑着眉气道:“你这厮,怎地落手总不知轻重。”
“受伤了?”褚之鸿也反应了过来,急切要询问,然而楚升却拨开了他,视线落在了那人身上。
这人面貌平常,身形倒是有几分魁梧的样子,双手着铁铠,此刻正往下脱,感受到楚升视线便回头道:“楚掌门,在下倒是搅扰了。”
此人便是邹川,之前撺掇卞之德反叛的正是他,然而谁曾想却和褚之鸿不打不相识,久而久之便成了好友,时常彼此登门。但毕竟做过这番事,面对楚升这个掌门时,也还是感觉尴尬异常。
楚升倒是没有太大感受,而是点了点头,面色稍微有些犯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邹川以为楚升是想到之前的事,便索性也光杆,当下抱拳道:“之前一事。。。”
“非也。。。”楚升摆手,佯装斟酌语言似的,缓慢道:“那事我倒是未曾在意,只是这一趟我自是随威武镖局洪宣行镖而归。。。”
“如何?”
“镖队之中,邹掌门也在其中。”
“这我是知道的。。。”邹川见楚升好似真的不在意,便舒了口气,语气也不禁轻松了许多,笑着道:“当时我父下山,便也曾来武馆。。。”。
然而顿了顿,他见楚升始终面色有异,心里却也觉得不对。虽然脑袋转的慢,但他自然也不是个傻子,登时便醒悟过来,面色一变道:“楚掌门,可是我父他。。。”
楚升便长叹一声,悲天悯人般道:“邹馆主,还是赶紧回龙爪峰看看吧。”
第75章 呵斥
若是照实说来,那邹沉飞,便本就是间接死于自己手中。然而这厢归来,楚升却已然是表现的沉痛非常,向邹川通报来这个不幸的消息,看他那一脸沉痛的模样,不知情者只怕都是会认为其确是因此而悲痛。
所谓厚黑学,便是要心够黑,脸皮够厚,这两处核心,楚升自然是深得其中深意。
再者,邹沉飞已死,其有两子,一子邹川、一子邹山,两子都有欲登门派大位的野心,这番时节,谁人占得先机,那便自然可以在接下来一番权力的斗争中夺得优势。
邹川早一天知晓死讯,抢先奔回龙爪峰,与迟滞一天相比,带来的结果或许是截然不同的。
大义这个成分,谁都想抢先夺在自己手中。
由是此,邹川面色冷肃,便慌不迭的拱手而去,口中感激道:“此番楚掌门大恩,川便是铭记于心!”
随后,他自是要匆匆返回龙爪峰,与他那兄弟之间争名夺利。
无论结果如何,楚升的这个人情,他都要承着。
其人已走,褚之鸿这家伙便是更加放肆了,没得外人在的情况下,这会儿便是真好似个混混般,舔着脸凑过来,眼睛里闪烁的都是八卦之火,显然是对楚升这一途中所发生的事情好奇不已,一峰掌门都身死,想想便可知其中惊险。
然而楚升赶了一天一夜的路,这会儿自是疲惫极了,哪里有心情同这厮讲话本,干脆便是赶走了他,自回房中歇息。
躺在床上,那疲惫感便如同潮水般用来,不顾外面仍然是明媚春光,楚升便迅速的陷入梦乡。
梦中飘渺不知处,醒来已在郝山房。
楚升所献,便有那二十四式《知命剑法》一部;轻功《风转流云》一本;又有刚猛刀法,《劈山金刀法》一册。
说来这《劈山金刀法》,自然是取自那太湖匪劈山金刀客庞明,其人在太湖三十二寨之中,不知坐的几番交椅。然而反来仔细一想,那酥手缠心鞭孙登梅便是坐的第一十七位交椅,四臂追命枪仝青坐得一十三把交椅,而庞明却是当仁不让领着二人行事,这身份当是或也已至那前十把交椅之中。
另则,楚升这种。。。摸尸之举,倒是颇有些。。。不堪。
不止是摸了庞明,就连那五鼠及霹雳锤之类的匪头,他都摸了个遍,也着实是让人另眼相看。
但不论如何,有得实际收益即可。
怀着这番想法,楚升自是昂然走进了那楼阁之中。
醒来之时,已然是日头方落,楚升饥肠辘辘,却望着西边夕阳怔怔无语。
每每看这夕阳,便会想起叶知命有些苍老佝偻的背影,对这个似师非师的老人,楚升心中怀着异样复杂的情感。
“在这边发甚呆?”褚之鸿的声音传来,这货倚着墙,一副慵懒的样子,嬉皮笑脸道:“我的大掌门,此番归来如如何?”
“这会儿师妹已经快要赶回来了,我等便相聚一堂,好好听听你此番经历!”
楚升看他那副痞子混混模样,便恨的牙痒痒,这家伙也不知是怎么长的,在人前人后两副嘴脸,这模样实在是让自己看一次手痒一次。
聚于前厅,景子梅果然却也是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赶来,楚升忍不住打断这对狗男女眉来眼去,暗送秋波的姿态,乃询问道:“这几日我不在,师妹去了何处?怎也一副疲惫的模样。”
景子梅对着褚之鸿嫣然一笑,丝毫不管当场还坐着个单身狗,虽然回答着楚升的话,但那目光还黏在褚之鸿身上。
“这几日光景,落龙城内青皮混混俱都已经被统一,接下来我鱼龙帮势力便是要往四下各处镇庄上延伸,因此这几日我都在和那荣平往四处镇庄奔走,思虑该如何施展,将鱼龙帮铺在四下镇庄。而后却还要延伸到其他府境,继而扩展到整个宁州,乃至大夏遍地!”
楚升听着景子梅描绘的宏图霸业,感受她言语里掩不住那份跃跃欲试的意思,面色不禁有些古怪。
我那原本温柔阔爱的景师妹哪去了!?为何现在完完全全变成了事业型女性。。。
这路走歪了啊。。。
再者,门派核心人物就在场三人,这眼看两人都沾染了这般脾性,这可是要如何是好!?
咽下苦涩,楚升转而问向褚之鸿,便是道:“武馆内弟子习练如何?三个月内两人生气感可入内门,这事必然要做好。”
褚之鸿此厢自是一副成竹在胸模样,言语间也多有豪壮之意,沉稳道:“掌门且放心,此事交予我手,必然没有问题。”
看他这沉稳样子,想想之前那番痞子做派,楚升张了张嘴,将想要吐槽的话压了下来。
“此番我行镖而去,确实是发生了些事端。。。”楚升在心中酝酿了片刻,便是顶着二人燃着熊熊八卦之火的眼神,将事情一一说来,最后便总结道:“邹沉飞身死,龙爪峰必然大乱,二子争位,争斗绝对不弱。那邹川毕竟长久坐镇武馆,在峰上影响力要弱过他那兄弟,如此若无外力相助,他必定在争位之中落败!”
褚之鸿夹了一口菜,皱眉片刻后道:“掌门的意思是,我等便是要作为那邹川外援?”
楚升轻轻点头,解释道:“邹川邹山,前者引得卞之德反叛,后者在柴山剿匪中欲图杀我立威。但与之相比,前者毕竟已是与你相交颇深,有这份情谊在,如此我等便助他登位,想来自是最佳选择,收益当为最大。”
“我也是如此想法。。。”褚之鸿点了点头,但随即语气有些无奈道:“只是我要如何为事?便是要亲自出手为邹川争位吗?可各山各峰之间内部争斗,其他山峰不得插手,这是三山十三峰的规矩。”
眼中寒芒闪了闪,楚升嘴角掠起一抹诡笑,手指轻叩着桌面,便是道:“这只是下策,我早已有此预备,便有中策上策,必助邹川得位!”
在褚之鸿征询的目光中,楚升一边思索着,一边缓缓开口道:“其一,便是那邹沉飞身死之际,我乃是最先抵达之人。”
“如此,这空间便多可操控,适当时我便可站出来。便只是道邹沉飞在弥留之际,遗言传掌门之位予邹川。”
景子梅也在一旁想了想,开口道:“如此,恐怕难以取信众人。。。”
楚升不急不慌,喝了口茶后道:“上策,便是在那柴山剿匪时,邹山其人为了逃脱赤眼彪追杀,推将自家同门顾季同去死以求自保!如此行径,坑害同门,已是可耻之尤。若是一旦宣扬出去,必定为门派子弟所唾弃,不容于龙爪峰!”
“这个倒是杀招!”褚之鸿眼睛一亮,急切的询问道:“可有佐证?”
“彼时,便有那龙鬣峰弟子孙远亲眼所见,有他作证,这事邹山绝对脱不得身!”
“既如此,这事便交由我来办。”褚之鸿自然点头,满口应下道:“有这两策,应当是无碍了。”
“只是这个度却是要好好把握。。。”楚升想了想,也还是提醒道:“这乃是杀手锏,必定要用在恰当时候。我便也只叮嘱你一句: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我明白!”
此事吩咐下去,楚升便转而交代景子梅,说道:“景师妹,这几日便吩咐听蛙处的人手,为我办一事。”
“行镖途中,那杨元志与我意气相投,他逼于无奈前往临江城自寻前程,便将自身家人嘱托予我。”楚升说话间不意间浮现杨元志那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也有些无奈,真不知这人哪来这么强烈的功名心。
但凡睿智之辈,都看得出来,而今大夏朝堂之上已是九千岁一手遮天,若是不想同流合污,那便只有遭受排挤打压一路。而杨元志其人,却又是个性子刚烈的,见得不平事也要振刀上前之人,他一心奔向朝堂,但朝堂却绝对不是他归身之处。
这或许便是身在此山中,自己始终想不明白吧。
也或是。。。杨元志心中也是明了的,但他就只是放不下。。。
“即是已答应下来,那我便不容耽搁,这事要抓紧办,这两日定然要将杨元志家中情况一一查清楚报来。”楚升沉吟着,指尖叩动桌面,最终还是说出了心中担忧:“那杨元志因自身性子高傲,又颇为正直,放在二十年前,在军中倒也还可行。但这般年景,军队腐坏,想必他在军中也是多受打压,定然落了不少仇人。此番他随镖而行,又落得这番田地,往日那些军中同僚想必会是迫不及待动手,寻不得他,也要寻他家人麻烦。”
“而今,有此一诺,他一家人安全,我自然是要护住的。”
景子梅便也是应下此事,她现在掌管外门,听蛙处同鱼龙帮都由她号令。因而,这事交代下去,必然会有一个结果。
最末,楚升便又取出那《风转流云》轻功功法,亦是交予二人习练。
褚之鸿乍然得之,自然迫不及待,但楚升却淡然摆手,先道:“门派根基在于个中高手,决定了门派未来的上限,又有如此轻功功法在,平时也好倚仗保命,切记要好生修习,不得怠慢。”
褚之鸿是个武痴,闲日里不是找人切磋便是钻研武功,自然无需楚升担心。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却是落在景子梅身上的。
这个师妹在山上还好,足以静下心来修炼武功,但下将山来,便被繁华迷了眼,又擅长统管外门行事,做的也是不错,外门发展也是甚为喜人。但她却本无天资,又无心忍耐枯燥,潜心修习武功,多让楚升担忧。
目光之下,景子梅便是自己知道自家事,她对练功一事从不上心,倒是对带领鱼龙帮四处抢地盘,砸场子颇感兴趣。而做这些事,对付些地痞混混,她这点微末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