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唐仙-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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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莫名其妙的,脑海中与萧业的疯狂一闪而过,随即就强行摒除出去,沉声道:“萧业可不是傻子,张郎能看出,萧业怎会看不出,妾以为,此人绝不会束手待毙,只是妾绞尽脑汁都想不到会做些什么。”
张易之问道:“萧业最近的行动可有异常?”
九娘道:“此人才气已至地级,对外界的察知非妾所能想象,为免引起警惕,妾不敢着人盯的太紧,不过从表面上看,并无异常。”
张易之摆摆手道:“没有异常便是最大的异常,你做的对,这段时间远远缀着就好,莫要接近,就算他掩藏的好,也可以把他逼出来。”
“公子的意思是,打算对素心宗的苏月儿下手?”
九娘心里不大舒服,哪怕她再理智,心里也忍不住醋意上涌。
张易之微微一笑:“她再美也只是炉鼎,哪比得上你是我的妻子?不过太后登基在即,此时不宜多事,称帝之后我再出手,料萧业在太后称帝之前,亦是不敢作妖!”
第五零五章 裂痕出现
巍巍高大的万象神宫于次年春建成,高百丈,方圆万丈,金壁辉煌,顶部金凤,振翅欲飞,仰头望去,有煌煌天威扑面而来。
无论身处洛阳的哪个角落,抬头就能看见万象神宫,一时之间,满朝鼎沸。
张易之与冯小宝分别组织百姓云集,请命入内参观,太后遂宴赐君臣,大赦天下,顺应民心,放任百姓参观万象神宫,同时赐予酒食,揽尽人心。
谁都知道,太后登基已不可逆转,于是百官、宗室、外戚、四夷酋长,僧尼道士纷纷劝进,李旦心中惶恐,上表请母后称帝,求赐武姓。
太后顺应民心,定于九月称登。
吐藩,王宫!
“禀赞普,王叔央吉与央宗长公主求见!”
一名太监在外禀报。
现任赞普赤都松赞已是个二十岁的少年了,拥有神鹰般挺拨的身躯,一双眼眸,也如鹰隼般锐利,正是踌躇满志,大展鸿图之时。
“快请!”
赤都松赞示道。
“是!”
太监施礼退去。
不片,央宗与央吉入殿,单手抚胸施礼:“见过赞普!”
“都是自家人,叔公与王姊不必多礼!”
赤都松赞摆了摆手。
“谢赞普!”
二人称了谢后,央宗道:“赞普可知,唐国太后武氏已定于九月改元登基?”
赤都松赞眼里乍现恨惧交加之色。
武氏篡唐,让他想到了大相一系对自己的威胁,连鼎盛的大唐都被取而代之,会否给大相传递出信号?
“难道唐国就没有忠臣义士?”
赤都松赞恨声道。
央宗摇摇头道:“太后手腕了得,掌权二十来年,该杀的,都杀了,连皇帝都上书请求退位,哪里还会有人不识趣,如今群臣退而求其次,拥太后登基,以保存元气,退而死守李家,继太子之位。”
“亏他还自称礼义之邦,全都是乱臣贼子!”
赤都松赞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勃然大怒。
央吉劝道:“赞普,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象以往那样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啦,其实吐蕃的情况与唐国不尽相同,大相纵然掌权,可未得佛门允许,他怎敢篡逆,如今大劫将至,料佛门尚不至于败坏吐蕃气运。”
赤都松赞想想也是,面色缓和了些,问道:“叔公与阿姊是有事么?”
央宗点头道:“唐国太后于九月登基,于情于理,我吐蕃都该遣使祝贺,我愿携央吉出使唐国,观其新朝气象。”
央吉补充道:“大相若知晓,怕会从中作梗,所以我想向赞普讨一封密旨,今晚就走。”
央宗把央吉带上,是存有说一门亲,保留吐蕃王室火种之意,赤都松赞显然误会了,忙道:“我马上就写,叔公与王姊一切小心!”
说着,亲自取来纸笔,当场书写。
而此时的洛阳街头,一片欢声笑语,民众皆以见证新朝诞生为荣,已浑然忘了,如今的富足安宁生活,究竟是李家给的,还是武家给的。
暂时太后顾不得萧业,忙于登基前的准备,几乎每隔一阵子,都有外藩使臣前来觐见,七月底,以央宗为使的吐蕃使团也赶来,向太后呈递国书,进献贺礼。
太后大喜,以高规格接待,特赐府邸一座,央宗央吉在洛阳住了下来,时常拜访各家权贵,凭借不俗的谈吐,很快就成为洛阳交际场上的红人。
眼见距离登基大典越来越近,洛阳喜气洋洋,各方都在作着最后的准备,礼乐方面自然交给教坊司。
经过运作,以及素心宗与太后的密约,由苏月儿担任礼乐领舞,每日每夜,都带着上千姑娘排练,苏小小等素心宗元婴混在其中。
这是她们唯一进入洛阳的方法,除了苏小小欲借万象神宫渡阳神天雷劫,还要于太后登基的那一刹,借龙气交激,天道转换,唤醒潜藏于太后灵魂深处的净光天女元灵。
当然,这与萧业没一毛钱的关系。
不过这段时间里,他与太平公主始终避而不见,太平公主忍不住了,把萧业叫来,问道:“丹药炼成了没?”
讲真,自打得知了两三年内将开启秘境的消息之后,萧业已经不大想卖丹药给楼观道了,他担心楼观道实力越强,对自己的亲朋好友与素心宗就越不利。
“怎么?是否有为难之事?”
太平公主又问道。
“这……”
萧业迟疑道:“公主可知有秘境开启?”
太平公主玉容略微一僵,便道:“萧郎如何得知?”
萧业道:“是娘娘推衍天机,告诉我的。”
太平公主点头道:“宗门里确是有些传闻,但是最终的说法还没出来,目前道门的阳神高人还在全力推衍,地点很可能在南荒,具体是什么情况,还有待天机的进一步演化。”
正说着,太平公主现出了恍然大悟之色,不善道:“我说萧郎怎么一直躲着本宫,原来是把我楼观道当作了潜在之敌啊!”
萧业负手,仰望天空,无奈道:“世间很多事都身不由己,娘娘虽没说秘境是什么情况,但可想而知,必血腥残酷。
道门本来已经够强了,若再有道丹之助,岂不是强上加强?我知道公主不会害我,但你的同门师兄弟可说不准。”
太平公主沉默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她理解萧业的顾忌,站在她的立场,她愿意推动师门给予萧业便利,可是每当想起萧业的身份,母后的恶意,以及潜在与李隆基存在冲突的可能,就心烦意乱。
‘哎~~’
太平公主暗暗叹了口气,却是强哼了声:“虽然师尊对你颇为嘉许,但其余支脉未必如此,萧郎有此想法不奇怪,不过本宫搜集药材也不容易,是欠了人情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公主为难。”
萧业淡然一笑,他早准备好了,留了一百瓶地元道丹与五十瓶天元道丹,剩下的分别是四百瓶与一百瓶取装在了储物袋里,递过去道:“这次我得自己留一些了,再往后搜集药材未必容易,公主也留一点吧。”
“嗯!”
太平公主打开一看,各取了五十瓶,便道:“那些疗伤类的丹药你要不要炼制?”
萧业沉吟道:“炼一些也好,公主看着办便是!”
“行,我先回宗门,有秘境的消息会及时告诉你!”
太平公主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萧业怔怔站着,心情有些复杂。
搁以往,太平公主不可能在临走前加一句会及时告诉自己秘境消息,因为这是默契,最亲密的人之间不需要特意点明。
太平公主却偏偏点明了,显然是破坏了默契,或许并非刻意,可这比刻意还可怕,是潜意识中产生的裂痕。
也许太平公主还会一如往昔的帮助自己,但是她的情,她的心,会在潜意识的推动下,渐渐地远离自己。
‘或许划清界限,纯粹做个亲戚是最好的选择。’
萧业也叹了口气。
从血缘上讲,自己与李隆基都是太平公主的亲侄子,接下来,自己将先发制人,对付李隆基,太平公主得知了真相会怎么想?
又会站在哪一方?
萧业觉得自己的心乱了……
第五零六章 十八子主神器
当天深夜,萧业穿上了天蚕宝衣,一袭夜行人装扮。
天蚕宝衣得自区长老,具有辟水辟火,免疫部分伤害的能力,经萧业重炼后,品阶由六阶提升到八阶,各项能力都有所强化,并且融入了些土属性宝材,增强了与大地的亲和力。
“夫君一路小心!”
张玉略有些担忧的叮嘱。
“放心吧,外面固然有人在盯着我,可天底下还没人知道我会土遁,天亮之前,理应能回返。”
萧业微微一笑,抱了抱张玉,身形一闪,没入地底。
他的遁术得自于春兰,本是植物类精怪的天赋神通,人类以真元模仿效率极低,当初萧业习练,也吃了很大的苦头,后与儒家神通结合。以才气驱动,才算得心应手。
如今他的才气臻至地级二阶,在地底每身形一闪,就有百丈之遥,并因披着天蚕宝衣,与大地的亲和力大增,身处于地底,非但不觉得压抑,反有一种难言的亲切感。
而地面,巧娘毫不掩饰自己的气息,推门入屋,俏面带着些许不自然,小声道:“嫂嫂,时候不早了,我们该上床睡觉了。”
“嗯!”
张玉也不自然,僵硬的点了点头。
其实女人之间,如果不是手帕交,睡在一起是很别扭的,尤其还是亲属关系,可是巧娘与萧业的金丹同源,如外面有人拿灵觉来扫,因灵觉的画面是抽象的,如不仔细分辩,很难觉察出巧娘与萧业的区别。
因此由巧娘代替萧业,鱼目混珠。
一阵悉悉率率之后,二女相继上了床,一缕劲风打熄了烛火。
果然,一缕佛门的灵觉扫过,并未发现异常,又收了回去。
一路急遁,出了洛阳百里,萧业又浮上地面,收敛气息,贴地掠行,于半夜,悄无声息的来到了长安太庙。
太后称帝在即,长安太庙的打理更见荒废,枯枝败叶一层层堆积,门窗被夜风吹拂,也发出糁人的嘎吱嘎吱声。
萧业先依次给高祖、太宗等列祖列宗行礼,暗道声得罪了,才释放出龙气!
刹那间,太庙上空,金光大作,在龙气相激之下,太宗神位呼应起来,一具金色太宗虚影浮现于夜空中,并有金灿灿大字在身边环绕。
十八子,主神器!
万物先,人皇出!
鲁亭地,天下鼎!
整个长安,都看的一清二楚,虽然后两句暂时不解其意,可十八子,不就是李么,又有太宗皇帝显圣。
与洛阳不同,长安是老李家的基本盘,并且太后掌权以来,已经在事实上把都城迁到了洛阳,长安日见凋零,老百姓早已心存不满,如今天降谶纬,陆续开始有民众捶胸顿足的大哭着太宗爷爷显灵啦。
一时之间,满城欢腾。
可这对于地方官员来说,是最严重的事情,连忙派兵弹压,将人押送回家,并以八百里加急,飞报洛阳!
萧业则是感觉到有灵觉扫来,当即遁入地底,收敛气息远去。
……
天色渐渐亮了,李昭德满头大汗,急匆匆往宫里跑。
“李大人,您慢点,您慢点,奴婢先给您通报!”
一名太监在后面挥手招呼。
“哎呀,通报什么,要死人啦!”
李昭德大怒喝斥。
这时,几个太监抬着一副草席从侧面经过,还有压抑的说话声传来。
“快点抬出去,别脏了地!”
“车备好了没有?”
“爷您放心,今儿一早消息传来宫里,儿子们就知道要出事,早已备了好几辆拉尸的车啦!”
“哎~~”
那太监叹了口气,摇摇头道:“李大人,这已经是第三个啦!”
李昭德心里一凛,问道:“情况有这么严重?”
那太监苦笑道:“可不是?无非是手脚重了些,打扰了太后的清净,其实这也不能怨太后不体恤奴婢们,换谁碰上这事儿,能不恼火,要怪啊,就怪……就怪……”
说着,他再也说不下去了。
是的,能怪谁?
怪太宗皇帝?
又或者是莫名其妙的人皇?
李昭德那急躁的性子顿时被浇灭,心里隐隐有了些悔意,就不该急吼吼入宫的。
可是来都来了,转身而走会让太后更加恼火,于是暗暗摇了摇头,放慢脚步,尽量使心态平和,来到集仙殿外,李昭德打了个眼色过去。
那太监硬着头皮去通报,好在太后没为难,回来后,压低声音道:“李大人悠着点,太后脸色不大好。”
“多谢了!”
李昭德点了点头,阔步进殿,只见太后哪里是脸色不好,简直是阴沉的可怕,太监宫女无不噤若寒蝉,就连上官婉儿也是少见的低着脑袋。
想想也能理解,这起突发事件,足以动摇太后称帝的根基,太严重,性质太恶劣,几乎与谋反相提并论!
“臣李昭德拜见太后!”
李昭德躬身施礼。
“嗯!”
太后点头道:“李卿来的好,给朕说一说,十八子,主神器,究是何意?”
“这……”
李昭德暗暗叫苦,这是要老臣的命啊!
“怎么,卿连此谶都解不出?”
太后眼里射出寒芒。
“是……是李,主神器,是,是是……”
李昭德心惊胆颤,说到后面,几个是下去,仍不敢说了。
太后也不为难,又道:“卿再给朕解解,万物先,人皇出乃是何意?”
“太后,此必有奸人挑拨,望太后明察啊!”
李昭德突然跪了下来,砰砰砰磕起了头。
上官婉儿暗暗叹了口气,这老家伙也是的,难道不清楚,越是这样,越犯太后的忌讳么?
“婉儿,你来说!”
太后回头喝道。
上官婉儿咬牙道:“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故万物先,应是三。”
“鲁亭地,天下鼎,又是何意?”
太后追问。
上官婉儿道:“鲁亭乃是春秋时期鲁国地名,《说文解字》有云,郎,鲁亭也,故鲁亭为郎!”
“呵,李三郎!”
太后冷笑道:“李卿,给朕说说,李三郎是谁?”
“太后,太后,匆信宵小挑拨啊!”
李昭德不答,只是猛磕头。
太后逼迫道:“太宗显灵,故有谶出,以卿之才,当真猜不出谁是李三郎?别磕了,回朕的话!”
李昭德无奈昂首挺胸,深吸了口气道:“自古以来,谶讳皆为祸乱之源,常有妖人假托天意,事后证明皆居心叵测,太后登基在即,臣请太后勿自乱方寸,中了宵小奸计!”
“太后,李大人此言老成谋国!”
上官婉儿担心太后迁怒于李昭德,小声道。
“嗯,卿退下罢,朕自有分寸!”
太后沉吟半晌,挥了挥手。
“臣告退!”
李昭德如蒙大赦,匆匆而去。
太后望着李昭德的背影,突然森森笑了起来:“好啊,谣言一茬接一茬,朕这朝廷是谣言满天飞啊,都在欺朕老糊涂了是吧!”
上官婉儿挺无语的,最开始是有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