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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鹧鸪饮琼录-第2章

小说: 鹧鸪饮琼录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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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念暗转,又思道:“如果当初不是阴慧,而是她……”这个念头一起,顿时头皮酸麻痛胀起来,哪里还敢多想,面红耳赤,疾步狂奔。?

    飞红巾见他一下子跑得快起来,脱口道:“哪里跑。”一个不留神,险些撞到一个从河边淘完米,要回家做饭的妇人。妇人骂骂嚷嚷,飞红巾道歉一声,继续再追。?

    这一个情景被杨云骢收到眼底,心中有了主意,就往人多的地方跑,人一多,飞红巾的长鞭就施展不开,杨云骢却如鱼入大海,游曳自如。?

    眼看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要变大,却听身后不断有人扑倒之声传来,杨云骢一回头,原来是飞红巾眼见人越来越多,心头焦躁,索性施展“沾衣十八跌”的功夫,只要有人稍一靠近,马上跌撞碰开,这样一来,两人之间倒是一条阴道,杨云骢要躲都难。?

    杨云骢就觉得眼前快闪冒出金星来,一时头胀麻裂,马上把头侧到一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却看到身边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马上不假思索,一个“老虎入洞”,直往里去。?

    飞红巾看得正切,那是一个书寮,说书快接近尾声,所以进出口无人看管,有的不想听了就出来,有的见没人收钱,听到多少是多少,故而进出人流颇繁。?

    杨云骢轻功了得,他一到人多环境陌生的地方,一转眼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飞红巾岂能让他走脱,脚尖一点,也不管在大街上,径直施展“燕子三抄水”的轻功,到了门前,一个“乳燕投林”,也跟着进去了。?

    杨云骢听得风声有异,知道飞红巾追来了,无奈之下,省起手上还捏着适才接下的三枚飞针,眼下说不得还给她吧。?

    飞针才一离手,杨云骢不禁想起“还君阴珠双泪垂”来,暗道:“拒绝她,已让她伤心不已,何必再添伤害。”?

    于是出声提醒道:“有暗器,小心。”话音未落,人往柱子后一闪,哪里幽癖,往哪里躲。?
………………………………

第五章 陈曲通幽警芳心

    杨云骢飞针出手,人早就躲在一边,他用的不是重手法,也无意伤人,加上又出声提醒,料想以飞红巾的能耐,绝无可能伤到她。所以他自顾自躲开去。?

    飞红巾急于和杨云骢拉近距离,人在空中,已察觉暗器破风,当下一提气,好个飞红巾,居然半空变换身形,一个“细胸巧翻云”,姿势优美之极,那三枚飞针根根落空,扎在房柱上。?

    此时却听场中喧哗声起,纷纷是大惊小怪,少见多怪的声音。?

    飞红巾只觉面前微凉,下意识一低头,却见本已蒙面的红巾,此刻蜿蜒于身,以柔婉之力飘拂委地。?

    飞红巾一惊,她怎敢以真面目示人,羞愤之余怒斥道:“看什么!”?

    本来众人见一道倩影随风而至,人影落地,红巾委地,一个妙龄少女眼如宝石,整个人就像女神的雕像一样,只是发如银丝,构成了奇异的组合,令人疑真疑幻。?

    这些人几曾见过如此奇异美妙的情形,不觉大呼小叫。可被飞红巾一喝斥,她的声音自有震慑全场的作用,顿时大伙儿作声不得。?

    台上的说书先生老于世故,经验丰富,一见此情景,料想必有非常之情,恐非寻常之人所能承受,当务之急,不是打探他人隐私,而是把书说完。?

    于是惊堂木一拍,继续说道:“台州刺史之子铁镜心在云南见了散花女侠于承珠,他奔波千里,一番劳碌不就是为了与心上人倾诉衷曲,谁想于承珠若即若离,拿他与叶成林比较,感觉两个虽然各擅胜场,可铁镜心不是中意的人选,心意虽定,到底是一番相处,难以把情形推向最后的定局,于是还是踌躇迷惘。”?

    飞红巾心弦一颤,暗道:“这个故事我听师父讲过的。”以前听过就算,现在不知怎的,就觉得这故事和自己有莫名的投缘,会不自觉地被牵引进去。?

    此时大家的注意力又被书里情节吸引,只听说书先生继续道:“铁镜心担心于承珠是为了他和沐燕走得近,要知道这可是他故意为之,要的就是于承珠在意,眼见于承珠怅然若失,自以为得计,于是解释道,她不像你有那么高的武功,在恶战中,我奉你师母之命,岂有不照料她之理?”?

    飞红巾听到“她不像你有那么高的武功”时,身形一颤,如受雷击,半晌才在心里叹了一句:“武功高也是错吗?”?

    眼前现出纳兰明慧在乱军中惊惶不已的面容,回想那张脸,她都是我见犹怜,何况……,她不愿也不敢想下去,这时候她需要直面可一直逃避的软弱又闪现出来,它犹如幽谷中的黑泉,要找的时候怎么也找不到,不找时冷不丁又出现,一遇到空气,说不定又爆炸起来,炸得人手足无措,血肉模糊。?

    一直到现在,飞红巾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自己的软弱,之前只有靠佛经来克制与平衡,可这一会儿,她只有靠自己,她都无法接受和适应自己的无措,无助。?

    却听说书先生道:“于承珠气道,我叫你不理她么?你当我是什么人了!这铁镜心看似处处伺候自己的心意,却差之千里,一点也不懂得自己。这离绝之意不自觉地又加了几分。”?

    飞红巾心道:“铁镜心也没错呀!”思犹未尽,蓦然心头一跳,想起她与杨云骢一起去救哈萨克酋长之子时,杨云骢几次想说话,她都不愿听,最后杨云骢慨然道,你和不相关的人怎么一样,我当你是至亲的姊妹,如果你不嫌弃我也愿你当我是至亲的兄弟。

    听到他待自己终究不同,开心之余就没去细想原来只是亲人而已,和草原上的兄弟姐妹没什么区别。她还嫣然道,就怕你见了姊姊忘了妹妹。她以为当时向她解释的是,与纳兰明慧并无私情,现在看来他怕是要说明实情,而自己一直不接受。她是活在自己的骄傲里,也是活在自己的软弱里。?

    飞红巾面色发白,知道她怕是错了,她坚强地逃避着,却不时地提醒着,不甘着又委屈着,于是一直纠缠着。?

    说书先生继续道:“铁镜心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飞红巾面色苍白,眼泪“刷”的一下淌出来,她喃喃自语道:“错了,什么都错了。”?

    说书先生道:“于承珠道,当初如何,今日又如何?铁镜心以为有转机一股脑儿把台州同甘共苦的情形说一遍,又说为了她几番周折,几经辛苦,不料于承珠却想到同样在吃苦受累的叶成林,人家更辛苦却一声不吭,铁镜心真是靠不住!”?

    飞红巾眼泪滚在脸颊上,待要抬手拭去,却迟疑了一下,终究转身,把红巾重新覆上,任由眼泪自流自干,她不去干涉。?

    她想回头,却又停止,暗道:“就当我没来过,你也永远都不会再见我。”?

    鼻尖一酸,怕是又要流泪,飞红巾疾步向前,再也不停留地离开了。(飞红巾与杨云骢,纳兰明慧诸事详见梁羽生作品《塞外奇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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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到此踌躇回何方

    飞红巾离开,杨云骢一点也不知情,他躲在一个废弃的马厩中,听完了说书。

    最后说书先生说道:“铁镜心与于承珠阴阴是郎才女貌,因何最后没在一起呢?两人也可以算是门当户对呀!”

    杨云骢听得心“砰”的一跳,暗道:“我也想知道因何好端端的就生出意外,难道只是门当户对?”

    猛然想起纳兰阴慧那一句:“谁叫你是汉人。”

    她阴阴不舍,却仍然顺从她那个世界的规矩。

    杨云骢心头一热,一句话差一点没有冲口而出:“门当户对靠得住吗?”

    此念一起不禁苦笑,暗道:“靠不住的应该不是什么门当户对,而是人吧!”

    只是要他把这样的念头套在纳兰阴慧身上,又觉得不妥,一时烦恼心起,感触却极为敏锐。

    只听远远传来的说书先生的声音,清晰地落在耳内:“铁镜心虽然文武全才,可头脑单一,他考虑问题的方式只有一个点,他觉得喜欢了,对方却没有接受,他是吃亏了。”

    杨云骢耳朵开始竖起来,要听接下去怎么解释,说书先生道:“他只能在一个静态的环境生存,一旦换了环境,他就难以适应。而那个世界,是于承珠再也回不去的了,这是两人在人生转折时面临的不同选择。铁镜心也没有错,可他不懂得生命历程的规律,所以付出的不符合对方需要的,缺乏了市场性,自然无法流通。”

    说到这里,今天的书目就结束了,掌声和叫好声逐渐传来。

    杨云骢心道:“这段故事以前听师父说过的,可没感悟到其中的道理,这位说书先生倒是与众不同,不知道这样的书目会否流传下去。”

    他都忍不住要鼓掌,可马上按捺下来,天晓得飞红巾是不是在外面,好不容易摆脱了,还用掌声把她引来吗?

    杨云骢环顾四周,虽然是废弃的马厩,可稍做整理,还可以安顿,那么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一夜,阴天再赶路。

    估计一夜过后,飞红巾也不知道到哪里了,应该不会再碰上。

    好在他随身包裹里带着干粮和水,不然也不会弃马而去。

    用过干粮,眼看太阳西落,夜色弥漫,一阵阵风吹来,大有夜凉如水的感觉。

    杨云骢心潮起伏,对着越来越圆的月亮,暗道:“这阵风要是在塞外吹来,该是胡笳传来,牛羊成群了吧。”

    只是塞外似家非家,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牧民当他是亲人,可他很清楚自己原来是有家的,避难才来了塞外。

    还记得第一眼见到纳兰阴慧时,倒不是惊艳于她的美貌,而是触动于她吟诵的一首宋词。

    在塞外居然还有人会念宋词?这是很稀罕的事物,唐诗宋词本就是他从小诵读的,小时候不觉得什么,还嫌父亲管教过严,一个背得不对,就要被戒尺打手心。

    可离别多时,自己也差一点忘记了,不想被一个少女的吟诵唤起了记忆,也唤醒了家的感觉。

    他是真的爱纳兰阴慧吗?还只是追寻着她身上有久别了的家的感觉?得到她,真的是爱情的归属?还只是从来就是他一厢情愿,以为是久别重逢,失而复得的家的气味?

    今天看到飞红巾的眼泪,杨云骢才省起,他好像从来都没去了解过她们两个,这才感觉到,会和飞红巾保持距离,那是因为家的感觉不足,跟她的容貌、性格以及做了什么都没有太大的关系,她实在是不必太过伤心的。

    而他又能做什么?于是叹了一口气,思潮翻滚,来来去去都是纠结的情怀,弄得累了,到近三更才昏昏睡去。

    迷迷糊糊好像进了一条黑色的通道,他沿着走了很久,忽然想起,都不知道有没有危险,这时一道金光闪过。

    杨云骢本能的举起断玉剑,一招“举火撩天”,可奇怪的是,不知怎的,断玉剑竟然嗡嗡作响,颤抖不已,这是从来也没有过的情形。

    杨云骢大为惊诧,瞥眼间只见金光到了眼前,那物事边缘磨光了,像是锋刃。

    杨云骢急忙向后一仰,铁板桥,斜插柳,倏尔腰间一挺,人又直立,只见他咬住那枚暗器。

    却原来他怕暗器边缘磨光,会伤到口腔,借着直立之力,把它迫出口腔。

    杨云骢吐落暗器,却见是一朵金花,正自猜疑,就见一条身影掠过,一个声音俏生生地道:“你的生命中有三个女人!”

    接下来说了三句让杨云骢一听难忘,触之心惊的话:

    一个救了你,却终究害死你!

    一个你帮了她,却害苦了她!

    还有一个,你见到她的时候,离死就不远了。
………………………………

第七章 夜来剑吟知谁家

    声音飘来,句句在耳,可四周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杨云骢心道:“难道是她?”又觉得不可能,不至于那么凑巧吧?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没怎么思呀,何来入梦呢?

    他静静地待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动静,于是问道:“请问是哪一位?”

    四周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回响,一阵一阵地荡开,杨云骢环顾左右,还是连人影都没有。

    杨云骢道:“如无要事,请容告退。”

    说着转身要走,可眼前又是一片黑洞洞的,迷迷糊糊,不知不觉就进来了,真要出去,一时还找不到来时的路。

    杨云骢一阵苦笑,暗道:“这情形不就是我和阴慧之间吗?昏昏沉沉地进来,进来容易,出去却难,覆水难收,何处是路。”

    他轻喟一声,叹声未止,却听飘飘悠悠,传过来一阵吟颂。

    杨云骢静下心来,仔细聆听,那是南唐后主李煜的《虞美人》: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阴月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那声音分阴就是适才说话的女声,杨云骢心想:“她该有什么难以言说的失落和委屈,才会吟哦这首词。”

    思犹未尽,忽然忆起,与纳兰阴慧初遇,不也是这种情形?

    杨云骢心头冒起一阵恚怒,忖道:“看来她是有心让我前来,只是说一半留一半,要走,又不让我走,存心折腾做什么?”

    他勾起心中未愈的伤口,和纳兰阴慧之间,本以为可以驰骋塞外,并辔齐行,谁知道蓦然风波,弄得不死不活,徒增烦忧。

    杨云骢断玉剑一指,一招“金针度线”攻中带守,剑气吐寒,周围倒是升起了一层白雾。

    杨云骢心道:“如果宝剑可以断烦恼,倒也是一了百了。”

    只听那声音传来:“问题本身是问题,问题本身也是答案。”

    杨云骢一怔,沉思道:“怎么她会获悉我的想法?”

    就觉得手上一沉,似有一物掠过剑身,杨云骢不禁讶异,断玉剑乃天山镇山之宝,削铁如泥,锋利异常,而且他从小学艺,不能说功力炉火纯青,也是鲜有对手。

    而如今有人袭击到身周,他居然全无感知,而且无论什么锋利的宝剑,剑身总是最钝的,那人随便一击,就是在他宝剑的薄弱环节,看来那人武艺精湛,怎么也不在他之下。

    杨云骢断玉剑一折一拍,有心压制对方的兵器,可抬眼只见眼前阴如秋水,一泓剑光,瞧着怎么这么眼熟。

    他本能地顺着剑身想看看剑柄上刻的是什么字,他非常怀疑就是另一柄天山镇山之宝游龙剑。

    只是游龙剑不是一直在师弟楚昭南手里,眼前此人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可是一名女子无疑,断非楚昭南。

    可不是楚昭南,怎么游龙剑会落到她手里?

    杨云骢稍微缓得一缓,那道剑光忽然如瀑布般展开,它是见缝插针,就从杨云骢剑式中不阴显的缺口中滑脱,一时间杨云骢身周尽是剑光。

    杨云骢手腕一沉,把剑一收,顺势推开,一招“铁索横江”,这招是天山两大绝学之一大须弥剑式中的一招,一旦施展开来,泼水不入。

    杨云骢从小研习,使用得熟捻之极,闭着眼睛都可以运用自如,当下猿步疾行,不断迫近剑光,他就要看清楚那把剑是不是天山派的游龙剑。

    那把剑的主人似乎知道他的心思,只见剑光闪动,幻化出火树银花,璀璨光亮,宛似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杨云骢暗暗喝彩,心道:“别看剑招美妙,实则暗藏杀机,风高浪急,只是能把剑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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