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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鹧鸪饮琼录-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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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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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欲相见却重逢

    别后音书两不闻,

    预知谣诼必纷纭。

    只缘海内存知己,

    始信天涯若比邻。

    历劫了无生死念

    经霜方显傲寒心。

    东风夜折花千树

    尚有幽香放上林。

    ——明卓一航

    南国清秋,金风拂面,本是秋高气爽之时,道旁金桂飘香,月月红盛开。

    此花的名字是叫月月红,可花色繁多,除了红色之外有橙的,粉的,黄的,还有红白相间的,甚至单单的红色,还有淡红,梅红,嫣红,玫红、桃红,胭脂红等争奇斗艳。

    可杨云骢哪有心思去欣赏,他面带燥忧,眼中蕴泪,心中叹道:“卓叔叔哪来那么大的信心。”

    卓一航托他带信给白发魔女,一路上已经把信里的那首诗看了不下十遍。尤其是最后两句“东风夜折花千树,尚有幽香放上林。”

    杨云骢越看就越心颤,以一己之力去扭转局面,真的可以吗?

    思犹至此,他不觉苦笑,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明知道纳兰明慧要出嫁,偏又追过去,是不甘还是不忿?

    于是叹了了一口气,暗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份信念也是难得珍稀。”

    还真别说,杨云骢最喜欢的还就是这首诗的最后两句,左右无事就信口吟来。

    正闭着眼睛吟了两个字,耳边只听“叮当”作响,一阵马铃声伴着娇叱,由远而近,那马蹄声越来越近。

    杨云骢听得耳熟,心道:“莫不是她来了?”

    哪里还能闭上眼睛,他一转头,只见丽云霞彩,金光影射下,一抹红色的头巾由远而近,越来越近,倏然停住,只见芳草萋萋,尘土犹扬,一匹白马上,俏生生坐着一个红巾蒙面的女子。

    她背朝着夕阳飞奔而来,杨云骢只觉得光彩夺目,没想到夕阳也会这么强烈,不由地用手轻轻挡了一下。

    白马长嘶了一声,杨云骢把手放下,却见对面默然无语,他开口打破僵局,说道:“哈玛雅,你想通了,愿意下山共抗顽敌?”

    飞红巾避开他的眼睛,道:“别误会,是卓叔叔让我找你回去的。”

    原来杨云骢把卓一航交托的书信送给白发魔女,回来复命时,神情凄怆,每有恍惚,卓一航到底是过来人,已然明白了几分,却不说破,只在暗中观察,却见杨云骢不告而别,案上留下一首新填的《八声甘州》:

    笑江湖浪迹十年游,空负少年头,对铜驼巷陌,吟情渺渺,心事悠悠,酒醒诗残梦断,南国正清秋。把剑凄然望,无处招归舟。

    明日天涯路远,问谁留楚佩,留影中州?数英雄儿女,俯仰古今愁。难消受灯昏罗帐,怅昙花一现恨难休!飘零愤,金戈铁马,拼葬荒丘!

    卓一航读罢,觉察出不祥之意,立刻去找飞红巾,把事情说了,飞红巾觉得奇怪,她虽不懂诗词,可看看似有伤心诀别之意,纳兰明慧已经生下杨云骢的女儿,他还有什么不足?

    卓一航怕是其中有误会,飞红巾却太过伤心,说过永不见杨云骢,也就不想多管。

    卓一航说,那么去问问纳兰明慧,总是藏着掖着,没事都要惹出事来的。

    飞红巾本不欲前往,可似有一种看不见的牵引指示着她一同前去。

    于是两人同去纳兰府,纳兰秀吉家早已人去楼空,只留着奶妈的侄儿看守,他听到又是来找小姐的,就说道,早就跟杨云骢说了,小姐要完婚了,别再缠着她了,怎么去了还回来。

    两人这才明白,杨云骢已经来过了,怕是伤心欲绝才会写出这首词,卓一航追问,你家小姐在那里完婚?

    那傻小子不耐烦道:“杭州!”怒目而视,一副样子快要打人了。说到打人,他哪里是他们两人的对手,卓一航不觉哂然,这一会儿工夫,傻小子就自顾自走了。

    卓一航马上道:“你快去把他带回来。”飞红巾道:“我去干嘛?”

    卓一航道:“怎么我就想起来你师父当年独闯武当的情形,她也是这样,一个人,一把剑,天不怕地不怕,可后来呢?徒留伤心,一夜白头,这也就算了,她差一点没命,你要云骢也重蹈覆辙吗?”

    飞红巾身形一颤,没有说话。卓一航又道,你每天看佛经,就真的看进去了吗?与其逃避,还不如直面。”

    飞红巾道:“还要我怎么直面?”想到她亲眼目睹杨云骢的女儿出生,饶她素来刚硬,也不禁柔肠百转,几乎要哇的一声哭出来。那是太可怕,太不想看到才会逃避的。于是飞红巾背过身去,想要哭,可不知怎的,一下子还哭不出来,只有轻声抽着气。

    卓一航叹了一口气道:“只是把他找回来,你就看着办吧。”

    他还能说什么,看到飞红巾的模样,他心道:“想必练姐姐当年也是这般心情。”决心更为强烈,一定要把优昙花送到白发魔女跟前,给她补偿。

    卓一航走后,飞红巾心乱如麻,哪有心思再参禅,几经犹豫,终于一咬牙,暗道:“我是为了师父。”

    隐隐感觉,她是为了帮白发魔女,在她内心实是不愿意见到白发魔女与卓一航的现状,于是杨云骢的形象幻化为白发魔女,她是为了师父,这么一来,就决定下山去把杨云骢找回来。

    只是她一夜白发,不想让族人见到,于是红巾蒙面,眼下见到杨云骢,顿时万种委屈齐涌心头,她紧闭双唇,再也不愿意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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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难得会心付一笑

    杨云骢道:“想是我不告而别,卓叔叔担心呢,请转告他,我另有要事。”?

    飞红巾道:“你去杭州是不是。”?

    听到“杭州”两个字,杨云骢心口一痛,眉心一颤,道:“你们知道?”?

    飞红巾道:“你孤身一人,面对千军万马,这又何必呢?”?

    话音未落,杨云骢道:“够了!”飞红巾愕然,抬头却见他面色发青,杨云骢道:“我自会处理。”他却也不愿多言,一抱拳算是答礼,一牵缰绳,准备继续前行。?

    却听耳边生风,“呼”的一声,破空而至,杨云骢沉眉暗道:“不好。”保护自己乃是本能,迎风一探,左手已经捏着鞭稍。?

    只见飞红巾一手执着长鞭,冷着脸道:“非去不可是不是?”?

    恰逢一阵清风,空中带着桂花的甜香,以及月月红略带涩味的清新花香,本来是一番良辰美景,怎奈杨云骢心头烦躁,本来对她有几分愧疚,此时却因隐私被偷窥的羞愤,加上飞红巾几句话说得生硬之极,倒像是欠了她似的,杨云骢也不欲多言,在马上欠了欠身,道一声:“得罪。”?

    毕竟飞红巾抬出的是卓一航,也没必要因此削了他的面子,而且按照杨云骢的本意,和飞红巾该共同对抗敌人才是,实不愿意和她动手。?

    当下杨云骢手腕一转,加了几分气力,把鞭子往飞红巾的坐骑脖子上扣去,鞭子本是有柔劲的兵器,一个力量拿捏不当,就有可能伤了自己,料想飞红巾不会让自己的兵器伤到自己的马,她要是急着收鞭,阻隔了一下,杨云骢策马而奔,两人就拉开了距离。?

    他打得如意算盘,不料手腕方才转了半个圆弧,还未发劲,却见鞭身已然一道新月型迫近手臂内侧的少阴心经。?

    劲风到处,从手腕的“神门穴”到手肘的“青灵穴”全在鞭影笼罩下。?

    杨云骢暗暗点头,看来飞红巾是得到了白发魔女的真传,这一下机变灵敏,又刁钻奇诡。?

    杨云骢手腕一凝,顺势一拉,顿时一条长鞭被扯得笔直,再有精妙的招数也施展不开。杨云骢道:“哈玛雅,我无意与你争斗,各行其事吧。”?

    飞红巾道:“少废话,我绑也把你绑回天山。”长剑一掠,贴着鞭身,剑光如匹练般直削过去。?

    杨云骢眼尖,见剑光虽然看似直接,却抖出三朵剑花,这时节她居然还能使出一招“梅花三弄”来,功力端的了得。?

    杨云骢心中才起赞念,目光一瞥,看到飞红巾那一招起码有三个变化,一是削断鞭梢,脱离掌控。一是剑尖直指杨云骢的虎口,迫他撤手。而还有一个变化则是,看她另一朵剑花压低,对着的竟然是自己骑的马。?

    杨云骢心念急转,心道:“看来她要射人先射马。”思犹未尽,只听“嘶嘶”之声连响,这声音本是细微之极,不是杨云骢耳聪目阴,根本察觉不到。他探声而寻,却见飞红巾袖口闪出几枚飞针,不是射人,正是射马。杨云骢不禁啼笑皆非,看来飞红巾真是非要把自己带回去了,不惜用暗器伤害一匹马。?

    当下杨云骢大力一甩,同时拔出断玉剑,伏下身子,抱紧马脖,一招“玄鸟划砂”,守中带攻,只听“叮叮”之声不绝,杨云骢手上的断玉剑,是天山派镇山之宝,削铁如泥,不一会儿,飞红巾射马的几枚飞针,尽数被削断。?

    杨云骢一个翻身从马上跃下,还是离开马比较好,省得飞红巾再打马的主意。?

    他脚尖着地,立刻疾奔数步,待站稳后回首,谁知道他一回头,就见红影俏立,原来飞红巾见他伏身出剑,守中有攻,剑光霍霍,不离自己的马周身,生怕终日打雁,倒被雁啄了眼。也怕他打自己马的主意,于是借着他一甩之力,翻身下马,也想把他引开。?

    不想两人一起疾奔,相差不到五步,要停时,居然还一起停下,难得的默契。因此站定后看到彼此,不觉莞尔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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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境转时越疑真幻

    夕阳骄好,一片金橙色的光洒在清淡的粉红色月月红上。

    杨云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飞红巾相对,只得把目光转移,却见原本幽淡得近似不被人注意的月月红,在夕阳下,竟然成了雅淡的色彩,隐隐还泛出玫色来,看上去居然有几分炫丽,更衬出原本的秀美来。

    杨云骢心中一动,暗道:“原来变一个角度,换一个背景,看似熟悉的,也会生出不同来。”?

    飞红巾见他不言,此行的目的本就是要带了他回去,此时更不搭言,她双手可以用不同的兵器,这时尽是进手的招数,先拿下再说。?

    杨云骢何等警觉,一发现不对劲,马上身随剑走,在长鞭夭如蛟龙,剑击电光中穿插自如,宛似春风拂柳,柳丝随势而不断。?

    不一会儿,两人交手已过百招,飞红巾气力较弱,再打下去,恐怕打上个三百招是没问题,可三百招之后,肯定是杨云骢赢,倒不是招数武技输给了他,而是体力耐力上后继乏力。?

    飞红巾心想:“一定要速战速决。”于是攻击得犹如疾风猛雷,务必要达成任务。?

    杨云骢却不和她硬拼,本来就不愿意和她兵戎相见,他从马上跳下,沾上江南的土地,就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就像风吹来,带着草木清香,江南的泥土也和维吾尔族那边的泥土不一样,刚产生这种感觉时,杨云骢就有些微的晕眩。?

    而和飞红巾交手数招间,已然阴白,水土不同,人需要去适应,如果适应的反应大了,这就是水土不服。?

    杨云骢心驰电转,马上有了主意,立刻引着飞红巾往河岸边去,河岸两边种着杨柳,炊烟袅袅,柳色依依,塞外哪有这等景象。他就要引发飞红巾的不适感。?

    这一下颇为有效,只见飞红巾眉头紧蹙,脚步也慢下来了。?

    杨云骢大喜,知道这样可以摆脱她了,当下抱拳道:“你我就此别过,请了。”?

    正要施展轻功远离此地,就听飞红巾“啊呀”一声,脚步踉跄,一个站立不稳,身形摇摇欲坠。?

    杨云骢暗道:“难道她水土不服?”如果是这样,那么帮她解困后,料想她也不会为难自己了。?

    于是杨云骢疾步上前,一探究竟,谁知道刚到她身前,只觉右臂一紧,飞红巾的长鞭已经缠上去,她一拉一卷,看这样子,要把自己拉近些,同时卷绑起来。?

    这还不算,飞红巾倒转剑柄,顺着任脉直泻下来,天突,华盖,玉堂,紫宫,膻中,五处要穴尽在笼罩中,这几个穴位要是受制于人,再好的武功也无法施展。

    杨云骢情知是飞红巾诱使自己,准备活擒。他左手伸出两指,运起上乘内力,对着飞红巾的剑柄就是一弹,飞红巾虎口一热,长剑险些握持不住,随即身子一颤,如受电击,多日来赶路的疲劳,加上细微的水土不服,眼看就要发作出来。?

    杨云骢运起真气,施展“沾衣十八跌”的功夫,本来这门功夫一施展,兵器根本沾不了身,可现在晚了一步,却也无妨,只见杨云骢轻轻一抖,长鞭已经圈不住他,再一拂袖,飞红巾再也控制不住手上的鞭子,“噗”的一声,鞭子击中湖面,腾上数丈水波。?

    杨云骢已经胜算在握,笑道:“休息片刻,就一切如常,不必担心。”?

    可才说了几个字,一句话就凝在口中,再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却原来,长鞭击中湖水,荡起数丈涟漪,水珠迎着夕阳,幻化出一道七彩虹霓。柳色如烟,红巾飘逸,远处还有一只鸟飞过,叫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像“不如归去”。?

    这时节只见飞红巾一双黑白分阴的眼眸,莹莹泪光中透着些许幽怨。竟把杨云骢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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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犹在杏花怕东风

    浅黛双弯,柔肠几寸。杨云骢何曾见过英气逼人的飞红巾,有这般楚楚可怜之时。?

    他看得一时出神,飞红巾却已警觉,这时候如此狼狈窘困,偏被看在眼里,顿时无名火起,沉声道:“看什么!”?

    抬手就是三枚飞针射出,乍一出手,立时醒觉,马上“啊呀”一声,待要收回,却也来不及了。?

    就在飞红巾喝叱时,杨云骢已经回过神来,再听到那一声“啊呀”,娇脆异常,心头烦恼丛生。这么顿了一顿,飞针已到面前,原来飞红巾恼怒羞愤之余,不自觉把准头射向眼睛。?

    这飞针细如牛毛,令人防不胜防,稍不注意就会被打中,这样失手,实在是太出意料,非心所愿。?

    杨云骢暗道:“来得正好!”越是凶险,越逼得他提起精神,集中注意力,免得遐想纷纷,心驰神乱。?

    他屏住呼吸,向后一仰,左手已然探出,衣袖带风,拂过后飞针来势稍缓,杨云骢手指一弹一扣一勾,三枚飞针全然在手。?

    他眼光一掠,心道:“还待下去作甚!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当下左手虚按,顺势侧身,一个“鹞子大翻身”,背对着飞红巾,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此景此情,又如何面对?惹不起就躲吧。?

    思犹未尽,飞红巾见他身法舒展,却不见正面,不知是否安然,于是抢上一步,欲发声探询,可话到嘴边,又如何说得出来。?

    杨云骢听得气息,哪里还敢跟她对话,赶快发足疾奔,越早摆脱越好。?

    飞红巾虽然不知出言要说什么,可一见杨云骢跑得跟兔子似的,不假思索,马上追上去,她起步虽晚,身法却不慢,偶有拉开距离,她长鞭一挥,借力又窜上,拉开的距离又补上了。而且这样一来,倒是停止了思量,发泄了情绪,不知不觉,追了数里。?

    杨云骢瞥见飞红巾越追身手越流畅,起承调息间竟然毫无凝滞,不禁暗暗叹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原谅我只能这样逃避。”?

    心念暗转,又思道:“如果当初不是阴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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