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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鹧鸪饮琼录-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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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跟于承珠打斗,被她打得落花流水,倒不如把云蕾拉下来,让她来牵制于承珠。

    果然云蕾听到此话,心头怒起,喝道:“你敢侮辱我师门?”

    于承珠正在上风,云蕾不加入也无妨,她道:“师母,不如你替我掠阵。”

    云蕾听出她的意思,是不需要自己了,这一下心火更盛,怒道:“我还不如你?”

    于承珠愕然,她哪里有这层意思,云蕾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话一出口,顿觉不妙,心道:“我真是乱了心神了,怎么这都往外说呀!”

    可说都说了,还能收回不成?

    于是云蕾抿着唇,不发一言,一剑“分花拂柳”,攻中带守,攻守戒备。

    于承珠见她出剑颇有气象,不像是心神错乱之态,心中虽有惴惴不安,却也不怎么在意。

    她心道:“小师妹落入敌手,师母一定是心乱如麻,有所情绪,也是可以体谅的。”

    心念刚定,可忽然内心一个声音浮上:“如不是张翕执意要来,云蕾一意纵容,怎么陷入如此困局,这是她们咎由自取!”

    于承珠吃了一惊,这分明是她潜藏在心,不敢流露的真实心情,怎么一个不小心,全都浮上来了呢?

    于承珠这一惊非同小可,这是她内心的秘密,不可以广为人知。

    于是于承珠奋力使剑,捭阖之间,劈荡有力,不知不觉用了很大的气力。

    她要用力地把这个真实的念头抛诸脑后,真正想甩掉的就是这个念头。

    却听张翕一声闷哼,竟然是于承珠用力挥剑,无意间又扫到了张翕身上,这一下云蕾愤怒不已,喝道:“你作甚!”

    她一跃而上,身法轻灵,人未站稳,一剑已出。

    云蕾虽然是急切之间,护女要紧,可到底还是女侠本色,用意只在把于承珠的剑拨开,并无私心。

    “当”的一声,却是云蕾与于承珠的双剑相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于承珠瞥见赛伯温和路春娘两人身影交错,露出一个破绽,当下心头大喜,来不及打招呼,顺着云蕾的剑势直掠过去,看着竟似对着张翕下手,浑然不顾张翕的安危。

    云蕾一见之下,心都从喉咙里跳出来,也来不及说话,急忙上前阻拦。

    路春娘也不料于承珠竟然会对着张翕下手,顿时一呆,这样一来,张翕的盾牌作用全然失去,以于承珠如此状态,假如张翕一命呜呼,那么他们三个谁也别想活。

    可这一下的变化,实在是太过颠覆,路春娘根本应付不及。

    于承珠见状心头大喜,原来这是个虚招,看似不管张翕,却是在剑花之中穿过,一柄剑横插在路春娘与张翕之间的空隙之中。

    路春娘当张翕是挡箭牌,可两人之间并不是无缝贴合,不过空隙也是微小之极,若非于承珠自幼习练金花暗器,眼力过人,也难以瞥见。

    机会就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如果按照这个情形,于承珠一剑插空,顺势一挑,路春娘的右手就要齐腕而断。

    除非她当机立断,把张翕放下,这样才可以抱全她的手腕。

    只要把张翕救回来,那么一些小伤,治疗起来也不会太难,总比一直落入魔爪,处处受到牵制,事事被动得要好吧。

    这是两害相较择其轻,权衡思虑再三,策划出来的方略。

    别看于承珠用力甚猛,她也用心用脑,精于计算的。

    可她的用心碰到了云蕾,总是要打折扣的。

    云蕾一见青冥剑明光闪亮,剑吐碧莹,不离爱女身周,她哪里还能保持清醒,恨不得以身代之。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疾跃而上,一手搭在于承珠的肩下“天宗穴”,沉声喝道:“快放下,不然不客气了。”

    她的内力贯注于掌心小星天,如果于承珠不听话,她掌力一发,天宗穴也是人体大穴,一经震荡,五脏六腑都会受牵连。

    为了女儿,她也是全然豁出去了。

    于承珠却哭笑不得,暗道:“怎么总是来捣乱呢!”

    这一刻儿时的憧憬全部化为乌有,在她的幻梦中,双剑合璧不但举世无双,还浪漫无比,可眼下她与师母的双剑合璧,这哪里是双剑合璧呀,简直是骨肉相残,碰撞连连,相互牵制,勾连错合,心累不已。

    而且机会稍纵即逝,眼看路春娘就要带着张翕闪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再要候到这样的机会,恐怕是可遇而不可求,过了这村,还指望有这店吗?

    于承珠咬紧银牙,暗道:“师母,恕我大胆,等救回师妹再向您赔罪!”

    事有轻重缓急,当务之急,救下张翕为重。

    所以于承珠不加理会,继续运剑而行。

    云蕾不曾想于承珠居然不听她的话,真要催动掌力的话,只怕于承珠马上就要身受重伤,尽管云蕾对她有心病,可毕竟从小带在身边,多少是有感情的。

    更何况,那一瞬间,她想起了师父与大师伯。


………………………………

第四百零四章 无辜稚儿误落锋

    说来也奇怪,这一瞬间,云蕾望着于承珠,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大师伯董岳暗恋着自己的师父叶盈盈,这一暗恋就是一辈子,他什么都没说,而她也过着属于自己的日子,彼此相安无事,各安天命地活着。

    云蕾蓦然心中一动,对于承珠宽容了几分,也心软了几分,只是面孔仍然板着,内心的柔软是一回事,面对着对方又是另外一回事。

    云蕾心头苦笑,暗道:“还是早点带着翕儿走吧,何必扰人扰己呢!”

    她深深地后悔这一次为什么要来,假如不来,也许就没事了。

    云蕾这么一迟疑,于承珠何等机灵,顿觉有机会,悄无声息地把青冥剑抽出,忽然身法一移,人飘到了路春娘跟前。

    云蕾见状,本能地追过去,却冷不防脚背一痛,忍不住“啊哟”一声。

    原来她本能地跟过去,竟然把脚垫在了于承珠的足下,于承珠正在发力施展轻功,这一下把云蕾踩着个十足十。

    于承珠大惊失色,真没想到这时候师母的脚会送到自己的脚底,顿时慌张不已。

    云蕾心道:“她还是老样子。”心中一定,道:“别伤了你师妹,去吧!”

    这一下说话声音柔和很多,于承珠觉得久违的师母又回来了,一时之间,珠泪盈眶。

    旁边的赛伯温却道:“看来还是徒弟更厉害一些。”

    他是有心挑拨,路春娘会意,到底都是女人,知道内心的一些敏感的小心思,她马上道:“徒弟年轻嘛!”

    这一下真的把云蕾重新激怒,她长剑一荡,左一剑右一剑,披荡生风,于承珠一见之下,心头大喜,马上剑诀一领,两把宝剑如同蛟龙出海,又如金剪交会,只听“啊”声不绝,才一会儿功夫,路春娘、赛伯温和罗波三人身上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剑伤。

    于承珠道:“叫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双剑合璧。”

    她瞥见赛伯温肩上还在泊泊渗血,当下又起一剑,划向的正是他肩头上的伤痕。

    她恼恨他们挑拨自己和师母,所以非要让他们多吃一点苦不可。

    可路春娘也非善予之辈,一见之下,马上掐住张翕的脖子,张翕小脸涨得通红,云蕾大怒,道:“放下她!”她一剑刺去。

    路春娘冷笑连连,一不做二不休,提着张翕,如同老鹰叼着小鸡一般,将张翕直荡荡地荡过去。

    云蕾目驰欲裂,却也奈何不得。

    于承珠心头怒起,骂道:“卑鄙!”

    她青冥剑一伸,不料这时候赛伯温和罗波同时夹攻她两侧,这两个人都是气力大无比之人,眼下都不管云蕾,直接攻击她。

    于承珠宝剑一荡,一招“玄鸟划砂”,剑刃带风,掠过两人。

    青冥剑剑锋吐寒,轻易可不敢攒其锋芒。

    罗波与赛伯温分头绕开,却到了路春娘背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掩护着路春娘。

    路春娘眼角含煞,将张翕往于承珠剑锋上一送。

    本来按照于承珠的剑势,根本掠不到张翕的,可路春娘心思歹毒,非要把张翕小小的身体往于承珠的剑锋上迎送过来。

    云蕾一颗心尽数挂在张翕身上,一见之下,都忘记了自己还有心跳,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去救张翕,要不然,自己挡在她前面也好。

    可偏偏罗波和赛伯温拦着她,她哪里有心在缠斗,但两人武功不弱,加上有心施为,一时之间居然无法摆脱。

    于承珠一剑挥走了罗波与赛伯温两个人,心头忍不住得意,却不料路春娘使坏,把张翕送上来,她一下子还不曾察觉,等她感觉到手上有异样时,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张翕面色苍白,身上全是血。

    于承珠这一惊非同小可,差一点就要扔掉宝剑,急着护持师妹,问她伤在哪里了。

    此时赛伯温道:“好你个于承珠,竟敢有意伤害小师妹。”

    路春娘冷笑道:“这小孩是多余的,死了也好,这样她就可以和她师父再生一个了。”说着连连发笑。

    于承珠只觉得这笑声宛如夜枭叫唤一般,说不出的刺耳和寒心,她怒道:“无耻!”

    长剑连挥,路春娘冷笑声中,不是把张翕往前推,就是故意往剑上送。

    于承珠暴怒之下,还真有扫掠到了张翕。

    云蕾失声流泣,她凄怆地道:“承珠,我不跟你争了,都给你。”

    于承珠听得又是烦恼,又是厌恨,她叫了一声:“师母!”

    她不想说下去了,还要解释什么呢?一声师母也就够了,师父就是师父,她只是弟子而已。

    可是这一声出口,心头的烦闷非但没有解除,反而更如棉花吸了海水,包紧在身上一般,沉甸甸的感觉越加严重。

    既然说不清楚,那么以剑代语吧。

    于承珠一口青冥剑使得如同电舞银蛇,流光溢彩,夜晚的星空又哪里有她的剑光缤纷绚烂。

    路春娘什么也不管,就只用张翕来挡,一开始于承珠还在让。

    让到后来,于承珠也心头烦恼,暗道:“没有她就好了。”

    说来也奇怪,这么想的时候,随手一剑,只听张翕一声闷哼,身子痉挛,她本来被掐着脖子,无法吸入空气,已经是半昏迷状态,而这么一下,是应激性反应,想必承受了强大的痛苦。

    路春娘唇边露出狞笑,按照先前的惯例,于承珠还会再让的,那么她就继续把张翕往前送。

    可谁知这一次的于承珠目光呆滞,面无表情,竟然没有顾到张翕,径直一剑穿过,路春娘一怔,“啊”的一声还来不及从喉中吐出来,她虎口一痛,却是于承珠的宝剑穿过张翕,刺到了她的虎口。

    路春娘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真没想到于承珠还会有这么一手。

    可继而她的唇角露出笑容,这个笑容在此刻来看,有说不出的可厌和恐怖。

    赛伯温瞧得正切,不失时机地叫道:“于承珠,你竟然不顾师妹的安危,要牺牲她的命吗?”

    云蕾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她没有看见情形,可是她已经濒临疯狂的边缘,哪里还管真假。


………………………………

第四百零五章 天昏地暗物已非

    于承珠却继续跟上一剑,路春娘虎口吃痛,哪里还拿捏得住张翕,手一松,张翕直落而下。

    于承珠淡淡一笑,衣袖带出,将张翕拂至一边。

    云蕾正好跑来,急忙接下爱女,张翕到了怀中时,她心神稍定,一个想法却浮上心头:“承珠是故意把翕儿带过来的。”

    她认为于承珠是看准了施为的。

    于承珠一剑快似一剑,一剑紧似一剑,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越是使剑,时间越久,她的气力就越大,好像怎么也用不完似的。

    这一下于承珠也是满腔的愤恨都要发泄出来,非要将三人击毙剑下不可,所以下手毫不留情。

    不知不觉十招过去,赛伯温瞥见不远处又出现了船只,心头暗暗叫苦,这于承珠此刻仿佛不要命似的,追着就是猛打,他的气力虽大,可是接招起来逐渐困难,连呼吸都粗重起来,只怕时间不长,三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赛伯温虚晃一招,飞脚踢起一块石头,罗波趁机发掌,那石头带着劲风往于承珠身上而去。

    于承珠号称“散花女侠”,用惯了金花暗器,哪里还会畏惧他这些,当下一个转身,一朵金花飞射而出,剑势不变,继续向他们追杀。

    只听“噗”的一声,金花与石子相撞,纷纷坠地。

    由于两边的气力都用得极大,相撞时,还冒出了火花。

    这样一来,于承珠倒是不由自主地往后闪了几步,不过她轻功过人,后退几步,原是养精蓄锐,蓄势待发,接着脚尖一点,马上要窜出去时,只听赛伯温道:“于承珠你好样的,竟然欺师灭祖!”

    说着手往下一挥,一股淡黄色的烟雾四下散开。

    于承珠逆着风,马上屏住呼吸,可还是吸入少许,只觉得呛人之余还有些香甜,知道这是含有剧毒的,顿时暂缓脚步。

    这时候风中悉索之声断断续续,于承珠心知不好,连忙运剑如风,只听细巧的“叮叮”之声不绝,原来烟雾中还有不少细小的梅花针。

    于承珠心道:“不知道有没有毒。”

    只是烟雾散开,波及面甚是广,而且梅花针细如毛发,一个不留神,就会被误中,于承珠再三小心,运起师门玄机百变剑法中一招“八方风雨”,尽量照顾到四周,别再让暗器骚扰到师母和师妹。

    她那股牺牲张翕的狠念转瞬即逝,自己都忘记了曾经存在。如今心头还是一番好意,向着师母和师妹,希望她们平安。

    烟雾消散,眼前哪里还有三人的身影,这一切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于承珠舒了一口气,她自己也觉得恍惚,假如真的什么都没发生,那就好了。

    可此时,就听到云蕾的哭声传来。

    于承珠心中一沉,拖着宝剑,向云蕾走去。

    只见张翕气息微弱,双眼半阖,身上尽是鲜血,适才的打斗,她被剑锋扫到都不知道多少处了。

    于承珠一阵心颤,她再不喜欢张翕,看到了此刻,都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张翕才多大,美好的人生还没有向她展开呢。

    于承珠鼻尖一酸,忍不住热泪盈眶。

    云蕾不断地哭道:“翕儿,翕儿,你看看为娘,娘就在你身边……”

    越哭越是凄恻,当真是闻者伤心。

    却见张翕微微睁开双眼,她看到了母亲,云蕾赶紧擦去眼泪,再如何伤心,她也不能让女儿看到,她要给女儿看到的是自己的笑脸,可这时叫她如何笑得出来。

    只听张翕道:“娘,我……不痛!”说着头一侧,竟然一命呜呼。

    于承珠在一旁看得如受雷亟,才这么一会儿,张翕这么一个小生命就离开了她们。

    她是有些讨人嫌,可还是活泼漂亮的一个孩子,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离开了。

    别说是于承珠不敢相信,连云蕾也不愿意相信,她颤抖着手,凑到爱女鼻子前,想去探探呼吸,可是手在抖,心也在颤,只在空中摇晃不定,哪里还敢探个究竟。

    适才云蕾的眼泪不断,此时却睁大了眼睛,哭不出来,也流不出泪来。

    于承珠见云蕾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渐渐地就跟死去的张翕一模一样,她心头震惊,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云蕾面前。

    才一跪下,只觉得膝盖刺痛,原来地上都是石块,而于承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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