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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我与病娇共沉沦-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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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芝能走到今天这般无法无天的地步,无非就是吃定了父亲懒得处理府中之事,这才能如此猖狂。
  可若从今往后,有一个更识时务、知书达理、通晓□□的姨娘出现,难免不会让父亲眼前一亮。倘若这位姨娘的女儿又是更懂事、更善解人意一些,那自然慢慢就将林氏给比了下去。
  一些话语权,也自然落不到林氏手中了。
  陈月云不是傻的,言语间便知悉了常宁的用意。
  她出身于商贾大家,但地位并不高,因此才会被主家送给常袁松做了妾,为的就是让她再无翻身的可能。
  她一直为了自保,所以努力的装作怯懦,努力的将女儿护在自己的身后,告诉女儿切勿多言,她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女儿后生顺遂。
  可没想到,女儿竟也会慢慢走向她的结局。
  陈月云合上眸子轻呼一口气,而后扯着常雅茹一齐给常宁再次跪下,语气诚恳凌然:“大小姐之意,奴家知晓了,多谢大小姐的搭救,奴家……没齿难忘。”
  “茹儿……叩谢大姐姐。”
  常宁抚着手中的长鞭,淡淡的应声:“我没做什么,望陈姨娘好生珍重。”
  陈月云感激的笑了笑,正待她们母女要起身离去的时候,怡蓉水榭外头却传来嘈杂的步履声,而后便是暴躁的踹门而入,呼呼啦啦涌进院中许多的衙役。


第21章 涉案   周云姣与她积怨颇深。
  “谁让你踹门的!”
  常宁还没来得及出门探个究竟,便先听到一个略有熟悉的男声响起,呵斥着适才踹门的衙役。
  院内登时从适才的喧哗转成了安静,独有小寒颤颤的声音问着所来何事,听起来是怕极了。
  想着,应当是来者不善。
  正当常宁要唤陆子慎的时候,便瞧见他匆匆走进屋子,得了她的示意后将其抱 * 上轮椅,缓缓向院中行去,留下屋内的陈氏母女有些慌神,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轮椅声咕噜噜的碾过石阶,院中聚着十数个持枪拿棍的顺天府衙役,听到声音后便都齐刷刷的朝着常宁看去,恶狠狠的神情教小寒和立夏都慌了神,忙小跑着凑到了常宁身边。
  立在一众衙役中有一个身材略显魁梧的男子,他衣着墨色官服,带着束发衙官帽,手持着执令剑一脸严肃的朝着常宁走来,飒飒带风的模样教陆子慎微微眯起了眼睛,不动声色的往常宁身前掩了掩。
  “将……将军。”男子在离常宁几步之远停了下来,垂手低头满是恭敬的唤她。
  常宁抿了抿唇,手中适才要甩出去的鞭子也缓缓放下,而后抬眼瞧他,启唇轻声道:“林副将,好久不见。”
  她淡淡扫视了一眼林仲的官服与官帽,继续问道:“怎么,顺天府的府尹革了职,如今是教你升调了?”
  “回将军,末将并非升调,只是暂接顺天府抓捕事宜,府尹之位已有新科状元担任。”林仲应她,“今日来……行抓捕将军之令。”
  林仲说罢头深深低下不敢去看常宁,他曾经是常宁军下的副将,对她的恭敬已经刻在了骨血里,即便如今她身份不及往日,他也不敢生出半点逾矩之心。
  常宁见他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随之问他:“为何抓捕我?”
  顺天府抓人不讲究证据,只看你有没有嫌疑,若与一案粘上半点关系,那也是要去牢狱中走一遭的,只是不知道她与什么案子粘上了?
  最近她好像没惹……
  等等,周云姣!她倒是前些日子与周云姣在鹤颐楼前吵过几句,莫不是周云姣出了什么事?
  果真如她所料,林仲回她:“前日夜间下了一场大雨,三更天的时候周府打更的人巡查,瞧见了有浓烟从周二小姐院中传出,猜测定是走水了,连忙唤醒了府中的侍卫去灭火,这才瞧见了周二小姐已经惨死屋中……死势,颇为可怖。”
  “顺天府在周二小姐的房内搜查时,并没有找到有关死亡的证据,只是她腿被人打断了。后来顺天府知道了将军那日与周二小姐发生过争执,便去过问那日知情的百姓。”林仲有些慌乱的抬眼瞧向常宁,生怕她会因为接下来的话而恼怒,“都说将军确实与周二小姐发生了争执,而您的腿又恰好……如此,顺天府便只能下令来抓您了。”
  林仲的语气恭敬而谦卑,全然不像是来抓人的,教身后那群见惯了他威严样子的衙役,都惊得不行。
  他们是真想喊林仲一句,头头,您再不把人抓捕回顺天府,那府尹就要炸锅了嘿!然而再一瞧见他们头头对待常宁那一股子肝脑涂地的劲儿,便都果断的放弃了。
  他们可惹不起。
  小喽啰们想什么常宁并不知道,她此刻稍稍低着头思索着,半晌后道:“我确实与周云姣 * 在鹤颐楼吵过几句,嫌疑较大,理应随你去顺天府一趟的。”
  言罢又想起什么问林仲:“你们便是这般直接闯入我侍郎府中的?”
  林仲听她问这话,嘴角顿时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恶狠狠的道:“哼,是那个林姨娘,乐颠儿的把我们放了进来的。”
  常宁抿唇未语,眸中闪过一抹暗色的光芒,随之被她压了下去。
  “那便走吧。”她抚着长鞭道。
  而身侧一直未曾言语的陆子慎,却忽然蹲下将手放在了常宁的腿上,似乎是有些安抚之意的拍了拍她,而后朝她探了探脑袋道:“姐姐,你要快些回来。”
  常宁笑着伸手揉向他的发丝,软软的蓬松的,让人止不住便觉得心情愉悦。
  她嘴角勾起,丝毫没有即将进入顺天府的恐慌,眸子中是温和的光,看向少年的脸柔声道:“好,我很快就回来。”
  陆子慎得了她的应声,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辰时三刻至,常宁被“抓捕”回顺天府。
  说是抓捕,实际上是林仲在前头推着常宁的轮椅,怕将军颠着、磕着;而府衙则在其后两侧分站,宛如在护送高官。
  这是让如今顺天府的代府尹何玉书没想到的,感情他们抓捕回来一个祖宗?
  “今日审堂在未时,常大小姐恐怕需要先在外牢中待上几个时辰了。”何玉书端坐在堂上,他年仅二十又五而已,言语间却也含着老成之意,“本官知晓常大小姐腿上有疾受不得寒潮,已经叫人将外劳的被褥晾晒过了,无需觉得难待。”
  常宁倒是还未曾见过这位新科状元,只是路上听林仲言其是个比较负责的人,主要是喜怒无常心思比较难猜。可现在听这人如此说着话,倒也不像是个不好相处的人,至少不会滥用权职。
  既然不会被旁人刻意收买了去,常宁便也不多心了,淡声谢他:“有劳府尹了。”
  林仲得了何玉书的示意,便再次扶起常宁的轮椅朝堂外行去了,来匆匆去匆匆,好像做客一样。
  堂上的何玉书脸黑的要死,却还是佯装温顺的目送常宁出门,一口板正的白牙差点都要被他咬碎,内心忍不住破口大骂:
  —丫的我就是欠你们无相阁的!
  往外牢行去的时候,常宁觉着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若不是由顺天府抓捕回来的人不允许带亲人或者婢子,她还真想把子慎一起带过来,至少推她前行的时候,不会如林仲一般毛毛躁躁,恨不得把她整个人颠出去。
  不过若真是让带人的话,她又舍不得叫子慎过来一同受苦了。
  林仲将她送进牢房后便由于公务在身,不得不回顺天府继续忙活了,而常宁则支着轮椅扶手慢悠悠的将自己挪上了草席,边按揉着腿部边想着周云姣这事。
  一路往顺天府行来的时候,林仲已经将周云姣这个案子与她说了个七七八八,但拧成几句话无非就是:
  —周云姣死相极惨 * ,被人打断了双腿,双手双脚宛如制作木偶一般提挂在榻上。
  —周云姣从鹤颐楼回来后去了趟玉榭家,而仵作查到其身上有房事痕迹。
  —周云姣与她积怨颇深。


第22章 秘密   皇宫里头究竟有多少污秽的秘密,……
  常宁坐在草席透着上头的窗子往外瞧去,秋风飒飒吹的她指间有些发凉,便敛了敛袖子玩弄着长鞭,低下头不知想些什么。
  若按照林仲所说的来看,周云姣与玉榭之间定是有些不为人知的交易,具体是什么她现在无法断定,但直觉来看,与贪污案有关。
  她累极,合上眸子缓解着眼中的干涩。
  外牢大门开合的声音响起,常宁的睫毛轻轻打了个颤,却并未睁眼,直到听到官靴哒哒的停在了她的旁边,这才缓缓抬起了眼皮。
  “何府尹。”
  常宁看着面前官服官帽一身正气的何玉书,不着痕迹的暗暗打量着。
  何玉书端手站在草席前,犹豫片刻还是没能坐下,只是仍板着一张脸冷声道:“常大小姐,本官特在审案前,与你问些事情。”
  “何府尹请问。”常宁直起身子,特意让自己看起来重视此事,“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过说实在的,她也属实并不知晓什么。
  何玉书唤来了衙役搬过案桌,案桌上笔墨纸砚尽数齐全,而后他坐下提笔沾墨问着:“前日夜间你在何处?可有人作证?”
  常宁应:“府中,大约除了我院中的人,再无人可作证。”
  “你与周二小姐渊源颇深?”
  “与我而言没什么渊源,但于周云姣来说,渊源可深了。”
  “那你院中都有……”
  何玉书在她外牢的牢房里头问了许多,但多数都是一些没什么用的东西,让常宁颇有些不明所以,难不成这个新科状元的查案,就是这般的吗?
  她慢慢就再懒得答,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手肘渐渐也支上了一旁的小木桌,看起来有些疲倦。
  约摸过了好一会,何玉书这才将笔放下,把写的满满当当的宣纸吹干墨渍,而后卷起放入了袖中。
  “常大小姐,本官会依照您的所说,正常审案,无需担忧。”何玉书起身,顿了顿又道,“本官今日问了这许多问题,常大小姐或许会觉得无甚用处,但也请您知道,在这大燕京都,想致您于死地的人有很多,包括那个最上面的人。而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将是您摆脱这个案件的重点内容。”
  他说罢抚了抚衣衫,唤来衙役将案桌挪了下去,而后大步的走出了外牢。
  常宁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滞住,而后看着何玉书的背影稍稍眯起了眼睛,心中不禁在疑虑着。
  何玉书,为何要帮她呢?
  身后审视的目光未能让何玉书停下脚步,他慢慢地走出了外牢,然后站在门口伸出手扭了扭脖颈,余光蓦然瞧见了远处僻静的树后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轻啧一声,踱步朝着那处走 * 去,及近,一个穿着天水碧色衣衫的少年便慢慢显现了出来。
  听到身后有人靠近,少年缓缓转过了身,脸上半张银色的面具很是引人注目,而那面具下一双阴鹜的眼睛,更是教人不寒而栗。
  何玉书撇了撇嘴,将适才常宁回答的问题都递给少年看,问道:“她是大燕将军,这点事总归自己是可以处理好的,即便言婉之会使绊子,倒也用不上无相阁出手啊。”
  “不一样。”少年看着纸上一字一句极为真诚的回答,启唇冷声道,“此事因我而起,棋还有用,半分伤不得。”
  “那言婉之那边,要怎么套出来话?”何玉书喃喃道。
  面具少年抬眼淡淡朝着皇宫位置看去,眸子间含上了淡淡的嗜血之色。
  “会有人,比我们更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
  皇宫之中,慈宁之所。
  偌大雕栏画柱的宫殿内冷冷清清,宫女与太监们都不知退到了何处去,独有熏香袅袅、幔纱轻舞,将整个慈宁宫衬得朦胧而暖意,犹如坠入仙境之感。
  寝宫内,半掩的室门传出断断续续的嘤咛之音,其中还杂着男子低声温柔的劝诱,男子的低沉与女子的婉转合在一起发出细微的喘声,难免不会让人觉着耳红心燥。
  红色帷幔的遮掩下,原本在下的女子慢慢坐了起来,倒映在帷幔上的影子仿佛不安分的在快速扭动,平坦的小月复不断急促收缩,即便是昂贵奢华的木榻也难抵这般激·情,在两个人影下承受着它不该承受的重量,禁不住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木榻咯吱的声音停下,女子昂起了头将发丝朝后甩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而脖颈的姿势也呈现出一种舒适的美感,在影影绰绰的帷幔后,画上了一个汗水交织结束的句号。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起,而后帷幔被一只纤细白皙的玉手撩开,一个长相妖媚的女子踏出玉足下了榻,红纱曳地,让她微红的皮肤显得更为娇嫩。
  “周郎,你女儿都死了,竟还来与哀家行榻上之事?也不怕你那位二女儿寒了心。”言婉之坐在红木椅上,瞧着面前铜镜里头媚眼如丝的人儿,不禁抚上了自己眼角的沟壑,眉目间又是无尽的哀思,“哀家这眼角,又多了些纹路。”
  “玉儿无论怎么瞧,都是美的不可方物,盈盈一握的腰肢,更是叫臣……榻上无法忘却。”
  榻上走下一个墨发披洒如瀑的男子,他棱角分明、眉眼深邃、薄唇轻抿,四十多几的年纪看起来却宛如二十刚及。而只着薄衫而展露出来的身材,教人更是难以移目,不知榻上会迷倒多少女子叫其直不起来腰。
  这是周太傅周河,亦是周云姣的亲生父亲。
  他及近言婉之,低身与她平视,轻轻啃噬着她的耳垂哑声道:“人反正都已经死了,死人,又怎能与玉儿相提并论。”
  言婉之被他撩拨的心绪不静,适才刚刚在榻 * 上打了一仗,此时她可没力气再打上一仗了。
  “行了,今日听顺天府传来案宗,此事与常宁也有些关系?”言婉之伸出手抵着周河的胸膛将他推开,拿出妆奁里头的玉翠耳环边戴着边问道。
  周河坐在一侧懒洋洋的玩弄着言婉之的发丝,缓缓道:“她与臣女那日在鹤颐楼前发生过争吵,顺天府依证查案,便先将常宁唤过去审了。”
  言婉之通过铜镜看周河的脸,凝声问他:“可能定罪?”
  周河摇头:“不能,常宁她断了腿没这个能力,若是说她买来了杀手,倒是有可能,只是这样便更不好查案了。”
  周河的衣襟半散,在甜腻的熏香下更显得诱人,男子媚态,最是让人把控不住。
  言婉之不禁动了动喉头。
  她撩起发丝走近周河后坐到他怀里,手指不安分的往下左戳戳右戳戳,轻声道:“罪都是可以定的,就看安排的合不合适,此事在周郎家中,周郎想做些什么手脚也并不难。”
  胀痛感并没能让周河面色失态,他将头埋进言婉之的颈窝蹭咬着,而后弯身将她打横抱起粗鲁的扔在榻上。
  言婉之被摔得轻哼一声,而后媚眼更甚,宛如妖精一般将周河的魂都勾了下来。
  “玉儿所说,臣定当鞠躬尽瘁将此事办妥,常宁于此事,无关也有关,有关便难逃。”周河倾下身,语气慵懒,“所以玉儿,有什么奖励吗?”
  言婉之对她这个床底之人极其满意,皙白的手臂搭上他的脖颈,语气魅惑:“允周郎,一夜如何?”
  “玉儿如此,一夜怎够?”
  帷幔再次落下,禁忌的腻香缓缓升起。
  皇宫里头究竟有多少污秽的秘密,没人知道。
  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后,没日没夜都行着这般龌龊之事,并不是没人知道,只是都不愿意做那个出头鸟,无故遭罪罢了。
  尤如现在抓耳挠腮看着案宗的何玉书。
  “哦,言婉之和周河暗中有染。”他一脸无奈,“所以这与此案有什么关系?”
  面具少年坐在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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