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宅斗文里当咸鱼[穿书]-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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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青桃,竟是如此的不识时务,就跟着傅莹珠一起去乡下受罪吧!
这边青桃放下扫帚,也是气上心头。
平复了好一会儿,才去同傅莹珠禀报了此事。
禀报完了,她一脸忧心忡忡地低下头,简直烦恼极了。
方才那丫鬟只说了侯爷要遣姑娘到别庄去,却没说归期。这一去,怕是有去无回,可就这么远离京城,在别庄生活一辈子,哪个世家小姐能受得了这种罪?
她听了都想落泪,何况自小没干过粗活的姑娘。
青桃最怕见到傅莹珠的眼泪,她嘴笨,不会哄人,正想着要不要去叫院里其他几个丫鬟商量一下,今晚给姑娘烧点姑娘喜欢的饭菜,却听到傅莹珠笑了一声。
青桃:“?”
她抬头看了一眼,却见本以为该是泪眼濛濛的傅莹珠,此刻却是微微含笑,双眸含星,并没有半点烦恼与忧伤。
就好像……对去别庄这事期待已久了一样。
傅莹珠确实已经期待已久了。
她从穿进书中的那一刻,就在为去别庄谋划着、辛辛苦苦地攒着钱。
虽然,傅莹珠也知道,去别庄之后的日子断然没有住在侯府里舒服。
可既来之则安之,到了别庄,吃的用的是没那么舒服了,但她去了别庄,不用成天防着陈氏与傅明珠母女二人对她的算计,倒也乐得轻松自在。
凡事都有两面性,她只需要想着好的一面,别去挂牵太多便好了。
一旁青桃却看不明白傅莹珠心里在想什么,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道:“姑娘,您就这么答应去别庄了?”
傅莹珠要去别庄,她青桃是肯定要一起跟着的。
她受罪是没什么,可姑娘自小金枝玉叶,从小锦衣玉食,恐怕吃不了苦受不了罪。
可别是姑娘没吃过真正的苦,把别庄想成了什么能让她自在逍遥的好地方,生活是实打实的柴米油盐堆起来的,去了别庄,想买点东西都不方便。
即使如今侯府已经败落,可别庄比起侯府,还是差远了。
青桃决定提醒傅莹珠一句,“姑娘,等去了别庄,没那么丫鬟婆子,那宅子冬天时极冷,蚊虫还多,根本不是什么好待的地方,您真的想好了?”
傅莹珠却是点了点头。
青桃说的那些,她早就想到了。
冬天冷了便烧炭,蚊虫太多便想办法驱散蚊虫,天无绝人之路,对付这些事,可比对付陈氏与傅明珠来得轻松。
“我已经想好了。”傅莹珠道,“不过,我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儿。”
“别庄是我想去,我才去的。我若是不想去,她们得想法子,’请’我去才行。”
青桃不解:“如何被‘请’过去?”
傅莹珠慢慢悠悠说道:“先等等吧,一会儿要待‘客’呢。”
随后,傅莹珠就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等在院子里,仿佛在等人一般。
果不其然,没多久,陈氏就来了。
这一次,陈氏好大的阵仗,看上去,是为了丫鬟讨公道来的。
一进门,陈氏就咄咄逼人,不见往日的贤良淑德:“好你个青桃,大姑娘待你好,你倒是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敢打我的人,活得不耐烦了你?”
先是对青桃发难,随后又转向傅莹珠,面上一副问责的形容:“莹珠,我自问待你不薄,可你此番实在不像样了。既然你如此目无尊长,不服管教,不如就到别庄去静养一段时间,好好养养性子,等日后——”
还没等陈氏把准备好的腹稿说出来,傅莹珠便截断她的话茬:“去别庄,自然是可以的。”
“但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陈氏怔住,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才好。
她已经设想到傅莹珠会因此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告到老夫人跟前去,就是不答应去别庄,哪想她答应得如此爽快,倒叫陈氏语塞了。
只不过陈氏却并不想答应她的条件,去别庄就去了,还谈条件,呵,真当她是好说话的么?
只管把人往马车一塞带走就是了,难不成还要给她备妥几箱银子欢送吗?
她做梦!
陈氏趾高气扬起来,刚想冷笑拒绝,傅莹珠就盈盈道:“你若不答应,我离开那天,定然会在街上大肆宣传自己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格。你与妹妹与我都是一家人,同处一屋檐下,有我这么个丧门星姐姐,我看谁还敢娶她。”
陈氏要贤良淑德的名声,傅莹珠可不要。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傅莹珠说的话,陈氏相信她是真的能做得出来。
“??!!!”陈氏气得哆嗦,却不得不端出笑脸,“大姑娘请说。”
026(补)(这回见了棺材总该落泪了。。。)
陈氏请傅莹珠说话; 傅莹珠却沉默了,不急回话,反而是在沉思。
陈氏笑眯眯一双眼睛; 也不催促,目光却像是要把傅莹珠盯出个洞来。
哪怕傅莹珠不说话,她也约莫能猜出来她的心思。不过是一些毫无用处的废话; 想替自己周旋,期望继续留在侯府。
可如今侯爷已经发话了; 傅莹珠若敢再闹; 那就是目无尊长、不听教诲、为了一己之私,置整个侯府于不顾,届时只会让她自己被发配得更快罢了。
按照傅莹珠以往的行径; 是能做得出来如此蠢事的人。陈氏等着她自个儿犯错; 给自己自觉坟墓; 心里倒也惬意极了。
没有什么比欣赏蠢人犯蠢更赏心悦目的了。
陈氏冷笑着等着傅莹珠的下文,傅莹珠还是那副心平气和的模样,瞧上去温柔却不软弱; 停顿了不知多久,她终于开口了:“倒也不是什么太为难的事。”
傅莹珠说道:“祖母如今尚在病中; 将祖母一人留在府中,我一直挂念着,于心难安,是以只有将祖母照顾好了; 才能放心前去。”
陈氏:“……”
居然不是犯蠢之词,大姑娘果然精明了啊。
算盘落空; 陈氏生起闷气来。
照傅莹珠这样说,说得留在府中的她、傅堂容和傅明珠都像是死人一样。
不过倒也确实; 她确实没有替老夫人治病的打算。
只有是给老夫人送终,她才能生出无穷的动力来。倘若老夫人哪天双腿一蹬,走了,她能立马给她办席吃席。
思及此处,陈氏倒觉得,傅莹珠主动请缨,将给老夫人治病的事揽在她自个儿的身上,是省了她这个做媳妇的事了。
只是……
傅莹珠如今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会把心思放在老夫人身上,不为自己筹谋打算?
陈氏推己及人,此等菩萨心肠是傅莹珠不可能有的。极具变通的陈氏很快想通了傅莹珠真正的用意——傅莹珠哪是想要帮老夫人分忧治病?分明是想给自己找个靠山,是不想去别庄呢。
这些日子老夫人偏心得明显,她们能看出来,傅莹珠自个儿肯定更能感受得到。只怕是,给老夫人治病是假,要去老夫人那抱怨、撒娇、让老夫人为她作主不去别庄才是真。
这一想豁然开朗,自觉已经将傅莹珠心中的那点小九九给看穿了,陈氏冷笑不止。
可惜了,傅莹珠还是道行浅一点,竟然看不出她去别庄这事已经回天乏术。
侯爷已经下令,若是老夫人不想与儿子决裂,就不能反驳侯爷的命令。孙女儿和老夫人再亲,还能越过儿子去?
这个家,明面上当家做主的,只能是傅堂容,而不是老夫人。兹事体大,已经不是老夫人能做主的了。
傅莹珠的要求,倒不是不能答应。只要熬过几日,把人看紧,不节外生枝,等时候一到,就顺顺溜溜把人塞上马车。届时,傅莹珠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
陈氏在心里好一番思虑,终是点了头,在这种能看傅莹珠笑话的时候,得意洋洋地摆出一副温柔笑脸来,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倒是好一番孝心。”
傅莹珠慢慢饮了一口气,润了润嗓子,才慢条斯理道:“应该的。”
她把陈氏变幻莫测的表情全瞧在眼里,懒得去猜她心里的花花肠子。
每回和陈氏说话,都像在做高深莫测的阅读理解题,这一套题做下来,实在心累。
有时候活得太计较,不见得就是好的。
卿不见红楼凤丫头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陈氏和傅明珠有的没的整一大堆,傅莹珠有时候真觉得,说不定一早醒来就能看到两具凉凉的小尸体——
死因是,思虑太重,把自己气死了。
她想照顾好老夫人再走,真没什么厉害的心计在里面。不过是受了老夫人的恩惠,这阵子得老夫人照顾,心里感恩。
人都要走了,老夫人又病了,若不最后这段时间过去照顾几日,良心上都过不去。
傅莹珠静待陈氏的下文,若是陈氏连这几日都容不下她,那她便再道德绑架一下贤良淑德的陈氏,和她争论上一两句;若是准她在老夫人身边……那就皆大欢喜了,她也不会多要求什么。
“既然你有如此孝心,为娘的也没理由不答应你。”陈氏笑着说,心里憋笑。
一想到傅莹珠到老夫人那撒娇告状都是在做无用功,她就通体舒畅。恨不得长上翅膀,回去把这笑话说给傅明珠听,好叫她乐上一乐,不再郁结于心,也为了不傅莹珠的事情置气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没想到陈氏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傅莹珠也憋着笑,她也没多说什么,直接道:“青桃,送客。”
达成所愿,傅莹珠直接送了逐客令,连一杯热茶都不给陈氏吃的。
陈氏:“?”
哇,来了傅莹珠这一趟,竟然连一口茶都没喝到,这就走了?!
她是没教过傅莹珠待人接客的规矩,可傅莹珠不至于连这点对长辈的尊敬都没有吧?
青桃把陈氏推出院门后,咔哒一声,落了锁,半点面子都不留了。
陈氏灰溜溜闹了个没脸,气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差点没晕过去。
想她一大早明火执仗找傅莹珠算账,可谓是耗费了心机,说费了唇舌,结果说得口干舌燥,一路走回汀兰院,脚步生风,步伐快得仿佛后头有鬼在追。
谁能想到,贤良淑德,优雅知性大方的陈氏如此失态,为的只是一杯热茶呢?
好不容易回到汀兰院的陈氏拿起茶壶,开始吨吨吨地喝。待解了渴,便恶狠狠骂道:“吝啬鬼,死穷鬼,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
送走陈氏,傅莹珠便准备着要去探望老夫人了。
一路来到木樨堂,瞧见守在门口的柳叶。
柳叶年长傅莹珠好些年岁,平日里亲昵时,傅莹珠都是以柳叶姐姐相称。柳叶待她也算好的,逢她也是笑脸相迎,分外亲切。
可今日,瞧见前来探望的傅莹珠,柳叶的面上却挂上愁容,一双看向傅莹珠的眼睛里,欲言又止的模样,似是有口难言。
可以说,老夫人今日道病,有一半是因大姑娘而来的。大姑娘就是老夫人的心结。郎中说了,老夫人需要静养,偏偏大姑娘此时来了。
让见还是不让见,柳叶左右为难。
见她不似以往热络,思及近日来侯府上下对她态度的转变,傅莹珠也不恼。
于她而言,侯府中人不过过客,最多也就是共事过一段时间的同事罢了。等人换了工作生活的地方,谁还能记着以前的同事如何?只怕容颜姓名都被时光磨平了。
傅莹珠的心性,早已磨练得远非常人,她温和笑道:“我不让柳叶姐姐为难,今日来,只是为了祖母的病情。你去与祖母说说,若是她不愿意见我,我明日再来。”
这番话说得通情达理,柳叶没处反驳,只得按了傅莹珠的话去找老夫人禀告。不多时,柳叶出来了:“大姑娘,请进。”
看来,老夫人心里还是疼大姑娘的,柳叶心中的主意顿时拿捏了,待傅莹珠的时候,面上重新堆起了笑容。
傅莹珠走进内堂时,便闻见一股浓郁冲鼻的味道。
倒不是说不好闻,而是几种浓郁的香味糅合在一起,腻得发慌,胸口也闷得厉害。
傅莹珠眉头皱起来,轻轻唤了声:“祖母。”
老夫人轻靠着矮床对她招手:“莹儿,过来过来,祖母瞧瞧。”
几日不见,老夫人的容色变得憔悴许多,看上去也消瘦不少。
以往的时候,她虽然已显苍老,眼睛还算明亮,如今一双眸子却像蒙了灰,雾蒙蒙的样子,有气无力,不甚明亮。
傅莹珠最是知道卧病在床的痛苦,瞧见老夫人如此模样,顿时心疼起来,说道:“祖母要当心身体呀,可有找郎中瞧过了?郎中是如何说的?”
她说得情真意切,一双美眸流露出来的关切和忧心不似作伪。想起她往日贴心的举动和孝敬,老夫人心里好受了些,说道:“那些个郎中,说我不曾患病,就是脉相沉浮,是气郁之相,又开了一些苦得要命的药,喝了却不见好。我不想喝了,天天喝着这些又苦又涩要人命的药,没病也要喝出病来了。”
老夫人说这话,有赌气的成分在,宛若五岁小儿,浑然不在意自个儿的身体。
可傅莹珠听了,却颇为赞同。
既然没有生理性的疾病,只是因为郁结于心,胸闷、气堵,便这样一碗一碗的灌药,着实不是良法。要知道,是药三分毒,再这么吃下去,没病也要吃出毛病来了。
养病者,出了起居吃喝上要护理得宜,所处的环境,以及患者的心情也是很重要的。
哪怕再医学更为发达的现代,被现代科技宣布无药可医的绝症,也有患者保持积极乐观开朗的心态配合治疗,战胜病魔。
老夫人既然是有心结化不开,依傅莹珠来看,治病不如理气没,只要住得舒心,吃得合意,病也好了大半。
傅莹珠便说:“祖母,莹儿虽不通医理,但之前看了不少医书,之前的病也是自个儿调理好的。祖母若是不嫌弃,可以听听莹儿的意见,换个善于药食药羹的大夫来,总比吃药好些。”
顿了顿,傅莹珠说道:“莹儿过不久,便要下到别庄去,祖母不必日日挂念了。”
倒不是傅莹珠自我意识过剩,这段日子与老夫人相处下来,她将老夫人的脾性也摸透得差不多,老夫人待人待事常动真情,见她这个孙女儿要走,最少也有几分别离的愁绪萦绕心间,自己在那闷着不快,自个儿为难。
老夫人却是一愣。
要走了,去别庄?
老夫人早就知道此事已经提上日程,只是乍一听真要走,便再也不能自欺欺人,装作近日里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顿时,捶床大哭。
一个清瘦的老太太,像个小孩似的呜呜哭泣,话也不知说什么。
这情态看上去实在叫人可怜极了。
傅莹珠安慰她,也不说别的话,不自怨自艾,不哭不闹的,反而更让老夫人心疼了。
老夫人哭了一会儿,感觉胃里只犯恶心,闻着屋里的药味,简直要吐了出来,柳叶见此,赶忙叫来几个小丫头去一去药味。
几个小丫鬟手里拿着香炉,各个角落的熏,搞得烟雾缭绕,香味扑鼻。
这熏香是浓郁的紫檀香,贵重,浓香扑鼻,是老夫人常年所用的熏香。
只是如今老夫人正在静养还用这香,就有点不合宜了。
见到傅莹珠紧皱的眉头,柳叶便解释道:“大姑娘有所不知,老夫人讨厌这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