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宅斗文里当咸鱼[穿书]-第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傅堂容:“……”
拉踩对照组的傅莹珠:“……”
合着现在傅莹珠什么都是香的,其他人全都是臭的。
傅堂容虽然看不清老夫人真正的意图,但这一点,算是看明白了。
他也不敢小气,想了想,果真想起有样拿得出手的东西,就是太能拿得出手了,完全没想过要送给傅莹珠。
让他无比肉痛,舍不得送出去。这物件,本是给自己用的,比那对人参还贵呢。
只是如今为了平息母亲的怨气怒火,也只能如此,暂做权宜之计。
当着母亲的面,他也不想送得太敷衍,显得他没什么挑选礼物的眼光。
傅堂容道:“母亲说的哪里话?我自然是备着礼物来的。”
说着,又让人送上来一个比刚才葡萄缠枝漆盒更为精巧的盒子,一打开,里面躺着一台砚。
傅堂容脸上含笑,心底却在流泪:“莹儿,你瞧瞧,这是父亲送给你的,看看可喜欢?”
砚台顺着原来石头的纹路,雕了一副飞星逐月,祥云绕体的图,
一看就很贵。
傅莹珠笑得灿若玫瑰,将砚台收入怀中,像是看不懂傅堂容心痛的眼神,装傻充愣地回答道:“喜欢,女儿谢过父亲。”
傅堂容还在挣扎:“就是不知道,这砚台你是否用得上……”
以他看,傅莹珠如此不学无术,未必用得上这方砚台。
傅莹珠笑了笑。
还不等她说什么,老夫人倒先笑着接过话来:“有道是南端北易,端砚以精致小巧见长,易砚以大气古朴见长。端砚也好,易砚也罢,都是千金难求的。你父亲可是花了心思的,你如今正与周嬷嬷读书学习,这端砚,可谓如虎添翼,你可别辜负了。”
“孙女听祖母的。”傅莹珠自是颔首应下,面上乖乖巧巧,规规矩矩,心中已是乐到不行。
可怜傅堂容如意算盘又成了空。
傅堂容已然是惊呆了,他觉得,这侯府已经不是原来的侯府了。
听听,这都什么话?
只是离开了一阵子而已,原本最为乖张的傅莹珠竟然还读起书来了,砚台给她用正好?
不是吧?这砚台给了她,岂不是只能砸砸核桃打打人么?鸡插上了彩羽也不是凤凰,砚台给了傅莹珠,她就能变得诚恳好学了?
傅堂容本是打算,给这个不进学不上进的女儿送砚台,她必定极为不喜,到时候私底下找个借口再拿回来就行。
如今,可怎么办才好?
傅堂容再待不下去,害怕再待下去,什么都没了。
老夫人和傅莹珠两人,简直和打劫一样,和土匪没什么两样了!
急急找了借口离开,老夫人这一次倒是爽快颔首,没再阻拦。
…
此后不多时,陈氏和傅明珠也各自简单梳洗完毕,可以来木樨堂请安了。
按礼数,她们也是给了老夫人带了礼物的,所以手上拿着东西,排场做得很足。
正巧迎面碰上了傅堂容,两边人就停下来,打了招呼。
傅堂容的面色不太好看,看到妻女都捧着盒子,装着给老夫人的礼物,他的面容就十分扭曲,十分不好看,一幅有口难言、难以启齿的形容。
他怕陈氏与傅明珠也重蹈他的覆辙,礼物送到老夫人的手里,又要分一半给傅莹珠了。
这厢,陈氏和傅明珠都是备了好礼来的。
既然来给老夫人请安这件事是躲不过去了,那她们就来好好会上一会。
因为周嬷嬷的事,傅明珠对老夫人心存芥蒂,存了和傅莹珠争宠的心思,一心想在老夫人跟前讨她的欢心,也好让老夫人叫周嬷嬷也来给她指点一二,所以在礼物上更是下了功夫。
想着傅堂容刚刚从老夫人那出来,约莫能带出来些有用的消息,傅明珠状做天真地说道:“父亲,您看看,我们给祖母准备的礼物,是否够心意了?”
傅堂容:“……”
够不够心意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
“不若不来。”傅堂容提醒了一句。
若不是担心隔墙有耳,说话得顾及一些,他更想说的是:快逃!
陈氏和傅明珠不明所以,面面相觑,不明白他为何说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傅堂容不好把话说得太明白,只重重叹了口气:“你们好自为之。”
言罢,便走了。
那母女两人忍着疑虑,走进了老夫人的木樨堂。
方一走进去,陈氏和傅明珠脸上的笑容齐齐僵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简直又了晴天霹雳之感。
傅莹珠为什么在这儿!
在便在了,为什么和老夫人形容亲昵?!
亲昵也就罢了,为什么瞧着容光焕发,容色逼人?!
陈氏的表面功夫要做得更好些,很快会神,拽了女儿一下,赶紧福身见礼。
傅明珠却是年纪小,被傅莹珠的好气色震得半晌回不过神来。
明明傅莹珠已是时日无多了,可为什么一点也不是她想象中的,形容枯槁、行将就木、面色蜡黄、奄奄一息的样子,反而变得唇红齿白、眼神明亮、气色红润?
为什么她的头发如此的乌黑光亮,像丝绸?
为什么她的皮肤如此的细腻白嫩,像凝脂?
这压根就不是她想象的那个傅莹珠!
反观自己,一路上为了赶路,舟车劳顿,受了不少苦,不少罪,发髻上还有京城郊区带来的风沙没彻底清理干净,脸上带着倦容,和仪态万千的傅莹珠相比,傅明珠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乞丐窝出来的!
傅明珠还不知道,在她下江南的这段时间里,周嬷嬷教了不少傅莹珠礼仪上的事情,仪态身姿也纠正了。
一个人容色佳,身板正,自然气度不凡,仪态万千。
此时的傅莹珠虽然还是那张脸,但气质已然和之前完全不同,变得优雅而自信,不可方物。
此时此刻,傅明珠引以为傲的美貌和自尊心,有点崩塌了。
她不能接受。
傅明珠呆愣得有些久了,像个傻子一样,直盯盯得看着傅莹珠,就差把“你怎么没死还活着还活得这么好”写在脸上。
陈氏看了心焦不已,暗想孩子的道行还是嫩了。
当下扯了她的衣袖,笑着提醒道:“明儿,你不是给祖母准备了礼物吗?还不赶紧拿出来?”
经一提醒,傅明珠才回过神来,她低下脑袋,掩下眼中的震惊和愤怒。再抬起头来时,已经恢复了平常。
还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的傅明珠,连忙让丫鬟将礼物带上来,朝着老夫人甜甜地笑道:“祖母,孙女给您从江南带了不少礼物。”
018(她是多么的与人为善呐。。。)
“江南与京城风土人情很是不同; 有很多精巧细致的玩意儿,格外别致。母亲与我走街串巷,寻访了多家店铺; 才给祖母准备好礼物,还望祖母喜欢。”
傅明珠和陈氏带的大大小小的首饰盒,其中只有一两样是特意为老夫人买的; 其余全是自己的首饰头面,是此番突然被叫过来请安; 急忙找出来; 用来凑数的。
虽然从自己的私库中拿了许多头面来,傅明珠和陈氏都心痛不已,但一想到是为了扳倒傅莹珠; 又觉得是物超所值。
傅明珠拿出第一个盒子:“祖母请看。”
老夫人不置可否点点头; 面上瞧不出表情来。
她吃穿不缺; 这礼物要想获得她的欢心,相当有难度。何况,价值千金的人参都能转手送出去给傅莹珠; 怕是再贵重的礼物,只要不合心意; 也是无用。侯府虽已败落,可老夫人自小被娇养出的眼光在那,高得很。
傅明珠毫无气馁神色,将从第一个盒子里拿出的那条绿松石绣花抹额展开。
绿松石不是什么贵重的宝石; 但胜在颜色稳重大方,很适合老人佩戴。加上抹额上的“寿”字绣纹; 一看就知道是特意为老人准备的。
见此,老夫人面上的厉色一收; 终于展露了几分和蔼来,也有了几分兴趣的神色。
老夫人也不是故意挑刺,但凡孙女是个好的,就断断没有甩脸子的道理。
都是自己的孙女,亲骨血,老夫人没道理不喜欢,如若孙女懂事,像莹儿一般,她自然开心。
感念傅明珠有心,老夫人便点点头,笑道:“你有心了,这抹额倒是挺别致。”
见祖母展露了笑容,不再板着一张脸,傅明珠心中一喜,暗想这次可终于让她扳回一局了。
虽然傅莹珠趁着她下江南的时候趁虚而入,不知道给祖母灌了什么迷魂汤,可那不过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只要她一回来,嘴巴甜一些,会撒娇些,祖母断然没有冷眼待她的道理。
果然,她才是侯府最得宠的女儿,傅莹珠想必不是她的对手,只要她继续努力多多讨祖母欢心,傅莹珠就别想再有翻身的余地。
长得好看又如何,绝处逢生又如何,能逼她一次,就别想再逼她第二次。
傅明珠方才被傅莹珠刺痛的心逐渐愈合,重新找回了信心。
“祖母,您看这绣纹。”傅明珠一双纤纤玉手拿起抹额,比划着给老夫人瞧,面上带着笑容,变得娇俏又自信,“这是苏州的绣娘绣的,这种双面绣不露针脚,背面反面别无二致,就是绣工最好、最熟练的绣娘,也是需要花费十数日才能绣出来的呢。这寿字绣纹于祖母是最相宜的了,孙女希望祖母能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这件礼物傅明珠是花了心思的,自然能说到老夫人的心坎上。
不管是颜色也好,款式也好,都是按着老夫人的喜好来,有没有用心,一看便知。
老太太果然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拿过来我瞧瞧。”
傅明珠赶紧呈上前去,让老夫人细细看来。
抹额一入手,便是柔软无比,质地精良。上面的寿字绣纹看似简单,但仔细一看却极为讲究。
苏绣讲究个针眼不覆,针脚不露,这绣纹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再翻过来反面一瞧,果然发现抹额的正面反面全是一模一样的绣纹,绣纹针脚细密,配色艳丽,虽是老人常用的“寿”字纹,却并不是用单一的绣线绣制而成。绣线泛出一股丝绸一样的光泽,放在阳光底下看,从不同的角度看去,能看出不一样的颜色和光芒,柔和又艳丽,用色绣工都是极为讲究的。
“好好好。”老太太连声说了三个“好”字,面上洋溢着喜色。
“早知苏绣闻名天下,其中又以双面绣为之最。只不过双面绣,多为皇家贡品,你寻来这绣娘有心了。”
此刻的老夫人是真开心。
眼瞧着两个不省心的孙女如今都懂事乖巧,变得可人起来,心情便是舒畅无比。
一个温柔体贴;一个贴心可人;再也不是之前针锋相对、剑拔弩张的状态了。老夫人心中感动,颇觉舒心。
她一把年纪了,终于感受了一把人伦之乐。
方才在面对傅堂容时的冷厉神色,终于尽数消散,不再想那个逆子了。
老夫人如此和颜悦色,傅明珠心中更是喜悦,一时间已是眉飞色舞,喜色形于表了,觉得胜利在望。
傅明珠继续道:“祖母再看,孙女还为您准备了这石榴点翠簪,这铺子的做工十分不错,孙女一看就十分喜欢。”
说着,又给老夫人呈上去,一副等着夸奖的模样。
金色托底的主体簪上,缠绕出石榴花的样式,上头点翠羽,瞧之不俗。
然而老夫人一接过就知道,这只是鎏金的簪子,并非真金,里头怕是银芯,外边一层镀金,看上去黄灿灿,但实际上不值什么钱。
且,这点翠的手艺,本就是为了替代蓝宝石才衍生而来的,并非什么稀罕物件。
有些落魄人家的女子,戴不起这蓝宝石,又想好看些,所以才会插上点翠。放在一般人眼里,这点翠簪约莫是好看的,还很有格调,可老夫人见多识广,以她看来,这点翠簪,却并非什么好看值钱的玩意儿。
这还不是最紧要的,最紧要的是……
石榴意寓吉祥多子,一般多是用在新婚夫妇的喜被喜服上,讨个吉祥的好彩头。抑或者用在求子的已婚妇女身上,希望添丁,人畜兴旺。
“图必有寓,寓必吉祥”。
老夫人年纪大了之后,信佛,礼佛,对这些用具图案,就愈发小心,是以,让她这一把年纪的老人戴这么一支石榴花簪,着实是……不合适且不得体。
何况,老侯爷已去世多年,老夫人就是要求子,又该上哪儿求子去呢?
这真是乱了套了!
倘若这是仇人送的,老夫人当真要以为对方是来羞辱自己的。
一时间,老夫人的心头闪过许多思绪,可思及傅明珠方才的用心,又生生忍了下来,唯恐惹了孙女伤心,忍而不发。
罢了,说不定是年纪小,不在意这些东西,犯了错也难免。有空她得拨个人出来,隐晦地告诉傅明珠她到底犯了什么错。
这次是送到她眼前,只要她不说,还算是无伤大雅,可若是哪天傅明珠往外送礼,也闹出这样的笑话,那才叫真的丢人。
只是老夫人心中到底有点意见了,哪怕是小辈年纪小,犯了错,陈氏这个作为母亲的难道不会把关吗?
这事要是放出去,在别人家面前丢脸,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陈氏是个已婚的妇人,这种避讳,她应当是知道的才对,怎的——
嗯?陈氏?
老夫人忽然怔住,意识到了什么。
陈氏是个已婚的妇人,而多年来无子,这么多年来,没个侯府增添个一儿半女,想生儿子想疯了。
老夫人知道,她私底下求了不少生子的偏方,就是为了给傅堂容生个儿子。
这石榴花簪,若是给陈氏用的,正好合适了,她一个老太太凑什么热闹?
老夫人心如明镜,想明白了这一层,便什么都懂了。
一想明白,心里当真是膈应极了。
礼物可以不贵重,但不能如此敷衍。
可以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但不能捡别人剩下的!
刚刚心底升起的那点对傅明珠的舐犊之情瞬间泯灭了个干净,老夫人心中只余一腔郁气怒火,无处发泄。
呵,好哇,真是好极了。
一个个以为她老眼昏花,当真以为她好骗,所以上她这儿故弄玄虚,哄骗她来了。
老夫人有种被蒙骗的屈辱感,一双手的指甲陷进肉里,差点当场发飙。
一想到这石榴花簪是陈氏用的东西,结果送到她这儿来,她心里就直犯怄气、恶心,感觉陈氏是故意要气死她这个老太婆,好自己熬成婆呢!
瞬间,老夫人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只是沉浸在喜悦之中的傅明珠并没有注意到老夫人神色上细微的变化,还为自己终于讨了祖母欢心而开心。
像这样的礼物,她还准备了许多,不怕祖母不喜欢。自己尽心尽力,反观傅莹珠什么也不做,祖母的心定然是偏向她的。
傅明珠还在洋洋自得,不知死活地问:“祖母,不知这石榴花簪,祖母可喜欢?”
老夫人手中拿着这石榴花簪,简直像拿着一个烫手山芋,扔不是,不扔也不是。
若是让她的梳妆台上留下这么一支簪子,只怕她日后瞧见一日,心情就不舒畅一日。
可这是别人送的礼,若是当着她们的面扔掉,回绝掉,那也绝不是老夫人的作风,是极为不体面的做法。
怎么处置这簪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