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帆-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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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那帮小子的武功,这个应该不难吧。”
“这个不能用强,否则岂不是暴露了我们。行动六组只能在那差役不知不觉的情况下获得书信内容。然后还要继续跟踪着这差役,看其究竟会将书信交给何人。”
“哦!这倒是有点难度,这帮小子不会搞砸吧?”
“哈!他们皆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岂会那么容易就搞砸?接下来让神龙突击队向宣州这边集合吧,我有预感,那批被贪墨的粮食应该就在宣州,宣州府衙还有宣州军营的可能性最大,到了捉赃之时,怕是会有人狗急跳墙。”
“好!天一亮洒家便将命令传出去。”
“还有,如果我们预料不错的话,他们这几天里会急着出货,叫江南站布在各地的探子还有神工集团撒在市面上营销员,密切注意宣州这边的生意动向,还有外来的商家。”
“明白!”
“撒出去的,是到要收紧的时候了!”
冬日的江宁,繁华不减往日。
由于朝庭应对方腊的措施及时到时,江宁并未受到这次兵乱的破坏。而作为六朝古都,江宁非但经济繁荣,而且化发达。如此物华天宝、历史悠久的地方,往往会沉淀下一些多朝世家、百年大族。从这个意义上说,江宁虽然不是当下大宋的政治中心,但也是卧虎藏龙,权贵云集。
江宁府,上元县的南郊,这儿已经远离了繁华的城镇,放眼尽是大片的沃野。而这千亩良田的最大主人便是苏家。这苏家据说已历经三朝,以耕读传家,祖上出过不少朝庭重臣。而当下苏家的族长苏峙,也曾是进士出身,任过几年的御史。不过后来他的女儿被选为妃,成为外戚的苏峙,便辞官回家,继承了苏家家主之位。
百年传承,再加成为皇亲国戚,苏家在江宁一带一时显赫无双。不过俗话说得好,水满则溢,月圆则缺,便在苏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之时,他们却也遇到了头疼的难题。
苏家世代诗书传承,每代皆有青年才俊科举奏凯、东华唱名,可到了苏峙掌家之后,苏家却仿佛气枯竭,非但苏峙的独子苏成自幼不学无术,而且族中其他年轻人亦无人能过府试之关。这对于一个以起家的家族来说,无疑是开始走向没落的前兆。
所谓“不孝有三,无为为大”,尽管苏峙育有一独子,但这独子却实在没有苏家历代长辈的读书天分,从断了传承这个意义上讲,苏峙自觉也无法面对自己的列祖列宗。
故而对于自己的这个独子苏成,苏峙自从对他彻底失望之后,也就不像之前那般管教甚严。可没想到这苏成居然在平定方腊之时立了些许功劳,一番的操作之下,竟然得了一个武职。虽然苏峙对于武职亦看不上眼,可总比这苏成呆在家中做二世祖强,而且以苏家的背景,过上几年让他转个职也不是不可能。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苏峙这半年来的心中着实有一种石头落地的感觉。当然,他想不到的是,这看似是福的景况,其实已经伏着巨大的祸患。
苏府,尽管占地面积并不算大,但一如众多的江南园林,风格相当别致。
阳光照在园子的琉璃瓦之上,显得既壮丽又落寞。苏峙的书房内,苏成肃立在桌前。
“如今也算是有了公职,应当恪尽职守才对,你怎么就平白无故地回来了?宣州刚刚靖平,难不保还有漏的乱匪暗中窥伺,这等时候你怎可擅离职守”
苏峙略显唠叨地在说教着。
苏成心下早已暗笑父亲的迂腐,只是已然习惯了这种说教,便随口应付道:“孩儿此次乃是前来江宁府公干,这不是顺道回家看看么,一会给母亲请过安后,便要离去了。”
苏峙闻言心下一暖:“怎么这样急?晚上吃过饭,明天再走吧!”
“咳这个,有些公务不可耽搁。”
“嗯,公务要紧对了,如今宣州那边的灾情如何?朝庭的赈灾之粮可还足够?如果不足的话,家中还有一些陈粮,再捐出去便是!”
苏成的心一阵颤抖,忙道:“父亲大人放心,今年的灾民并不多,朝庭运过来的粮食已经足够家中的粮食还是先存放着吧。当然,如果这些粮食吃不完的话,孩儿觉得咱们可以卖上一些,如今市面粮食的价格正好。”
苏峙皱皱眉头:“少去掺合这些商贾之事!哼,利用灾情抬高粮价,那些奸商也不怕折寿。”
“是!”苏成不敢再提此事。
“还有,你那表哥曹齐昨日来过府上,他现下似乎正在操作那屯粮之事若是碰到了他,你便好好劝劝他,让他莫要再做这些有违德行之事。”
“是!”
“好了!去见见你母亲吧!”
苏成行过礼,恭敬地退出书房。仿如一只脱了牢笼的野狼,他挺起胸脯,一路阔步地离开小院。
日头偏西,苏成果如他说的一般,急匆匆地离开苏府。不过他去的方向并非南边的宣州,而是江宁府的十里秦淮之岸。
苏成乃是武职,平时出门皆是骑马,速度要比乘车快的多,此时他从苏府出发,天摸黑的时候便能赶到江宁府。他们一行有八九骑,使如此踏着晚霞的余晖,奔走在了向北的驿路之上。
第二二七章 销赃
时间其实比较充裕,苏成等人只是策马徐徐而行。等到了江宁府的城门之时,便发现后面有一骑疾驰而来,马上之人似是在喊他的名字。
苏成等人停下马来,来人已经到了跟前。众人认得马上之人乃是宣州知州衙门的一个差役,这差役是知州魏斯年的亲信之一。此时他追赶众人,苏成知其必有重要的信息传来。
“苏将军!”差役气喘吁吁地下马,从怀中取出信来道,“魏大人差小的将这封信急速送到将军手中,刚才去了苏府,府上之人说是大人奔这边来了,小的在这天黑之前总算是完成了任务。”
苏成接过信,然后从袖中掏出两块碎银子扔与那差役:“进城歇息一夜,明天回去复命!”
差役谢过苏成,便牵马离去。
苏成见魏斯年如此着急,知其必有要紧之事。等不及进城,他便拆开信封取出信来匆匆看了一遍。
见苏成看完信后脸色不虞,一个手下上前问道:“将军,出了什么事么?”苏成冷哼一声:“没事,不过是有些倒霉,遇着了一个不识时务之徒而已。这种人,好对付!走吧,咱们进城去。”
众人再次上马,进城之后不一会儿他们便到了城中最豪华的凤来楼。
曹齐已在这儿摆好了宴席等着他们。苏成今日对其父所说的“公务”,便是前来与曹齐商议一些事情。
正如先前曹齐所言,苏成虽然出身大族,但从起享受真不如他们这些挥金如土的商贾。故而为了在表弟面前显摆一番,这场晚宴,曹齐安排的自然是极尽奢华。
两人多日未见,一番的叙旧之后,曹齐便进入正题:“表弟此次招我前来,可有什么事情要为兄帮忙?”
苏成饮尽一杯酒,拍拍偎在怀中的女子,那女子立马会意,知道两人有些私密之要要谈,便招呼在座的同伴离开房间。
“听说表哥的商行正在收购粮食?”苏成见已无外人,
朝曹齐低声道。
对于苏成找他的目的,曹齐之前早有预料,此刻见他果然说到粮食之事,便故作诧异地道:“是啊!今年粮价飞涨,全江南的商人都在囤积粮食,为兄岂能落人之后,白白地看着他们大赚特赚?只是不知表弟为何问起此事,我可知道,纵然舅父手里余粮颇多,凭他的性情,是不可能向外卖的。”
苏成丧气道:“岂止是不会向外卖,老爷子还捐出了三千石唉,我这不是眼见着别人赚钱,心里着急么。”
“难不成表弟已经说动了舅父他老人家?”
苏成默然一叹:“老爷子的脾气你还不知道?谁敢去劝他啊?”
曹齐心有同感地一笑:“是啊,昨天我去给他请安,即便未提此事,他都暗示我不要做那违了良心之事哈,我要敢劝他一句,还不被打断了腿给扔出来。”
“哈哈,今日我回去之时,也叫我劝你来着。”
“唉!我说舅父也实在古板,这买卖之事又不违律法,为何不去做?咱们大宋自开朝以来便鼓励经商,你看当下那家豪门大族没有生意在做?此次来江宁的路上,为兄便说服了不少家族将手中余粮卖与我那商行这等粮价飞涨的机会可不是每年都有的。可再看看舅父他老人家,这些年来只去做那道德章之事,全不顾家中老小生活的清苦唉,表弟啊,我每次去苏府,看着那狭促的园子,心里便觉得寒碜的慌,咱们可是堂堂的皇亲国戚啊!有好几次我说我出钱,扩建一下咱们的府邸,可结果总是赚来一通说教。”
苏成被曹齐说得更加郁闷,他猛灌一口酒道:“所以这次找你前来,便是要表哥帮我转出一批粮食。”
曹齐故作一愣:“哪儿来的粮食?”
“也不敢瞒你,便是我从朝庭的赈灾之粮里面扣出的一批,约有七千余石。”
早先的预料变为现实,曹齐还是忍不住一惊:“这可是大罪,你做的没有纰漏吧?”
“应该没有,都是按以往的路子来操作的,该打点的也都打点到位,即便有发现的,上报的书也会被压下来。只是,这么多的粮食,想要出手是件很困难的事,所以才找表哥前来商议一个对策出来。”
曹齐点点头沉思一会:“只要没有纰漏,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至于粮食的出手是有点麻烦,为了掩人耳目,须得化整为零,慢慢地消化才行。那些粮食你存在哪儿了?”
“有一半存放在了宣州军营,其余的放在了江宁府和广德县的两个农庄之中。”
“这样啊!”曹齐沉吟道,“农庄的那些好弄,军营这些得费些时间。目前粮食的市价为三十五两一石,表弟若有意出手的话,我便令人扮成送货的贩卒,分批次地将粮食从军营之中转出。”
“三十五两一石,自然是可以的。只是这分批次的运出,需要多长时间?”
“明年春里总能完成吧。”
“不行,时间拖得太长了,那些粮食总放在军中也不安全,还是一次性地尽快运走得好。”
曹齐皱皱眉:“这样的话目标太大,容易引起人的注意。放在军营之中其实是很安全的,除非有人盯上了那儿。”
“这倒不是,只是有个小小的知县,这几天里总是缠着州府将事情上报,这知县据说是转运使李纲的人,曹知州恐怕也压不了多久。我是想尽快将粮食处理了,即便上报上去,任谁都找不到证据,这样拖上些时日,事情也就过去了。”
曹齐明白过苏成的意思,但一次性地将那么多粮食偷偷运走,实在是不容易的事情,他为难地道:“我这边的人手、船只、车辆都不足,一次性地运走不太现实。”
苏成有点急:“那两次总可以吧,反正十天内一定要将这些粮食处理掉。”
“只要表弟你能借点人手给我,两次倒是可以,但无论如何,十天之内是不可能将所有粮食运走的,除非咱们可惟明目张胆地去做这件事情。”
第二二八章 猫鼠(一)
“明目张胆地做?只要没人盯着咱们不就可以了么?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表哥只要让你的人准备好接货便是。”
曹齐仍是有些担心,但也觉得苏成说得有些道理,便道:“这样自然可以,但终究有些张扬,事后最好还是走走关系,以防万一。嗯,宫中那儿一定要保持随时联络,必要的时候让贵妃娘娘说句话,京中那些官员总得给些面子的。”
苏成得意地一笑:“这个自然,便是那两路宣抚使杨帆,也不过是为皇家办事的一条狗而已,哼!这些官员总不至于敢拂逆宫中的意思吧!”
“这是最后的招数,能不用则不用。”曹齐点头道,“至于这两路宣抚使,此刻倒未必有心思去管这样的事情。哈!他现在恐怕也像我一样,在到处收粮呢。”
苏成对于杨帆南下之事了解的并不透彻,听曹齐如此一说,不禁喜道:“难不成他也想从中捞上一把?”
“这倒不是。朝庭之所以委任他为两路宣抚使,是要他筹集来年北伐所需的钱粮。可是今年是灾年,粮食本就会涨价,再加上他那边大量的需求,哈哈,这粮价明年之时恐怕五十两一石都打不住。说实话吧,我们几家商行囤积粮食,为的便是明年卖与这杨大人。”
苏成恍然大悟,旋即又有些不解:“这杨帆既然是得了皇命,为什么不下令各地官府严控粮价,却要这般自掏腰包在市场上与你们抢粮?”“严控粮价?他控得住么?”曹齐嗤道,“这里面的利益牵扯太大,单是朝庭之中的掣肘,就会让施展不开手脚。不过这杨大人倒也不糊涂,他宁愿多散些家财,也不去与整个天下为敌。想来皇上、太宰他们之所以推出他来,为的也是让他出一出血,毕竟这几年他那神工集团赚得有点太多了。”
“原来咱们是要赚的他的银子,哈哈,他这个宣抚使当的可真够窝囊的。”
“算不上窝囊空,这是赤裸裸的阳谋,任谁都破不了的。”
“这么说来,那杨大人倒是个识时务之人,如此,咱们便少了一个劲敌。唉!其实咱们最怕的便是像李纲那种不通人情之徒,做些事情总是损人不利己,你说是何苦来着?”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你千不可大意,身居高位者皆有其城府,这种人不可小瞧。”
“呵!知道了!”苏成嘴上答着,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先不说这些了,叫姑娘们进来,咱们继续喝!”
宣州,冷清的客栈之内。
“苏成?宣州营指挥?不过一个小小的武夫,这魏斯年的信居然写的这么客气,好像这苏成就是他的上线一般。”
“苏成便是魏斯年的上线也不是不可能。大人,这是江南站搜集的有关苏成的资料。”
杨帆哦了一声,接过一叠资料。
“出身名门望族,却自幼厌学,考取功名无望后,便做起了二世祖的行当哈,虽然学无所成,却喜欢舞枪弄棒,这些年来简直成了江宁的四害之一。这样的人怎么混进了军中,还当起了领导?”
“这个么,正是因为他喜欢舞枪弄棒,所以不知是听了谁的鼓动,在方腊起事之时,他竟然纠集了江宁一带的地痞流氓,成立了一支所谓的民勇,跟在刘延庆大军的背后狐假虎威,干了不少杀良冒功之事。方腊之乱平定之后,居然凭借这些所谓的军功,得了个宣州营指挥的武职。”鲁智深又递过一叠案卷道。
“哦,原来是投机所得,看来他背后有高人指点。”杨帆快速地浏览完案卷总结道。
“岂止是有高人指点,还有着不小的背景,要不即便有高人指点,他也爬不到现在的位置。你看!”
杨帆接过第三叠案卷,看完之后叹道:“他这老爷子倒是有些本事,算是个有些良心的士绅。嗯,他的妹妹便是宫中的苏贵妃,看来他那指挥使的职位,走的是这条路子。”
“以目前的案情来看,这次大规模的赈粮贪墨,应该便是这苏成从中串联。宣州乃是此次赈粮的集散地,苏成作为宣州守军的指挥使,负责看管和押运这些粮食,这便为他提供了作案的机会。”
“不错!他此次前去江宁与他的表哥接头,估计是想着将贪墨的粮食卖掉,哼哼,他那表哥曹齐可是咱们市面抢购粮食的最大对头之一。接下来,只要盯着这苏成,便能找到那批粮食。”
“这苏成有一定的背景,咱们抓他时,会不会遇到大的阻力?”
杨帆将案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