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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百年风雨梦-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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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裘师爷涨红着双眼,满嘴喷着酒气,晃着尖削似菱的窄脸,醉醺醺摇摆着身子端酒站起,随声附道:“是啊!虎父无犬子,将门出师才,冯团总千里之驹,焉是一般草莽可比,这—次兵权在握,当可一展宏图。”
  声音未毕,手中杯一斜,盏中酒全洒在自己的衣服上。三宝看在眼里,也佯装醉态,语意含锐:“哎呀!裘师爷言重,三宝一介武夫激于义愤,组织民团,承蒙大人重顾,暂担团总之任,何来宏图之说。倒是您裘师爷攀龙附风,壮志凌云,他日荣升,还望照看一二。言毕大笑。
  裘师爷闻言,尴尬地干笑了二声,答不上话来。
  钱县爷见状,忙端起洒杯说“三宝兄高抬裘师爷了,来!来!来!干杯。”仰脖把杯中酒倒入口中。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钱县爷见三宝等人已满脸飞红,醉眼迷离,又令人续上新酒。只见一个侍者打扮的男人,捧着一个小酒篓走至桌边。
  大家见此篓,篓口是用白腊密封的,篓腹贴着一张金色菱形的商标,上印四个红字:沪州大曲。钱县爷半醉地说:
  “此洒已窖了十几年了,香气可引云外客,昧美能醉洞中仙,今口请各位小酌一试!”
  那个男侍者慢慢打开篓盖,捧起来给众人倒酒。三宝向他细细望去,见侍者虽身着整洁,但体态孱弱,面色饥黄,且双手糙如松皮,不禁生疑。
  当侍者敬酒至三宝身边时,似乎感到手酸,将篓放到案边,重又捧起斟酒。三宝双目极敏,见流洒的篓口位置已变动,由微带一道红线外源源倒进三宝盏内。
  “冯团总,干杯!”“冯团总,干杯!”
  钱县爷和篓师爷双双站起端盏敬酒,为解除三宝疑心,二人杯底朝天,咕噜一声将酒一口饮下。
  三宝端起酒,歪斜身子站起笑吟吟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我冯三宝向来是路逢险处须当避,不是才子莫吟诗。今日赴宴是否登错了庙门儿,拜错了神儿,还将拭目以待啊!”
  说着一回身扯住要退下的侍者,说:“你虽身为仆人,但侍奉客人却很令人满意。我敬你这杯酒,略表谢意!”
  侍者大惊失色,脸色猝变,连连后退:“不,不。”三宝不容分说,左手一捏他的喉咙,便将酒灌了进去。此刻,三宝见他双目凝滞发呆,脸色铁青,扑通一声倒在地下。
  众人大惊,唰地站起。三宝双目大张,虎目闪烁,厉声问:“钱县爷!这是怎么回事?”
  钱县爷故作惊讶,迅速离座走到跟前,用脚狠狠踢了一下,咬牙切齿说:“好你个奸细!胆敢混进府中害人,来人!将他押进大牢,进行严刑拷讯!”
  这时,侍者瞳孔上翻鼻孔流血,喘气急促,两名衙役将侍者拖了下去。
  钱县爷陪笑道歉:“冯团总眼明心亮,本县用人不当,管家审查不严而引狼入室,实为惭愧。请见谅,见谅。”
  三宝冷笑一声:“现在有些蝇营狗苟之辈,垂钓设饵,意在鱼也。我过去创巨痛深,些小手段焉能伤害我电。”
  裘师爷搭讪着:“对,对!冯团总所言极是。”东方萌捻髯和万碧鹏相视默默一笑。婉贞静观动态,王兴邦也目光灼灼,心中若有所思。
  这时,钱县爷热心地说:“民团既已成立,从明日起,就请冯团总走马上任,不能拖延。否则出了事端,导至功败垂成,那就令人为之扼腕了。
  东方萌顺势说:“钱大人所言极是,当今之事冯团总应赶快上任为要,民团筹建之中所需银物,钱大人一定会鼎力支持的。”
  钱县爷听到这“嘿!嘿!”干笑二声连声说道:“一定鼎力支持,一定鼎力支持。”
  三宝考虑到大局之成败,把无名怒火深深压在心底,正颜说道:“谢谢大人好意,我三宝筹建民团,仍为的是民族之大义,社稷之安危,望大人以此为重多予支持。今日我已到量,改日再来拜访。”言毕,与众人向钱县爷拱手告退。
  休憩二日后,三宝、婉贞、兴邦、碧鹏等人坐在厅中筹划组织民团的费用问题。就京、津两处目前共十一村六百余青壮汉子,兵器、服装、操练费用等,需白银万两以上。钱县爷站在官府立场,假惺惺地从县库中慷慨资助民团一千两白银。冯、王、万从家当中昔搜枯肠,筹集了三千五百两白银,合起来和所需之数相差甚远。
  这样,三宝在厅中踱步低首,沉思良策。忽然,他喜上眉梢,高兴说:“想起来了,当年在张子翎恩师家还保存我父遗留下的一部分财产,明日就起程前往!”
  三人听了喜形于色,共同商定由三宝、兴邦在家继续组织民团,万碧鹏和童大龙二人持三宝亲笔倍前往浙江宁海县张子翎家。
  次晨,万、童二人乘快马飞离谢庄。一路上日夜兼程,夕寝旦行;马不卸鞍,人不解衣。不过数日,便赶至宁海县城内。
  天近黄昏,一抹红黄色斜阳渐渐暗淡下去。二人找一家宽敞的客栈住下。晚膳后,万碧鹏因饮酒过量;在店内天井一侧的柳树背后石凳上歇坐。忽然,见两个皂衣短打扮的店客,由外进来。边走边贴颈密语,又不断向左右窃望,行动鬼祟,走进天井右侧店房中。
  万鹏碧心疑,想:“见其面知其心,观其行知其人。今夜,我当侦察一番。”
  中夜子时,右侧店房中灯火依然大亮。万碧鹏和童大龙双双离屋,潜至皂衣人居住客房的后窗,屏气聆听。从房里传出了轻细的对话声:“这二千两银子,什么时候去埋?”“一会儿就去,你先收拾一下。”“但弟兄俩两次共盗出四千两。这个富户还有六千两,咱们什么时候再动手?”“你贪多嚼不烂,就此罢手吧!过几天接应的兄弟来了,咱们再把到手的银子挖出运回寨子。
  此时,从屋中响起了搬动物品的悫悫率率的声音。童大龙握着齐眉棍,用肩头一碰万碧鹏,示意要闯进去。万碧鹏晃头制止,用舌头舔破窗纸,向里望去:只见二人从床檌下搬出两个沉甸甸的黄皮包裹,分别背在身上,右手都握着光闪闪的压把鬼头刀。为首一个把房门打开个宽缝,伸出头探看两眼,便使个眼色急步走了出去。
  后面的人噗地一声吹灭腊烛,紧跟出去,又轻轻带上门扇。二人轻功颇佳,翻越过东墙,脚步飞快,直往南边奔去。万、童二人在后面紧迫不舍,脚步既快又轻。
  繁星满天,如晶莹宝石闪着清冷的光辉,周围一片昏暗。两个盗银者跑出十多里,在一片黑压压的林边,停下脚步,向左右张望了一番,便潜入林中。
  万、童二人来到林边悄悄走了进去,林内一片漆黑,蒿草齐膝,潮气浸人。二人轻举脚慢落地,听到前面有响声,忙闪身躲在一棵大树后。这时,二人影影绰绰地见两名盗银者在十余步外的树下,边擦汗边说话。
  一个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问:“坑早已挖好,快埋进去吧!”
  一个上气不接下气地答到:“好……好……过两天寨主就派人取走了。
  接着,就模模糊糊见两人手忙脚乱地把包裹咚咚两声扔进坑内,然后,便用双手向下推起土来。两入边埋边唠嗑:
  “大哥,这几天,我们哥俩可真是三大钱儿开个小店儿满张罗哇!回寨可是大功一件。”
  “老弟,小点声!你不要屁眼子朝天有眼无珠。露没露马脚,还不好说。”
  “别罗嗦了。快点埋!你真是熊瞎子耍扁担,笨手笨脚的大龙一不小心,咔的一声踩翻了脚下一块石头。在这异常静寂的树林深处,声音显得分外清澈撞耳。两个盗银者惊得一回头,压低嗓音喝问:“谁?”便操起鬼头刀直奔过来。
  万碧鹏亮出峨眉剌,一纵身迎了上去。在星光映照下,两道银光一闪,两柄钢刀以力劈华山式,直向他头上快速劈杀下来。来势极为凶悍,万碧鹏运用太极内功集于双腕之上,用个野马分槽式,猝然猛劲向上一搕,但听当啷一声巨响,两柄钢刀脱手飞出二丈余远。
  盗银者同时哎哟一声凄厉尖叫,虎口均被震得撕裂开来,鲜血淋淋。刹时间,万碧鹏拧身飞起两腿,一个子母鸳鸯连环腿,又听砰砰两声闷响,盗银者被凌空踢出丈余外,栽倒地上昏厥过去。
  大龙忙走过去问:“万叔,把他们捆起来。”万碧鹏心中另有主意,一摆手:“不,我们把银子挖出来!”
  于是,俩人来到坑边不到半个时辰,就把两袋银子挖了出来,又在附近不远处找到新土覆盖的地方,果然又挖出了两袋银子。
  这时,大龙一回头见两个盗银者已苏醒过来,相互搀扶,步履踉跄地向林外逃去。大龙提棍要追,被万碧鹏拦住。
  大龙心中犯疑,不快地问:“万叔,为什么不把贼人捉住送交官府?”万碧鹏淡淡一笑,说:“贤侄,我们筹办民团需大量银两,如今,这笔银子岂不可以补充我们钱款之不足吗?
  大龙摇头反驳:“不行。我们取而代之,不是也成了盗贼了吗?万碧鹏笑说:“大户人家的钱财,有很多都是从百姓身上搜刮来的不义之财,我们把这不义之财用在正义的事业上,有何不可呢?”大龙听了点头称是,心里也坦然了。随后,两人陆续将四千两银子在人们酣睡中,神鬼不知地运回客房,匿藏在床下。
  第二日,二人按地址找到了张子翎拳师的家,向老全师交上了三宝的信笺。老拳师已临耄豢之年,虽皓发银须,却一副童颜,双颊流光。他看完后,真好似见鞍思马,观物伤情般,眼圈发红,欷歙几声,便打听了一下三宝目前的境况。然后,令人摆上酒宴,给二人迎风洗尘。席间,在觥筹交错中,老拳师脸色黯淡,闭目吟诗曰:五花马,千斤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
  万碧鹏观其态,知有难隐之情,就殷切地问:“小侄冒犯,不知前辈心中有何难解之事?”
  老拳师重叹一声,怀疚地说:“冯三宝这笔财产,做为我这个保藏者,很遗憾和惭愧。前几日家中银两失盗,被江湖飞贼乘隙先后两次夤夜入字。”万碧鹏心中一颤,忙问:“一共丢了多少银两?”老拳师面容戚然:“总计四千两。”万碧鹏泰然地哈哈大笑。说:“前辈,您放心吧!无独有偶,神差鬼使,昨日我们二人却巧合地截获了这一大笔银子!现在稳妥地放在客店中。”于是,便把昨夜之事阐述一遍。老拳师又惊又喜,心中的千斤重石一下卸掉了,说:“谢天谢地,苍天有目,多谢二位壮士。”
  言毕,老拳师连连敬洒。直饮至月上小天,老拳师方命人给二人安排了歇身之处。
  二人一连住了两日,将一万两纹银分装成五箱,雇佣了一辆马车。万、童向老拳师辞行,老拳师叮嘱:“此是大事,万望二位一路上严加防范,以防剪径强人拦截。”二人点头称是,就循原路向顺天府进发。
  一路昼行夜寝,专走大路,万般谨慎小心,倒也没出任何差错。这一日晨炊时早起赶路,行至一个去处。
  见是一座恶峰拦住前进道路,万、童抬头望去:大山峰石裸露,高拔险峻,崖上杂树横飞。两壁夹峙一条宽约两丈余的石胡同,地面凸凹不平,布满乱石、荆丛、溪水、沟岔万碧鹏浏览着这大自然景状,对大龙欣然感叹说:“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可见,一件事业的成功,须经千辛万苦,该是何等难啊!”
  说着,万磐鹏扬鞭踹蹬率先走进,中随银车,大龙后面尾随。约行一里之遥,前边便闪现出一片开阔山路。这里群峦环抱,一条小路从乱山丛中直插前方。
  山巅云笼雾罩,风高气凉,草径迷漫,荒森而恐怖。车轮辘辘声、马蹄得得声、在山谷中交杂回荡。
  忽然,前面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声。万碧鹏独白驱马向前赶去,不过二十几步远的山麓拐弯处,见有一人横卧于树下,右腿鲜血殷红。另有两人蹲在身边给包扎伤口,旁边放有三担鲜货,东倒西倾,滚洒满地。三个人都是商贩打扮,身旁放有两柄钢刀。
  万碧鹏惊讶地问:“这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个人抬起哭丧着脸,说:“唉,真倒运!我们运货行至此处,便有一只凶恶的花斑豹跳出来伤人。我们两个身上带有武器才将豹子赶走,可是,他……”万碧鹏素来以扬善惩恶为宗旨,今日一见恶兽伤人,百姓受难,暗想:“如不及时剪除恐以后还要出没伤人,行人将受害无穷。”便急问:“此豹向何方逃去?”那个商贩腿怯地一指前方:“就是那个方向。”万碧鹏回首吩咐:“大龙贤侄,保护车辆,暂歇一刻,我去寻豹杀死它,以除后患!”说完,用力一勒缰绳,骏马扬蹄长嘶向前奔去。
  他在马上边奔驰边向西侧草丛寻觅,跑出二三里路也不见豹子踪影。他蓦地心中一醒,暗思:“不好,可能中了讽离山之计!”就勒转马头,向回驰来。奔至原处,果见大龙、驭夫和银车以及三个商贩均不见了。只见山道中为首站立一人,后跟四名凶神恶煞般的大汉,短衣黧面,手中各持一对流星锤,个个双目凶光四射。
  万碧鹏大骇,跳下马来双手向前一拱,问:“各位,可见我的……”话音未了,为首那人哈哈一阵狂笑,打断了他的讲话:“告诉你,明人不做暗事,我直言相告,你的银车和人,全被我们掠到山寨去了!我们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朋友,你打算如何?”
  此人三十多岁,中等身材,面如冠玉,两道剑眉斜飞入鬓,一双虎目转盼流光,鼻直口方,朱唇银齿,腰圆背厚,身躯雄健。头戴白绫花武生巾,身穿白绫箭袖袍,腰系五采丝鸾带,下着大红洒花裤,脚穿豹皮短靴,身背雕弓,肋挂箭壶,腰悬一铺紫黑色鲨鱼皮剑鞘的长剑。
  万碧鹏又急又气,大吼一声:“大胆的匪徒!快把人、车给我交出来!”
  背弓悬剑人昂首又一阵大笑:“交出来?没那么容易!我们青崖寨的人还不至于被你一个人吓住!今天的结局是你罪有应得!”
  万碧鹏脸色铁青:“你们抢劫我的人、车,反诬我罪有应得,你们简直是群无耻之徒!,背弓悬剑人还是一阵哈哈大笑:“我可以把底牌给你亮开,让你明白一下。我们两个兄弟奉青崖寨主之命,为了维持本寨人马的生存,前往外地富户家弄些钱财。此事根本和你们无关,可是,你们狗咬耗子多管闲事,插足进来无缘无故把我们两个兄弟打成重伤。难道说此事就轻易了结吗?你需知有这样一句古训:喜不可纵有罪,怒不可戮无辜,喜怒二事不可妄行。所以,我们巧施小计,劫你人、车是完全应该的!”
  万碧鹏怒不可遏,深感此事事关重大,便抽出峨眉刺欲一拼到底。背弓悬剑人用手撮唇一啸,凌厉哨声声震全谷。就见从树林、草丛中,奔突出三四十名手持钢刀、身背弓箭的青年壮汉,从东、西、南三面将万碧鹏团团围住。
  背弓悬剑人嘿嘿地得意一笑,然后竖眉园目,高喝:“赶快束手就擒,否则将你碎尸万段!
  万碧鹏瞪起发疯似的双目,向前一纵身,峨眉刺寒光灼灼直刺他的面门。他向后一闪,后面的四个膀阔臂粗的大汉,抖起流星锤迎了过来。他们抡起的八颗银锤,虎虎生风,劈头盖脑如悬崖落石,雨点般纷纷砸了下来。
  万碧鹏挥动双剌施展出蛾眉旋风六十八式应敌。只见他在锤雨的包抄中,毫无惧色。身躯腾、挪、展、闪、跳、越,真是轻如灵猫敏似巧猿,手中一双银刺上下翻动,左右扫旋;如日升月落,一片白光眩目。当锤、剌相撞时,星火四飞,似串串爆竹咔咔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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