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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我乃路易十四-第417章

小说: 我乃路易十四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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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说是在明火执仗地与王后对着干。
  小隼是国王交给王后的,蒙特斯潘夫人却向她示好,有意将这个还不谙世事的孩子诱惑到自己的阵营,但对于蒙特斯潘夫人来说,小隼并不是一个值得她去耗费心力的人,再加上有心人的欺瞒与愚弄,蒙特斯潘夫人用错了方法——小隼不但没被她吸引,反而被她激怒了。
  这个印第安人女孩一开始就和国王说过,对于拉法耶特侯爵的处理方法,她是不赞成的,那种远远地避开的行为,简直与面对着敌人逃跑没有什么两样,她的想法与计划与侯爵背道而驰——她要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地承认这种婚事。
  这个孩子的脾性,不但不像法国的女士们,连印第安人也不太像,印第安人对于爱情和婚姻都保持着一个开放的态度,一对男女要结为夫妇,只需要彼此父母与祭司同意就行了,部落的人如何看,是否愿意奉上祝福,他们是不会在意的。
  后来拉法耶特侯爵苦笑着对国王陛下说,这可能是因为他让小隼看了太多有关于政治与人文的书籍——蒙特利尔与巴黎相隔遥远,居民也多是粗略懂得书写阅读的商人或是士兵,船长们当然不会让书籍这种东西占据宝贵的舱室,所以侯爵想要教导小隼阅读书写的时候,他用的是自己的书。
  所以,当蒙特斯潘夫人想要将小隼引入她那个纸醉金迷的世界的时候,小隼却如同一只真正自由的鸟儿那样,受惊不说,还以为受到了威胁,她毫不犹疑地将蒙特斯潘夫人的侍女全都赶出了房间,并且执著地按照自己的喜好穿戴衣饰。
  小隼的古怪装扮迅速被传到了拉法耶特侯爵这里,他正在国王身边,听到人们这么说,他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没什么,”他说:“从蒙特利尔到詹姆斯敦,女士们在骑马的时候都这么穿。”
  “但这可是紧身裤啊。”来人呐呐地说。
  “当然是长裤,要不然她怎么跨鞍骑马呢。”拉法耶特侯爵神色如常地说出了更惊人的话:“今天她还要和我们一起打猎呢,我带来了她最喜欢的两把火枪。”
  这番话顿时让周围的人大惊失色,虽然在狩猎活动,甚至打仗的时候你都会看到有成群的贵女追随,但她们并不会参与其中的任何一项活动,如果不是小隼,三百年后她们还在侧鞍骑马——也就是将双腿都安置在一侧,有专门的侧骑马鞍,但这种马鞍和骑乘方式,别说是追踪猎物了,就连奔跑也会直接把骑手摔下马,折断脖子,所以女士们哪怕骑上了马,也只是由仆人牵着在平地上走动一会儿。
  男士们还未惊讶完毕,小隼就出现了,她将裙摆撩向身后,露出长裤与靴子,双腿分开,高高的马鞍犹如宝座一般把她托起,她从侯爵手里拿过枪,看向国王。
  “今天猎物最多的人将会得到我的奖励。”路易说。
  随后长号吹响,人们来不及再去质疑小隼——一位女士如何参与到绅士们的活动中来,就率领着侍从、鹰隼与猎狗飞奔而去,小隼也在其中,“您觉得那位女士能够打到猎物吗?”王后问。
  “当然能。”路易笑着说:“她可是印第安人的公主。”
  印第安公主!这个国王亲口给出的名号在几个小时里就传遍了整个枫丹白露,在男士们与小隼还没回来的时候,小隼的身份就再一次被提高了,贵女们又羡又妒,除了国王的恩宠之外,她们还看到小隼的侍女(是的,她带了侍女)的马背上驮满了兔子与狐狸,还有羽毛灿烂的野鸡,她自己的马背上居然还拖着一头血淋淋的公鹿,虽然说,枫丹白露的猎物当然不会如真正的荒野中那么大,但也盖住了半个马身。
  一些贵女感到害怕,但更多的女士们则激动不已,她们也在父亲和丈夫的指导下学过骑马和用枪,但说到打猎,永远是男士们的禁脔,她们是没有那个勇气与资格的——不过既然已经有了一个先行者,就会有更多的人想要品尝禁果。
  蒙特斯潘夫人以为没有她的引导,她的庇护,一个土著女孩将会在凡尔赛寸步难行,别说王后如何,她也许算得上称职,但宫廷中的风向,还是要看蒙特斯潘夫人——她与什么人说话,与什么人亲密,与什么人一起用餐、散步,甚至袖口系了几条丝带,都时刻而被人关注着。
  而今天,那些簇拥着她的人全都被小隼吸引过去了,就连蒙庞西埃女公爵也不例外,她大胆地摸着公鹿的脖颈,询问小隼是怎么能够打到它的,又是不是所有的猎物都是小隼的功劳,还有贵女们向小隼索要野鸡的羽毛——她们见到的羽毛大多都是经过处理的,这种犹带余温,颜色明艳,形状完整,姿态天成的羽毛还是第一次见到。
  王后看了蒙特斯潘夫人一眼,她身边只有很少的几个人,多半有求于她并且消息不够灵通。蒙特斯潘夫人的神情十分难看,也许对这个倨傲的女人来说,这已经是莫大的耻辱了。
  “请容许我向您介绍一下。”
  小隼转过身,看到了旺多姆公爵,旺多姆公爵很好辨认,在宫廷里,双鬓银白,眼睛湛蓝的老人并不多,而且他的外套上绣着金百合——虽然没有严苛的法令限制,但除了波旁之外,很少有人会去冒大不韪地去使用这个图案——“这孩子是我一个朋友的女儿,”他将身边的人推向前,“卢塞勒伯爵之女,你可以叫她的名字,安热莉克。”
  人们迅速的交换着眼神,彼此心知肚明这就是波旁们拣选出来奉献给国王的新夫人了。
  路易一看到这个女孩就笑了,只是这个笑容让熟悉这位陛下的人不禁在心里发出一声哀叹。
  “是卢塞勒伯爵的女儿吗?”国王陛下和蔼地说道:“我知道你的父亲,你的家族相当古老而传统。”若不然也不会将自己的女儿完全按照一个王室夫人的模板来塑造——这种想要凭借着不名誉的裙带关系一路攀升的家族在巴黎可不少,可谁也比不上卢塞勒伯爵,毕竟谁也不能这样“为子女长远计”的是不是?
  旺多姆公爵等人希望国王能对这位年轻的女士一见钟情,现在看起来倒是这位女士对国王一见钟情了——为了避免计划出错,安热莉克也是在修道院中度过自己的少女时代的,免得她被军官、诗人甚至更糟糕的戏剧演员引发了少女之思——为了便于控制,人们有意让她头脑空空,到时候可别指望她能瞒过国王。
  在安热莉克的心中,国王应当是一个如她父亲一样的人物,事实上他们也确实年龄相仿,安热莉克的父亲还要小一些,却已经头发稀疏,身体肥壮,安热莉克以为国王陛下也是这样的,她没有品尝过爱情的滋味,所以也不是很不情愿——国王的冠冕,尤其是太阳王的冠冕所投射出的璀璨光芒,足以遮蔽掉所有的不足了。
  “您真好看啊,陛下。”安热莉克热切地说道:“我还以为画像全都是假的呢!”
  这下子路易可是真的笑出声来了:“感谢您的恭维,女士,”他说:“您也很美,格外生机勃勃,青春洋溢,看到您,我就感觉三月已经提前来临了。”
  安热莉克又喜又羞地抚摸了一下鬓角的玫瑰,这些只有指头大小的玫瑰还是旺多姆公爵府邸温室的产物,虽然不如盛夏时节的玫瑰大而艳丽,但橙红与粉白的颜色,馥郁的气味正如国王所说,仿佛为严冬中的人们带来了春之女神的呼吸。
  然后国王就抬起了头,左右张望了一番,因为他那些年轻得力的下属不是去了阿美利加,就是还在荷兰、敦刻尔克与加来,还有米兰为他打仗,所以他熟悉的人并不多,不过他立刻叫来了自己的弟弟奥尔良公爵:“菲利普,”他亲密却不可违逆地说道:“我知道你那里有很多很好的年轻人,亲爱的,年轻人就该和年轻人待在一起,我的好弟弟,我把女士们交给你了,让他们好好相处,晚上还有舞会,别让谁落空了。”
  奥尔良公爵叹了口气,走过去把不明所以的少女牵走了,她一路上还在困惑地回头看着国王陛下,但凡不是那么铁石心肠,都得犹豫犹豫,但路易十四始终没有一点动摇,“多可爱啊,陛下,”旺多姆公爵靠近国王,伸出小指头勾了勾陛下的袖子:“她难道不可爱吗?”
  “她比大公主还要小上几岁吧。”路易说:“你们这群老家伙……”
  “您正需要一个人来让您疏散心神。”旺多姆公爵毫不掩饰地说,“那位,或是和那位相似的女士,不再适合您了。”
  “可我不再需要王室夫人了。”路易直言不讳地说:“先生们,所有的战争都将要结束了,接下来,我要和我的妻子一起度过以后的时光,平静的,悠然的,不受任何打扰。”
  “那么您现在的那位夫人呢?”旺多姆公爵问道。
  “看她自己的意愿吧。”路易说:“随便她,愿意留在凡尔赛也可以,愿意跟着孩子一起去蒙特利尔也可以。”
  “我看那位夫人只怕不会那么听话。”
  “我曾经牺牲过我最爱的那个人,”路易说:“而那位夫人,我已经给了她想要的东西,她就不该得寸进尺。”
  “唉?”旺多姆公爵突然道:“那位夫人呢?”
  他说的正是蒙特斯潘夫人,刚才他还看到她正站在阴影之中,用一种可怕的目光注视着他们,她也应该知道自己被所有人抛弃了,可一转眼,她就消失了。
  “要说有什么比房间里有条毒蛇更可怕,”旺多姆公爵说,“就是你找不到她了。”


第五百四十九章 别了,蒙特斯潘夫人(上)
  巴拉斯感慨万分。
  他在三十年前在教皇的邀请与利诱下离开巴黎的时候,不是没有迟疑过的,毕竟他在巴黎经营了许多年,路易十四当时还是一个脆弱的少年国王,代他执政的马扎然主教却是一个杀伐果断的人——后来他在罗马寸步难行,有那些收买了他的人出尔反尔,不守信诺的原因,也有马扎然主教下定了决心要给他一个教训的缘故。
  巴拉斯确实如马扎然主教所说的那样,在罗马苦熬了很多年,如果不是路易十四要将以拉略送到罗马去,他还不一定能回来,走投无路的他会怎么呢?会沦落成为他一直看不起的黑巫师或是苦修士吧。
  幸而路易十四那时候正是缺少人手的时候,宗教裁判所是他用来遏制巫师的东西,他当然不会把他们交给巫师,而巴拉斯,除了路易十四之外,也几乎没人会再需要他,他是没有后路的。更别说,以拉略从这位陛下这里得到了多少恩惠?巴拉斯不仅自己懊悔不已,就连他的族人都认为他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为了抓住最后的一个机会,巴拉斯这几年来甚至比以前的以拉略更勤恳,更谨慎,国王给了他一个里昂大主教的职位,他也没有抱怨;让他执掌宗教裁判所,却没有审判权与裁判权,他也认可,总之,他诚诚恳恳地做了十几年,就算国王御驾亲征的时候,罗马教会的使者前来投下丰厚的诱饵,他也没有心动。
  就连早已不管事儿的拉里维埃尔红衣主教也为他说了不少好话。
  国王曾经玩笑般地问他,想不想回到罗马去。巴拉斯没有一点犹豫地拒绝了,就像他当初离开巴黎那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别开玩笑了,当初他为何背叛?还不是因为当时的法兰西看来已经大厦将倾,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么?二十年后,无可救药的却变成了罗马教会,随着意大利联邦王国的建成,哪怕科隆纳公爵,也就是将来的意大利王对罗马的红衣亲王与教皇始终礼遇有加,但对梵蒂冈的请求——保留罗马的独立权,一向不是拖延就是置之不理。
  如果梵蒂冈连自己的圣地与地上宫殿都保不住,他还回到罗马去干什么?一起灭亡吗?
  他都没能在罗马留下哪怕一点美好的记忆。
  巴拉斯已经能够心平气和地接受国王的任何安排了,他的族人从日列岛离开后,国王授意科隆纳公爵给了他们一处新的栖身之地——因为日列岛已经成为了新十字军与奥斯曼土耳其争斗最为激烈的地方。
  年老的人和孩子留在新的家里,年轻人都进了公爵的军队,他们都说,国王与公爵要比主教们更公平,虽然巫师的功勋是不公开的,但他们的待遇和军衔却不会打折扣,他们的家庭随着大军东征而迅速地变得富裕起来,不过有时候他们还是会羡慕加约拉的教士,因为他们是以拉略的族人,他们是在为太阳王效力的。
  不过就算如何后悔,巴拉斯也无可奈何,尤其是随着国王的权力愈发强盛,他能为路易十四做的事情越来越少,还出过一次纰漏——就是导致了玛利·曼奇尼死亡的那次,他为此惶恐不安了很久,唯恐国王陛下迁怒……不过后来路易十四一直没有提起,也没有苛待他们,也许会有人以为这是因为玛利·曼奇尼不再受国王宠爱了,不过对这位陛下愈发了解的巴拉斯觉得,这应该是一种畏惧——有些时候,人们会有意忽略与亡者相关的事情,来逃避他/她已经离开人世永不回来的事实。
  就像是那间位于巴士底堡的最高层,被水泥与砖头永远封闭起来的套间。
  因为这个房间曾经是巫师与教士们共同设下禁魔阵法的监房,也曾经被一位与路易十四有着共同的子嗣的贵夫人居住过——她也是一个女巫。所以当又一个女巫兼王室夫人因为触犯了禁忌与法律被拘捕起来之后,宗教裁判所里竟然有人提议说,应当将那个警备森严,却十分舒适与奢侈的套间打开,才符合蒙特斯潘夫人的身份。
  想到这里,巴拉斯就嗤笑了一声,下令将这个有很大可能是蒙特斯潘夫人裙下之臣的下属剥夺力量囚禁起来——蒙特斯潘夫人如何能够与那位夫人相比?国王囚禁玛利·曼奇尼,除了气恼她伤害了科隆纳公爵,又威胁到了王后与王太子之外,也有担心她在冲动下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以至于失去了转圜的可能。
  更别说那位夫人是因何而死的了,凡人不知道,作为宗教裁判所的大审判长,巴拉斯怎么会不知道呢?她是为了国王陛下而死的,她本来无需做出这样的牺牲,敌人的阴谋正符合她的渴望,但她对国王的爱最终压过了她的私欲,这样浓烈热忱的感情,也不怪如太阳王这样的显赫人物也会在面对她的死亡时变得脆弱。
  果然,巴拉斯去向国王询问,应当将蒙特斯潘夫人关押在什么地方的时候,(需不需要在巴士底重新设一个能够囚禁女巫的房间?)国王陛下说,宗教裁判所里应该有针对巫师的监牢。
  当然有,巴拉斯不知道以拉略是否邀请国王参观过那里,不过若说凡人的监牢是泥泞的地狱,虫蚁的巢穴,瘟疫的乐园,那么宗教裁判所的监牢就是连魔鬼都要求饶,圣人也要哀嚎的绝望之地,这里的刑具简直比贵女们的首饰还要多,木头的,金属的,甚至有陶土与砖块,有从古罗马时期流传下来的,也有最新的蒸汽机械——虽然后来被国王陛下毫不留情地取缔了。
  这里的牢房倒是很干净,因为虫子能够被巫师用在很多地方,但它没有窗户,厚实的木门上只有一个仅容盘子穿过的活动小窗,平时也关着,牢房里没有蜡烛,没有火把,安静的可怕,一般人进去几天就要发疯。
  “您应当感到荣幸,”巴拉斯在见到蒙特斯潘夫人的时候,由衷地说道:“裁判所里的罪犯您的身份是最高的。”
  蒙特斯潘夫人尖叫起来。巴拉斯却只是轻轻地拧了拧耳朵,他见过太多罪犯了,在巫师还是魔鬼的随从时,他就在这里审判过不下三四百人,后来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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